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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红茱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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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茱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记号?什么记号?

    “我接下来说的话,攸关性命,你需谨记:一,不要把你见过我的事告与旁人;二,你脚踝上是天生就有的胎记;三,我会随时和你联络,你要乖乖地听从我的安排。做到这三点,我可以保证你性命无忧,若有一点疏忽,别怪我手下无情。我杀过的人,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他语气冷硬,故意装出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一半却是为了吓唬她,让她听话,好保住她一条小命。

    吴茱儿果然被他这番威胁吓住了,心中那点儿感激之情,全都被畏惧取代。哭都不敢哭了,咬着牙齿直抽抽,就怕他误会自己不配合,拔剑抹了她的脖子。

    阿爷说过,出门在外受点委屈不怕,最要紧是保住性命。

    太史擎该说的都说了,自觉万无一失,忍住了没有扭头看她,丢下一句:“半个时辰后,你的穴道就会自行解开。。。。。。不许乱碰伤口,不许吃腥辣,不许饮酒。”

    说完就走。来无影,去无踪。

    吴茱儿直愣愣地躺在床上,隐约听到了门声轻响,知道他走了。

    她闭上了眼睛,过一会儿又睁开,发现自己还是浑身无力一动不能动,方才确定那不是一场噩梦。

    ——呜呜呜,她又被骗了,原来鬼大侠也是坏人。

    * * *

    翌日,敲门声惊醒了吴茱儿。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看到脚腕上一圈刺目的白纱,瞬间露出一张哭脸来。昨晚上她没有等到穴道解开,就伤心地睡过去了。

    她扳着脚脖子,回想昨晚鬼大侠要她记住的三件事,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容得她再多胡思乱想,敲门声一阵快过一阵,急促地像是在催命。

    “来了来了,我醒了!”

    她套上鞋子踩在地上,脚上微微的刺痛让她瘸了几步,她跑到门边拉开门栓,就见昨晚借了衣裳给她的语妍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觉,到底你是丫鬟还是主子?曹公公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过来伺候娘子。”

    “哦、哦,我这就去!”吴茱儿连连点头,一把将门关上,转身回屋穿好衣服。

    语妍看着在她脸前摔上的房门,顿时拉长了脸,气哼哼地走了。

    一盏茶后,吴茱儿收拾妥当,出了门就看见院子那头的月亮门底下,曹太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她虽是有点儿怕他,可想到日后她和月娘还要仰仗他,犹豫了一下,小跑上前,脸上带着讨好,叉手行礼道:“曹公公,您来啦。”

    曹太监侧头瞄了她一眼,道是月娘留下的那个野丫头,瞧她那不伦不类的礼数,哼笑一声,没有理会她,扭脸进了茶室。吴茱儿低着头跟在了他身后。

    月娘已经在室内等着,语妍和心琪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立在里面奉茶。吴茱儿迟疑了一下,也站在了门外充当门神。

    曹太监进去后就坐下了,笑脸对着月娘,一早起来见着这般绝色佳人,心情都不一样,看了两眼,就发现她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裳,皱了皱眉头,拍着脑门道: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娘子置办几套像样的行头,等下就让人去寻了裁缝和绣娘。”

    月娘心思一动,敛眸道:“多承公公费心,我在这小院儿里也闷了十天半月,正想出去透透气,不如公公派人跟着,让我到绸缎庄子上坐坐,也好选了称心的料子和样式。”

    曹太监眼珠子晃动,目光停在她柔顺的面庞上,笑一声,道:“行啊,今日天儿不错,娘子就当出门散散心,只是别走远了,早些回来。”

    说着,就从袖兜里摸了一叠银票出来,指头蘸了唾沫,查出三张一百两,搁在茶桌上,又把剩下的收了回去。

    “若是不够用,就报上宅址,回头让人来取。”

    别当他是真大方,这时候在月娘身上花上一个铜板,回头他进京都要报上十倍数目,她花的越多,他落的越多,何乐而不为呢。

    曹太监答应让她出门,今日就没再给她讲宫规,让人备了轿子,指派心琪和语妍两个人陪同,另外又调了两个番子跟着,说是保护,其实是防着万一她跑了。

    月娘别个不带,总要带上吴茱儿,这一行七八个人就浩浩荡荡出门了。

    。。。。。。

    江宁县比句容可大得多,景致最好的是东山一带,最繁华的却是建安坊附近,店铺林立,路面宽敞。月娘乘着一顶官轿,得以行走在路中央,小商小贩和平民百姓都是沿着街走的。

    吴茱儿扶着轿子,走在窗子边上,左顾右盼,看到什么好玩的,就凑到窗前告诉月娘。

    轿夫认得路,来到城内最有名的一家绸缎庄子,压下轿门,吴茱儿还没伸手,心琪就抢先上前搀了月娘下轿子,语妍又故意抢先一步,把她挤在了后头。

    月娘带着一顶帷帽,遮住了面容,却遮不住纤纤袅袅的好身段,惹得行人频频侧目,暗道她是哪一位官家小娘子,只敢偷瞄,不敢王明正大地盯着瞧。

    掌柜的有眼色,急忙迎上来,直接请到二楼雅间去坐,转身吩咐了伙计去将时兴的料子都拿上来摆看。

    月娘随手摸了几匹布,轻轻摇头,心琪观颜察色,立即对那掌柜道:“拿什么破布糊弄我家娘子,再挑好的来。”

    掌柜的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来头不小,一边陪着笑脸,一边不着痕迹地打探:“再好的料子不是没有,可是都叫客人定下了,不然小的先拿来给娘子过目,若是看的中,过两日货到了,再送到府上。”

    “去吧。”月娘开了口。等那掌柜的出去,才指着桌上堆的布料,对吴茱儿三人道:“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心琪面色一喜,暗道是要给她们也做身新衣,这些料子月娘看不上眼,她看着却是极好了,不拘是裁裙子还是做褙子,能得一件就值了。

    语妍嘴上没说什么,却也凑了上去,唯独吴茱儿杵在月娘身边,右脚不时地蹭一下左脚。

    月娘扭头看看她,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道:“你也去挑挑,别不好意思。”

    吴茱儿挠挠头,也走了过去,可她哪里分辨得出什么好坏,只瞧着颜色鲜艳的就是好的,被语妍瞧见她动作,又暗中耻笑她一回。

    不一会儿,掌柜的就带着料子回来了,这回只有三样布,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托盘里,一色嫩绿,鲜的就像是春来枝头发生的新芽,一色妃红,媚的就像是揉碎了的罗兰花汁,一色月白,清姣姣就仿佛是泉水里倒影的一汪月明。

    那料子入手绵软,丝滑如水,饶是月娘在幽兰馆见惯了好东西,也不得不稀罕。

    语妍立在一旁,盯着那三色布料,眼珠子都快要黏上去。心中意动,只觉方才挑的那些布料都成了破烂,看一眼月娘也是爱不释手,便出声道:

    “这月白给娘子裁一件裙子,这柳绿就做一条披肩,红色的衬得起娘子好肤色,过了秋也能用,不如都要了吧。”

    月娘闻言松了手。

    掌柜的笑道:“这料子是从杭州进来的,有个雅名叫珍珠缎,都是按尺卖的。娘子喜欢,不妨裁上几尺,咱们布庄有江宁县最好的针线娘子,不管您要什么样式都做得出来。”

    月娘没说话,语妍却接了口:“那就一样裁上一丈。”一丈料子做两身衣裳都使得,还能有剩的。

    掌柜的看向月娘,见她这个主人没反对,就点了头道:“最迟三天,就能送来。”

    语妍皱眉道:“这里就有现成的,为何叫我们等,你直接量了来,怕我们出不起银子怎地。”

    掌柜的一听这茬不对,连忙摇头道使不得,“小的先头说了,是有客人定下了,哪能再烦二主。姑娘千万别见怪,小的这就去交待一声,回头来了先给府上送去。”

    说着,他就端起托盘要走,语妍却不答应,手快扯住了他袖子,那掌柜的手上不稳,一叠布就轻飘飘地滑落在地上,他没刹住脚,踩了上去。

    “哎哟!”掌柜的痛呼一声,挪开脚去拾,就见好好地布料上落了一层黑乎乎的脚印,变得不能看。

    语妍眼见惹了祸,后退了两步,嘟囔道:“是你没拿好。”

    掌柜的气的不行,也不与她争辩,转头对着月娘忿忿道:“娘子可知这布料是谁要的,总之小的得罪不起,待会儿还请娘子同人赔罪吧。”

    吴茱儿见状也是傻眼,上前一步站到月娘跟前,好声好气道歉:“掌柜的莫怪,我们不是故意的,赔你银子就是。”

    语妍却冷笑一声,看不起她没出息的样子,甩脸道:“赔什么赔,又不怪咱们,你让他说,什么人敢同我家娘子争抢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掌柜的被这刁丫鬟气乐了,拾了料子站起身,往她怀里一塞,阴阳怪气道:“不怕告诉你,这料子是教坊司的柳小姐要的,你们不怕得罪,小的可是得罪不起。”

    月娘一怔,刚抬了头,就见楼梯转角有人上来,却是一个婢女搀着一名体态妖娆的红妆女子以扇遮面。

    这头语妍已是讥笑出声:“我当什么人物,原来是个千人枕的娼子。”

    (小剧场——

    作者:少主,我要是你,就趁机检查检查茱儿身上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胎记。

    太史擎:。。。。。。似乎有些道理。

    吴茱儿:你们两个凑不要脸!

    作者:本来说18点发的,觉得太迟了,就分了下章,先一更。18点再二更。)(。)

第三十四回 娼子() 
(二更)

    那勾栏院的姐儿,虽说是妓子,但甭管是卖笑的还是卖肉,当着面都要称一声小姐,再没有谁指着脸骂人是娼妇。

    教坊司那地方更多的是官家落难风尘的女子,似柳风怜这样色艺双馨的头牌,打从接客那天起就开始受人追捧,固有几个恩客,那都是有头有脸的郎君,要说委屈是有的,可是窝囊气真没受过几回。

    柳风怜今日是受邀出门赴宴,顺道来绸缎庄取她上个月定的料子,刚上了楼就听见掌柜的提起她名号,再接着就听到有人骂她是个千人枕的娼子。

    她以扇遮面,眉黛轻挑,勾唇一声娇笑,接了那话道:“哟,来的正巧,赶上好戏了。千人枕?奴家可没有睡过那么些爷们儿。”

    她说这话,拿眼环扫雅座内的情形,见着那一团糟乱的布料,就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语妍僵僵地转过身,看到楼梯口走来一对主仆,那手持白玉手柄金丝团扇的女子正拿一双轻佻的眼神打量她,没有愤怒,只有轻藐。不必说,这是正主儿来了。

    吴茱儿瞧着都替语妍捏一把冷汗,再没有背后说人坏话,扭头发现人就在背后尴尬的了。

    月娘坐着没动,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柳风怜,她们并称秦淮三绝,她擅琵琶,柳氏擅琴,只不过一个在教坊司做官妓,一个在幽兰馆当清倌人,道是井水不犯河水,却也相识一场。她不愿意在这儿被柳风怜认出来,所幸她戴着帷帽,只要不出声,躲过去便是了。

    她于是拉了拉吴茱儿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又取出一张银票交给她,吴茱儿会意地点点头,走上前去。

    先拿了银票递给掌柜:“这是一百两,弄脏的这几丈珍珠缎算在我们头上。余下的银两就先压在你这儿,回头再进了料子,烦劳给我家娘子留着,到时再来取。”

    接着又对柳风怜打躬:“我家娘子说了,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柳小姐多多包涵,这些料子全当是赔罪。柳小姐这样天仙似的人物,岂是个不懂事的小丫鬟就能污蔑的,回去我家娘子再狠狠罚过她,叫她今后不敢再乱说话。”

    吴茱儿不觉得赔个罪有什么丢脸的,本就是她们不对,她扯了扯语妍,示意她一同道声不是,可是语妍硬挺挺地站着,面红耳赤,就是不动弹。

    柳风怜咯咯一笑,摇了摇扇子,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涂着蔻丹的葱指在吴茱儿水灵灵的脸蛋上轻轻划拉了一下,柔声道:“小妹妹真乖,嘴巴也甜,你们是哪家的?”

    吴茱儿几时被人这样逗弄过,脸上发痒,抖了个激灵道:“主家姓任,不是本地人。”

    柳风怜这才看向座上的月娘,头一眼便觉得有些眼熟,可是观察举手投足,又分明是官家女子,不像是她认得那些风月场上的佳丽。

    她也无心把事情闹大,可是那坏嘴巴的丫鬟总该给个教训,不然叫人以为她柳四娘是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娼子,那还得了。

    于是她收起笑脸,道:“我也不难为你们,叫她自己掌嘴,方才说的那些腌臜话,我就当是没听见。”

    语妍猛地抬起头来,恼羞成怒地盯着她。攥着拳头,咬着牙,就是不说一句软话。

    “啧啧啧,”柳风怜摇摇头,“看样子她是不服气了,也罢,那就请你家娘子过来给我作个揖,赔个罪吧。”

    她本想着,再大的奴才也骑不到主子头上,打两下嘴就揭过去了,谁知话说出口,这丫鬟还是傻愣着,一点忠心护主的意思都没有。

    这就让她奇怪了,不由地再度看向月娘,调侃道:“任娘子家教真是好,这样‘有骨气’的丫鬟,江宁城都寻不出第二个来。她瞧不起奴家是个娼子,似乎也没将你放在眼里呐。”

    月娘戴着帽子遮着脸,一言不发,看不出脸色是好是坏。

    吴茱儿却能察觉到她生气了,捅了捅语妍,小声道:“你不想打脸,就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吧。”谁知语妍“啪”地一下打开她的手,将怀里一堆料子扔在地上,提起裙子扭头就往楼下跑!

    月娘倏尔站起身,快步走到柳风怜面前,屈膝行了个万福致歉,而后就拉着吴茱儿匆匆下了楼,心琪反应过来,急忙跟了出去。

    柳风怜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着她们主仆四人跑没了影儿,啐了一口,笑骂道:“那家娘子是个哑巴不成,一句话不会说,我还能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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