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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珠连玉映-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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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自她重生以来,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变数。三皇子的元妃提前逝世,昭沅郡主提前了足足两年回到薛家,就连他,也提前了几个月出现在圣上面前。

    她也疑心是不是自己的重生让一切的秩序紊乱了,但细想之下,除了为了改善生活在婶娘面前露了几手以外,还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便也只有等到爹爹恢复了名誉,她重新进入贵女圈之后,再做考量了。

    连靖谦的马车到了江家斜对面的一个茶馆门外,停了下来。

    刚点了一壶茶和连生二人坐下,便见对面朱红色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两个女子从门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年纪尚小,还梳着双丫髻,应当是江家的小丫鬟,另一个则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淡青色的素衣,头上梳了个简单的凌云髻,戴了一朵珠花,衣着打扮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富贵的人。

    但浑身那股子气度,即便混在人群中间,也能一眼瞧出不同来,仿佛就是不露声色的王者,用一双平淡如水的眸子,审视着下界,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生得宛如人间富贵花。

    连靖谦便转头问了一个看上去像是住在附近的妇人:“……可认得方才出来的那位姑娘?”

    那妇人扫了一眼,笑眯眯地道:“怎么不认得?那可是几条街上生得最美的美人儿了……她那黑心的婶娘家里那么有钱,倒肯让侄女出来抛头露面,自己的闺女却藏得严严实实的……有许多家境还算殷实的人家前去求娶,都没应呢,反倒是自家女儿的亲事先定了下来……”

    倒是对这件事情十分了解。

    “怎么着?公子也看上这丫头了?”那妇人打量了他几眼,脸上露出一丝谄媚,“可怕是家境配不上公子呢,顶多带回去做妾吧……您要是有心,我便上门去替您说说……”

    连靖谦微微叹气,果然,天下的女人都拥有一颗想做媒婆的心。

    他摆了摆手,看着女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头有些不大痛快。

    他记得,退婚的时候,可给了江家一些很值钱的物件,希望他们善待嘉儿和她弟弟,看江家现在的用度,那些东西至少够他们一大家子嚼用几十年了,却还将嘉儿当作下人般使唤,出门也不过配了个总角的小丫鬟……

    虽他如今对这个表妹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还是觉得,姜氏这样,过了。

    不过,即便是他于心不忍,又有什么办法帮助她呢?听祖母说,她那胞弟如今也不怎么认她,只一心当着姜氏的儿子,留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便是恢复了她爹娘的清誉,又对她这个早晚要出嫁的姑娘有什么大的用处呢?

    先前天真的想着让定安公府成为她的后盾,可订过婚约的两人,如此,难免会惹人非议。

    难不成,为了帮她脱离苦海,他一定要娶她吗?

    他不由失了神,想起方才在画舫上意映说的话。

    他们……如果在一起,就会幸福美满一辈子吗?他有些无法想象。

    连生看出自家公子有心事,坐在旁边不敢作声,只是不时给他续上茶。

    这般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涟嘉却是已经带着小丫鬟回来了。

    路过家门口的茶楼时,似是突然福至心灵,驻下脚步,从门那里往里望了一眼。

    “砰!”

    连镜谦听到声响,回过神来,便见素衣女子呆愣愣地站在茶楼门口,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怎么?她竟还认识他?

    他蹙了蹙眉,低声跟连生交代两句便准备出去打个招呼,谁知再一抬头时,主仆二人都不见了,江家的大门也已紧紧闭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明灭() 
江涟嘉脸色发白,将门牢牢拴上之后,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小丫鬟不明所以,晃了晃她:“小姐,你怎么了?”

    涟嘉没搭理她,一些熟悉的场面犹如走马灯般晃过脑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淡淡道:“没事,你去将东西交给婶娘吧。”说着便回了自己的住处,脚步还有些难言的踉跄。

    ……

    连靖谦怀着一肚子困惑,回到了祖母苏氏的住处。

    自打听到了好消息,苏氏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整天眉开眼笑的,脸上的细纹都少了许多。

    这会子看见连靖谦突然回来,忙将他招到身边,笑道:“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祖母只做了一个人的饭,你且等着,我这就吩咐丫鬟去做。”

    “祖母费心了,”连靖谦握住苏氏生了许多老茧的手,却道:“只是孙儿已经吃过了,您吃着,我在旁边看着便是。”撒了个小谎,只是因为,此刻的他,实在用不进饭。

    “好好好,”苏氏笑了笑,嘟囔道:“你这混小子,来祖母这儿竟还不吃顿饭,罢了罢了,我们谦儿也长成大人了,能在圣上面前表现自己,为你祖父伸张冤屈了。等你和嘉儿完了婚,生个大胖小子,祖母可以操的心就更少了……”

    连靖谦心中微刺,低声道:“祖母,我今日看见嘉儿表妹了。”

    苏氏微讶,继而促狭地看着他:“怎么样,和你表妹聊得可还投机?”

    “没上去说话,只是在一旁看了几眼。”连靖谦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不见也罢,等你祖父的事情完全理清楚,免得又拖累了人家。不过,你瞧着嘉儿可还中意?”

    连靖谦微怔:“长得很漂亮,浑身的气度也很不凡,饶是受了姜氏的欺负,看上去也不太计较,便像是天生的大家闺秀一般……”

    苏氏闻言眯着眼睛笑。她家谦儿还是第一次这样夸赞一个女孩子,果真她没有错,两个优秀的孩子一旦见上面,必定会看上眼。

    只是她还没高兴太久,便又听孙子一脸茫然地道:“祖母,若是我不娶嘉儿,她会如何?”

    苏氏脸色有些不好看,过了半晌,才语重心长地道:“谦儿,你要知道,嘉儿的爹娘都是因为你祖父受了牵累,咱们家,亏欠那丫头许多……”

    连靖谦默不作声。因为他祖父的事情,害了许多人家家破人亡,包括他自己,也失去了爹娘,难道他们家亏欠的人,他都要娶回来吗?

    “谦哥儿!”苏氏见他不为所动,不由着急了起来,沉着脸道:“你同祖母说,是不是看上了旁的姑娘?不然,何以这样抵触?”

    连靖谦一愣,脑子里莫名就想起了他在画舫上将意映压在身下的场景,忙晃了晃头,挥去这些不该有的念头,心中一片苦涩。

    有绮念的,不过是他一个人罢了。薛意映不是说了吗,先前三殿下也在救她时靠她那么近过,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却好似被刺了一刺,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是对她动情了吗?

    他叹了口气。

    或许也不见得吧。只是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总觉得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但,至今也没有想起来,让他念念不忘的,到底是什么。

    他抬起眼睑,温和地笑了笑:“没有的事,祖母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还不怎么了解嘉儿罢了。”

    苏氏松了口气,又细细和他说道起来。

    ……

    回到木樨汀的时候,嫣红正在拿着细绸布擦拭一些很久没用过的首饰,见她回来了,笑着道:“郡主回来了,饿了吗?奴婢让小厨房的人开火吧。”

    意映一颗心还没归位,只木讷地点点头,余光瞥到嫣红手里拿着一块什么东西走了出去。

    她喝了一口半月递过来的茶,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

    长久以来,她其实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在赵府因为徐宪挨了杖刑以后,她试图用与家人重逢的喜悦来冲淡那再次被背叛的绝望,当时似乎是成功做到了,但今天不经意地被触动时,才知道那伤口原来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流着脓,只不过疼到麻木了,便天真的以为都不存在了。

    嫣红进了门,见意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向半月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半月下意识地躲避了开来。她不知道为何郡主现在都没发落嫣红,但如今自己却是没法直视她了。

    嫣红脸上的笑容一僵,正待言语,却听意映凉凉道:“嫣红,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嫣红愣了愣,依言将东西递了过去。

    意映抿着嘴,细细抚摸着玉佩上精致的纹路,触感凉凉的,很舒服。

    “郡主,这是什么东西啊?奴婢从没见过这样成色的玉……”

    意映目光温柔:“这是老坑翡翠,我打小就带在身上的,应当是爹娘幼时送给我的。”

    “老坑翡翠?”半月见她心情似有好转,也是笑眯眯地接话道:“奴婢听我娘说,老坑种是最名贵的翡翠了,长公主和老爷真是疼郡主啊……”

    可不是吗?意映心头一暖,一些绝望的念头慢慢从脑海中消失了。

    她如今,不再是徐宪的妾侍或是平妻了。她是敏元长公主与工部尚书薛文复之女。

    前世的种种,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不过是一场逼真的戏罢了。

    她今日坐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爱她的家人,让他们免于颠沛流离的命运,而不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为了虚无缥缈或是带着遗憾的爱情伤春悲秋。

    她笑着将玉佩递回去,嘱咐道:“好生收着,等过几日府里办花宴,我要戴在身上的。”

    嫣红应是,转身小心地将玉佩放在首饰盒中。

    意映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向书桌,吩咐半月道:“……过来伺候笔墨……”

    半月跟过去,小心地道:“郡主是又要和连公子写信吗?”

    意映拿起笔的手腕一顿,淡淡道:“不是,明日是一个朋友的生辰,先前挑好的礼物差点忘记送过去了。”

    “哦。”半月看上去兴致好了不少,乖乖地在一旁帮忙磨起墨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变化() 
家住三桥巷的白家今日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

    白家如今是这一带生意做的最大的商户,今日是家主白甄的小儿子白明远十六岁的生辰,按理说普通人家没这个散生大办的礼节,但这一阵子白家的生意如蹭蹭往上爬的树藤般红火,再加上和隔着两条街的绸缎庄老板的女儿有了结亲的意向,便邀了许多有生意来往的人家来吃个酒席,做个见证。

    李慧星稍显矜持地端坐在唐氏的房里,一边由着未来婆婆身边的丫鬟为自己梳妆,一边拿眼睛偷偷的瞟婆婆首饰盒里的东西,越看越觉得满意。

    她记得她爹说过,几个月前,白家也不过是在东市开着两家小米铺的小商户,但也不知道是借了什么力,忽然就在最繁华的南街盘下了两家店面,一家仍然是做老本行的米铺生意,另一家却做起了珠宝生意。

    一些人便想着白家莫不是自寻死路。南街的店面租赁便要花一大笔钱,而且珠宝生意都是由珍宝阁一手管制的,每年都要交上去很多供奉,倒还不如做些米油生意呢。谁知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家珠宝店不仅存活至今,而且也不知是因为白家卖的首饰价位更贴近于平民还是珍宝阁一时疏漏没把这样的小商家放在眼里,这家店的生意似乎还很是红火。

    当然也有人怀疑是白家人攀上了什么靠山,低价盘下了南街的店铺,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什么靠山,能让珍宝阁都卖面子的?

    所以这回的生辰礼或者说订亲宴,许多平日里关系没那么好甚至还有过竞争的商户,也是抽出了时间,想瞧瞧白家真正的底细。

    白家人却只恍若不知,对谁都笑脸相迎,奉若座上宾。

    李慧星家绸缎庄的生意做的也不错,只是和一日千里的白家相比,却显得有些中规中矩。

    两家的婚事是十几天前才定下的,在此之前她也来过白家不少次。

    她家里除了一个继承家业的哥哥,还有一个嫡亲妹子并两个庶妹,都是整日闹腾不休的货色。所以她打小就磨得一副好脾气,不掐尖不好胜,遇事多谦让,不喜欢看姐妹们掐架的时候便在上房端茶倒水,侍奉爹娘。

    是以爹爹也很疼她,虽姐妹众多,却一早就给她定下了丰厚的嫁妆,连性子有些吝啬的哥哥也不说什么,甚至还偷偷地给了她一张城郊的庄子上的地契。

    未来婆婆唐氏兴许也是看上了她这一点,觉得是次媳的最佳人选,所以每回她来看望,都会让她留宿,陪着她说些贴心话。

    原先不过聊些无关痛痒的道德经,后来便演变成唐氏单方面对二儿子白明远的感慨和母子间的琐事。

    她听出端倪,回家后便和爹娘隐晦提起,她爹爹仔细考量了白家,觉得是个不错的人家,又见白明远生得白净俊俏,读书很在行,做起生意来似乎也不落人后,双方互相暗示了几次后,这门亲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今日的定亲礼,按理说该在女方家办,但李家乐意给白家这个体面,昨日便全家来了白家居住,李慧星也是一如既往的住在了唐氏的暖阁里。

    她来的次数多,这回便瞧出些端倪。唐氏的卧房里,换上了好些看上去十分名贵的东西,有些她甚至叫不出名字,心底也开始暗暗猜测,看来白家有靠山的事情八九不离十,否则唐氏和白甄都是奴籍出身,怎么着也不至于有这么些体面的玩意儿。

    也心知唐氏摆出这些,多少有些下马威的意思,面上更是恭谨温顺,心底也对未来的生活生出了几分期盼。

    众宾客献上贺礼,纷纷坐定,司仪便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订亲仪式了。

    这时,却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徐徐响起:“且慢!”

    众宾客都回过头去,看见来人时却都呆住了。

    来人戴着红色朱缨锥帽,手持一柄白色浮尘,身穿红蓝相间的绸缎袍子,正是一副内监的打扮。

    那人身后亦跟了好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长宽不一的礼盒,神色恭谨。

    “咕咚。”

    不知是谁咽了咽口水,在这近乎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极为突兀。

    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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