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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时光处处起笙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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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何又四下瞟瞟。

    谁是穿蓝短袖的乘客?没有哇。驾驶员终于恼怒了,咣当,停了车,回头指着白何叫道:“那个穿短袖的外地大爷,你伙上车都没刷卡,刷卡的呀。”

    白何这才明白过来。

    脸孔红红。

    急忙掏出交通卡到车头刷卡,一面陪笑到:“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诤!接着,白何把交通卡又伸向刷卡机,驾驶员又叫起来。

    “一人一卡,这是上海,不是外地,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呀?”

    老伴儿怔怔。

    连忙把自己的交通卡扔过来,白何捡起凑到打卡机上,诤!公交车总算又朝开了。把卡还给老伴儿,白何的脸孔变成了猪肝,索性有意提高嗓门儿。

    “我一会儿是穿短袖的外地大爷,一会儿又成了一点规矩都不懂。我就不明白,这些上海阿拉的自我感觉,为什么这样好?是钱撑的还是权胀的?”

    老伴儿瞪瞪。

    没接茬。

    一车人都迷惑不解的盯着他。白何只好摇摇头,吞下这口恶气。窗外闪过一道道风景,风景就是比肩济踵,一幢连一幢的大厦高楼。

第二十二章 南京路上 二() 
看多了。

    不舒适。

    满眼都是水泥森林,满眼都是人群,不同的是,形式各样,表情各异而己。白何又朝天上看,立即觉得,这才是夏天真正的兰天白云。

    那天。

    碧兰辽阔。

    根本望不到天边,那云,大片大片,懒散的浮游着,颇具气势,令人浮想联翩。一道细细的云柱,自东往西,横切无涯,宛若一根长绳,系在天际二头。

    纹丝不动。

    气象万千。

    一个耀眼的斑点,吸引了白何眼睛,定定看去,原来是架客机,硕大无朋,清晰可见,甚至连机翼上的057三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落下眼。

    依然是。

    连绵不断的高楼大厦,一排排荡过,一列列晃悠,慢慢就形成了审美疲劳,白何离开了窗口。记得刚来时,香爸告诉他。

    “上海哪点好?除了房子就是房子,星期天连个走处也没有。还是你们内地好,山青水秀的呀。”

    现在看来。

    闻名遐迩的上海,好像的确也没多大的耍处。

    “到没有哇?”老伴儿睁开了眼睛,凑近窗玻璃向外瞧瞧:“到哪儿了?”白何也打量着窗外。吞吞吐吐的:“好像,到了淮海区?”

    “哦,到了淮海区,也就到了南京路啦?”

    老伴儿说。

    “这可是交给你的主要任务。”“放心,我办事,你放心。到了淮海区,离南京路也就不远了。”白何自信心满满,刚才的吞吞吐吐,一扫而光。

    男女有别。

    思维不同。

    精于授业解惑,理家主持的退休老师,从来对地理没有任何概念。在家如此,现在到了上海更甚。因此,老俩口外出,引路带路和指路全靠白何。

    当然。

    虽说。

    来过上海好多次了,但他实际上对上海的路途也不清楚。好在上海的交通十分发达,轻轨,公交基本上是都实现了无缝连接。

    事前。

    弄清楚要到哪儿。

    然后上网查360上海交通,只要你输入的出发地和到达地正确,基本上毫无问题。剩下的,不过是熟悉地名,站名和区域性参照物。

    尽管。

    白何对自己很自信,可仍时时闹笑话。

    这不,他刚安慰完老伴儿,旁边就有人提醒到:“大爷,南京路在黄浦区,上海没有个淮海区的呀。”白何回头,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干部模样老人,微笑地看着他。

    “正巧,我也到南京路,你和老伴儿跟着我就行了的呀。”

    白何笑着点点头。

    然后看看退休教师。一般这时呢,白何就自觉退下,一切寒暄客套等,概由普通话很好的她来对付,老伴儿自然奋勇跟上。

    “那谢谢你了哟,大爷,南京路还有多远?”

    “还有四五站的呀!听口音,你们好像不是阿拉上海人的呀?”

    老伴儿脸色暗暗,摇摇头:“不是!”她又看看对方,疑疑惑惑的:“大爷,我好像认识你呢?”干部矜持地微笑不语,又主动介绍到。

    “南京路的游客老多,二旁尽是大商场,如果想吃得不错又便宜,可到二旁的巷子里,有的是各种餐厅的呀。”

第二十二章 南京路上 三() 
“谢谢!”

    白何大喜过望,微微皱起了眉,他也觉得似乎在哪儿,看到过这位上海干部?平时老伴儿常唠叨的“每顿吃二大碗干饭”,确有其事。

    白何。

    自小喜欢锻炼。

    这种习惯成了自然,伴随了他大半辈子。因此,白何身体在同龄人算好的。老伴儿嘴里的每顿吃二大碗干饭,还只是个平均数。

    如果哪天遇到老伴儿弄的菜可口。

    那就不只是二大碗干饭啦。

    正因为如此,外出逛街的吃饭问题,就成了老俩口的心病。白何饭量大,可死要面子。不管内地或上海,餐厅送上的碗筷,都是最小号的。

    这本是业界。

    心照不宣的经营方式。

    再说,现在还有谁进了餐厅,只顾拚命刨饭的?基本上没有了嘛。进得起餐厅的食客,一般都应该有点素质。

    而有素质的食客。

    进餐厅即是为肚子,也更是为了面子。

    所以,在优雅的进餐环境中,点菜,呷酒,把盏小叙,然后潇洒的叫一声:“服务员,买单!”没有双手油腻的洗碗烦恼,也没有抓起扫帚,面对遍地拉圾的嫌恶。

    只有当上帝的轻松愉悦。

    是一种多么令人美好陶醉的享受。

    可这白何皆因他食量过大,要了第二碗饭后,绝对才刚感到饱了二分,可不好再扯起嗓门儿叫服务员,只好给伴儿支嘴。

    “你就说自己要吃,叫服务员再给你舀一碗,最好多舀点。”

    可是。

    退休教师偏偏相反,即喜欢进餐厅,又最讨厌给人家添麻烦。长此以往,逛街吃饭便成了二人之间,很有些心宣不照的尴尬事儿。

    所以。

    反差大。

    白何最喜欢的是那些路边小店,老伴儿却根本瞧不上眼,巷中饭馆,因为在这种店里用餐,要吗替客人盛上一大钵饭,由着你自个儿忙乎。

    要吗。

    任客人嚷嚷着舀饭。

    多少都习以为常,还真诚的劝到:“觉要睡好,饭要吃饱,人才不老!”“谢谢!”一路上都在暗暗为此揪心的白何,热情得十分可疑。

    “谢谢你了,哎大爷,那些巷中店的卫生,还可以吧?”

    话一出口。

    白何立即发现,自己等于是说了句屁话。果然,上海干部愤懑而委屈的扬扬眉,只差点儿没一耳光,煽到白何脸上。

    “说什么呀?唉大爷,你说的是什么呀?阿拉上海可是国际大都市,不论大街小巷高级或平民饭馆,可都是把食品卫生放在经营之首的呀。”

    老伴儿的眼光。

    也扫了过来,没有愤怒,只有讥笑,带着白何熟悉的潜台词,这让白何崩得下涨红了脸孔。嘎!崩!嘎!公交车停下上下客,复又起动。

    驾驶员技术好。

    开得平稳,伴着悦目的自动报站车……

    “阿拉上海!”干部大爷还在义愤填膺,白何突然想起自己的确认识对方。待对大约是气愤过度,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喉咙,无奈停顿一刹间。

    斜着眼儿。

    白何笑问。

    “嗨,你不是那晚在欧尚,被老太太训着逼着,为你小孙儿吹汽棒的湖南老表吗?”

第二十二章 南京路上 四() 
对方呆呆,也上下打量着白何,然后,居然还想绷着面子。

    “大爷,你,你是不是认错了呀?”

    白何放低嗓门儿。

    不客气的提醒到:“你笨,又要面子,脸涨成猪肝,怎么也吹不进。不是我帮你吹,只怕你当时就下不了台。还装什么装?”

    嘎!

    又到了站。

    正好空出二个座位,白何就将其一拉,同时坐了下去。伪装一经撕破,白何便感到一阵恶心,转过头瞟着窗外;而那湖南大爷反倒潇洒,轻松地碰碰白何。

    “大爷,好眼力!我当了一辈子副局,也自认为练了一手好眼力,全局千把号人,就没有我叫不出名字的。何改咯 (湖南人口头禅,为什么?下同)就没认出你来?”

    一口难听的湖南话。

    更让白何恶心。

    我是说做人怎么会这样?原来是个小贪官儿。“你是享受离休待遇的局级干部。”白何冷笑笑,决心好好损损对方。

    “我可是名正言顺的退休工人,你怎么会认出我来?”

    对方一楞。

    竟然理直气壮而答:“那倒恩咯(对,是)!”白何霍然转身,侧对着他:“我真后悔那晚帮你吹汽棒,吹了也白吹。”

    对方。

    翻翻白眼皮儿。

    “白吹恩咯(是)什么?不过,我倒是真要谢谢你的呀。”他亲热的又碰碰对方:“要不,我那老书记会一直批评我的,直至她精疲力竭。”

    这下。

    轮到白何翻白眼皮儿了。

    “老书记?哪来的老书记?”“就是我老婆的呀。”湖南大爷一激动,就又变成了上海干部:“她是县司法局的局党委书记兼局长,我是县司法局的第三副局长,”

    “嗬嗬,夫妻店呀。”

    白何打断他。

    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恶:“有个这样的一把手老婆,你这第三副局,不就是第一副局吗?”“那倒恩咯(对,是)!”湖南大爷醒悟到了什么,很注意地看看白何。

    “大爷,我听你口气充满了火气,这种仇官的愤老情绪,可是要不得咯。”

    白何冷冷地。

    抱起了自己的胳膊肘儿。“真的,听我说大爷,不要一提起官儿就愤恨。”对方居然老朋友一般,拍拍他的肘拐:“这种中国特色,你我都消灭不了,还得继续下去。我们都老啦,为这生气不划算咯。”

    白何掉头。

    看着窗外。

    “唉大爷,不用自我介绍我也知道,现在,你老俩口是我老俩口一样的苦命人。你看看我们,”曾经的第三副局,声调恹恹的,淡而无味。

    听起来。

    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曾经出有车,食有鱼,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接有脸笑,迎有笑脸,可依然过不了儿女这一关。离退后,我俩老口儿顾不上自己享受,自带工资来上海租房带小孙子,亲家母和儿子媳妇还不高兴,老书记常常气得饭也吃不下……这人咯,真是一辈子不知为了何改咯 (为什么)?有时我真绝望咯,他妈的,一扔手走掉算了咯!要死卵朝天;不死翻个边!后辈的事,不管了咯!”

第二十二章 南京路上 五() 
顿时。

    嗯。

    白何感到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对方毕竟是和自己同龄的老人了,人生沉浮,宦海涛天,到头来一样殊途同归,真是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呢。

    “唉,人活着没意思。”

    “是呀是咯,没意思。”

    二老头儿,就像患难与共的老朋友,你一句我一句,掏心掏肺的攀谈起来……终于,自动报站器报到:“南京路到了,到南京路的乘客们,请准备下车。”

    下车后。

    正逢红绿灯。

    但见到那一溜五个十字街口,随着红灯停聚着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犹如月晚下的大海,在安静地积累着可怕的能量。

    人海。

    由此向四边均匀散开。

    顺着被四下高耸入云的水泥森林,紧巴巴围着的街面瞧去,眼到之处,基本上都是晃悠起浮的人脑袋,在上午灼热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因为缺氧而拚命向水面蠕动的鱼儿。

    彼时。

    绿灯一闪。

    刹那间,大海复苏,奔腾呼啸,黑压压的人潮涌来涌去,在斑马线正中相撞竟然打起了涌挤不前的漩涡,一时,各种口音,各种表情和各种催过的哨声车笛,响成一片,那潜藏在其中巨大可怕的能量,让每个亲眼看到的人都感到心惊。

    白何虽然。

    早见过这情景。

    可仍为这凶猛的气势,胆战心惊:“退后退后退后,”他连声招呼着老伴儿:“人太多,谨防撞到你。”“好,重庆大爷,顺着这几条路口,怎么也走得到了南京路,我就告辞了咯。”

    湖南大爷。

    对白何伸出右手。

    “不瞒你老俩口说,老书记在出租房带小孙子,我是约好到中介看二手房的。租房受气咯,他妈的,现在咯咯,我才算看透了这个社会。”

    前第三副局。

    愤世嫉俗。

    握握白何的右手,又对退休老师点点头,踯躅而去。老俩口注视着他有些佝偻的身影,半天无言。尔后,老伴儿回头,眼睛红红的。

    “唉,命啊!命啊!一辈不管二辈事?说归说,怎丢得下手,放得了心哦?人家到底是双官儿,离退后再怎么着,二手房还买得起,我们呢?”

    白何烦躁。

    皱起眉头。

    说起钱,不自然。可不说钱,又怎么办?想想老俩口本来也算勉强的养老金,想想这什么都要钱的大上海,再想想疯了般节节上涨的房价,白何烦闷的跺跺脚。

    原地兜个圈子。

    对老伴儿吼到。

    “说好今天出来逛街散心的,怎么又提起这些鬼东东?你老糊涂了哇,走!到地下通道。”顺着车站往前走,迎面就是闻名中外的“新世界”大楼。

    楼不太高。

    巍然屹立。

    楼正中一排蓝色大字,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新世界!一条南京路!大上午的,楼前的空地(人行道)上,居然有着一群中老年人,合着自带的音乐在跳舞。

    音乐声。

    放得很响。

    是那首有名的“何日君再来”,白何招呼着老伴儿停停,,隔着不宽的大街瞧去,跳舞者,男的西装革履,锃亮皮鞋,女的旗袍短裙,嘴唇还勾着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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