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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宫锁帝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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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王爷对属僚,用这样平等的语气来慰勉,朱学勤自然是深为感动的。也因此,他更觉得要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责任,所以恭敬地应声说道:“照下官看,形势旦夕可变,王爷该早早预备一个办法才是!”

    “办法不是早就有了吗?曹琢如信中所说,都是好办法。但只能静以观变,不到最后一刻,无从措手。”

    所谓最后一刻,就是皇帝大行之时,遗诏派顾命大臣,有了恭亲王的名字,那时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掌大权。在此以前,如有比较强硬的行动,适足以授人口实,只会加重了恭亲王要造反的谣言。

    朱学勤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看到肃顺不断在扩张权力,只怕到那最后一刻,恭亲王会落得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所以虽无行动,应有布置,必要时“效周公的诛伐”,也要有足够的兵力才行。

    这话不便明说,他旁敲侧击地暗示:“曹琢如信中说道,该有个缓急之时可用的人,不知我公心目中,有了这个人没有?”

    “让本王好好想想吧!”

    这是结束谈话的暗示,朱学勤起身辞去,但是,他的影响却完全遗留了下来。这一天黄昏,恭亲王一个人在书房,缓步沉思,把整个大局可能发生的变化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照他的理想,最善莫过于与肃顺能和衷共济,彼此舍短用长。肃顺的长处,他看得很清楚,那种兴利除弊的锐气,知人善任的魄力,在满洲王公大臣中,老早就看不到了。

    至于肃顺的短处:刚愎、骄狂、昧于外势,都是可以想办法裁抑补救的。

    此外,朝中一班出身翰苑的老臣,硕德清望,老成持重,若能取得他们的,加上东南忠勇奋发的湘军淮勇,内外一致,上下同心,不但大局可以稳定,皇朝中兴,亦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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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最切实的一个考虑是,皇帝一旦驾崩,肃顺与懿贵妃发生权力的争夺,搞成势不两立的局面,那时又将如何?当然,自己必站在小皇帝这一面,是势所必然的,只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想与肃顺兵戎相见!

    他不相信京城与热河的禁军会有战斗的可能,八旗禁军,不管他是前锋营、护军营、步军营、火器营、健锐营、骁骑营、虎枪营,还是内务府所属的护军营,那些兵是怎么个样子!

    当初剽悍绝伦,打出一片锦绣江山的八旗健儿,如今在老百姓眼中成了笑柄!这些没出息的八旗子弟,连出操都要雇人代替,怎肯打仗?他们的威风,只在每月发粮的时候才看得见。

    肃顺和怡王载垣、郑王端华虽然掌握着在热河的禁军,却不会发生作用。这一层,曹毓瑛也看得很清楚,所以在给恭亲王的信中,建议召军入卫。

    不必有所动作,就可镇慑肃顺,同时他又指出,在山东、河北前方御敌的军前钦差大臣胜保,可以堪当此重任。

    留京的军机大臣文祥就特别持重这一点,觉得召胜保到京,即使并无动作,对肃顺也是种刺激,并可能被误认作恭亲王的逆迹之一,所以对于曹毓瑛的建议,不以为然。

    但此刻恭亲王的顾虑又远了一步,胜保骄恣贪黩,功名利禄之心极重,倘或肃顺走了先着,跟他有了勾结,那便成了个心腹之患,不可不防。

    为此恭亲王将他的岳父桂良请来密议。桂良想了想说道:“此事不难,只要王爷写一封书信便可知其心。胜保最近仗打得很好,连克鲁北数县,即以道贺为名,跟他拉拢一番。”

    又说道:“王爷不是还救过他一条命吗!”恭亲王心领神会。

    胜保在英法联军内犯时,曾奉旨统率入京各路援军,虽然通州八里桥一役,吃了败仗,但亦可说非战之罪,当时恭亲王办理抚局,与胜保几乎无一天不见,所以要叙旧套交情,不愁无话可说。

    不但与恭亲王有共患难的情分,而且也该感激恭亲王在他兵败相援的情意。通州一仗,大清朝第一门至亲,孝庄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娘家的蒙古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的军队垮了下来,胜保也负伤败退。

    当时皇帝由肃顺扈从着,仓皇逃难到了热河,自顾不暇,那里还管得到他,亏得恭亲王收拾残局,败军之将才得有安顿整补的机会,有了这一层深入体察,胜保对肃顺那些人是决不会有好感的。

    反过来说,有此一函,更能令胜保倾心,亦是不言可知的了!

    这一招先手棋,看似平淡,实为必占的要点,将来局势的演变,倘或真到了最不忍见的地步,起死回生,全在眼前这平淡无奇的一招上了。

    转眼间过了七月初二立秋,照太医的希望,盛夏已过,皇帝应该一天好似一天,但事与愿违,皇帝似乎已无法处理政务了。在热河避暑山庄,从里到外,也是为一片疑惧不安的气氛笼罩着。

    白天虽还是热暑蒸人,早晚已大有秋意,宵来风露,最欺痛骨,皇帝感受了风寒,咳嗽大作,几乎通宵不得安枕。润肺的方子都不管用,气得皇帝直骂御医窝囊废。

    此外,皇帝在最近还特别眷恋皇后,不是把她请到东暖阁来闲谈,便是自己挣扎着到皇后那里来盘桓一个下午。皇后寝宫右侧,是一座水榭,曲槛回廊,后临广池。

    池中种满了荷花,正值盛开,皇帝每一来,总喜欢在那里凭栏而坐,观玩着摇曳生姿的红白荷花,与皇后谈着往事。

    往事十年,在即位之初,正是弱冠之年,身体极甚壮硕,那会想到有今日这样的衰颓?自己想想,这十年中,内外交迫,应付糜烂的大局,心力交瘁,诚然是致疾之由,但纵情声色,任性而为,自己不知爱惜,真是追悔莫及。

    当然,这份悔意,他是决不肯说出来的。而眷恋皇后却正是忏悔的表示。不过皇后忠厚老实,看不出他的意思。

    皇帝虚弱得厉害,多说话都觉得累。但是,他总觉得有着说不尽的话,要告诉皇后,他自己也已明白,这时不多说几句,便再无机会可说了。

    不愿惹得皇后伤心,他避免用那种郑重嘱咐后事语气,有许多极要紧的话,都是在想到那里,说到那里的闲谈方式中透露的。

    好在皇后极信服咸丰,他的每一句话,她都紧记在心里,咸丰不愁她会把那些要紧的话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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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谈起大臣的人品,于是谈到此刻在河北办团练、讲理学的李棠阶,皇帝说他是品学端方,堪托重任的真道学。也谈到驻防河南的蒙古旗人倭仁,曾经当过惇王的师傅,此刻在做奉天府尹,也是个老成端谨的醇儒。

    皇后把李棠阶和倭仁这两个名字,在心里记住了。

    有一次谈到肃顺,皇后把她从懿贵妃和宫里对肃顺的怨言,很婉转地告诉了皇帝,意思是希望皇帝裁抑肃顺的权力。

    “朕也知道有很多人对肃六不满。”皇帝极平静地说,

    “什么叫‘任劳任怨’?这就是任怨!如果不是他事事替朕挡在前面,那朕的麻烦可多了呢!”

    “臣妾也知道他替皇上分了许多劳,可是……”

    皇后正色说道:“凡事也不能不讲体制,臣妾看他?????是有点儿桀骜不驯了。”

    “那也不可一概而论。譬如说,对你??????”皇帝停了一下又说,“朕知道他是挺尊敬你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皇后急忙辩白,“有皇上在,臣妾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咸丰报以苦笑说道:“若是朕了呢?”皇后默喻其意,深悔失言,急忙跪下了,说道:“是臣妾妄言皇上责罚。”原以为可以进一步地谈一谈咸丰身后的大事。

    至少对于恭亲王的出处,不妨探一探咸丰的口气,经此小小的顿挫,皇后心里害怕了,不敢再随便说话了。难得的一次机会失去了,而且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二天后,东暖阁里,御医正在请脉。从立秋一来,太医们不分昼夜,轮班照料,所以一传就到。李莲英不敢进屋,只在窗外张望着。皇帝躺在床上,身上盖一条黄罗团龙夹被。

    床前跪着诊脉的李德立,不远之处站着御前大臣肃顺和景寿,屋子里除了皇帝喘气的声音以外,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终于李德立磕了个头,照例说一句:“皇上万安!”赶忙退了出来。

    肃顺在后面跟着,一离开皇帝的视线,他们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两个人都似没有看见李莲英,一直向外走去,走到侧面太监休息的屋子去开药方。

    这时,崔玉贵向他招招手,李莲英急忙跑过去。崔玉贵小声说道:“你去奏报懿贵妃,大阿哥别走远了!皇上说不定随时要见大阿哥。”李莲英听了师傅的话,赶忙跑了。

    很快行宫内都知道皇帝危在旦夕了。大家都把一颗心悬得高高地,准备适应不测之变,只有丽妃不死心,半夜里起来祷祝上苍,把自己的寿数借给皇帝。她不知上苍可肯默佑?但这样做了,仿佛心里好过多了。

    懿贵妃心里当然也不会好过。虽然咸丰对她已似到了情意冷淡的地步,但到底也还有过宠冠六宫的日子,追思往日恩情,不免痛心流涕。

    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正到了一生最紧要的关头,丝毫怠忽不得,特别是在大阿哥身上,她必须多下工夫,要把他抓得紧紧地。

    懿贵妃在那里为自己的性命与名位作打算,同样地肃顺也在各方面为维持自己的权力作积极的部署。就在咸丰倒下的那天,他又多了一项差使:署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

    在内廷当差的御前侍卫和乾清门侍卫,都在“正黄”、“镶黄”、“正白”这所谓“上三旗”中选拔。肃顺由于这一项差使,使得他掌握了指挥正黄旗侍卫的权力,对于控制宫门交通,获得了更多的方便。

    其次是商量题命大臣的名单,与此密议的,除了载垣和端华以外,就只有一个却是杜授田的儿子,杜翰。

    密议的地方就是军机处!

    肃顺首先发言:“皇上的病,比以往都要厉害得多!”他由说道:“一句话,‘灯尽油干’,说完就完。这一倒下来,整个儿的千斤重担,都在咱们身上。趁皇上现在还有口气,咱们该商议让皇上说些什么了!”

    载垣直接挑明了说道:“还不就是顾命大臣这一档子事吗,反正不能把恭老六搁在里面。”

    肃顺看着杜翰问道:“继园,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让大家不防也听听。”

    杜翰到底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想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道:“顾命大臣,多出亲命,从无臣下拟呈之例,倘或冒昧进言,惹起反感,偏偏不如所期,岂非弄巧成拙?”

52 顾命大臣 求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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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顺说道:“我们现在只是为皇上的身后之事分忧,要是皇上问起来了,我们也好有个准备才是。”

    端华用手指指点着说,“你、他、我,还有他。这里就四个了。”

    “难不成军机大臣全班?”载垣说道。

    “不可,怎么能说是全班,文祥其内。”肃顺纠正载垣的话。

    端华说道:“那么就是四位。穆、杜、匡、焦,加上咱们哥儿三,一共七位。够了,够了!”

    “还应该添一个。”肃顺说了这一句,望着杜翰又问:“你懂我的意思吗?”

    “中堂的意思我懂。”杜翰点点头。

    不仅杜翰,就是载垣、端华,稍微想一想,也都懂了肃顺的用意。大清朝的家法,选派顾命大臣,辅保幼主,不能有违这规矩,其中必须要有一位至亲。

    至亲莫如手足,咸丰又曾受孝静太后的抚养,这样说来,亲中之亲,莫如恭亲王,所以顾命大臣的名单中,如果要排挤掉恭亲王,那就必须有一个适当的人,作为代替。

    端华想到一人,御前大臣景寿,是额驸,是皇帝的嫡亲姐夫,年龄较长,而且以兼着照料大阿哥上书房的事务,派为顾命大臣,不失“至亲”之义。

    这样,用此一位沉默寡言的老好人来抵制恭亲王,勉强也可以杜塞悠悠之口。

    顾命八大臣算是有了。接着又拟定了“恭办丧仪大臣”的名单,这是一项荣衔,也是一项优差,只要列名在上,等大丧告一段落之后,照例有恩赏作为酬庸。

    肃顺对于这些无关大计的名单,并无一定的成见,所以恭王亦是内定的人选之一。但是他定下一个原则,在京的“恭办丧仪大臣”,一律不必赴行在,只在京里当差好了。当然,这也是抵制恭亲王。

    这一天午后,咸丰服了重用参苓的药,吃了一碗冰糖燕窝粥,很安稳地歇了个午觉,醒来忽觉精神大振。他知道这是极珍贵的一刻,不敢等闲度过,便传旨召肃顺。

    一看皇帝居然神采奕奕地靠坐在软榻上,肃顺大为惊异,跪安时随即称贺:“皇上大喜!圣恙真正是大有起色了!”

    咸丰只说道:“叫的人都退出去,派侍卫守门,什么人,连皇后在内,都不许进来。”崔玉贵知道皇上不行了,赶忙照吩咐做了。只有他一人站在门外面听着呢!

    这是要有极、极机密的话要说,肃顺在御前,垂手肃立。

    “肃六,朕待你如何?”就这一句话,肃顺赶紧爬在地上磕头说道:“皇上待奴才,天高地厚之恩。奴才子子孙孙做犬马都报答不尽。”

    “你知道就好。朕自信待你也不薄。只是我们君臣一场,为日无多了!你别看我这一会精神不错,我自己知道,这是所谓‘回光返照’。”

    肃顺感于知遇,触动悲肠,霎时间涕泗交流,呜呜咽咽地哭着说道:“皇上再别说这话了!皇上春秋正富??????”

    皇帝又伤感、又欣慰,但也实在不耐烦他这样子,说道:“我知道你是忠臣,大事要紧,你别哭了!”皇帝用低沉的声音,“趁我此刻精神好些,有几句要紧话要嘱咐你!”

    “是!”肃顺慢慢止住哭声,拿马蹄袖拭一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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