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迪奥有何贵干-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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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提娜摆摆手，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休息着。卡尔洛塔不配合的演出，幽灵的压力，一切都不太顺利。时间剩下得不多，一晚上没睡的克里斯提娜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而幕后，连衣服也没换就赶回来的夏洛克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这名演员。
妆容。
那化着妆的脸看不出是一晚上没睡的样子，但夏洛克不由得冷哼一声，总算，她在这里凑出了最后一片碎片。她毫不犹豫的大步走向拉乌尔和克里斯提娜，对着拉乌尔说道：
“两位，中午好，”她脱下帽子，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衣服，“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她话还没说完，拉乌尔就瞪直了眼睛，他惊讶的看着这个侦探，不经大脑的说道：
“你就是传说中不列颠的侦探？老实说我认为您会更风雅一点。噢，抱歉，我只是。。。”
“没关系，拉乌尔先生，”夏洛克扬起嘴角，“老实说，最近糟透了，顺便环游了世界，从明帝国来到这边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说着，她斜着眼睛望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克里斯提娜，又对拉乌尔说道：
“拉乌尔先生，我也是一名歌剧爱好者，不过以前一直被各种案件缠身，没机会与那美妙歌喉的主人进行女士们的会话。您能给我这不成器的侦探这个机会吗？”
“噢，当然。。。只是，您想问什么？”
“A。secret。makes。a。woman。woman。”夏洛克竖起食指，微笑着看着拉乌尔。
“克里斯提娜。。。”
“没关系，拉乌尔。”克里斯提娜也笑着点头。
于是，拉乌尔站起身，微微颔首，便大步离去。夏洛克当仁不让的在拉乌尔之前的座位坐下，面对着克里斯提娜。现在的她，脸上没有了笑容，只剩下了一些无奈。
“还真是给我找了不少麻烦啊，迪奥。”
在她说出那个名字后，‘克里斯提娜’的笑容变成了另一种更加恶意的笑容，即是一闪即逝，但夏洛克却敏锐的注意到了。
“您在说什么？迪奥是谁？您的朋友吗？”
“嘛，总之，先听我说说吧，”夏洛克摸出烟斗，自顾自的点上烟，“我一直觉得你和这事件没有太大的关联，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的话，可能我会被你一直玩弄在鼓掌间吧。这家歌剧院是约翰·康纳出资建立的，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与这件事完全无关呢？”
“至于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与这件事无关，那毫无疑问，正是你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假象’。”
夏洛克吐出烟圈，回想着过去约翰和迪奥之间的关系。确实，无论在谁看来，这兄妹俩的关系都不能算好吧。泰晤士报甚至也拿这对兄妹之间的关系大做文章，诸如《康纳兄妹感情不和》，《康纳长子向养女求爱糟拒绝》，《为逃避求婚而离开英国》等等标题。
哪怕再平时，迪奥对约翰也没什么好脸色，但仔细考虑一下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在迪奥身边作出约翰这些事情的人，不是‘约翰·康纳’而是别的什么人，那恐怕早就死在迪奥的枪下了。
“你表现出来的假象让我以为你和康纳家的关系仅限于此，不只是我，恐怕整个英国，整个世界，除了你和约翰。。。还有伊恩·康纳以外，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你最可怕的地方，你不说谎，你利用别人的‘智慧’来让她们自己欺骗自己，就像这次的事件。”
她深深的叹息声传入‘克里斯提娜’耳中，侦探也同她一样颓败的躺在椅子上。
“不管我对‘克里斯提娜’如何观察，如何分析，我都只能认为她是一个优秀的女演员，仅此而已。但昨天晚上我潜入了她的家中，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那间房屋实际上并没有在使用，厨房积累了大量的灰尘，水龙头里结了蜘蛛网，冰箱里虽然有食材，但。。。没有一个动过，还有。。。你的大衣以及同你联络的字条。”
夏洛克眯起眼睛。
“如果没找到你那张字条的话，我肯定以为那间房间一直没有人在使用，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不会犯这种错误。你会把那些食物恰到好处的处理掉，也会记得清洗餐具和厨房。这时我才理解了，这一切都是你制造的假象，包括你仿佛普通女演员的身份。”
“自己想一想，一直以来我听过‘克里斯提娜’演出任何歌剧吗？甚至连排练我也因为潜入克里斯提娜家中而错过，也就是说，你在尽量避开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行为，迪奥，在猎人部的时候我听说了，你虽然知道很多歌剧，有很多文学方面的知识，但你本身只会去看文字部分，而从来不会去看演出，所以你不能上台演出，更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上台。”
“而昨天晚上的宴会里，向我搭话的‘迪奥’，她才是‘克里斯提娜’，接受了你们的改造，成为了亚人的少女。老实说，我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是只有一点，只有这一点我不能忽视。”
夏洛克举起食指。
“你手上的这枚戒指。”
“。。。。。。”
“也是呢，从我见到你开始，你从来没有摘下这枚戒指，而现在就算你把它带在无名指上，让我以为是结婚戒指，却也没法让我打消疑虑。是的，你的食指上，有不是很明显的痕迹，虽然你利用化妆掩盖住了，只有在现在这样近距离观察的时候，我才能看出一点点异样。昨天晚上来向我搭话的‘迪奥’，她当然带着戒指，但是她的戒指是带在无名指上的，而且。。。她的食指上，没有显眼的白痕。连睡觉都不会摘下戒指的你，怎么会忘记这一点呢？但那不是你想不到，而是做不到吧。”
“尽管亚人外表和人类无二，但是要做出逼真的印记，让我近距离观察也难以发现，难度却很大。”
“而最后一点，就是刚才拉乌尔的态度。”
“现在是幽灵随时可能出现的关键时期，他就这么把你和我丢在不一定有人能很快赶来的幕后休息室，难保这里也有幽灵的‘密道’。可他毫不在意，甚至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关心，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离开了，克里斯提娜和拉乌尔是恋人，可你们的关系，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因为你，迪奥·康纳，你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和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共处一室浪费时间，更何况他是男人。他巴不得把你丢给我这个侦探，让你找点乐子。”
“呀，真是爽快。”
‘克里斯提娜’伸了个懒腰，扯了扯不太舒适的礼服。
“其实开膛手杰克事件以后，约翰就不止一次向我提议除掉你。你还记得对你动手的黑手党吗？对，约翰无视了我的意见，直接派人想除掉你，在被我发现以后，你才捡回了一条命。那么，这次我们就‘坦诚相见’如何？”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夏洛克捏紧了烟斗，“你和约翰的布局。”
“阿瓦尔事件，”她拍了一下手，“你还记得我把「white。hell」毁掉的事情吗？对，拉曼就是我们最初的牺牲品，只有把他除掉，康纳家才能在保证研究材料的情况下，得以脱离骷髅会的掌控。而拉曼失踪，动荡的骷髅会又需要一个人来接手，既是英国贵族，又是英国高层，又和骷髅会有联系的约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而我——我才是斯卡尔公司真正的建立者，利用斯卡尔来研究亚人，用完了就扔掉。我真正的研究员既不在美国，也不在英国。对亚人的研究，从来没有中断过。”
“。。。。。。”
“好好想一想，开膛手杰克事件的时候，是谁作出的推断？是谁让你觉得‘事实’就是这样？是谁派出自己的手下，干扰你的推论？是我！这迪奥·康纳！鸦人事件的时候，同时与女王和各路贵族有联系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是康纳家，还有‘王之黑手’。你是英国侦探界的秩序，是民众信任的正义使者，如果你说了真相是如此，那就不会再有人怀疑，很遗憾，你一直以来铸造的自己的形象，是我最好的帮手。”
“而现在，你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正义的使者，”迪奥打了个响指，“为什么我们要演这么一出戏？很遗憾，你又来帮了我一手，你也看不出那个‘迪奥’的破绽的话，那就意味着。。。”
“。。。。。。”
“没错，什么时候英国女王换了个人也不会有人察觉。这就是我真正的计划，‘窃国者侯’。为什么V迫不及待的想杀了我？明帝国西厂、骷髅会、英国王室、半个世界都在我的掌心之中，我已经登上了世界的顶端！马上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夏洛克，这就是我啊，这就是我迪奥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 圣夜丧钟为谁而鸣 06（）
“最后一件事，你并没有直说幽灵是拉曼。我知道，当时在舞台上表演的，正是在扮演着你的‘克里斯提娜’。”
“噢？”
“我在她出现之前，在音响室和舞台幕后撒了一些面粉。”
夏洛克死死的盯着轻松的笑着的迪奥，她死死的捏着拳头，捏得指关节都发白。
“那个幽灵的脚印太小了，顶多是身高和我无二的女性，或者瘦弱的男性的脚印，可当时幽灵在衣服下的身姿却显得太过高大和魁梧，怎么想那都不是他留下的脚印。而相反，在音响室里的脚印是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的脚印，也就是说，幽灵和在音响室出声的人是两个人，就是这么简单的戏法。而直到一切结束之后，扮演着你的克里斯提娜才换好衣服，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还有，音响室的‘幽灵’念出的台词，‘D’开头的单词太多了，迪奥，这是你一贯的作风。”
“或许诸位认为（deem）我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可悲的消极主义者。但本质上我只是一个戴面具（domino）的人，在你们眼前的是被命运玩弄（dalliance）于鼓掌的蠢驴（donkey），为被驯养（ domesticated）的国民们揭示他们惧怕（dread）的东西。我不愿争论（debate），也不愿解释我的来历（derivation），我只是一具已经死去（dead）的尸体的思想，我只是「幽灵」。哪怕并不是很合适，还是用了这么多呢，其实你已经告诉我了，第十个词就是你本人，「DIO」。除了极少数人以外，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你就是「幽灵」。”
“那身浴衣可是很难穿的。”迪奥微微眯起眼睛。
“但是有你就很简单了，”夏洛克冷哼一声，“幽灵在台上鬼魅般的行动，以及我最难以理解的一点——既然现在的幽灵和过去的幽灵不是同一个人，那她为什么要靠近你？要做出自己是幽灵的假象吗？不，很简单，只有靠近你，你才能带着她移动。而且。。。现在的幽灵和过去的幽灵并非同一人的话，过去的幽灵铸就的那场命案也无法追究。来到美国，听说你的消息之后，我一直有着疑问。”
她站了起来，在窄小的休息室里来回踱步。
“这件事不是你策划的，你只是临时设下的这个局，想要引我过来。可为什么？明明没有必要，你如果想杀我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但你没有这么做。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懂。我明知你在引我过来，也还是答应了若月白的提案。就是想知道这一点，还有。。。”
“呀，看透人心的侦探小姐这也不明白吗？”
迪奥也站起来，跨过一步挡在夏洛克面前。
“夏洛克，你很有趣，多亏了你，在英国的日子并不那么无聊。老实说，要是我和你有着同样的条件的话，我可能并没有多少胜机。但是，正因为如此，你才有让我注目的价值。所以在杀你之前，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就是明天，夏洛克，我们来进行我们最后的一场游戏，顺便，为我们的游戏奉上最大的赌注。”
“明帝国西厂，骷髅会，猎人部，英国王室，这些所有的所有，我们两人之中的胜者，就能号令所有，这样你那愚蠢的做和平使者的愿望，也能够实现了吧。而且，我也会留下足以证明我罪行的证据，你也可以如愿以偿的把我送进监狱。”
“！”
“我们两人都是孤身一人，”迪奥咧起嘴角，“我会让约翰通知当地的警局，你只能有当地警局作为协助，而我只有我自己，我也不会使用能力。明天，你会接到通知赶到某个地方，那是进行游戏的信号。三天，三天之内，如果我们还没分出胜负，那你能捡回你的命。”
“。。。。。。”
“对你来说，这次的游戏有无可替代的意义吧？而对我来说。。。这也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夏洛克，如果你是现在「人类智慧的顶端」，那我就要超越人类！怎么样，夏洛克，这场我为你准备的盛大的「落幕」！”
“呵，求之不得。”
夏洛克微微一笑，举起空着的左手。
“那，现在去喝一杯吗？”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负担，或者她早就知道结局是这样？不，哪怕她在这场游戏里败北，那她也无怨无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然，地方由我定把，晚点我会过去，我得去布置一下我们的‘游戏’呢。”
明天就要赌上自己至今为止的一切，使出浑身解数的两人，现在却面对面谈笑风生。对夏洛克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如果赢了迪奥，那她的一生才有了自己能接受的意义，只有这样她才是完整的，哪怕只是为了这一场和迪奥的游戏，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赌上自己的灵魂。
而迪奥，她则是毫不在意的享受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她渴望着胜利瞬间的喜悦，满足着自己不见边际的欲/望。而她想要超越一切，站在世界的顶点，如果能将夏洛克也踩在脚下，那她已经与站在世界顶端无异。
为了这场看似毫无意义的游戏。。。
迪奥：“赌上我的灵魂。”
夏洛克：“赌上我的所有。”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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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歌剧院，夏洛克走带路上。她感觉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看了看表，现在不过中午过一些。在剧院外面等着的月白看到夏洛克，这才跑过来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