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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珠连玉映-第3章

小说: 珠连玉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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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安公?不就是那个为祖父洗清冤屈,重得祖上铁券的连靖谦?她确实是认识他,不过是因为当年他作为幕僚潜入侯府想找到祖父蒙冤的证据,却被徐老夫人慧眼识才,想将当时还是侯夫人身边大丫头的她配给他。不过赵氏一心想抬她做姨娘,倒枉费了徐老夫人一片心意。不过,倘若当时这桩姻缘真成了,连靖谦恐怕会沦为京城的笑柄吧。堂堂国公爷,怎能娶了一个丫鬟?

    所以她看着定安公夫人江氏,只觉得尴尬。江氏见她这样,满不在意地笑笑,道:“长公主曾经对定安公府有恩,这本是应当的,郡主不必挂怀。”

    有恩?意映更加一头雾水。不过却是很佩服江氏的心胸,丈夫大半夜带了个女人回家,若放在赵氏身上,只怕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与人谈笑?看来外界传闻定安公夫妇鹣鲽情深果然是真的,听说国公府里,除了江氏,连一个通房妾室都没有。

    她放下心来,也开始和江氏聊起来,几句话下来,倒是颇为投机。二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意映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原因,江氏派人去请连靖谦,但他以夜深不便为由,只嘱咐了江氏好好照看,倒并没有前来看望。意映更加放心,同时也有点羡慕,丈夫这样为妻子的面子考虑,才能真正地美满吧,徐宪就从没对府里任何一个女人,包括她,这样体贴细致过。

    她在定安公府待了些日子,只觉得心情舒爽,不复侯府里的乌烟瘴气。期间没怎么见过定安公,便通过江氏向定安公问了些薛家的情况,得知哥哥和父亲无碍,只是被抢走了玉牌,定安公已经派人送他们去永平府了,更加感激。病愈之后,她请求定安公也将她送到永平府,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

    说是病愈,其实意映心里也清楚,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两年前的小产已经伤了身子,只是后来喜逢家人,精神好了些,不过却是再也没可能怀上孩子了。这次风波,不仅让她身子受了寒,也几乎把她生存的意志都消磨掉了,母亲离世,夫君无情,她现在心里,只有在父亲跟前尽孝这一个念头了。伤病不断,只是多活一天是一天罢了。

    她乘着连家的马车到了永平府的庄子上,却只有父亲,没瞧见哥哥。细问之下,才知道哥哥不满圣上和太子的薄情,悄悄投了军,准备投靠三皇子立些军功,让薛家起复。

    意映默然,她心里清楚,哥哥一直是想从武的,只薛家世代书香门第,圣上造反起家,容不得底下人拥兵自立,所以整个朝堂重文轻武之风盛行,就愈发不可能让哥哥从武,这事也就没人提过了。但如今薛家穷途末路,如此,到也说不定真能有些成效。

    东夷人叛乱以来,朝廷上下竟拿不出得力的武将来,太子向来尊崇圣上,也不通武事,所以便派了元后的嫡子三皇子出兵平乱。

    这一举却碍了太子的眼了。太子虽也是如今的宋皇后嫡出,也比三皇子年长,但三皇子出生时毕竟太子只是庶子,要论起来,太子是比不上三皇子正统的,所以三皇子往日里虽不争不抢,却仍被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是而三皇子一出兵,京城在太子的有意推动下就开始有三皇子意图谋反的传言。

    只太子没料到的是,圣上对这传言竟然恍若未闻,还派向来与三皇子交好的定安公连靖谦前去协助,几番试探下,太子终于乱了阵脚,诬陷人不成,自己倒真的动了谋反的心思。

    意映听到定安公被派去战场很是吃惊,虽然因为祖上的事圣上很愧疚返还了丹书铁券,但派他上战场又是另一种提拔了,这是相信这个人的能力了。

    不久,前方战线传来三皇子和定安公战死的消息。太子很是高兴,又谋划了些日子,当即逼宫,想要立刻登基。登基大典举行了三日,到了最后一日,却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大变化。

    传闻战死的三皇子和定安公竟然已经兵临城下。原来,不久前的消息是三皇子故意放出来迷惑太子的,那时东夷人已经战败,三皇子得知太子有些不轨举动便设下了这个局。如今太子不孝和谋逆的已经定下,三皇子则是击退外敌的大功臣,民心和兵力都掌握在对方手里,太子知大局已定,于是在宫内畏罪自杀。

    圣上虽还在,却已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得心身俱疲,于是下令,禅位给三皇子。

    三皇子临朝,大封功臣,定安公府,薛家的薛立程,周家的周霆,还有参战的颜家,魏家统统都得了封赏,一跃成为朝廷上炙手可热的人物和家族。

    薛立程立了功,新皇也知薛家旧案有偏颇不合理之处,命人详查之后,决定让薛家起复。薛父精神不济,不愿再为官,薛家二房的大老爷,三老爷官复原职,二房的大爷和二爷也恢复了进士和举人的功名,薛家形势一片大好。查封的家产也返还了大部分,意映和薛父便搬回了薛家。

    家里因着朝堂上的事喜气洋洋,中秋将至,四处张灯结彩的,意映的生命却快要走到尽头了。

    几日前听说三皇子和定安公战死的消息后,一面自己的恩人连靖谦难过,一面担忧哥哥的安全,加上换季的原因,果不其然就病倒了。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寒,几帖药下去,却没见一点起色,反倒病得更重了。换了好几个大夫,但薛家当时还没有起复,请来的也不过是稍有名气的民间大夫,换来换去也没什么大的不同。

    强撑了这些个时日,不料却峰回路转,传来了这样的好消息。意映脸色好了不少,竟还能下床走路了,只薛父看着却连连叹气,瞧着,倒更像是回光返照。

    薛立程一听说妹妹的事情就进宫向新皇求了个太医带进府来,只是耽搁了这些日子,太医也只得摇摇头,暗地里劝薛家众人准备后事。

    薛立程暗恨自己回来的晚耽误了妹妹,意映瞧着他的神色便知晓了七八分,笑着安慰他道:“三皇子的大计,也不是个人能影响的,我这身子你是知道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哥哥能让薛家起复,已经是做了最了不起的事了。”

    又过了一日,脸色又差了起来,太医暗地里道,恐怕就是一两天的事了。

    这时,定安公却上门拜访了,还带着一个女子,是来看意映的。

    意映一眼便认出了那女子,正是南屏。她指尖一颤,低声唤了一声南屏的名字。

    南屏猛地抬头,脸上全是惊恐,没有一点愧疚的神色。她问道:“为什么?”

    南屏闻言,底气却似乎足了,“为什么?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侯爷厌弃我,那一日便把我赶出府配给了一个屠夫做小妾,你知道我整日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么……”她满脸通红,眼睛里全是怒气。

    意映打断她,“我问的是,你当日为什么背叛我?这些苦果,难道不是你自己酿的吗?”

    南屏尖声道:“你我同是丫鬟出身,且不论你的身世,亏我们姐妹相称这么多年,你爬了猴爷的床,做了姨娘,还让我去伺候你,你以为这是恩赐吗?我告诉你,在我眼里这是天大的屈辱……”

    意映笑了,笑的凄凉又决绝,“我当是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一个多年称我为姐姐的人背叛我。原不过是你想做姨娘当主子罢了,只是,你以为这是我处心积虑要的结果吗?哼,是赵氏亲手把我送上去的,你看到她把我送上去之后是怎样待我的了吗?你还想着凭借这件事一跃成为主子?我告诉你,你动了这个念头,事成之后,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南屏越听脸色越苍白,难道,是大夫人赶她出来的?

    意映说完了这一长段话,力气已然耗尽。命人将南屏带出去,不愿再看她一眼。她低声向连靖谦道谢:“多谢国公爷为我和薛家做的这些事了,我死前能见到南屏,把事情说清楚,已经是死而无憾了,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日后还得让薛家人帮我还了。”

    连靖谦立在那里,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我能有今日,全靠长公主的帮忙。”

    意映也笑了,她也没机会去探寻母亲到底帮了定安公什么了,只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能遇见定安公夫妇,实在是有福气。她也希望,他们夫妻俩一直和和睦睦地,就这样白头到老,也算是实现了她未能实现的愿望。

    似乎有点遗憾,她想,不过,她实在有些累了,就闭上了眼睛。

第一章 彩云归来() 
梅花六棱窗扇下,一束月光缓缓移动着,不一会儿便射在屋内书案上的靶镜上。屋内的榻上睡着一个女子,女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虽满面病容,却难掩惊人的美丽。

    一个亮斑忽地现在女子眉眼处,她眉间微蹙,竟是被月色刺得醒转过来。

    意映刚一睁眼,唇角便现出一抹苦笑:怎么?又被大夫救活了不成?只是她这身子,活在世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没的拖累爹爹。

    只这念头刚一出,她便发觉出不对了。她仔细打量周遭,却是越看越心惊。

    一只三足鎏金香炉正飘着烟,对着的炕上设着一张炕桌,桌上零零散散地摆了些装着糖果点心的攒盒,胭脂水粉类的小玩意。常年念经拜佛的她哪里会摆这些,那香也不是她闻惯了的檀香,分明是浓烈芬芳的茉莉香!

    这不是她的小佛堂!那这里是……她攥着床帏上系着的五毒香囊,一时失了神,仿佛不愿接受什么。

    这里难道是……赵府,怎么会这样?

    她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书案上的靶镜,小心地摆正了位置。拿着靶镜的手一晃。纵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当她看到镜中人的样子时,还是吃了一惊。镜中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双眼明亮,肤如凝脂,因在病中,头发并没有挽起,又黑又直的长发直到腰间,又像是清瘦了许多,不算宽松的寝衣穿在身上却让人觉得有一份弱不胜衣的清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镜中人确是是她自己,可怎么会这么小?她明明记得自己死前的样子。面容苍白的像素缟,整日无精打采,彷若行尸走肉,又哪里是这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呢?她实在想不明白。

    她茫然地回到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出头绪。

    这时,一个身穿真紫色素面比甲,绾着一个纂儿,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却进来了。她看见意映呆坐在床上,吃了一惊,进而欣喜道:“知岚姐姐,你醒了!”

    意映被打断了思绪,看了看小姑娘,脸色一变。她死死地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她到死也无法释怀的一张脸。

    小姑娘不明所以,语气里便赔着小心,笑道:“姐姐身子可好全了?过几日便是小姐的生辰了,咱们明瑟居上上下下的操持可离不开您。您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小姐很是担心您呢。”

    说着便伸手抚上了意映的额头。

    意映下意识地便想躲开。小姑娘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面色蓦然一变。

    意映心下一转,想到方才听到的“生辰”二字,改变了主意:现在这个时辰,若是自己想知道些什么,也只能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打听了。

    她微微一笑,半开玩笑道:“南屏,你的手凉,姐姐现在身子还没好全,可受不住。”

    南屏听见这话心下一松,马上带着几分俏皮赔罪道:“我关心姐姐的身子,一时倒没想这么多,姐姐快别跟我计较了。”说着撒娇般地晃了晃意映的手臂。

    意映忍住心底的厌恶,扶了扶额叹息道:“我这一病,倒是有些糊涂了,竟不记得小姐是过几岁的生辰了。”

    南屏有几分惊讶,却没放在心上,笑道:“姐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这可是府里的大事,我们小姐正是要过十五岁及笄礼了呢!”

    意映忍不住攥紧了手心,丝丝痛感传来。她记得自己确实是在赵晴宜,也就是长信侯府后来的侯夫人赵氏,及笄礼前夕因伤寒病倒了。也就是说,她真的回到了十三岁,赵晴宜出嫁的前一年!

    南屏惊讶地看着她异常的反应。忍不住出声道:“知岚姐,你怎么了?”

    意映回过神来,有几分懊悔自己的失态,强笑道:“没事,我就是想着我病了这些个时日,想必给小姐添了不少麻烦,明个一早还得给小姐磕头谢恩才是。”南屏闻言,艳羡道:“说起来,小姐对姐姐可真是好,姐姐这屋里的摆件陈设在府里的下人里都是一等一的好”,说着,拿起了床边摆着的湘妃泥金白纱团扇儿,仔细打量道:“听说这个团扇儿可是远在浙江的二老爷带来的,价值不菲,府里只有夫人和大小姐有,那几个庶出的小姐瞧都没瞧上呢,没想到小姐竟赏给了姐姐,我瞧着,知书姐姐连您的……”

    意映再不耐烦听她这些个混帐话。一个团扇儿罢了,她想要便自个儿向小姐讨去,这一番话下来,府里的主子几乎都被编排了,若是传出去,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也不知原先她是怎么想的,竟把这份随意编排,献媚取宠的本事当作心底纯良,心直口快,把她贪得无厌的样子只当作在姐姐面前的任性。

    她想通了,语气便冷下来,打断了她的话:“南屏,你怎么敢编排府中的主子?咱们做丫鬟的,要守本分,别乱嚼舌。天晚了,你回去歇着吧。”只字不提团扇儿的事儿。南屏一愣,往日里,但凡她露出些许想要的意思,无论什么,知岚总会给她,今日她表现得这么明显,怎么……她实在舍不得这样精致的团扇儿,还欲再说几句,瞧见意映逐渐冷冽起来的眼神,那些话突然就咽进了肚里。不由起身告辞了。

    意映默默地看着她离开,然后看了看月色,不屑地笑了笑:大晚上的,也不知真是来看我,还是干些别的劳什子?

    她长出了一口气,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重生的事情,她也该想一想,今后的路怎么走了。

    还有一年,倘若什么都不做,她便会作为赵晴宜的陪嫁丫鬟进入徐家。她打了个激灵,攥紧手心,不行,她绝不能再进那个魔窟:整日对赵晴宜赔着小心,还依旧逃不出被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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