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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曳相思-第14章

小说: 一曳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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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算什么?”千行自然懂她意思,却拿扇指着搁在桌上的月白锦帕问她。

    暮阳老实回道:“这是小叔叔送的见面礼!”

    “……”千行哑然无语。

    ※※※

    夜色渐深。

    暮阳回到暮离居,初晓早已候在屋子里等她。

    “去查柳府与千草堂的瓜葛。我想知道,这两家除了明面上的世家关系,还有何内在牵连?”

    何以城东的柳府出了事,柳家千金却晕倒在城西千草堂门口,并且谁都不知情?要说纤弱的柳梦冉有这等掩人耳目的功夫,暮阳是决计不会信的。

    除非是有人护着柳梦冉。

    但与柳家交好的名门望族何其多,为何偏偏选择了最偏远的千草堂?

    ※※※

    千草堂。

    澄澈的月华在水面镀了一层银光,风拂皱湖面,碎银般波光粼粼。湖水中央,独立着一座高楼,雕梁画栋,红漆围栏,八条曲折蜿蜒的水上长廊四面八方地通往岸边。

    静水楼前,千菀翘首而立,遥望那弯明月。涟涟湖面倒映她形单影只。

    “爹,小叔叔回来了。”声音轻轻的,轻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一顿,又道:“我忍不住去见他了。”

    生而在世,谁都有顾虑。暮阳有月扇坊,而她有千草堂。柳家的事,不牵涉其中是她最明智的选择。她可怜并心疼梦冉,却不能以整个千草堂为代价!

    直到结案消息传来,柳梦冉哭得昏天黑地,最后茫然无措地抽着噎告诉她:“我见着千二公子了,小时候给我画青花的那位。他在月扇坊。”

    有些东西是无师自通的。

    经历过生死后,单纯如柳梦冉也多少懂得了些许心计。

    她一句“千二公子”足以让千菀放下所有顾虑,不顾一切地赶往月扇坊!

028 官场难为:闯祸() 
千菀想起小叔叔走后的那段光景,她有好长一段时间学不进医,也不愿亲近父亲。当年十岁的她童心未泯,但她很清楚,小叔叔的离开全是因为父亲!

    只是她不明白。

    她是千草堂的未来当家主母,地位崇高,身份尊贵。可她很寂寞。她开始疯狂地思念小叔叔,她想念那些杵在案头看小叔叔勾勒丹青的日子。

    有次她伏在书桌上睡着了,梦里依然是和小叔叔结伴习医的场景。握在手里的书被人轻轻抽走,她睁着朦胧的眼睛说:“我好想小叔叔。”待看清眼前之人是她一脸严肃的爷爷时,她吓得不敢说话。

    爷爷却抚着她头顶:“菀儿,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千菀正寻思着这句高深的话,又听爷爷轻叹,“去看看你父亲吧。”

    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父亲房间,所有伺候父亲的仆人都在偷偷抹眼泪。父亲躺在床榻上,本就削瘦的他益发形容枯槁。

    她突然就哭了。

    不敢往前走,却舍不得不靠近!

    “菀儿,爹知道你最喜欢小叔叔,爹却逼他离家出走。不要怪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想他了,在你成为当家主母之际再把他召回来,那时长老们都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但菀儿你一定要记得,除非你成为当家主母,才能召回小叔叔。”

    她大声地哭着,拼命摇头:“为什么?菀儿不懂!爹,菀儿要小叔叔,要爷爷,也要爹爹啊!”

    父亲怜惜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傻孩子,不要哭,也不要去想为什么。你只要记得爹爹是最爱你的,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爹要去找你娘亲了,只有把你安排好,爹爹才有面目去见你娘亲啊!”

    当年,千菀心里有一万个疑惑。这些疑惑在她往后的几年里逐渐变得清晰明朗。

    那时她尚年幼,父亲自知光景不长,不得不忌惮医术日益精进的小叔叔,唯有将小叔叔赶出千家方能保住自己的堂主之位。而自己再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召回小叔叔,小叔叔必对自己心存感激,才会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为千家出生入死!

    “爹,你听得到女儿与你说话吗?”千菀遥望苍穹,默默呼唤,“爹的用意女儿并非不懂。可是爹,女儿想的是,只要小叔叔能回来,就算他要整个千草堂,我也给他!”

    长空皓月,满腹心怀尽诉清风流水。

    孤身八年,八年寂寞。

    千菀伸手任月光泻满掌心,身后是静默孤立的静水楼。

    ※※※

    次日,去往白子山万仞山庄的邢晏回来了。可惜一无所获,还被府衙大人以“玩忽职守”的名义罚了一个月奉银。

    初晓禀报说,她们的人亲眼瞧着邢晏进入山庄,数日后由少主江肖君亲自送出来,里边具体什么情形不得而知。

    暮阳略略有些头疼。

    到底如何才能把她的人安插进万仞山庄呢?

    ※※※

    又过一日,柳家家业如数转至柳二爷名下。

    柳二爷欣喜万分,设宴凌月楼。三天三夜流水宴,凌美人作陪,但凡入楼者,皆可入席。整整三天,凌月楼笙箫不断,欢笑不绝。

    “狗官!”

    暮阳挑眉看向说话者,清原眼冒星火,直勾勾地瞪着对门,府衙大人迈出轿子,柳二爷谄笑弯腰扶他进入凌月楼。

    “呸!摆明了狼狈为奸!柳二爷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柳老与柳姑娘尸骨未寒,他就眼巴巴地夺人家财,还恬不知耻地设宴庆祝。哼!那些人也敢吃他的东西?也不怕吃出个好歹来!”清原喋喋不休地咒骂,坐一旁饮茶的庄槿冷冷横了她一眼。

    暮阳摇头笑笑,这丫头性子刚烈耿直,离开官场倒也好。低头继续看手中账册,一手算盘拨得飞快。这几日凌月楼闹得很,月扇坊又冷清了。

    “这话啊你得上对门说去!”木一悻悻开口,“要说就堂堂正正地说给府衙大人听,你在这逞什么威风啊?”

    暮阳斜了木一一眼,余光里,清原已有些不快。

    木一闭嘴前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都被革职了还以为自己很厉害。”

    “谁说我被革职了!”清原气得直跳脚,指着木一直嚷,“这谣言谁传的?说出来我保证打不死他!”

    木一瞄了暮阳一眼,见不反对便说:“坊间都这么传,难道不是吗?”

    一句话,吸引来不少目光落在清原身上。清原一时无语,敢情她堂堂金都唯一前任女捕快就这么被误会了?

    一个跃身,清原跃上高台,趁扇字辈姑娘们中场休息在上边耍了一套拳法。娇俏玲珑的身段配上这套行云流水般的拳法,引来底下为数不多的公子们拍手叫好。

    咚!

    清原收势站定,以手为槌擂了记鼓:“是谁说我被革职了!我那是离职!离职!是我不干了,而不是府衙不要我!”

    底下人维持着拍手的姿势,却一脸震惊。

    暮阳悄悄给木九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去请邢晏过来,就说清原闯祸了。”

    木九轻轻“啊”了声,见坊主垂着头拨算盘,不敢细问也不敢耽搁,直接绕到众人身后,跑去找邢晏。

    果不其然,舞台上的清原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她离职那天发生在府衙里的事。

    邢晏赶到时,正巧清原讲完了,底下公子们无一不对着她比出大拇指,木字辈姑娘们也直夸她有胆色,对她刮目相看。就连木一也收回偏见,与她勾肩搭背,瞬间引为知己。

    邢晏铁青着脸,二话不说上前揪住她后衣领往外走。清原被他扯得哇哇大叫。

    “闭嘴!”邢晏回头狠狠瞪了一记,唬得清原当即不敢说话。经过暮阳时,他点了记头,以示感谢。

    经此一事,南大厅的人都一愣一愣的。

    暮阳收好账本,准备回暮离居。好些天没看,就算没什么问题她也不放心。

    走前,她对木九说:“告诉木一,她接下来三个月的月钱全扣,再有下次,直接给本坊主走人!”

    木九吓得面如土色,对着离去的绛紫色背影连连点头。

    当事人木一却还沉浸在金都城唯一前任女捕快的壮举里难以自拔……

029 官场难为:邢晏() 
东郊八巷,清晏小筑。

    院落不大,胜在宽敞洁净。中央是四人座石桌,东西厢各四间厢房,东南角辟出一块空地搭起竹篱,瓜藤蔓延爬满半面院墙,叶片下挂着几个水灵灵的葫芦。

    竹藤编织的躺椅上,莲青捕快服搭在边上,邢晏单着一件青色长衫仰天而躺。

    苍茫黑夜,无星无月。滚滚黑云密布,阴沉沉的,异常烦闷。

    辛辣的酒灌入咽喉,邢晏忽如惊龙一跃而起,抽出搁在石桌上的佩刀,脚下踉跄了两下。

    刀背一震,他猛然站定,眼风顺刀背一望到底。足步狂舞,风声烈烈,刀锋如芒。一套刀法舞下来,汗流浃背,他眯眼顾不得擦拭,仰首灌下几口酒,又开始下一套刀法。

    清原抄手站在屋檐下,冷冷地看着,清秀的面颊逐渐阴沉。

    她忽然跃出,宛如浮光掠影,趁其不备,一掌击落邢晏手中佩刀。又劈手去夺他手中的小酒坛。

    邢晏回过神来,足尖点地滑出一丈远。

    清原攻势如虎,道道掌风迎面袭来,目标锁定小酒坛。

    左击右挡,几十招下来,邢晏只守不攻。

    眼见清原集全身力道于右掌直击过来,邢晏长空一抛,小酒坛飞起。清原立即收势,凌空跃起,却被一颗小石子击中腰部,掉了下来。

    “师兄!你耍诈!”清原气得跳脚,眼睁睁看小酒坛稳稳落在师兄手里。

    邢晏却对她的控诉充耳不闻,仰首灌酒,拖着步子走向躺椅,看都不看她一眼。

    清原使劲绞着衣襟,连连跺脚。

    随后走到邢晏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他:“师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圆滑世故吗?你不是对大人物都能违心地溜须拍马吗?今晚何必驳了大人美意,不去凌月楼赴宴?”

    “清原——”邢晏微微坐起,招呼清原坐在自己脚边,缓缓说道,“清原,为兄记得你最看不得我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你说这是自我作贱,你还骂我虚伪,骂我辜负老爹的期望。忘了吗?”

    清原撇头不语。

    邢晏笑笑,灌下一口酒,问:“怎么师兄改了,你却不喜欢?”

    “师兄……”清原倔强地咬住下唇,过了许久才闷闷道,“你在怪我意气用事?”

    邢晏笑着摇头,怜惜地抚上她清秀的脸颊:“你啊,不适合官场。走了也好!可是你下午……”一想起他亲自去月扇坊逮人的场景,就止不住气结。

    “我气不过嘛!府衙大人摆明了与柳二爷有所勾结,还对外宣称是他革了我的职,怎么能这样……”清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垂着脑袋有些委屈。

    邢晏叹了口气:“自古官场险恶,利益至上。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更是屡见不鲜!在官场里混迹,必须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行将踏错,必是万劫不复。”

    “为官者,所图的无非权势、金钱两样。你清正善良无错,一心为民更该嘉赏。可你说话直接,做事冲动,不顾后果,自个骂的舒爽了,殊不知这行径在大人眼里是藐视官威!这威不立,利不存,又有哪位大人容得下你?纵使你离职不做捕快,大人要对付你还不是易如反掌?”

    “还记得老爹教的那句话吗?水至清则无鱼。”清原点头,听邢晏继续说,“天下无官不贪。海大人贪则贪矣,那是他与金都富商两相依存的根本条件,但他对金都百姓亦是无可挑剔。我们无从否认,海大人任职至今,金都城案无不清。”

    “但除了这次柳家灭门一案!”清原气呼呼一拍大腿,痛得龇牙咧嘴仍不忘破口大骂,“他视柳家百余条性命如草芥,随意结案,枉为父母官!我看他平日对金都四霸又敬又畏,其中尤以柳家为甚,前些日不还一心希望大公子与柳家千金结交秦晋之好么?不想柳家一倒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与柳二爷同出一气!”

    十指倏然握紧,邢晏冷笑,“呵!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海大人确是个榜样!”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府衙大人海魏“任职至今,案无不清”,为何至今没有升迁?

    眸色骤然一凝,邢晏有些明了。

    金都四霸凌驾于府衙之上已久,如若换个新官来,还不一定能受制于四霸权威之下,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死死地扣住海大人。而若四霸残缺,于官府而言便少一份力压在头顶,于海大人而言,便是手中多一份权势。

    见师兄久久不说话,清原以为他在为海大人勒令禁查柳家一案而忿忿不甘。

    她将头轻轻枕在邢晏膝上,宽慰道:“师兄,不如我们去找月扇坊吧。你说过月扇坊又称江湖第一知晓坊,万仞山庄不知道的它却可能知道。我早前向木九打探过,买情报消息得找最好说话的初音。”

    “原来你早有此打算。”邢晏轻笑。

    “当然!你以为我天天待月扇坊是为了什么?”说到这,清原心虚地咳了下,“庄槿是是要抓的,但这并不妨碍我在月扇坊混个脸熟呀。而且暮阳坊主与柳老相交至深,说不定会给我们个友情价呢?”

    邢晏暗笑她天真。

    “师兄,从明天起,这案子你就脱手吧。你若违逆海大人,指不定他会怎么对付你呢?要是连你也被革职了,我可怎么对得起师傅他老人家哦!我现在是自由身,他奈何不了我!”

    邢晏神色一凛,反对道:“不行!海大人会对付我,难道就不会对付你?你不是官差,他却是金都城一城之长,对付你相当于碾死一只蚂蚁”说到最后,他忍不住鄙夷地睨了师妹一眼,真是不自量力。

    “我才不怕!总之,结案是府衙的事,而我一定会还案情一个真相!”清原拍着胸脯保证,“师兄放心好了,就老二他们才不是我的对手!”说着挥起拳头,哼了哼。师兄居然看不起她。

    邢晏哈哈笑起来,仰首倒酒,却被清原一把夺过去。

    “不许喝!”她晃晃小酒坛,看师兄脚边乱七八糟躺着好几个同样的小酒坛子,眉头皱成一团。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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