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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光处处起笙歌-第11章

小说: 时光处处起笙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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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咿呀呀,唠唠叨叨。

    “我们吃果果了呀,吃了果果彤彤有营养哦,长得好漂亮好漂亮呀。”许是这种动作早重复了上千次,彤彤喜笑颜开,挥舞着小手,含混不清的嚷嚷着。

    “果果,果果,吃!”

    “好,吃,宝宝吃!”

    老伴儿拿起一个小绿盒,里面装着枚表面毛茸茸的弥猴桃。她小心的在上面掏了个洞,然后,取出第二个小盒里的小勺子,伸进小洞里。

    一勺子,一勺子。

    小心地舀着桃肉,递到小孙女儿嘴巴里。喂着喂着,老伴儿停了下来,惊愕的咕嘟到:“怎么有些酸呢?一级正宗弥猴桃,应该是甜的呀?”

    白何呶呶嘴巴,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是酸的?你闻的呀?”“当然,任何水果我不用尝,只要看看颜色和闻闻,就知道酸甜。哎白何,你是不是拿错了?”

    “不可能哟!我在白驹的书桌上,右边盘子里拿的,就只有一个。”

    突!小勺子猛敲小盒沿一下:“白何白何,我该怎么说你呢?右边盘子里的那一个,恰好是我前天挑起来,准备扔掉的呀。”

    白何张张眼,摸摸自己后脑勺。

    怎么回事?这下又该她埋怨上啦!白何觉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以前在家里还好些,可自从来到上海,老伴儿就唠叨成性,小心成性,一开唠,自己就成了她埋怨的对象。

    事无巨细,大小皆宜。

    大到开水涨了,没再猛火继续烧上三分钟,小到对着小孙女儿开玩笑,是真正的“老不正经”,真是令人烦死了。

    开始,白何还据理力争。

    可后来发现,这纯属是徒劳无益,不但搀不回自己面子,让对方停下来,而且更令对方怒火熊熊,数落不止。

    于是乎,干脆硬着头皮听着,右耳进,左耳出……

    白何就常常纳闷,好歹老伴儿也曾是明理懂道的语文教师,怎么进入老年后,就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不讲道理也罢,更可怕的,是记忆好得出奇。

    一开唠,声声慢。

    便引经据典,延伸扩展,把平时自己的一举一动,点点滴滴,基本上都能加以归纳总结,成为自己的一条条罪状……

    “哎呀,我可怜的彤彤呀,今天没得吃啦,没水果吃啦,就缺了一天营养,这可怎么办呀?是你那粗心的爷爷,故意拿错水果,等于就是谋财害命呀。”

    白何听得火起,拍拍椅背。

    “别说得那么难听?不过就一只弥猴桃嘛,我看不吃,也死不了人。”蹲在地上围着小孙女儿的老伴儿,惊奇的瞅着他。

    “啊哈,敢还嘴啦?好,你行,有本事自己弄饭去。”

    白何扭扭头,不做声了。“我还没说你,你倒硬起来啦?那好你说,刚才我和贺总说话时,你在干什么?”白何眨巴着眼:“哪个贺总?什么时候?”

第五章 他乡人多 六() 
“就是进园之前,装什么装?参天中介的贺总嘛,人家还给了你名片的。”

    白何想起来,便有些费力地掏出了裤兜里的名片,把揉皱成一团的名片抚片,举到自己眼前:“可我,没做什么,不是推着彤彤等你吗?”

    老伴儿一看可怜的名片,更来火了。

    “人家好歹是个总经理,还答应帮我们的忙,你就这样对待他?”好像白何揉皱的不是名片,而是西装笔挺,财大气粗的房串串。

    白何,咧咧嘴。

    “还说没做什么?你把彤彤推到马路上,灰尘罩,尾气薰,还让阳阳的外婆看到了。”老伴儿一面说,一面认真地掸着小孙女儿的全身。

    仿佛那该死的灰尘和汽车尾气,正可恶地缠着小宝贝一样。

    “她看到了,就等于是亲家看到了,亲家看到了,也就等于妙香看到了,妙香没看到了,也就是说白驹也看到了,白驹也没看到了,更是说大家都看到了……”

    听得晕头转向,白何被逗笑了。

    “也就是全世界都看到了!连银河系也看到了!”正被自己的跳跃思维,弄得颠三倒四的老伴儿楞楞,这才悻悻的停下。

    丁当!清脆的铃铛响响。

    白何转转身,那个大姆指老含在自己嘴里的的的,被爷爷奶奶推着,也来到椅边。“是你们呀?”的的的奶奶,热情的打着招呼。

    “喂了吗?”

    老伴儿摇摇头,让开,指指椅子空余的一半:“正吵着呢,哎阿姨,你给说这爷爷是怎么回事?一不盯紧点儿就开小差,让他拿弥猴桃,结果给你拿成酸的。这不,我家彤彤今天没得吃,没营养了,这可怎么办呀?”

    “阿姨,别生气别生气哇。”

    那奶奶把童车抵拢椅子,小心地踩下刹车,拍拍手,伸向童车里的小孙女儿:“这爷爷呢,也就这样了。这男人一过六十,基本上就记心好,忘心大,让他拿花他铲泥,要他端水他喝茶,不能托付的。所以阿姨呀,别生气,生气害自己呀。来,的的,奶奶抱抱。”

    而那个爷爷,也像白何一样。

    蹲下地从童车杂物兜,一件件取出水果,小水壶,婴儿湿巾,甚至还有一大片婴儿尿不湿,一字儿在椅垫上摆开,然后退到一边。

    那奶奶,就抱着小孙女儿稳稳地坐下,然后庄严的咳咳,荡开了笑意:“的的,我们今天吃弥猴桃哇,老好老好的红阳猕猴桃哟。我们送一个给这位阿姨的小姑娘行不行呀?哦,你说可以哇!我代表小姑娘的爷爷奶奶,谢谢的的了呀。”

    说罢,一弯腰。

    拈起个硕大椭圆,毛茸茸的皮面有些斑点的桃子,递到了彤彤的手里。白何注意到,原本一直有些戒意的老伴儿,意外的扬扬眉头。

    然后,迅速堆起笑容,伸向了小孙女儿。

    白何有些紧张,他知道一向好强要面子的老伴儿,一定是抓起桃子还给对方,可对方完全是好意呢。对方的脾气刚才己经领教了,万一忍不住和老伴儿吵起来,这?

    “彤彤乖,来,接着接着,谢谢阿姨!”

    老伴儿举起小外孙女儿的双手,一面接过对方递来的弥猴桃,一面鼓励着:“说呀,谢谢阿姨!谢谢!”白何惊奇的看到,彤彤竟然挥着小手,牢牢抓住了弥猴桃,竟然还会模糊不清的的咿咿呀呀的。

    “舍舍,哈一,舍舍。”

    “老头子,快来听听。”

    老伴儿更是高兴的抓耳挠腮,一会儿蹲,一会儿站,一会儿又抱的:“啊呀,我们彤彤会说谢谢了呀,会接东西了呀,白何,快,快拍照,拍了马上发给亲家,发给白驹。”

    白何瞟瞟,那个奶奶的笑,有些生硬了。

    场面,也开始变得尴尬,逐用力咳咳。老伴儿倒也懂事,听到白何不合事宜的咳嗽,马上醒悟过来,不露声色的改口。

第五章 他乡人多 七() 
“怪爷爷今天忘了带水果,差点害得我们彤彤没营养,幸亏有了的的的奶奶,我们彤彤是该高兴呀。”

    那个奶奶的脸孔,立即微阴转晴朗。

    一面小心地喂着的的,一面大度的笑到:“阿姨,没事儿,大家都不容易呀。这人哇上了点岁数,就是丢三落四的,我们的的的爷爷也一样呀。”

    这时,那个爷爷问白何。

    “大伯,听口音你们好像不是上海人?”

    “内地的。”老伴儿接过嘴。她这才发现,对方送给的弥猴桃,不但闻着就甜,而且个大皮薄,彤彤吃着还一个劲儿抓住自己的手不松。

    心里一高兴,抖开话茬儿。

    白何也就跟着点头:“内的的。”白何下火车后,老伴儿曾与他约法三章:这是在上海,听说过去曾是冒险家的乐园,现在呢,也不知还是不是那乐园了?

    且不管它,也管不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提高警惕,财不露相,在外不乱说,不插话,不多话,实在有必要,由自己回答云云。

    现在,她一开腔。

    白何觉得自己有必要接上,要不,一向看重待人接物礼貌的老伴儿,又得下来责怪自己呆板,不懂事儿了。

    “哦呀,我们也是内地的。”

    那个奶奶高兴的看看大家:“到锦江嗦?顺着这道儿端端走!”那个爷爷也就跟着接腔:“成都的。大伯,你们呢?”老伴儿头扬扬,舒展的笑了。

    “重庆,直辖市呢。”

    那个奶奶一拍手:“瞧,这不是无巧不成书,对上啦,阿姨呀,我们成渝二地是一家人的呀。”四目惊讶对对,大家都高兴的笑了。

    这下,距离近啦。

    二个奶奶亲切友好的坐在一块儿,一面各自喂着自己的小孙女儿,一面用成都话和重庆话,唠唠叨叨,唠着唠着,居然不约而同,重新变成了普遍话。

    二个奶奶,惬意唠叨。

    二个爷爷,也就踱到一边,有一句无一句的聊起来。一聊之下,白何更是笑了,对方老伴儿居然也是老师,是成都重点小学的数学教师。

    老头儿呢?经历也和自己差不多。

    这,更让白何对对方多了一层理解。“抽烟吗?”“没学会。”“喝酒吗?”“每顿一小杯,八分半。”“那,不带孙女儿时做什么呢?”

    那老头儿,摸摸自己脑袋。

    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逛街,我打算花三年把上海逛遍。”白何不解:“三年?”那老头儿的脸孔,立即变得有些苦涩。

    “儿子媳妇还打算要二胎,的的才16个月大,算算,不熬三年行吗?”

    白何倒吸口冷气,这,我可没想到。原本想,为了儿子大事,在上海熬一年尚可。可是,对方的不经意,却提醒了自己,如果白驹也想要二胎?

    天!那不也等于就是三年吗?

    天啊!要在上海呆三年?我可从没想过,老伴儿更是归心似箭。原因很简单,一辈子的人脉,养老金,医保,甚至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等等,都在家乡!

    再说上海,容纳我们,值得我们久住的吗?

    瞧瞧自己那个趾高气扬的芳邻,那个表面热情开朗,骨子里却轻蔑外地人的曾处,在上海,难啊!老伴儿忽然掏出了手机。

    “喂,亲家呀。什么?哎呀,多久?在哪儿摔的?好好,我们马上赶到。”

第六章 麻烦大了 一() 
第六章麻烦大了

    明丰苑,四楼家。

    香妈听了鱼档小工的讯报,慌作一团:“真的,香爸真的摔伤了?伤在哪儿呀?伤得重不重呀?还有气儿没有呀?”

    “还有气儿,就在鱼档口趴着,你们快去吧,我还要上班。”

    转身下楼,香妈喊住了他:“小师傅,请等等。”一面慌乱的在自己的围腰兜掏掏,然后,对呆头呆脑的妙香,伸出手:“快,快给我张五元的钞票。”

    妙香抖着手,掏给了老妈

    香妈就一把塞进小工手心:“拿着,谢谢你报信!”一脸不屑的小工,马上笑呵呵的接过,还规规矩矩对她鞠了个躬。

    “谢阿姨,快赶去吧,如果要送医院,我帮忙。”转身跑了。

    “谢谢,谢谢。”香妈喃喃到,慌忙解下围腰,扑!咣当!、拉开木门,撞开铁门,抓起钱包就跑。妙香在原地呆呆,磨磨蹭蹭的。

    “哎呀,妈,我去不去的呀?”还是跟着下了楼。

    耳背的老太太却浑然不觉,依旧坐在里屋,捧着茶杯,津津有味的看电视……香妈和女儿赶到到鱼档时,档口正围着一大群人,乱哄哄的。

    “行啦,别乱爬啦,等着你家人来吧。”

    “这不是香爸吗?怎么睡在这儿呀?瞧这一身湿的。”

    “这鱼档呀就是个滑,阿拉上次来买鱼,要不是我眼明手快稳力好,啊呀呀,就和这老头儿一个样了呀。”香妈分开众人,挤了进去。

    可怜的香爸,正趴在地上。

    右腿异样的扭曲着,地下一滩爬行印,掺着点点血迹,双手撑在水湿地上,努力而犟强的昂着头……母女俩费力地扶起了香爸。

    香爸这才依在她们怀里,虚弱的喘着气。

    “不行了,摔了二次,脚踝骨可能碎了,痛得很,没有力。”香妈带着哭腔着急的问:“怎么摔了二次?怎么可能摔了二次的呀?”

    眼睛一抬,盯住了鱼老板。

    因为都是老顾客,30出头挺憨厚,平时对人总是笑呵呵,不急不慢的鱼老板,连忙急切的表白着:“香妈,天地良心,香爸摔在我这儿,可不关我们的事儿。鱼档又湿又滑,谁也没办法呀。唉我是准备要扶他的,可我媳妇,”

    嘎然住嘴,还惶惶地瞟瞟,一边忙忙碌碌的老婆。

    众人大笑,跺脚:“坦白,快坦白,是谁不准你救死扶伤的?”“人摔在你鱼档,还有意不扶,香妈,找他要医药费哩。”

    同样,全身被大围腰和长塑手套,遮蔽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媳妇儿。

    却稳得住气,依然忙忙碌碌的为顾客选鱼,收款,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香妈剜鱼老板一眼:“做人要有良心,平时我们照顾你的生意还少吗?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还亏你也是苏北人哩?”

    鱼老板红着脸孔,吞吞吐吐到。

    “香妈,话不能这样说,我,我不是马上让小工,给你报信了哩?”“报信算什么?要给医药费才算数。”

    “香妈,打110,报警报警,看老板给不给?”

    “鱼老板这几年找了好多的钱哦,活该摔在他这儿,大出血大出血,要不法庭上见。”

    一个尖利的嗓音,丌自响起:“哎呀讨厌,你们还有完没完?”是妙香。妙香涨红着脸蛋,双手握拳,嗵嗵嗵的跺着脚。

    “还有点同情心吗?我爸摔了,你们倒看笑事取乐?这是在乡下吗?不,这是在上海呀!在上海国际大都市呀!我替你们感到脸红。”

    人们惊愕且讶然,然后,三三两两慢腾腾散去。

    有人边走边问:“这小姑娘是谁呀?怎么这么厉害?”“嘘,香妈的独生女儿妙香。告诉你,可千万别招惹这个小姑奶奶,惹毛了,她什么也做得出来。”

    的的的!的的的!

    绿灯闪动,车轮滚滚,一辆急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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