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要成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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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被动受死。
她耳听玉启又道:“江谦是谁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害了你母亲险死,令你们母女两个一直不能相见的仇敌之一!”
她暗地里的动作滞了一滞,茫然道:“……江谦?那个大张旗鼓到孝成府做客的仙人?”她记得那时候养母正好染恙不能出门,老太太嫌她和养母晦气,就勒令她随养母待在一起,不许出门。
孝成府是远近闻名的武道世家,偏偏到了老太太这里却忽然出了个不喜习武的儿子,老太太十分不喜,更不必说看着她这儿子那时不时病一下的媳妇了。而华灵采又是个外面捡来的野丫头,她更是不想多看一眼。
那一日,府里来了位了不得的仙人,还慷慨地拿出一些仙丹名器灵物来分发给府里各房各支。东西不少却也有限,老太太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就只叫了华灵采的幼弟华光慈前去。
华光慈是华灵采养父母后来所生的孩子。因为养父认为华灵采不够仁慈,故而便特地给后面的这个孩子取名叫慈。
华光慈向来极为黏华灵采,因此,他去了回来立即就把所见所闻的那些都拿出来跟华灵采分享了。
可是,这位可爱的弟弟却没能够逃出火海……想到那些过往,华灵采感到心里堵得慌。
玉启忽又陡然松了手。华灵采随着他那猛然一放,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少女面色发白,紧闭着双眼默不作声,看起来正是一副被沉重打击,十分难过的模样。
玉启勾唇冷笑,又道:“你须知道,你现在顶替了你母亲活在这个世上,就该接受她的一切。你身带魔气,连累了你母亲跟着一直受苦,被江谦那伙人一路追杀,现如今她牺牲自己而成全了你……你母亲不会没有交代吧?”
华灵采不想再看他,索性一直闭着眼睛,回答道:“她确实有交代,她说,这世上唯你可信,要我跟着你好好活下去。”
她如何不知他跟她说这话的意图?先前他对待乐聪的态度足够说明一切。
养父说她是个没善心的,他确实说得没错。对生身母亲,她有愧疚,但这愧疚还不足以令得她去承袭其遗愿。
玉启这时候眸中多了几分暖意,语气也转而温和起来,道:“即便我不说这些,你很快也会知道,你承袭了你母亲的一切……包括道侣关系。”
他俯身伸出手臂到她面前,面上已彻底没了愤怒悲伤:“这真是造化弄人,对不对?你从你母亲那里得来的本命真火对我无用,因为我跟她原本就是道侣……哈哈哈……”
华灵采仍自闭着眼。这样的事实虽出乎她的意料,但也不足够打倒她。
她没能成功逃走,又落在他手里,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因为心下早有计较,所以她并没有把心思过多地用在听他的废话上,而是趁机调动内息,熟悉母亲给她的那套法诀。
那套法诀运转起来并不容易,她又有些急于求成,再加上玉启还屡次释放怒意,故而一时间把她折腾得够呛,看起来就十分像是悲痛欲绝的模样。
玉启心情大好,笑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停下来。
一个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玉启抖了抖衣袖,沉声问道:“办妥了?”
虚影恭敬地回答:“那一位已经离开,并没有疑心到我们。”
玉启听罢,摆手示意他离去,虚影却迟疑不动。
“还有何事?”玉启挑眉,有些不悦。
黑影这才又开口说道:“华灵笙已经带到。”说完也不等玉启回话,逃也似的淡去身影。
玉启冷哼一声,随即出了门去。
两日之后,月圆夜。
碧幻宫邀月居内,华灵笙猛然睁开眼皮,从床上坐起。
她揭开帷帐,便有个浑厚低沉的男声响起:
“笙儿。”
华灵笙赶忙跪伏在地,恭敬地应道:“父王。”
她正前方的半空中显露出一个着黑袍的男子,这男子神情冷峻,辨不清真实年岁,一双眼眸当中透出森寒幽冷,华灵笙只看了对方一眼,她浑身便微微颤栗起来。
第二十章 露台看戏()
男子没再说话,华灵笙被这眸光震慑得越发抬不起头来,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主动开口问他:“父王,孩儿这次为何竟在这里?”
她父王冷哼一声,半晌未有回话。又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忽又叹出声来,道:“你从前为那龙子而犯下的荒唐事,也是情非得已,父君且再饶你一回……”
华灵笙惶恐地抬眼看了她父王一眼,急道:“孩儿知错了,自愿领罚,还请父王不要迁怒到母妃!”
男子却又笑了,冰冷的眼眸里也似乎多了几分暖意,“笙儿放心,本君待你母妃从来都是最好的,你在仙人界一待就是数千年,这两年她又给你添了个弟弟,念叨起你的时候也少了些。”
“母妃她的身体……”华灵笙哆嗦了下唇,没再说下去。她忽又话锋一转,面上的神情也转而坚毅,“父君这次助我附着于此女身上,可是有什么深意?”
“取得龙子的信任,夺回我魔人界当年被俘虏勇士的遗骸。”男子说完,身形化为无数泡影,顷刻消失不见。
华灵笙从地上站起,弹了弹指甲缝当中的香粉。没一会儿,便有个暗卫在她跟前显露出身影。
这名暗卫疑惑地盯视着她:“笙姑娘方才在做什么?”
不过,他话才问完,便又茫茫然起来。华灵笙替他拉开了房门,他就乖乖地行走了出去。
他径直行到了邀月居外面,才恍然若有所悟:我奉命看着那华灵笙,怎么忽然到了这里来?
挠挠头,他又潜回到了一直所待的那处。
……
这日一大早,便有侍婢进来通知华灵采去露台“看戏”。
华灵采被玉启软禁在这宫主殿的一处偏殿当中,“黯然神伤”了两三日,本来精神气其实还挺饱满,结果一听了这通知,顿时便有些腿软。
露台是个极为开阔而荒凉的地方,那里上演的也并非真的戏曲,而是碧幻宫专门用来惩罚罪大恶极的弟子的专称。
在华灵采的印象当中,这样的戏,她已看过四五场,无一不血淋淋,残暴到极致。正所谓是,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到了那地方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地立在那里,面上有畏惧,亦更有愤慨。这愤慨并非对宫主本人抑或是那些行刑者,而是对那位即将接受惩罚的弟子。
碧幻宫中,诸事皆以宫主为主,谁要是触犯了法令,谁就是对宫主大大地不敬,就必须接受惩罚,若是死不悔改,就要被送到这露台上来。
在这里,宫主就是他们的天,即便是宫主的至亲,也不能欺辱他们的天。
华灵采望见那些陆陆续续赶来的弟子,不禁微微凝起了眉头。在这样一个宫主权威绝对至上的地方,她要想顺利逃离,实在是不容易呢。
她捏了捏袖口,把视线又转向露台的中央。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池中鱼儿翻腾,一派自在悠然的景象。水池边缘围着一圈透明的光雾,有足足三四尺厚,这厚厚的一圈光雾直至头顶映照的苍穹之上,形成一堵宏伟高远的环形光雾墙。
这样看似直如凡人口中所说的通天大道一般的东西,其实却是这露台的主角——行刑处。
这次的受刑者还未出现,但围观的弟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华灵采也有些不耐烦,这种明晃晃的杀鸡儆猴的作为,其意图简直再直白不过。
忽然,她感到有人拿东西戳了一下自己。她侧过脸去一看,就看到乐聪拿着支血色珊瑚立在她斜后方。
她下意识去看他那只被火烧焦了的胳膊,却被他拿着珊瑚枝猛地一下打在脸上,耳听他说道:“真是奇了,玉启表兄怎么就忽然又把那个华灵笙带在跟前了?”
华灵采也顾不得脸被打,抬眼朝宫主出现的地方望去。
果然,玉启携着华灵笙一同出现在那里,两人具是笑容淡淡,相扶相携着一路走来……莫名地让华灵采忽然有种这两人其实挺般配的感觉。
这可是件好事情。
华灵笙一直嫉恨华灵采到了这碧幻宫里就身份比之高了一层,毕竟放在以前,她可是孝成府里最金贵的嫡长女,到了这碧幻宫里她却要靠着是华灵采堂姐的身份暂住着。
玉启贵为宫主大人,又姿容翘楚,举手投足中常常有一股上位者独有的豪迈之气,这样的青年才俊正是华灵笙一直心心念念的对象。
华灵采虽不常出来走动,但也清楚知道她这位堂姐的的一片芳心……实在是对方对玉启的心意再明显不过,整个碧幻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华灵笙这样痴心追求玉启的样子使她很有感触,每每看到,她就对华灵笙做下的事容忍了一分。
前一世,她虽父母都在,但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情,这一世似乎是弥补了上一世的遗憾,却只有那么短暂的五个年头。养父最重情义,常叮嘱她要与人为善,尤其是要对亲人友善……而今孝成府只余了她与华灵笙两个堂姐妹,有些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她基本只当没发生。
也不知是不是养父的教导总被她记起的缘故,她自身对华灵笙也确实有种是自家人的亲密感。只是这种亲密感显然并不靠谱,她这十年来所接受到的种种小动作,令她总想起养父,总觉得这样亲密是被养父唠叨出来的。
想到养父,她就心里暖暖的。
乐聪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华灵采,见她神色淡淡,眉宇反而微微舒展,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挤到她跟前,屏蔽了左右,对她耳语道:“我这里有凝聚心神的丹药,你要不要吃一颗?”
对于那些定力不稳,道心不够的人来说,这时候预先服下凝聚心神的丹药,对其大有益处。无论是凡人亦或是已踏入修行之途的,若是遭受到超过自身所能承受的刺激,日后极易滋生心魔。
第二十一章 虹仙子施刑()
华灵采早就从雪漫那里了解到心魔的可怕。她自己又通晓医术,自然也对这种能把人吓疯的场面甚为见惧惮。
以前她不理解魔的厉害,担心药物的副作用过大反而伤了身体,故而只在每回到这里来之前吃一点辅助凝神的药物。而这次,她深受魔气之害,来之前再不敢顾忌其它,就吃了从前三四倍的量。
现在,她听了乐聪的话,有些犹豫。这碧幻宫里并无什么了不得的丹师,摆出来售卖的丹药不仅贵,还十分粗劣。她手里总共只有几块灵石,哪里舍得去买那些奢侈而又不一定凑效的东西?
她正犹豫的时候,乐聪已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只拳头大的精致小瓷瓶。他大方地从中倒出一颗丹丸来,径直往她面前一递:“这一颗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
“赔礼?”华灵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这丹丸放到鼻端闻了一下,然后就塞在了嘴里,“谢了。”
乐聪笑:“谢什么,应该的。”说着抬眼看向玉启所在那处。
玉启已在露台上唯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华灵笙在他旁侧侍立着。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翘首以待的众弟子。
这时候玉启屈伸出一只手臂对着众弟子虚虚一展,露台上顿时静寂无声,紧接着,就有两个虚影押着一个青年出现。
华灵采见过这青年一面,当时她听得分明,这是玉启跟前的隐卫,叫子雄。
子雄被押出来的时候还不甚清醒,茫茫然,待被架到露台中央时,他才猛然挣扎起来。他挣了一会儿,终于绝望,抬首望向露台上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华灵笙侧过脸面,状甚悲痛。
玉启取出罪状书,往空中轻轻一掷,其上所述的一宗宗罪状就一字不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子雄看到上面的罪状,怔愣了一瞬,随即矢口否认:“我没有,你胡说!”
他转脸看向露台上冷眼瞧着他的众弟子,面上越发狰狞起来:“你们这些蠢货,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那个冒牌货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宫主……是他,是他害了我们真正的宫主大人!”
罪状上详细陈说了子雄是如何借机外出害死了随行的其它隐卫,又将他这几年借职务之便暗中侵害他人的事一一罗列出来,最的是其上还详细还原了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欲杀害宫主,并取而代之。
露台上的众弟子无不对其鄙夷痛恨,尤其是那些侥幸存活的被害者以及被害者家属。
而子雄毫不俯首认错的态度更是激起了众弟子的满腔怒意。
“上刑台!”
“上刑台!”
……
怒意在众弟子中蒸腾,愈来愈浓烈。
华灵采见乐聪这时候也跟着他们一起怒叫,顿时有种真是哔了狗的感觉……然后,她也假意跟着喧哗起来。
高台上,华灵笙有些失望地移开视线,对玉启道:“这一回……对于子雄这样的险恶属下,您真的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玉启冷凝着脸人察觉不出他内里的真实想法。他轻掀羽睫,直直地看着华灵笙:“有些事情未能亲眼看到,总有些不妥。”
华灵笙听了这话面上立即露出委屈难过之色来,她美目当中也跟着盈满了水雾:“要不是,要不是表哥你及时赶过来,我只怕……你既说心悦我,又为何叫我这样难堪?我,我……”
玉启仍直直地看着华灵笙。华灵笙把话说到这份上,见对方并未稍稍改变脸色,她心下一跳,就又试探着问道:“他暗害了你,又把你送到我那里去,想逼我从了他的事,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玉启却转脸看向露台当中。
露台中央,那水池四周的光雾上忽然绽放出七彩流光,下一瞬,便有个彩裳女子从光芒中显现出来。
这女子绝美的容颜当中,隐约带着几分神圣的意味。她脚踩祥云,立在光雾墙外围,俯视着受审的子雄。
“你敢不从宫主?”她说。
子雄却分明受到了打击。自那七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