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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红茱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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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她没有认出人来,一半儿是因为那天柳风怜从头到尾都拿扇子挡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另一半则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了。

    柳风怜就要老辣的多,不仅认出了语妍,还看出了她不好惹,当即作出一副云里雾里的神情,摇头道:“不曾见过这位娘子。”

    又抿唇一笑,道:“这样姿容出众的妹妹,就算见过一回,我也不该忘了。”

    这记马屁可谓拍的响,语妍顿时露了笑脸,冲她道:“那便是你生的面善,才叫我眼熟。”

    柳风怜又假装疑惑:“这位妹妹也是进京去选妃的吗?”

    语妍抬了抬下巴,神色傲然道:“我同你们可不一样,我进京是为寻亲,只是顺道与你们一路走罢了。”

    柳风怜这一下就脑补出许多情节,比如她是什么达官贵人的私生女儿之类,同实情差不了多远。

    曹太监在后头擦汗,为柳风怜这份机灵劲儿叫好,趁机提议道:“两位娘子既然投缘,不如一起下车来透透气儿,到树底下喝杯茶可好?”

    语妍说好,柳风怜顺势就答应了。

    语妍又看一眼后头那辆马车,随口道:“去把那位姑娘也叫下来吧,人多热闹些。”

    曹太监闷着头去了,到了马车前,挡着车门掀开一角帘子,小声对里头的人道:“语妍娘子叫你下来喝茶。”

    任梦曦端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闻言毫不惊慌,语气谈谈对曹太监道:“我就不去了,免得她受了惊吓。公公只管说我身体娇弱吃坏了肚子,此时呕吐不止,不便下车见人。”

    曹太监连连点头,转身去向语妍回话了。

    丫鬟小乔偷偷拨了帘子望着不远处坐在树荫底下说说笑笑的两个女子,回头对任梦曦道:“娘子,前头那辆马车不知坐的什么人,正同语妍娘子在树下乘凉呢。”

    任梦曦道:“你管她什么人,方才我同曹公公说什么,你装个样子,吐上几声吧。”

    小乔摸着脖子,学人呕吐,传出声去。

    “再大声点儿。”

    “呕——呕——”

    树底下,曹太监刚同语妍回了话儿,就听见那边传来呕吐声,只见语妍嫌弃地撇开脸,摆手道:“不叫她了,真够扫兴的。你去同她说她捂着嘴巴,别叫我听见声儿。”

    柳风怜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后头那辆马车,目光闪烁。她不仅知道这车里坐的是另一个美人儿,还猜到了这个美人儿是从何而来。

    半个月前,她求了宋孝辉给她铺路,使出浑身解数,才哄得宋孝辉点头答应,硬是把她塞给了曹太监。

    她也从宋孝辉吐露的几句话里,得知曹太监早先就寻到了一名绝色,她想来想去,结合着幽兰馆的传闻,便有了猜测。

    那人十有**是同她齐名秦淮三绝的琵琶仙,谢月娘。

    这个猜测,就让柳风怜生出许多心思来,她与谢月娘各有千秋,若是一同进宫选妃,难免有个胜负。谢月娘胜在她冰清玉洁,她则胜在阅人无数。

    就不知万岁爷偏好那一口,究竟谁能得宠。

    眼下她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同谢月娘结盟,进京之后先行合作,等在后宫站稳脚跟再说。这二嘛,便是先下手为强,抢在进京之前,除掉她这个强敌。

    小剧场——

    小鹿子:君,昨天为何没更新也没请假。

    :牙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太史擎:就你破事多。

    :我牙疼,我任性。(。)

第七十九回 有一点天分() 
太史擎认下吴茱儿这个小师妹,次日就令游船自秦淮河向西北行,欲绕弯子入江流,再往东前去镇江府。

    这一艘双帆红桅船上仅有舵手一人,船工六名,各个都是老把式。因船底构造特殊,不赖人力行进,顺风顺水之时,可在江流中日行五百里。

    然而七月风诡,从南京到镇江府,最快也要一日工夫。

    清晨出发,路径渡口遇上集市,有船夫栽着货物在河上买卖,遍地都是吆喝声。

    吴茱儿和小鹿子扒在船头瞧热闹,看见人家卖果子的扁舟上放着一筐筐水梨子,杀开的红瓤大西瓜,一串串紫葡萄,还有腌渍好的梅干杏肉。

    太史擎看不惯他们两个馋嘴的模样,就让舵手停了船小鹿子去拿银钱,叫住了过往卖货的船只,大肆采买了一通。

    什么鲜果时蔬,菌子豆腐,紧着吴茱儿斋戒之日可以入口的。又在小鹿子的撒泼打滚之下,给他称了半斤糖果点心,还不忘危言恐吓他——

    “叫你不要多吃甜食,真不怕你那两颗豁牙长不出来么。”太史擎道。

    “我才不怕,没这两颗牙我不照样吃饭嘛。”小鹿子门牙掉了两颗,只长出一小截来,说话漏风,笑起来却鬼精鬼精的。

    太史擎屈指敲了他一记爆栗,从他怀里拽过那满满一兜子零嘴,丢给吴茱儿道:“你看着他,每天最多给他一块糖吃。”

    吴茱儿爱莫能助地看向小鹿子,安慰他说:“师兄没骗你,我阿爷就见过有人换牙的时候吃糖,结果牙里生了虫子呢。”

    小鹿子瞪眼道:“牙里还会长虫子吗?”

    吴茱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想了想吴老爹说过的话,又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么长的虫子呢。”

    小鹿子:“。。。。。。”呜呜呜,好恶心,他一块糖都不想吃了。

    太史擎拿拳头抵在唇边,忍住了笑意。不去纠正他们两个。

    船停了一刻,又前行。

    吴茱儿早起站过了半个时辰,太史擎将书桌挪到了一楼轩厅,今天打算教她认几个字。船上没有启蒙的书物。他昨夜便将三百千全部默背了一遍,抄录成册,却不知她早就被月娘教着识字了。

    “要识字,先要会读会写,坐姿、握笔都得端正。”太史擎让她在书桌前坐下。从笔架上挑了一杆半新不旧的狼毫递到她手中,再有他事先裁好的纸张,铺在桌面上,用一方青玉卧虎镇纸压平。

    吴茱儿拿着毛笔,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看好我是如何握笔。”

    太史擎另取了一杆笔捏在指尖,食指和中指在前,无名指和小指在后,悬腕而起,离笔端不多不少一寸。他手指生的如竹似玉,斯文修长。虎口上却有一圈薄茧,指甲盖修剪的干干净净,握笔用力,骨节突起。

    吴茱儿盯着这只手发愣,只觉得他握笔的姿势好看极了。月娘握笔也好看,可女子手指纤细,捏着笔总有一股风流韵味,满眼的诗情画意。

    他却不同,那笔杆子在他手里,倒像是刀是剑。仿佛他挥一挥笔,就是山河日月,大江东去。

    “又走神,”太史擎轻斥她一声。道:“你来试试。”

    吴茱儿连忙悬起腕子,端端正正地握着毛笔。她好歹是描了几百张大字,可以摆摆花架子,打眼一看就不是个初学者。

    太史擎见状,不由生疑:“你练过字?”不对啊,她不是目不识丁么。

    吴茱儿吐了下舌头。老实说道:“我前阵子住在江宁,同月娘学了些时日。”

    “哦?”太史擎眯了眯眼睛,搁下笔,两手抱臂,问道:“你都学了些什么。”

    “会背几句《增广贤文》,识得百来个字。”吴茱儿给了个谦虚的说法。其实她学得快,日常口白的那些字,她就算不会写,也会念的。

    太史擎目光一闪,这就回想起她对着他另一重身份撒谎的事。他叫她打探语妍的来历,她就拿不识字来糊弄,无非是不想偷看谢月娘和兰夫人的书信,那时候她倒是会耍小聪明。

    她不是呆的无可救药,他本该高兴才对,为何心里头有些不爽呢。

    “那好,先把你会背的句子都默写一遍。”太史擎走到另一头给她研墨。

    吴茱儿在他面前写字儿虽不好意思,却没有扭捏,当即挽了袖子,蘸饱了墨汁,低下头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太史擎瞧了一会儿,真还瞧出点儿意思来。她的字方方正正,棱角过于稚嫩,一看就是仿着别人的描红,形都没练好,更别说是神了。然而她下笔果断,一横一竖干净利落,又平又稳,这一点有些人练了几个月的字,都未必做得到。

    她原来是有一点点天分的。

    太史擎突然间就不郁闷了,心想道:那祸水这回倒是做了件好事,没把这好棵苗子带歪了去。

    他又瞧了她一会儿,但见她四平八稳地写着大字儿,一张纸换过一张纸,头都不抬一下,一口气连写了三十句还不见完。看着桌边摞起的纸张,他暗暗点头。能沉得下心写字的人,少有不成器的。

    “行了。”太史擎出声打断她,就见她茫然抬头,“剩下的不用写了,你背来我听。”

    吴茱儿歪着脖子想了想,就闭起眼睛摇头晃脑地背诵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

    太史擎看她学小孩子背书,微微一笑,她声音抑扬顿挫,听上去就是晓得意思,才会这样流畅。

    如此一番考量,他原先纵有三分不情愿教她,如今也变作了情愿。好为人师是人之常情,能把朽木雕成一块良材,岂不更多乐趣。

    太史擎看着吴茱儿的目光渐渐不同,他堂堂白鹿少主的知音人,怎么能是个平平无奇的野丫头呢。

    这一趟进京之旅,多了一个她,想必是不会无聊了。(。)

第八十回 同病相怜() 
船入江流,扬帆东去。

    吴茱儿通过了太史擎的入门考验,把她所会的谚语通通默写下来,没有一个错字。又从他给的《三字经》里找出了十个不认识的字,圈给他看,由他教过一遍,她再抄写下来。

    “这十个字,今晚睡前写上五十遍,就是你今天的功课了。”五百个大字,并不算多。太史擎不想揠苗助长,她既有天分,又勤奋好学,那他只要做个严师就够了。

    “那我这会儿就写,行吗?”吴茱儿一捏着笔就不想撒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

    “不行。”太史擎看见她的小动作,板起脸道:“再教你一句话,欲速则不达。意思是说,你性子越急,越是图快,就越是做不好。今天就到这儿,这一册三字经你拿去看一看,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哦。”吴茱儿悻悻地将毛笔放入桌角那只蓝釉莲蛙笔洗中涮了涮,算是收工了。

    午饭是两荤两素四道热菜,还有一盅冬瓜紫菜汤。不知太史擎从哪儿寻来的厨子,手艺不错,就是不曾露面,每回做好了饭菜就让小鹿子端上来。

    吴茱儿看着太史擎和小鹿子面前摆的红烧鲤鱼和爆炒腰花,只能干咽口水,老老实实地嚼她的青菜豆腐。

    饭后,小鹿子收走碗筷,吴茱儿凑上去想帮忙,被他隔开了,“小师姑洗手去吧,这点儿活我来就好。碗筷有人清洗,我送过去就行。”

    这船尾底下其实还有一层,用来储物和蓄水,舵手和船工们吃饭睡觉都在船尾,整日里无声无息的,不来打扰他们。

    要不是吴茱儿听过他们逆流时候喊子,只当他们一个个都是哑巴聋子呢。

    别看小鹿子对着太史擎没大没小,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更不会偷懒。小小年纪就这样懂事。让吴茱儿感慨之余,又有些纳闷。

    她先洗了手,再到甲板上找到太史擎,凑过去打听:“上回我听到小鹿子说。他爹是白鹿书院的弟子,是不是啊?”

    太史擎靠在船头吹风,闻言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吴茱儿挠挠脖子,腆着脸叫了他一声“师兄”。又问了一遍:“究竟是不是啊?”

    太史擎这才出声道:“他爹的确曾经是白鹿弟子。”

    吴茱儿轻轻“啊”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何要加个“曾经”。难道小鹿子的爹爹已经亡故了吗?所以留下小鹿子孤苦伶仃,无奈做了伺候人的小书童。

    “他爹没有死,”太史擎一眼就看穿她在胡思乱想,两手撑着围栏,望着远处惊天一色,漠然道:“他爹早在他出生之前,就被逐出书院了。小鹿子的娘亲,是我母亲陪嫁的侍女,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吴茱儿始料未及。讷讷不知所以。

    “那、那小鹿子他爹呢?他爹又在哪里?”

    太史擎嗤笑道:“问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作甚,若非是荣华富贵,岂会抛家弃子。”

    吴茱儿这下子明白了,小鹿子的爹爹不是死了,而是不要他了。联想到她自家的身世,神情不由地黯然。

    “小鹿子还不知晓吧。”她听小鹿子说起他爹,不像是有丁点怨恨的样子,显然是并不知情。

    “我母亲不许旁人提起,小鹿子懂事起就没见过那人,只当他游学去了。你也不要在他面前多嘴。”太史擎道。

    “我不会说的。”吴茱儿赶紧摇头,两根食指交叉在嘴唇上打了个封条。她自己就曾体会过被父母抛弃的滋味,记得阿爷和阿婆头一回告诉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孙女儿,而是从外头捡回来的孩子。她哭都哭死了。

    太史擎看她一眼,想起她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人,眼神放缓了几分,忍不住同她解释了几句:

    “让小鹿子给我当个书童,是他娘临终前的遗愿,所以不好违背。可我母亲将小鹿子视若己出。家父也对他喜爱有加,无人将他当做家生子看待。”

    吴茱儿的心情豁然开朗,她趴到栏杆上,两手托腮,笑嘻嘻道:“没爹没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我从小有我阿爷和阿婆疼我,小鹿子也有人疼爱他不是吗,总好过孤零零一个人,你说对吧。”

    太史擎的目光落在她腮边那一枚酒窝上,才发现她笑起来有股子机灵劲儿,很难叫人讨厌她。

    “去睡个午觉,养足精神下午起来练习音律。”有了现成的借口,他可以每天听她吹笛子,这是一天到晚最值得期待的时间了。

    。。。。。。

    日落江天,绚烂的晚霞染红了江岸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国度。

    吴茱儿连声喊了小鹿子出来看云彩,念念有词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日也是个好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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