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收集手册-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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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陆离站在门口处顿了顿，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再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可惜的是，就在刚才门开的同时，里面的三人已经因为听到动静而齐齐的将视线转了过来，于是他只能保持风度走进来，笑得很是自然的打了声招呼：“如果你们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并没有。”容昭摇摇头：“我们只是在等人，刚才门开的时候还以为你就是。”
这边基地的办公室门有点内向，不像她家和以前那个基地的那么爱提前嚷嚷来访者身份。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说完容昭想到这人出现在基地的理由，不由又问：“是霍迁那边出了问题？”
席修远让出待客沙发坐回自己办公桌前：“不，应该只是离开前按照惯例来和这里主人打个招呼。”
“基地有这种惯例？”容昭微微惊讶了个。
“以前没有。”席修远勾唇，露出一个明显很模式的假笑：“不过商业人士嘛，可以理解。”
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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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确实只是来打个招呼的。
毕竟之前在医疗组才刚刚碰见过，再加上席修远又算是这座基地中目前的实质执掌者，所以临走之前来礼貌性的道个别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情被对方这么一点明，现在马上离开就未免显得他这一趟太过刻意。无奈之下，陆离也只有再多留一会儿，算是把彼此的面子给做足。
交际模式开启了二十多分钟，当又一次推门声响起的时候，一直在艰难寻找和维持话题的陆离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下午好，诸位。”来人同样带了手下，而且档次明显比之前的小领导要高，这一点光从他手下颜值就能看出来了。“我是来接严衡的，请问你们需要看证件或是引渡批条吗？”
容昭：“……”。。
这些人莫不是都当她傻？！
听着从此人身上传来的悉悉索索交谈，容昭的脸色都难得沉了下来：“我说过了，严衡是要交到官方的，和阿布霍斯有合作或是协议的人都不用再来了，免得浪费彼此时间！”
徐淮要从异能联盟手中引渡严衡，这其中自然就会有不可诉诸书面合约的协议交涉，比如说某些方面的行动通融，再比如说某些领域的让步……严衡的危险性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同样知道，他身上所具有的价值也和其危险性成正比。
官方不可能在正面承认异能联盟的合法性，但两者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也算是达成了一个“你不在我面前蹦跶，我就当你不存在”的默契。而现在有了严衡作为筹码，联盟更可以争取让官方对己方的容忍度更提高一些，甚至有可能在个别事务上临时联手合作。
所以诸如此类，都是异能联盟必须多费一道工夫，代替容昭亲自将严衡押送去官方手中的原因。
因为他们要把这个谈判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因为容昭身上过于深刻的南部基地烙印，所以她不能再增加更多的影响力。
容昭本来不想多事，也很愿意主动配合联盟这个流程。但连续两次都见到和阿布霍斯达成了协议的接手人，这就让她不得不怀疑北部基地的能力了。
难道整个北部都被阿布霍斯的内线穿成筛子了不成？！
来人比小领导的心理素质要好得多，也可能是因为已经有过心理准备，所以即便是被容昭怼到了脸上，对方也依旧显得很淡定：“容长官说之前的人有问题，我们姑且不追究这个‘问题’究竟是真是假，你说要换人，盟主就换上我过来了。可是现在容长官又说我也有问题……”
意味深长的停顿了几秒钟，给在场听众都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后，来人才慢条斯理的轻笑了声：“容长官一张嘴可真是厉害，都能赶上铁口直断了。可是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否则我是不是也可以合理怀疑，您其实根本就不想交出严衡？”
“啪”的一声，席修远合上手中文件丢到桌面上，淡淡抬起头：“这位‘长官’也挺厉害，你什么权限？”
他站起身，双手插在科研人员惯常穿着的白大褂口袋中，不紧不慢的绕出桌后一步步走近。虽然没有咄咄逼人的架势，甚至姿态还显得有些随意，却在无形中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威慑力。
直到走到在来人面前站定，席修远目光漠然的扫过他及其身后的属下，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扫过一粒尘埃般的不在意：“鄙人任职器物开发部部长，小昭任职审查官，请问阁下？”
“当着上级长官的面前，你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傲慢了？”席修远面上带着一丝嘲讽，虽是疑问句，却没有想听对方回答的意思，冷淡的接着说了下去：“别说审查官本来就有不受任何部门指派，可以随时随地审查一切联盟成员的资格。就算因为严衡的关系她要避嫌，单凭一个上下级别，小昭的决定也不是你有资格能置噱的。”
严衡在暗潮汹涌中睡得安详，这其中虽然也有异能爆发的疲累后遗症，但不得不说心大更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就好像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当事人一样，
而陆离则是抱臂站在一边看戏。
他的级别也低，比来接人的小官员都要低多了，认真说起来的话只能算是实习助手呢，这种场合当然不好掺和进去。不过听到席修远这番话后，饶是知道此时不该多拉仇恨，陆离还是忍不住泄出了一丝笑意。
来人被席修远怼得正是哑口无言，听到笑声顿时扭头，恼羞成怒的瞪了过去。
“咳！”旁边属下虽然同在波及范围，但没有被正面攻击还能保留几分理智，见状忙凑近领导耳边压低声音：“那是新登录进册的s级雷电持有者。”
来人：“……”
行吧，意思就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他能得罪呗？！
容昭看现场陷入尴尬僵持，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会给盟主报告的。”
来人咬咬牙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旁边席修远冷笑了声，一个眼神扫过来，此人顿时就被噎了回去，只好不甘不愿的放下几句官方辞令离开。
人虽走了，事情还没完。
席修远坐回办公桌后，双手交握抵住下颌，状似漫不经心问：“你打算怎么报告？”
容昭拿出手机想了想：“如实报告？”
席修远“嗤”了声：“刚才那人嚣张归嚣张，但有句话还是没错的。你再三不肯交出严衡，就算拿‘读心’做理由，这个说法也很难让人信服。”
陆离清咳一声，作为在vip席位看完了整场好戏的观众，这时候也礼尚往来的回以观后感：“虽然只了解一部分内容，但是以我的观点来看，席部长的说法很正确……如果我是那个盟主，就算相信你的说辞，也不会这么轻飘飘揭过你两次拂了他面子的事情。”
识人不清，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伤害高位者自尊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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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的意思，当然不是说联盟盟主会昏君误国，为了面子就故意做出损害联盟的决定。
可是做出正确决策是一回事，这一点却并不妨碍他将来可能会看容昭不顺眼。
更何况还有另外的一个顾虑则在于，容昭所做出的两次判断，确实都是没有切实证据可以支撑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知道”而已。
谁能保证容昭听到的都是真实？谁又能保证容昭说出口的就一定不会撒谎？
这种唯心论断，除非是对她有巨大信心的人才可以坚定的表示支持，否则只要有一丝质疑的声音，最后都可能酿成严重的后果。
容昭也很无奈：“可是既然我已经听到了，总不可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任凭他们把人带走吧？”
“为什么不可以？”席修远很冷酷道：“反正阿布霍斯也不会弄死严衡。”
众：“……”
小手机嗫嚅：“∑°▽°；不、不愧是修修……”
容昭更加的无奈了：“修远别闹。”
席修远不满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他似乎还真是挺遗憾错过了能把严衡丢进火坑的这个机会。
摁下席修远的不和谐建议……主要是他再有意见也来不及了，人都已经被赶跑，现在也只有按原定剧本走下去……容昭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把事情向盟主实话实说。
于是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容昭再一次的按下了之前才拨通过的号码，然后静静等待接通。
接通等待音大概持续了有十来秒钟，终于对方接听起了电话，还没等容昭出声，电话对面的人已经无奈的先开口了：“我已经听说了。”
哦，这就是刚才离开那人已经先告过状的意思呗。
容昭坦然：“既然如此我就长话短说，之前来的两个人都和阿布霍斯有私下协议，他们将会在押送严衡的过程中故意制造破绽，然后让阿布霍斯的人将严衡劫走，所以我不放心由他们来负责交接的事宜。”
“那我再派一个人，你就能放心吗？”对方反问。
容昭顿了下，当真开始思考起第三人的信任度问题。
不是她想要多心，只是连续两人都是这么个货色，这么闹下来真的很容易让人对接下来的第三人也失去信心。
“问题不在于我要不要换人，容昭。”盟主并不是真的需要她的回答，所以他在电话里也没有等待的意思，只叹了口气就接着说下去：“问题在于你做事的方式。”
“如果你不是先自行决定了要换人，而是先把事情告诉我，那么我就可以针对这些做出安排。比如说追派人监督押送过程，再比如找件其他事情拖住阿布霍斯，更或者我可以直接用其他利益或威胁去震慑那些你说有小心思的人，让他们即便有想法也不敢妄动，毕竟有一个想法和孤注一掷的实行某个想法，这中间需要的勇气和代价是差别巨大的。”
盟主耐心的陈述：“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的安排到最后也没能改变结果，这个损失我们联盟也不是不能接受……严衡确实很重要，但他还没重要到举足轻重的那个程度。而真正重要的是你的态度，联盟南北部之间本就有许多矛盾难以调和，以你的做法，很容易就会让人有机会把这些矛盾激化。”
容昭很尊重对方面子的耐心听完，但说实话她没听太懂。
盟主大概也明白容昭性格，听见半天没有回答就知道这姑娘应该是懵了。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只有乖乖帮人总结：“这么说吧。你告诉我事情，我决定换人，然后你照做，这个流程k。而你决定换人，然后再通知我，我照你说的做，这就是先斩后奏，也是越权……再加上南北部近期经常有的冲突，你这行为会被很多人放大认为是南部不服从管理，然后把事情闹僵，懂？”
“懂了……吧？”容昭迟疑下。
“……”盟主在对面又是深深的一叹：“容昭，以我个人立场而言是相信你的，但是你也必须知道，‘读心’是很私人的能力，不能成为证据，更不能成为服众的理由。这件事情不仅需要我相信，更要证据确凿到让大家都能够闭嘴，因为联盟里并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这回容昭还没说话，手中电话突然就不翼而飞，被另外一股力道从她掌中抽了出去。
紧接着容昭就听到自己身后，从脑袋上方传来席修远冷淡的声音：“说这么多不就是因为北部基地局势混乱？！太过有想法的那些冗余官员，干脆趁这机会都清理掉好了。”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不过办公室的门原本就没关上，陆离自觉避嫌，严衡还在大睡，会在这个时候不放心跟出来的，也确实就只有席修远了。
手机对面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席修远一手按着容昭肩膀把她推回办公室去，一边皱眉耐心的又听了几句：“作为盟主，如果你想控制舆论的话，这种事情应该随随便便就能做到。如果做不到，那只能说明你对北部基地的掌控力还不够强……这样就不仅仅是容昭的问题了，就算没有她，这样一个基地你真的有自信以后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剩下的话容昭就听不到了，因为席修远不仅把她推了回去，还顺手把门也给关上。
门：“……你为什么盯着我看？难道你想偷听他说话？不要吧，他好可怕的。”
容昭：“……”修远对自己地盘内的非生命体，果然还是一如既然的有威慑力。
外面交谈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估下来应该也就三五句话的工夫。
席修远很快从门外回来，手里还拿着挂断的电话，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说话语气相当不客气：“不用管他，以为是宫斗么？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机。”
身为盟主本来就该协调各方面工作，连个流言都消弭不了，他还长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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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修远是技术型人才，高冷个性属于正常标配，所以无论对上什么人都不带怂的。
毕竟在一个集体组织中，管理人才和战力人才都可以用中上水准将就，某些方面的欠缺也可以靠数量来补足。可是唯有靠天赋的那一种人，却是走到哪里都会被争相讨好的抢手货。
“你不用去管他们扯皮的事情。”席修远进来之后，就将手机丢还给了容昭“虽然是北部派的人有问题，但是他们能在这里作妖，就证明这个基地也不是很保险了。”
陆离觉得不能再这么听下去了，先不说是不是涉及的问题，就是单说席修远这么不客气的嘲讽，他也不该再继续旁听下去啊，北部难道不要面子的？！
于是他咳嗽一声“需要我先回避吗？”
席修远望过去“那倒不用，反正我说的事情也不算什么机密。”说完后他又转回去向容昭继续道“之前骆阳的事情还没有排查出结果，再加上这基地虽然目前被我掌控，但说到底也是北部从前派人过来建立，所以安全性实在没什么保障。”
容昭沉吟片刻“那就不等他们商量出结果了，我直接把衡哥送去徐淮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