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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综]天生反派-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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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没有怀疑他。

    乔衡心中很笃定这一点。

    只要皇帝相信了他的说辞,细节之处就容易拉扯了。

    司礼监连南王的奏疏都敢扣押,谁知道是受了谁的授意呢?边关一事非同小可,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找个有资格面圣的人,当面陈说此事。

    虽是皇室中人,却拜江湖人为师,养得一身江湖气的南王世子,年少意气,不顾反对私自离开封地前往京城,这戏码听起来多痛快淋漓啊。

    他凝视着眼前这位有着相同面容的年轻的皇帝,那种英姿勃勃的气质真是似曾相识。

    之前皇帝问他是否亦对他心生亲切。

    怎么可能不“亲切”。

    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两人是多么的相似啊。

    不过不同的是,一人看到的是自己不曾拥有过的,一人看到的是自己所失去的。

    当花家堡里的繁花被风吹过时,带着那从群英身上采撷下来的清香,穿过窗子罩了屋内的人满满一身。

    皇帝缓缓开口:“世子”

    “皇上?”那孑然弗伦,洗然无尘的身影,疑惑发声。

    “南王的心意朕明白了。”皇帝郑重诚挚地说。

    乔衡叹气,却没再说什么。

    先帝在时,曾告诫皇帝要小心藩王有二心,在这一点上他是赞同父皇的。甚至在他得知南王世子在花家时,他也心生怀疑过,然而如今看着对面这一言一行都显得清正端方的青年,为自己先入为主的臆想感到些许惭怍。

    皇帝忆起花家三郎说起南王世子时,提及到的有关他的身体状况。

    许是一开始就心存死志,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怕那所谓杀头的罪名吧。这个时候再想起他之前在问“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知不知道?”的时候,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答的那句“知道”,才明白里面所蕴含的沉重。

    当乔衡送走皇帝与魏子云时,已是过了用饭的时辰。

    之前在宴上的时候,还没到正式开宴的时候,桌面上只上了些糕点水果,再加上他大多数时间都陪着花如令说话了,他也就只喝了点茶水。

    空腹喝茶水伤胃,再加上他的胃本来就不好,又误了饭点,他感到胃里开始绞痛。

    他坐在鸡翅木扶手椅上,一手撑着额角歇了一会。

    这个时候,被乔衡临时遣散的丫鬟仆从已是又回到了院子里。

    小丫鬟走进房间问他有没有事情要吩咐,他道:“有温水吗?”

    丫鬟依言为他端来一碗温水,乔衡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三粒黑色药丸用温水服用了下去。又过了少许,终是感觉身上好多了。

    乔衡想起皇帝临走时的神情,禁不住发出一声低笑,眼神始终清凉。

    他百无聊赖的把碗放置于桌面上,神色淡淡。

    在他的记忆中,一开始时,他学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当个仁德、智慧、勤劳、拥有高尚情操的人,他与他的同龄人自幼听的都是你们是花朵,是雏鹰,是栋梁,是建设美好未来的希望。

    他信了,也照做了。

    再来后,他遇到的形形/色/色人物,同样要求他要做个好人,做个善人,做个能知错就改、狭义之心的仁慈之人。这与之前也没什么不同的,于是他也照做了。只不过他们所有的人都对他说,你是个奸人,是个恶徒,是个畜生。

    他说,我不是。

    没人信他。

    他说,你们这是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听他话说了。

    一世又一世,他看到了清晨的熹光,又目睹了日暮的昏黄,从朝堂走向大街小巷,他与那么多的人物擦肩而过,他只管把自己当做一个形同哑巴的过客。

    此时此刻,他站在此地。

    院子里花影婆娑,凌乱斑驳地倒映在地面上,偶尔几株乱影蹿进室内,铺在窗棂、书桌、地面青石之上。

    他目光清幽,在心底轻轻地道:你瞧,我也是会指皁为白、混淆是非的。

    而且他一直都熟练得很。

    只不过以前是不得不为之,现在他却明白了,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这混淆黑白的事情你能做,别人能做,他当然也能做。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一)

    皇帝:阿弟长得真好看

    魏子云:这到底是在夸谁???

    皇帝:阿弟一心为朕,忠心为国

    南王:傻侄子,我儿逗你玩呢

    ps:再一次感谢小天使们的投喂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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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四条眉毛传奇() 
很少有人知道; 铁鞋大盗曾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瀚海国的王子。

    想当初; 瀚海国王把瀚海玉佛交给花如令保管; 对于瀚海国来说,瀚海玉佛就相当于他们的“传国玉玺”。宋问草隐姓埋名留在花家,不就是为了得到这尊玉佛; 但又屡不得手; 迫不得已; 它只能做一条暗中窥伺花家的毒蛇,这一蛰伏就是一二十年过去了。

    不过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他在花家潜伏的好好的; 已经有人把他的身份在花家人面前暴露了一半,还在当朝皇帝的面前给他的脑袋上扣了一顶祸乱朝纲、图谋不轨、搅乱边疆的大帽子。

    他是想助人谋朝篡位不假,但是这助的是他女婿,篡的也不过是个边疆小国的皇位,他对于中原之地真没有别的想法。

    他背后没什么指使者; 也没什么庞大的组织; 更不认识什么青衣楼霍休。

    霍休当然也不认识这见鬼的宋问草。

    他的确是正在谋求昔日金鹏王朝的财富,或许也有那么一些让青衣楼成为江湖掌控者的野心,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对于中原皇位还真没有僭窃之心。

    只是乔衡才不会理会这些; 既然皇帝质问他,知不知道无诏离开封地是杀头的罪名,那他就随口把这两人生拉硬拽到一起当个挡箭牌。

    他假称这些秘辛都是叶孤城告诉他的,哪怕他这位皇兄派人去查问; 叶孤城也只会眼也不眨的默认下来。

    他现在已经没了再去赴宴的兴致,便让丫鬟去跟花如令说一声他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不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当天下午,花满楼直接过来了。

    乔衡从宴席上离开去见他那位“兄长”后,花满楼的心里就止不住地担忧。

    虽然乔衡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早就从三哥那里知道了他就是平南王世子。花满楼也想不到,他父亲的寿宴居然能引得圣上亲至。这两人一碰面,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因此正宴一结束,他完全没心思留在那把各种贺寿节目从头欣赏到尾,象征性地听完一出八仙贺寿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他过来的时候,乔衡正坐在廊庑的栏杆上,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雕着串小佛珠。若有木匠看到他的动作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珠子大多是用特殊工具钻磨出来的,他却是在那里用刀子刻,就那么不紧不慢地一转一划,一个圆润的弧面就已经在他手下出现。

    花满楼并不掩饰语气里的关切,他对着乔衡道:“世子。”

    他以前都是直接称呼乔衡的字“子平”,乔衡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应他这个称谓,但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雕琢着手中的佛珠。既然花家三郎在花家,花满楼当然早就从三郎那里得知他是南王世子了。

    花满楼这样说,无非是表明他已经知道了今天来的那位与他是什么关系,没必要再对他隐瞒了,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和麻烦不妨对他说一下。

    花满楼问:“子平与你兄长相处得可还好?”只希望圣上刚刚没有为难乔衡。

    乔衡心想,相处得再好也就这样了。他说:“许是还算不错。”

    虽然语气平静,但听到他这满是不确切的用词,花满楼有些喟叹,那些王公贵族哪怕私底下真与自己的兄弟姐妹关系不好,在外人面前也要装作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哪会像乔衡这样说话。

    这反而让花满楼对他更加不放心了。

    乔衡明白花满楼的意思,说:“花兄放心好了,虽然我擅自离家,但我那位兄长暂时还没有发落我的意思。”

    花满楼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倒不是说他在盼望着自己的好友遇到麻烦,而是,“我三哥却是告诉我你兄长心情不怎么舒畅。”只说是“心情不怎么舒畅”已经是极其委婉的说法了。

    花家三郎他真怕这兄弟俩跟先帝和南王似的,只恨不得闹个你死我亡,他估摸着圣上和南王世子谈得差不多了,就去看了一眼圣上,结果就见到来时眼带笑意的皇帝,此时面上已无一丝轻松愉悦。

    乔衡不可能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花满楼,自然也无法解释她那位好兄长到底在为何而心情压抑。

    “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他已经根本没有必要再发落我了。”比其那正在图谋江山社稷的幕后人士,自己这个安安分分的堂弟哪算什么心头大患。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那话里似是还有别的意思,花满楼只好再一次地选择相信自己的好友。

    花满楼换了一个话题,道:“晌午时你还没吃饭就匆匆离开,你回来后补上了吗?”

    这倒是没有。乔衡送走他那位皇兄后,胃里就一直不舒服,吃了药后,虽然舒服了些,但相应的又没了吃饭的胃口。

    乔衡没说话,花满楼心中已然猜的差不多了,他有些不赞同地说:“你身上的内伤还没有彻底恢复,不管有没有食欲总要吃上些才好。”

    乔衡年岁比自己小,又是南王独子,大概会有许多人在知道他身份的一刹那,就选择顺着他、纵着他,但是自己不能像他们一样事事顺着他的心来。

    乔衡听他关心自己有没有吃晌饭,笑了下,说:“这马上就到用晚饭的时候了,还是不费这个功夫了。”

    花满楼觉得这话有些耳熟,说:“我三哥家的小女儿,睡过头错过早饭时,也总是用这种借口来不吃饭。”

    听他把自己比作小孩子,乔衡也不恼,说:“我知道花兄在担心什么,其实吃不吃的都无所谓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它是好不了的。”

    灵魂与**的不匹配,是造成一切的根源。再加上他为了改善这种状况,调试创作功法时略微心急了些,导致内力差点走火入魔,称得上是雪上加霜。

    这盘棋开局就落错了子,现在也只能放任自流了,如此也能腾出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花满楼听他这不以为意的话,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双目失明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只觉得反正不管怎样眼睛都好不了了,家里人何必再为他忙活呢?然而当他把这话说出口想让父母不要再这么心力交瘁时,父亲却是生气了。

    如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听到类似的话,才再一次的意识到这话是多么的孩子气。

    “话不能这样说,这话让令尊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乔衡愣了一下,然后说:“不也许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有哪个父亲会愿意自己儿子的身体,被另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顶替了姓名,取代了身份呢?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花满楼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他本不该赞同这样的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乔衡刚才说的那句“他已经根本没有必要再发落我了”。这句话的用词太奇怪,什么叫做“‘没有必要’再发落我了”。

    花满楼眼盲,性子又温和,但江湖上从来没有人误认为他是一个无知单纯至单蠢的人,因为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瞎如蝙蝠,心思更是远远比一般人通透玲珑。

    原著中曾有这样一句话“对聪明人说话,一句就已足够”,因此当花满楼听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便把乔衡方才说的那几句话联系到一起去了。

    花满楼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话从何说起?”

    这让他该怎么回答呢?乔衡也想知道自己遭遇这些事情的根源,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看起来像是被花满楼说服了,说:“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其实很多时候,连乔衡自己都不能立即察觉到,一些他下意识里的行为。就比如说,他总是在不着痕迹的迎/合、诱/导他人,以使事情尽量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乔衡的手中攥着一把刚雕出来的珠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青瓷碗,手中的木珠一颗颗地飞快地落在碗里,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快速地默算着数字。

    每一颗珠子落尽碗里的声响,都似是落进了花满楼的心里。

    先帝与南王关系不睦,此事朝野遍知。

    从朝堂的角度来看,身为平南王独子的南王世子身体孱弱,显然是任何一个至高无上的掌权者都乐于看到的。三哥有时在家中说起朝廷中事,说:很多官员都在庆幸太平王世子、平南王世子都是家中独子,一旦王府绝嗣,朝廷就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一个潜在的隐患,如果真这样了,朝廷或许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对太平王、南王的辖制了。

    他一心期盼着他的好友身体康泰,却又有那么多的人在背后祈祷对方命不久矣。

    更重要的是,三哥前些日子曾言,乔衡与当今圣上长得一模一样,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花满楼不愿以恶意揣测他人,这个时候他同样不敢深想这里面是否有对方“那位兄长”做的手脚。

    一颗木珠碰到瓷碗的边缘,滚落至花满楼的脚旁。花满楼把刚才的想法都埋在了心里,俯身拾起了珠子,手指所触的珠面圆润光滑。

    他的好友正在平静地看着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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