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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宫锁帝梦-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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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痘神或称“痘母”,宫里称为“痘神娘娘”,又简称“娘娘”。皇子、皇女出天花,照例要上祭,由皇子、皇女的生母行礼。

    这一次是天子出天花,更非同小可。所以慈禧太后在十一月十二日,特地又将“娘娘”从大光明殿接到养心殿,预定供奉三天,恭送出宫。

    “娘娘”启驾,要用轿马,内务府弄了九副纸扎的龙船,陈设在乾清宫。在这三天之中,宫内“一片喜气”,只见到处都是红地毯、红对联。

    到了十一月十五那天,是送圣的日子,诸王贝勒,皆有执事,一早进宫,先到内奏事处看脉案及“起居单”,李德立前一天上午的诊断是:

    “前数日痂结外剥腐烂,故用温补峻剂,令化险为平;痂疤渐红,征候大佳。惟气血不充,心肾交亏。”

    下午的诊断是:“除毒未清,两脉浮大,此系感凉停食之症。憎寒发热,胸堵气促,务须即解为安。”

    虽有外感,天花的症状还算是正常的。于是诸王贝勒,先赶到景山寿皇殿,侍候两宫太后行礼,递了如意。然后又赶到大清门外去“送娘娘”。

    慈禧太后特别礼遇“痘神娘娘”,用皇太后的全副仪驾鼓乐前导,引着九条纸扎龙船,以及无数纸扎的金银玉帛,送到大清门外,那里已预先搭好一座土坛,“龙船”送上坛去,由惇王领头行了礼,然后举火焚烧。(。)

157 好不了的病() 
到此只剩下三天,就过了十八天最危险的时期,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因为最后这三天结疤落屑,实亦等于脱险了。

    奇怪的是十六那天,内奏事处既无脉案、药方,亦无起居单,而且奏事太监孟忠吉口传谕旨:“不用请安!”

    照这样看,应该是大见好起。

    但李德立却照常进宫请脉,然则没有脉案、药方,莫非有不便示人之处?

    他人意,翁同龢人最细心,看出其中大有蹊跷,颇想仔细打听一番,略想一想,觉得有两个人好找,一个是新补了内务府大臣的荣禄。

    从慈禧太后代阅章政、裁决大政的诏旨下达,便奉懿旨:“多在内廷照料”,是新兴的大红人之一,翁同龢跟他很谈得来,如果找到了他,养心殿是何光景,一定可以明了。

    无奈他奔走于长春宫、养心殿之间,一时碰不着面。

    那就只有找李鸿藻了。

    翁同龢还特地找个因由,翻了翻很僻的医书,抄了些痘后调养的方子,带到李家,预备请李鸿藻得便口奏。

    一见面便看出他的神色有异,眉字间积郁不开,不断咬着嘴唇,倒象那里有痛楚,竭力熬忍似的。

    等翁同龢说明来意,李鸿藻接过方子,略看一看,沉吟不语,这是根本没有心思来管这些方子的态度,翁同龢倒奇怪了。

    “兰翁!”翁同龢说:“如果不便口奏,无妨作罢。”

    “说实话吧,天花是不要紧了。”

    这一下,翁同龢立刻想到无脉案、药方、无起居单那回事,同时也惊骇地发觉自己的猜测,多半不错,果真有不便示人之处。

    “唉!”李鸿藻摇头叹息,顿一顿足说,“我竟不知从那里说起?”

    “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突起的波澜,不但万分意外,而且也令人难信。然而,不信却又不可。”李鸿藻的情绪算是平静了些,拿出一张纸来递给翁同龢说道:“你”

    接来一看,是抄出来的三张脉案,一张是:“脉息浮数,痂落七成,肉色红润,惟遗泄赤浊,腰疼腿酸,抽筋,系毒热内扰所致。用保元清毒法。”

    第二张写的是:“痂已落、泄渐止,而头晕发热,腰腿重疼,便秘抽筋,系肾虚停食感寒所致。”

    第三张注明,是这天酉刻的方子:“头晕发热,余毒乘虚袭入筋络,腰间肿疼,作痈,流脓,项脖臂膝,皆有溃烂处。药用保元化毒法,另以膏药敷之。”

    所开的药有生耆、杜仲、金银花、款冬之类,翁同龢看完惊疑不止。

    “何以突然生了痈了呢?”他说,“莫非余毒所化?”

    “不是天花的余毒??????”李鸿藻摇摇头,说不出口。

    天花的余毒可转化为痈,在翁同龢从未听说过,所以当李鸿藻很吃力地透露,皇帝身上的溃烂之处,可能是梅毒发作时,他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然而这到底是一件骇人听闻,不易置信的事,“兰翁,”他必得追问:“是听谁说的?”

    “李卓轩。”

    “他不会弄错了吧?”

    “不会的。”李鸿藻说道,“这是什么病,他没有把握,敢瞎说吗?”

    “真是!”翁同龢还是摇头,“教人不能相信。”

    “我也是如此!”李鸿藻说,“夏天听荣仲华说起,不但到了八大胡同,还有下三滥的地方,当时我心里就嘀咕,据李卓轩说,早在八月里就有征候了。此刻的发作,看似突兀,细细想去,实在其来有由。”

    “那么,李卓轩怎么早不说呢?”

    “他不敢。前几天悄悄儿跟恭亲王说了,这会儿看看瞒不住,才不能不实说。”

    李鸿藻又说道:“其实早说也无用,这是个好不了的病。”

    “不然!讳疾总是不智之事,早说了,至少可以作个防备,也许就不致于在这会儿发作。照常理而论,这一发在痘毒未净之际,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李鸿藻觉得这话也有道理,然而,“你说讳疾不智,”他黯然说道:“看样子还得讳下去。”

    “难道两宫面前也瞒着?”

    “就是为此为难。”李鸿藻问道,“你可有好主意?”

    “我看不能瞒。”

    “大家也都如此主张。难的是这话由谁去说?谁也难以启齿。”

    “李卓轩如何?”

    李鸿藻想了半天,也是拿不定主意,好在这也不是非他出主意不可的事,只能暂且丢开,跟翁同龢凄然相对,嗟叹不绝。

    到了第二天,下起一场茫茫大雪,翁同龢虽无书房,却不能不进宫请安。依然一大早冲寒冒雪,到懋勤殿暂息一息,随即到内奏事处去看了脉案,是跟前一天的情形差不多。

    由于昨天从李鸿藻那里,了解了皇帝的病情,他便不肯尽信脉案,决定到内务府朝房去看看,如果荣禄在那里,便好打听,到底被讳的真相如何?

    “别处都不要紧,就是腰上麻烦。”荣禄皱着眉,比着手势,“烂成这么大两个洞,一个是干的,一个流脓,那气味就不能谈了。”

    翁同龢听这一说,越发上了心事,愣了好一会问道:“李卓轩怎么说呢?”

    “他一会儿就来,你听他说。”

    李德立是每日必到内务府朝房的,开方用药,都在那里斟酌。

    这天一到,但见他脸色憔悴不堪,可想而知他为皇帝的这个病,不知急得如何寝食不安,一半急皇帝,一半是急他自己。皇帝的病不好,不但京堂补缺无望,连眼前的顶戴都会保不住。

    “脉息弱而无力。”李德立声音低微,“腰上的溃肿,说出来吓人。”

    李德立很吃力地叙述皇帝的“痈”,所谈的情形,跟荣禄所见的不同,也远比荣禄所见的来得严重,腰间肿烂成两个洞是不错,但不是一个流脓一个干,干是因为刚挤过了脓。

    “根盘很大,”李德立双掌虚圈,作了个饭碗大的手势,“正向背脊漫延。内溃不能说了。”(。)

158 大清朝的气数() 
“原来病还隐着!”荣禄问道:“这不是三天两天的病了。

    你是怎么治呀?总有个宗旨吧?“

    “内溃是这个样子,压都压不下去,硬压要出大乱子。”李德立茫然望着空中,“我真没有想到,中毒中得这么深。”

    荣禄和翁同龢相顾默然。

    他们都懂得一点病症方剂,但无非春瘟、伤寒之类,皇帝中的这种“毒”,就茫然不知了。

    “皇上气血两虚、肾亏得很厉害,如今只能用保元托里之法,先扶助元气。”

    “外科自然要用外敷的药。”荣禄问道:“这种‘毒’,有什么管用的药?”

    “没有。”李德立摇摇头:“只好用紫草膏之类。”

    谈到这里,只见一名太监来报,说恭亲王请荣禄谈事。一共两件事,一件是文祥久病体弱,奏请开缺,慈禧太后降谕,赏假三月。

    恭亲王吩咐荣禄,年下事烦,文祥又在病中,要他多去照应。这是他义不容辞,乐于效劳,而且并不难办的事。

    难办的那件事,就是前一天李鸿藻和翁同龢所谈到的难题,恭亲王经过多方考虑,认为跟慈禧太后去面奏皇帝所中的“毒”,以荣禄最适当,因为他正得宠,并且机警而长于口才。

    荣禄是公认的能员,疑难,都有办法应付,这时虽明知这趟差使不好当,也不能显现难色,坏了自己的“招牌”。当时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你预备什么时候跟上头去回?”恭亲王问道。

    “要看机会。第一是上头心境比较好的时候;第二是没有人的时候。”荣禄略想一想说道,“总在今天下午,我找机会面奏。”

    “好!上头是怎么个说法,你见了面,就来告诉我。”

    “当然!今晚上我上府去。”

    照恭亲王的想法,慈禧太后得悉真相,不是生气就是哭,谁知荣禄的报告,大不相同。慈禧太后既未生气,亦未流泪,神态虽然沉重,却颇为平静,说是已有所闻,又问到底李德立有无把握?

    “这奇啊!”恭亲王大惑不解,“是听谁说的呢?”

    “我想,总是由李卓轩那里辗转过去的消息。”

    荣禄又说道:“慈禧太后还问起外面有没有好的大夫?倘或有,不妨保荐。”

    恭亲王说道:“我看李卓轩也象是没有辙了!如果有,倒真不妨保荐。”

    “是的。我去打听。”

    荣禄口中这样说,心里根本就不考虑,这是个治不好的病,保荐谁就是害谁,万一治得不对症,连保荐的人都得担大干系。这样的傻事,千万做不得。

    谈到这里,相对沉默,两人胸中都塞满了话,但每一句话都牵连着忌讳,难以出口。

    这样过了一会,恭亲王口中忽然跳出一句话来:“皇后怎么样?今儿崇文山来见我,不知道有什么话说?我挡了驾。”接着加上一声重重的叹息:“唉……!”

    提到这一点,荣禄脑际便浮起在一起的两张脸,一张是皇后的,双目失神,脸色灰白,嘴总是紧闭着,也总是在翕动,仿佛牙齿一直在抖战似的;

    一张是慈禧太后的,脸色铁青,从不拿正眼看皇后,而且眼角瞟到皇后时,嘴角一定也斜挂了下来。

    世间有难伺候的婆婆,难做人的儿媳妇,就是这一对了。

    “皇后的处境,”荣禄很率直地用了这两个字:“可怜!”

    他说:“只要皇上的证候加了一两分,慈禧太后就怨皇后——那些话,我不敢学,也不忍学。”

    恭亲王又是半晌无语,然后说了声:“崇家的运气真坏!”

    “还有句话??????”荣禄凑近恭王,放低声音,却仍然迟疑,“我可不知道怎么说了?”

    “到这个时候,你还忌讳什么?”

    “太监在私底下议论——我也是今天才听见,说皇上的这个病,要过人的,将来还有得麻烦。”

    果然将这种“毒”带入深宫,是旷古未有的荒唐之事,恭亲王也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荣禄又说道:“慧妃反倒捡了便宜。敬事房记的档,皇上有一年不曾召过慧妃。”

    如说慧妃“捡了便宜”,不就是皇后该倒霉?

    恭亲王也听说过,凡中了这种“毒”的,所生子女,先天就带了病来,皇嗣不广,已非国家之福,再有这种情形,真正是大清朝的气数了。

    因此,这天晚上,他百感交集,心事重重,等荣禄走后,一个人在厅里蹀躞不停。十三年来的往事,一齐兜上心来。

    这个“年”怕会成为不祥之谶。

    当时觉得“同治”二字拟得极好,一则示天下以上下一心,君臣同治,再则有“同于顺治”,重开盛运之意,谁知同于顺治的,竟是天花!

    顺治皇帝至少还有裕亲王福全和圣祖两个儿子,当今皇帝万一崩逝,皇位谁属?

    这是最大的一个忌讳。

    恭亲王无人可语,连宝洌Ф疾槐闳盟胛牛ㄒ豢梢源傧ッ芴傅模挥幸桓鑫南椋衷谏袼妓ネ堑牟≈小

    同时将来为大行皇帝立嗣,亦须取决于近支亲贵的公议,他不知道他的一兄一弟,曾经想过这件大事没有?如果想过,属意何人,最好能够先探一探口气。

    这样心乱如麻地想到午夜将过,迷迷糊糊地听得钟打四点,问到天气,雪是早停了,却冷得比下雪天更厉害,上轿时扑面寒风,利如薄刃。

    恭亲王打了个寒噤,往后一缩。这一缩回来,一身的劲泄了个干净,几乎就不想再上轿,他觉得双肩异常沉重,压得他难以举步。

    然而他也有很高的警觉,面对当前的局面,他深知自己的责任比辛酉政变那一年还要重。

    那一年内外一心,至少还有个慈禧太后可以听自己的指挥行事,而如今的慈禧太后已远非昔比,自己要对付的正是她!

    只要有风声传出去,说恭亲王筋疲力竭,难胜艰巨,对野心勃勃的慈禧太后而言,正是一大鼓励,得寸进尺,攫取权力的企图将更旺盛,那就益难应付了。(。)

159 欲盖弥彰() 
因此,他挺一挺胸,迎着寒风,坐上轿子,出府进宫。

    一到先看脉案和起居单,病况又加了一两分,溃肿未消,脉息则滑缓无力,此外又添了一样征候,小解频数,一夜十几次之多。

    “人呢?”他问彻夜在养心殿照料的荣禄,“精神怎么样?”

    “委顿得很!”荣禄答道,“据李卓轩说,怕元气太伤,得要进温补的药。”

    “我看,”宝洌г谝慌越涌冢袄钭啃酝饪疲坪醪簧踉谛校靡硗庀氚旆ǎ蛘咴谔皆赫遥蛘咴谕馔贩靡环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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