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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医仙冢,妃不嫁-第2章

小说: 医仙冢,妃不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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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得了病,就要将他们都活活烧死。为了保络城的平安,却要烧死络城的百姓。这种事他做不到,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些事发生。

    “我们请了多少大夫,又有多少大夫死在了洛城?!现在你倒是给我请大夫来啊?!”城官的声音越来越高,看冉幕坚持拦在众人面前,他一咬牙;“把他压下去。”

    士兵一阵犹豫却仍是上前,刀剑出窍,空气似是凝滞了一般,所有人都神情紧绷。

    ……

    “呵……”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女子的浅笑,轻而冷,却格外空灵悦耳。

    一男一女并肩而行。

    正是三皇子君墨闻与初初下山的思疾尘。

    在一众人的面前停下,思疾尘环视了周围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冉幕紧抓着火把的手上。

    面纱下,她扬唇;“你们再找大夫?真巧,我这个大夫,倒是不请自来了。”

    “大夫?你是哪里来的大夫?”城官的眉紧蹙起来,这两人出现的太蹊跷了,络城现在瘟疫横行,朝廷早就下令封了城,此时根本没有人能够进来。

    他暗中向士兵使了颜色,冉幕也放下了火把定定的看向二人。

    君墨闻似乎早料到他们的举动,他上前一步,将腰间一块牌子摘下,递给了城官。

    本想先将二人拿下,但见面前的男子一身雍容贵气,城官还是阻止了士兵的动作,狐疑地接过令牌。只是一眼,他脸色大变,忽地朝君子闻跪了下去;“下官……见过……三皇子殿下。”

    见了他们的城官下跪,众人也是一惊,连忙跪了下去。

    城官方才说什么?三皇子?一朝皇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患有瘟疫的络城?

    疑惑、惊讶、不安……所有人都跪地陷入沉默。

    “你说,你是医?”

    一片跪拜声中,很突兀的传来冉幕的声音。人群后,他那双深邃的眼定定看着思疾尘。

    城官没有料到冉幕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三皇子面前还如此放肆,想要制止,却已经晚了。

    站在三皇子旁边的那名女子缓缓走进冉幕。

第4章 七日之期() 
思疾尘走近冉幕,对上他的眼睛;“没错,我是医。”

    她侧了侧头,看向那紧闭的破旧大门;“你想我救这里面的人?”

    冉幕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子,面纱遮住了她的容貌,只能看见那双似水若冰的清冷眸子;“你真的能救?”

    睫毛轻颤,思疾尘却没有再理会他的质疑,回头看向君子闻;“七天,七天时间,我若还没有从这宅子里出来,便连这所宅子一起烧了吧。”

    她的话说的十分随意,仿佛自己的生死也无关紧要一般。

    君墨闻站在一旁,听了她的话,不由一怔。她这是打算医不好病患,便与他们一同被烧死?

    平静无波的心中一阵莫名的微痛。

    君墨闻看向思疾尘,她一双清冷的眼里如潭般幽深,却是那样清澈到不染尘埃。这样一个似雪风华的女子,如今正是最美的年华,为何她却不知珍惜自己的性命,甚至可以这般平静的谈着自己的生死。

    “难道连姑娘也没有把握医好他们吗?”

    思疾尘看着那门;“事无绝对。”

    在她话声方落,宅子的门竟然无声的开了一条缝隙。思疾尘回头看了眼众人,抬步踏了进去。

    城官哑然,他睁大眼睛,那门方才明明是紧扣着的,怎么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这到底是仙女还是妖女?

    直到门再次无声无息地合上,站在原地的君子闻猛地惊醒。立刻上前伸手去推那门,却不论他手上用了多大力,那那方才还被思疾尘轻易打开的门却分毫不动。

    “把门打开。”他转而吩咐一旁的士兵。

    思疾尘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进去了,那里面可是络城所有的病患。

    士兵立刻一起上前想要把门推开,却不管怎样推,那门却像是被封住了一样,根本没有动静。

    见一群人怎样也打不开那宅子的门,君子闻眼神沉了沉。

    他身边一个暗卫飞身跃上宅子的院墙,脚还没落下,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回来,略有些狼狈的落了地。

    见此情况,君墨闻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颤巍巍上前;“殿下。”

    “这宅子有什么古怪。”君墨闻问道。

    放翁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敬服;“里面被思姑娘布了阵法,只要阵法不破,人便不可能进去。”

    君子闻看着放翁眼中的难色;“连你也破不开的阵法?”

    见放翁跪着不语。

    君墨闻眼里闪过复杂;“想办法,直到打开为止。”

    ……

    入夜,君墨闻坐在书案前,一封封从京都传来的密报已经整齐的摆在了桌上。每一张信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如果有朝廷中的人看见这些信,一定会感到恐慌。信上记满了关于朝堂中发生的事情,大到新颁布的法令,小到官员的一句话,信上竟都有记录。

    君墨闻即使远在洛城,竟然也可以将朝中之事掌控到如此程度。有谁能想到,素来温文尔雅的三皇子,手中也拥有着如此实力。

    放下最后一张纸,君墨闻捏着笔,看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竟有些恍惚,眼前又是那双清冷的眸子。

    在这时,一身黑衣的女子推门进来;“墨歌见过殿下。”

    君墨闻问道;“如何了。”

    “放翁试过许多方法,却还是于事无补。如今只有思疾尘自己解开阵法,我们才可以进去。”

    君墨闻薄唇微抿,眼里闪过一抹担忧;“让放翁继续想办法,务必要保她安然无恙的出来。”

    墨歌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道;“殿下,思疾尘虽是思离子的弟子,但对如今的我们来说,她即使死在这里也并不影响大局,殿下……”

    不等她说完,君子闻停下正在喝茶的动作;“墨歌,你似乎越来越多话了。”

    察觉到君墨闻语气中的暗沉,墨歌连忙垂下头;“属下不敢。”

    墨歌退出房门,放翁早已等在了外面,见墨歌神色不对,他连忙上前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殿下命你继续想办法。”

    平时君墨闻很少向他们这些属下下命令,如今却给他这样一个难以完成的命令,放翁脸上闪过无奈,还是应道;“我明白了。”

    墨歌转述了君墨闻的命令,走出几步,又停下了脚步。

    “此次你务必要尽力而为,至少要保下思疾尘,殿下对她……有些不一般。”

第5章 带她回京() 
“母妃…母妃……”

    诺大的殿中,白色的纱曼垂了满屋,半大的孩子跪在冰冷的棺幕前哭喊。

    周围无数冰冷的目光射在那孩子的身上。

    “淑妃姐姐不在了,三皇子还这样小,这从小没了母亲,可怎么办呢。”站在一旁的美艳妇人抹着眼泪,暗中看向那孩子的目光却满是恶毒。

    跪着的孩子还是那样跪在冰冷的地上,对周围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反应。

    他只是静静看着眼前母妃的棺椁。

    十多年,没有母妃的庇佑,无法想象那样小的孩子怎样在满是阴谋的皇宫里活下来。

    可他,活下来了……

    习惯了伪装,习惯了宫中的阴谋与规则,他一个人独行,入眼皆是黑暗。

    “三殿下。”耳边一声清冷的唤声他眼前浮现出那双清冷的眸子,不是官员的阿谀奉承,没有各方势力的尔虞我诈,更不是罪恶与贪婪,那样清澈。

    “思疾尘。”

    君墨闻轻唤出声,手指微动,手边的笔顺着桌沿滚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响。

    缓缓睁开眼睛,君墨闻从书桌上坐起身来。

    看清四周的环境,他伸手捏捏眉心,自己竟然是在桌案前睡着了。

    多年来一直是这个梦,每次都在无尽的黑暗中,直至尽头。

    这次却是不同了,他……竟然梦到了她。

    离思疾尘进那宅子已经过了七日时间,今日便是她为自己所定的最后期限。

    城官看了看守在宅子门口的墨歌,踌躇半晌还是上前道;“这位大人,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不知……三殿下有何打算?”

    他还记得,那个白衣女子进宅院时说过,七天时间,若她没有出来,就连同这宅院一起烧掉。

    如今……

    城官叹了口气,看样子,那名女子也对这瘟疫没了办法。他不得不打探一下三皇子的心思,若他真不声不响把三皇子的人同那些得瘟疫的人一同烧死。那后果他一个小小城官可还承受不起。

    墨歌冷冷瞥了城官一眼,声音冰冷;“城官大人急什么,这最后一天不是还没有过去吗?”

    不等城官再上前询问,墨歌蓦然转身跪下;“殿下。”

    城官诧异的转身,便看见缓步而来的君墨闻。

    今日,君墨闻竟是亲自来这宅子前等待。

    惊讶之际,城官更加好奇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能让皇子亲自在门外等待的女子,这可是连京城贵女门都不敢想的殊荣啊。

    站在门前,君墨闻面上一派平静,心中却隐隐不安,感觉到手心的汗湿,他暗暗自嘲,没想到自己也有为一个女子忐忑不安的时候。

    君墨闻静静站在宅子前。

    见皇子都这样站着,其余人更是不敢怠慢,随在君墨闻身后等待,眼巴巴盼着那扇门能动上一动。

    却不想这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一直没有动过的君墨闻终于动了动身子。

    她……还是没有出来。

    他定定看着那门,缓缓道;“叫所有的士兵过来,想办法把门砸开。”

    “这……”城官闻言,惊的一头冷汗,硬着头皮劝道;“殿下…,这里面可都是身患瘟疫的人,若是再次将门打开,让那些病患出来了,这瘟疫可能就再没有办法控制了。”

    “一切由本殿负责。”君墨闻扬声,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众人不由心生臣服。

    就在城官踌躇之时,一直紧闭的院门却从里缓缓打开。

    “阵法消失了。”放翁松了一口气,在一旁道。

    听到放翁的话君墨闻蓦然转身看向敞开的大门,他立刻抬步上前,不期然迎上从门内走出来的思疾尘。

    思疾尘清冷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三殿下?”他怎么会在这儿,这里聚集了所有得瘟疫的人,众人应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君墨闻跑到这里做什么?

    再次看到那清雅脱俗的身影,几日来压在心中的那抹担忧终于散去,他不及多想一把扶上思疾尘纤瘦的肩膀;“姑娘可还好。”

    似乎思疾尘也没有料到君墨闻会有这样的举动,她一顿,立刻抬手推开他,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络城瘟疫已解,从今日起,不必再封城了。”扔下一句话,思疾尘抬脚就向外而去。

    君墨闻也不阻拦,跟在了她的身后。

    感觉到跟在身后的人,思疾尘垂下眸子,今日洛城的太阳比往常烈的多,她只觉一阵晕眩,脚步不稳下,她一个踉跄。

    不等她反应,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眼前一片模糊,那种晕眩敢不减反增,思疾尘暗道不妙,她这次倒真是托大了,意识渐渐模糊,她终是失去了意识。

    放翁连忙走上前探了探思疾尘的脉像,暗暗松了一口气;“思姑娘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墨歌也上前一步,看着在君墨闻怀中昏迷的女子;“殿下,朝中动静不太稳定,我们如今是否先回去。”

    君墨闻低头看着安静躺在他怀里的思疾尘,那苍白孱弱的模样不由让他收紧了手臂,他目光沉了沉;“带她回京。”

第6章 三皇子府() 
这里冰雪苍茫,是长年不变的寂静与寒冷。在这样的地方,一座无名的庙静静卧在一望无际的白雪中。

    十四岁大的思疾尘坐在院子里,掂了掂手中方从酒窖带出来的陈酿,冲着进来的少年遥遥一举。

    “思疾志,喝吗?”明明还是稚嫩的嗓音,却带着冰雪的清冷。

    叫做思疾志的少年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酒壶,毫不客气的就着灌了一口。

    辛辣入喉,驱赶了身上的寒冷,他抬起袖子擦擦嘴,对思疾尘道;“小丫头,我说过多少遍了,要叫我师兄。”

    思疾尘凉凉瞟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思疾尘沉默,思疾志在她对面坐下;“怎么,想什么呢?”

    “师父……又在喝酒了。还在为那个人。”

    思疾志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

    ……

    “师兄,想下山吗?”

    思疾志看看思疾尘,一脸理所应当;“当然想,众生百态,人就活这一回,谁不想看看。”

    转动着酒杯,思疾尘蹙了眉;“你说……师父是动了心,动了情,才会空放着一身才华,在这苍茫山落魄。师父那样的人,都会因为情之一字伤情至此,若是我们遇到,会怎样?我不想落到这般境地。”

    思疾志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严肃下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下山?你的病还要找师父的旧友帮忙,你必是要去寻的。”

    说着他又笑了笑,轻松道;“别瞎操心了。和我这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独处了这么久,也不见你春心萌动,你那冷淡的性格,要说情,啧,难啊!

    他放下酒壶;“不久后你师兄我就要下山了,我不在,你可要好好照顾师父。”

    那一年,她目送着师兄的背影,苍茫山上便只剩了她和师父两人。

    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就是两年。

    之后,是师父的离世。

    最后,她如师父所说,被君墨闻请下山。

    独独留了那座空了的庙宇,和一成不变的雪。

    明明梦中感觉不到冷,她却微微有些瑟缩。

    不知过了多久,那写一成不变的雪景终于渐渐消失。

    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从睡梦中醒来,也许是睡久了的缘故,思疾尘的头脑十分昏沉。

    抬起一只手覆上已经汗湿的额角,她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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