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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珠连玉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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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儿性子和二姑娘相似,俱是一样的目下无尘,施香稳重,小檀则与四姑娘相反,是再活泼不过的性子,进了碧纱橱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只是见佩儿一如往常地目中无人,几个二等的本就是太太院里的人,施香和小檀的主子又是亲近太太的,一时间也没人去搭理她。佩儿遭了冷落,只得一个人气呼呼地在一旁喝茶,不时投来几个白眼,也没有人在意。

    施香便问起意映:“知岚姐姐,听说前些日子你病了,不知道好全了没有?可回家去看过了?秦妈妈近日似是在帮着太太处理些庄子上的事一直不得闲,定是挂念着你呢。”

    意映听到“秦妈妈”三个字愣了一下。

    小檀贪吃,拿了桌上碟子里的一块马蹄糕,边吃边道:“嗯嗯……说起来姐姐好像大半个月都没回去过了,也该回去看看秦妈妈了。”

    意映见她吃的脸上沾了许多粉末,失笑道:“你们说的是,我准备今天晚上便回去一趟的,明天就要忙起来了,小姐的及笄礼可不能少人手。”

    她暗叹了一口气,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笑容可亲,面容白净,身材微丰的中年妇女形象,她的养母,赵夫人身边得力的妈妈之一,秦氏。

    她还记得前世最后一次见秦氏,是在她被抬为姨娘的前一日。她不愿为妾,脸色便不大好看,哪知见了秦氏,她竟比自己还难过,一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面说着对不起她。这个反应实在反常。她知道三姑娘出嫁后,因怀着身子,抬了身边的时月做通房,仅仅是个通房而已,时月的爹娘便高兴得不得了,直说自己的女儿要熬出头了。秦氏在赵夫人身边这么多年,虽然知道妾室的苦楚,但赵夫人对几个姨娘确实不算太苛刻,怎么也不至于难过成那样。

    后来她才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秦氏心里多少有一点谱。

    她曾经无意中看见家里有一枚雕刻精致,品相不凡的金锁,上面似乎还刻的有字,问起秦氏,她只遮遮掩掩地说是从前主子赏的,可她在赵晴宜跟前当了几年差,也见过她们家大姑娘出生时戴的金锁,却比不上那一枚半分。她有些怀疑,却因为事务太多不久之后便抛在了脑后。

    另一个则是秦氏对她的教导。赵府根基浅,入京之后在身边伺候的多是买来的小丫头小厮,只有少数几房人跟着进了京,生下的孩子也跟着入府当差,也就是家生子。这些买来的小丫头小厮几乎没有认得字的,家生子里,男孩子多数也就会打个算盘,少数几个志气大的被逼着读书学了几个字,女孩子被认为读书无用,就更不必学了。偏偏秦氏,自己不识字,却花钱请了个不入流的教书先生给她启蒙,自她记事起便常常劝她多看书写字,教导她比教导哥哥还尽心。养父周池是赵家外院的管事,虽然疼爱这个小女儿,却也觉得女子读书没什么用,并不理解妻子的做法,幸而夫妻和睦,家境宽裕,没有因为花在读书上的钱红过脸。

    在秦氏的教导下,琴棋书画她都略有涉猎,虽然不是样样精通,却也不至于拿不出手,小的时候懵懵懂懂,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但她隐约知晓这样可以与旁的人不同,也就照做了。所以等到与生母相见时,虽然多年为婢,也不至于见识短浅,言语鄙薄。

    然而,前世徐宪欲迎娶长公主久病的女儿为平妻的消息一传到赵府,秦氏就自尽了。她很难过,也隐约明白秦氏知道了这内幕。她由着那个金锁明白自己身份不凡,于是多年尽心教养,让她看起来就如同闺阁的小姐一般,只是她没料到她的身份如此惊人,害怕连累家人,于是自尽了结。她理解她的想法,只是想不明白,当年她被拐的时候,母亲定是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的,秦氏明知道她身份不凡,为什么要藏着她?又是怎样藏住了她呢?这些问题的答案,前世她都没机会一一细问了,今生,趁着一切尚早,不如调查个水落石出,也许,她甚至可以由此一步步推翻东夷人的图谋。

    不过,她对养母,终究是感激敬重大于不解埋怨的。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想念她了。

第五章 欣然归家() 
集福堂里母女几个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及笄礼的事宜,一眨眼便到了晌午。赵夫人于是留几位姑娘在上房用饭,只二姑娘推三阻四地扯着话不肯留。赵夫人也不勉强,她对赵琳宜的将来再怎么成竹在胸,不喜张氏母女总是事实,一起用饭不过是互相碍眼罢了,何苦让彼此不痛快?

    意映便帮着集福堂的两个大丫鬟斐雯和绘春摆碟捧杯,安箸进羹。几位姑娘告了坐,赵夫人左边坐着赵晴宜,右边则是赵嘉宜赵微宜姐妹。集福堂里几个二等的丫鬟诸如捧玉,司棋则立在一旁执着漱盂巾帕。

    午膳荤菜上了一道酒酿清蒸鸭子,一道清炖鲢鱼头,因刚过夏,并没有什么牛羊类的腥味大的菜肴,素菜则是一道酸溜黄瓜,并着一味酸笋鸡皮汤,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赵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也便没什么嬉笑声,只有窗外的蝉鸣声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

    用完午膳,三姑娘四姑娘便告了辞,赵夫人裴氏便遣了司棋去送送她们。二人一走,裴氏便沉了脸,满含怒气地看着赵晴宜。

    赵晴宜撇撇嘴,不满道:“母亲你这是干什么?二妹给您不痛快,您便教训她就是,干什么要发作我?”

    裴氏被她这话气得心绞痛,冷笑道:“我并没觉得哪里不痛快,不痛快的是你吧!”

    她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同这些庶出的较劲。你是赵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往后与她们的夫家,社交圈子都是不同的层次,你这般行径,只会落得苛待庶妹的名声,作践自个儿罢了。”

    赵晴宜不愿与母亲争辩,低头应是。裴氏见她这样子,便知她还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叹了一口气,只得安慰自己道:离女儿出嫁还有一年,这一年里她好好教她,总是能教会的吧。

    母女俩闹得不太痛快,赵晴宜也就不愿在集福堂歇午,带着意映回了明瑟居。

    意映小心地给赵晴宜卸下一件件钗环,赵晴宜有些烦闷地开口道:“知岚,你觉得母亲今日教训我的话对吗?”

    意映一愣,没想到赵晴宜会同她说起这些,她向来性子寡淡,有什么烦心事,她往往都是说给知书听的。

    赵晴宜见她一时没说话,暗道自己糊涂了,知岚向来寡言少语,本分老实,叫她评判什么,她只怕也说不出什么来。正要岔开话题,却听见知岚笑道:“奴婢觉得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赵晴宜挑眉,来了兴致,问道:“为什么很有道理?”

    意映柳眉微展,淡笑道:“三姑娘四姑娘生母不得宠,日后气运好些也不过嫁个寒门士子或是大户人家的庶子,而二姑娘”,意映顿了顿,见赵晴宜微微不耐,心知她最在意的还是这一位,道:“张姨娘虽然得宠,还是大少爷的生母,但庶出终究是庶出,出身上矮了您一节,二姑娘又是个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性子,夫人宽厚不与她计较,但嫁了人便要看婆母的脸色,二姑娘在婆家只怕有的苦受呢。”

    她间接道出了前世赵琳宜的命运。

    赵晴宜很惊讶,她没想到素来寡言的知岚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你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什么婆家娘家的倒很清楚。”意映不动如山,“姑娘您平日里没听进去的夫人的话,奴婢可都帮您记着呢。”心里却惊涛骇浪,她有些心急了,想一下子改变府中众人对她的影响,倒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不谙人事的小丫鬟。

    赵晴宜听着这话并没有怀疑,这样的话倒真可能是裴氏说的,只是她听多了,也就越来越不以为意,不过刚刚知岚一说,她却觉得有些道理,赵琳宜在府中都是人人厌弃,在夫家又怎么讨得了好?可她每每想到年少时见母亲独守空闺暗自垂泪的场景,她就没办法对这些同父异母的妹妹们和颜悦色。

    不过,知岚说得对,她们是没法同自己比的,毕竟,她赵晴宜,可是要嫁进长信侯府做侯夫人的。她想到这些,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意映见她心情平复,顺势便将自己打算回家一趟的事情告诉了她,赵晴宜对她今天的表现很满意,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并允许她可以明早回来,在家中住一晚。

    意映连连谢恩,心中很是期待。

    前世将她抚养长大却在她回归凤巢之日不得已离世的养母,外出办差受贼匪袭击丧命的养父,一同长大却在事发离开赵家音讯全无的兄长,她终于可以与他们再度相见。

    她回房收拾了些衣物首饰,便出了府家去。赵家的几户家生子也都一同住在西城平民区连着的几个小院里。平民区地儿偏,房屋价格不高,从老家带过来的家生子又是得主子信任的,俸禄和油水不少,在这边置屋倒也没什么压力。

    意映家住的这个院,还有两户人。一户是王姨娘院里的萍儿的爹娘,另一户则是三小姐大丫鬟施香的爹娘,意映与施香熟悉些,才有了施香劝她回家瞧瞧那番话。

    施香娘徐妈妈在大厨房当差,不过却不是什么掌勺的差事,帮着打打下手,偶尔出府采买,倒是很多空闲。

    意映刚踏进院里,便见徐妈妈坐在藻井边和秦妈妈絮叨着厨房里的琐事。

    她见到秦妈妈的一刹那,眼就红了。她面容白净,虽近四十了,却看不出一丝老态,唇角总是向上的,并不是很惊人的美,却让人瞧见便想再看第二眼,看得很舒心。

    她还记得当时秦妈妈得知她被纳为姨娘时,一夜之间长出了无数根白发,活像老了十岁,眉目也失去了光彩,整日愁眉不展,画面再一转,便是秦妈妈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四肢僵硬,她跪在床前,表情复杂,无声地哭泣,摇晃着她,秦妈妈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而眼前这副年轻的样子,更像是久远无比的梦境,她一时呆住了,不敢走上前去,怕一不小心,梦就醒了。

第六章 母女叙话() 
秦氏笑着听徐妈妈说话,并没瞧见意映,反倒是徐妈妈眼尖,看到意映站在那里发呆,用手臂戳了戳秦氏,笑道:“你瞧瞧,是谁回来了?”

    秦氏闻言扭过头去,一眼便望见了红着眼睛呆立在那里的意映。她仔细打量了女儿一会儿,眼睛也红了,向意映走过去,“傻孩子,生一场病连家都不认识了吗,在那里发什么呆,快进屋去,别又着了凉,怎么瞧着比原先瘦了好多……”

    说着挽起意映的手臂,向徐妈妈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向自家的屋子里去。

    意映道了声“徐妈妈好”,她多年未见养母了,也不欲与旁的人多说什么,脑子里全是秦氏的前世与今生。

    秦氏带着意映进了屋,为她倒了杯热腾腾的茶,母女俩坐下聊起天来。

    秦氏道:“丫头,你这病可好全了?这几日一直帮着太太处理些庄子上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去大小姐那里看你。我托人给你带了两只山参你可用了?”说着又打量起意映的衣着,“快换季了,也该添两件新衣裳,你在小姐身边当差,可不能缺了体面……”

    絮絮叨叨地,就像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母亲一样,用尽自己全部的心思,为自己的孩子考量无比细小的琐事。

    意映的眼泪愈发忍不住,一开始是低头啜泣,后来竟嚎啕大哭起来。秦氏吓坏了,她看着女儿长大,女儿什么性子她哪里能不知道。清冷自持,从不肯露出什么小女儿情态的,莫说是今天这样的失态,从前可是一滴眼泪都极难看见。那这是怎么了?她心里发慌,抱住女儿,轻拍她的后背,急声道:“丫头,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她一边说一边想道:若是府里的下人,她定不会放过。他们老周家是太太从老家带来的家生子,夫妻俩都很得重用,平日里待人和善,不轻易与人交恶,可若是谁欺负了她的掌上明珠,她定不会忍。若是主子……那便要看是哪一位了,府里局势太过复杂……

    她正一番胡思乱想,意映却渐渐止住了哭泣。意映有些害臊,两世为人,她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态过,方才实在是因为见到了依然年轻健康的养母,欣喜万分,因为她的絮叨之语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又想到前世的种种灾难,一时悲从心来,万分委屈,这才像个小姑娘一样大哭起来。不过,现在的她,确实还只是个小姑娘而已。

    想到这儿,她一时有些啼笑皆非。看着秦氏焦急的表情,她心间一软,擦干眼泪,笑道:“娘,我是见到您太高兴了,您可别笑我。”秦氏不信,虽然她生了这场病,满打满算母女俩也就小半个月未见罢了,于是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意映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又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太反常,说的理由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于是扯谎道:“娘,我是太害怕了,这病药吃了好几日总不见好,烧的温度反而越来越高,我当时还以为我就要这样死掉了呢,想到差点就见不到您了,我能不哭吗?”说到后来,甚至带了一点俏皮的语气。

    秦氏却听得又心酸又惭愧,她一直忙着外面的事,以为女儿这是小病,便没有放在心上,哪知竟这么严重过,倘若女儿真就这样去了,她怎么有颜面再活在这世上?她低下头,满怀歉意道:“丫头,是娘对不住你,不知道你竟病这么重,娘实在是……”

    意映听到这话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刮子,扯得都是些什么理由啊,平白让娘伤心。她忙握住养母的手,笑道:“娘别放在心上,其实没那么严重啦,女儿只是……”“撒个娇”这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氏见她满脸为难说不出话的样子,猜到她要说什么,很是吃惊。她心中有愧,所以从来都是把小女儿捧在手心里宠的,却没料到女儿的性子不仅一点也不任性刁蛮,反而独立要强的不得了,从来不撒娇讨巧,不任意妄为。今天突然又是大哭又是装委屈的,实在让她惊愕。

    不过,她一直觉得,女子任性撒娇并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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