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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综]天生反派-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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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的本事,说白了,他只会教自己原本就会的!

    真要说什么公平不公平,自己这边可是只有一个人,他们那边总共七个人呢!

    至于有违道家清修守静之道什么的,丘处机自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全然没有世外之人的风范,但自己要是真的能清静下来,当年又怎会成为师父最不喜欢的一个弟子?

    大师兄的好意他心领了,不过,自己是绝不可能放弃赌约,主动相让的。

    第二日一大早,乔衡用完早膳后,照例被丘处机检查了下他这几日的功课。

    丘处机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说:“你去你母亲那里一趟,今日你就随我离开王府,与我一同回终南山拜见你诸位师叔吧。”

    对于丘处机的话,乔衡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他只是问:“是不是有些急了,弟子什么都没准备好。父王前不久奉皇命外出办事,现在也还没有归来,总归要告知他一声。”

    丘处机见他虽然挂念着完颜洪烈,但实际上并没有不愿意跟自己回全真教的意思,心中更加高兴,他试图打消乔衡仅有的那点顾虑,安抚道:“为师下山时日已多,是时候回去了。你母亲那里已把你的行李准备好,王爷那里自有你母亲知会,你勿要多虑。”

    不知为何,乔衡总觉得丘处机异常急切,好像巴不得自己赶紧跟着他离开王府。不过想想也是,他这个师父与完颜洪烈这般不对付,能压着性子在这里带上几月已实属难得。

    他知道师父不喜欢自己时常提起完颜洪烈,乔衡也不愿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撩拨他,当下就应了下来,“弟子这就去跟母亲告个别。”

    “去吧。”

    丘处机今日心情大好,他在原地等着乔衡,心想着回到全真教后该如何安排他这个徒弟。他既然决定把对方带回教中,就是要把对方当做嫡传弟子培养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嫡传弟子,对这个徒弟的期望自然不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却蓦地出声道:“阁下在一旁观看已久,不妨出来一见!”

    暗处传来一声怪笑,走出来一个白发童颜的老头,他脑袋秃了半边,正是完颜洪烈的手下梁子翁。他阴阳怪气地说:“好你个臭道士,趁着王爷不在,就想要拐着小王爷去你全真教,你全真教还没这个脸面!”

    丘处机:“多说无益,你若要拦我,不妨做过一场!”

    梁子翁倒是没有与他打斗一番的意思。乔衡本来由他们哥几个教导着,这丘处机一来,却是把他们几个全压下去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丘处机,这番露面也只是想故意说点烂话恶心恶心这臭牛鼻子道士而已。

    “出家人何必终日打打杀杀的,你我都曾教导过小王爷,你我可是共事过的,丘道长也算是半只脚投入王爷门下了,我何必与自家人打起来!”梁子翁说着大笑起来。

    丘处机的确被他恶心到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并非完颜洪烈的亲生儿子,但其他人却不知道,在他人眼里,自己现在就是金国小王爷的师父,这让他心中有些膈应。

    “我丘处机还不屑为金人走狗!”丘处机拔/出长剑,剑光冷冽。

    梁子翁哪想的丘处机一个出家人,怎么也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习惯,他见势不好,心底暗骂一句,立即运起轻功逃也似的不见了。不过他武功毕竟不如丘处机,逃走前仍是被丘处机一剑划伤了手臂。

    丘处机现在没功夫与他来个你追我赶的戏码,只在心里记下这一笔账,只等着来日讨回。

    当乔衡回来时,就见丘处机一手捋着胡须,双目沉凝,他深知师父这番作态,看似心情平静怡然,实则不然。

    乔衡连忙上前,道:“弟子来迟,还望师父恕罪。”

    原本丘处机还在为了梁子翁的话而暗自恼火,但在他看到乔衡以为自己是因他迟到而生气,从而做出的一副充满歉意的恭谨之态时,心中的怒气也散了。

    丘处机也知道自己虽然在功夫上位居全真七子第一,但在修身养性的本事上就远不如诸位同门了。自己爱争好斗,为此师父以及诸位师兄弟都说过他多次。

    自己行事爱较真,他这个徒弟对此应该也是有所体会的,然而对方自始至终都对他尊重恭顺,对自己偶尔的挑剔皆视若不见,温顺至极,一派纯良。他寄居在王府的这段时日的生活,被他这个徒弟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凡自己开口的事情,对方都事必躬亲。

    这般的好脾气,如果自己临时反悔,把对方弃之不顾,他这个徒弟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完颜洪烈磋磨死了吧。

    他抬起手,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抬手摸了摸乔衡的发顶,说:“跟为师走吧。”

第41章 射雕英雄传(四)() 
乔衡跟着丘处机,一路从中都向着西南方向行去。

    临近终南山脚下的时候,路上经过的村落变得多了起来,有时两人还会碰上几个认识丘处机的村民。

    一名刚狩猎归来的大汉见到了丘处机,立即满面喜悦的迎了上来。他说:“可是长春子道长?上次道长治好了家父的伤,我还没来得及道谢,道长就离开了。道长要是不嫌弃,不妨再到我家里坐一坐?”

    丘处机推拒了对方的好意。此番他可不是独身一人,他要带着徒弟上山去,要是在此耽误一两个时辰,等回到全真教时,还不知道已是什么时辰了。

    山路难走,石道险峻,时不时便是奇峭巨岩。山中草木繁盛,偶有粗壮枝干四仰八叉的横斜道中,更为行人的登山路添了一份阻碍。

    幸而乔衡与丘处机两人都有武功蔽体,倒不怕这山路难行。

    只是乔衡目前毕竟年纪尚幼,武功与丘处机相比是大有不及。而且最大的问题的是,这具身体亏空得厉害,内虚体寒。一直以来,丘处机都在细心的为他调养身体,然而不管什么药服下去,都像是倒进了一个无底洞里,毫无作用。

    丘处机也知道乔衡的身体状况,就没刻意用轻功,而是放慢速度,让他跟在自己身后。

    越往上行,山中越是清冷。

    乔衡跟着丘处机一连走了半个多时辰,原先虽然苍白但也隐隐透着几丝血色的脸庞,现在则是彻底退却了那几丝浅红,而他的心却在胸膛中剧烈地跳动着。

    他停下脚步,缓了缓呼吸,却仍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在嗡嗡作响,他知道自己走得有些急了。他只好唤道:“师父,先缓会儿吧。”

    丘处机半转过身,他看了眼乔衡的面色,然后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他说:“我看天色不好,多半要落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不能再耽搁了,你先过来。”

    乔衡上前走了两步,出声道:“师父?”

    丘处机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腋下抄起,在他略显惊讶的表情中,一把将他揽在怀里。脚尖在地面一点,运起轻功,整个人如同一直大鸟般在青葱古木间穿行。

    仔细说来,丘处机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用轻功带人急行了。

    他的那些师兄弟早先收了几个不过总角之年的亲传弟子,这些小弟子最爱缠着人用轻功带着他们在林间往来穿梭。大师兄性子最是绵软,不爱理会俗物,颇为纵容这些小弟子,后来还是他五师弟王处一看不过去,对这些小弟子说教了一番,这才让他们消停了些,后来这批小弟子渐渐长大成人,各自都学会了轻功。这以后,就少有需要他用轻功带人赶路的时候了。

    乔衡老老实实地靠在丘处机胸前,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歪过头,看着一棵棵参天古树从他的视野中一闪而过,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受了些。

    全真教山门前的守门弟子,看见一道身影如飞鹤般直奔而来,他们警惕地拔出剑,也就在这时,那道身影停下了脚步。

    丘处机放下乔衡。

    乔衡的面上带着几分愧疚,语气里含着谢意地说:“有劳师父了,都是弟子拖累了师父。”

    丘处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无需多言,待为师为你调理好身体,这终南山对你来说还不是说上就上,说下就下。”

    两位守门弟子这时也看清了来人是谁,他们连忙上前行了一礼,“弟子见过丘师伯。”

    丘处机点了下头,他对着乔衡介绍道:“我们到全真教了。”

    两位守门弟子早就注意到了乔衡,听到丘处机的话,他们又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这少年面目白皙,眉间带着几分清贵,显然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他们听他喊了丘处机一声师父,莫非这是丘师伯外出刚收的弟子?

    只是他怎么是被丘师伯他用轻功带上来的?虽说这终南山是难爬了些,但也只是多耗点时间的问题。哪个弟子第一次来终南山时,不是靠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爬上来的。看来丘师伯对他刚收的这个徒弟是满意至极,且非常喜爱了,要不也不会宠到这份上。

    乔衡见他们都向自己看过来,就顺口问候道:“两位师兄好。”

    两位守门弟子也回了一礼。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内门弟子,可不敢在他面前拿乔。

    乔衡没在山门处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丘处机领着他前往重阳宫正殿,路上说道:“康儿,我带你去见你掌教师伯。你大师伯性子平和,很好说话,他要是问你话,你照实回答就好,不用紧张,如果没多说什么,你也不要失落。”

    他点了下头,回答:“弟子明白。”

    他放眼望去,只见翠树苍石掩映间或是露出一角飞檐,或是露出一截碧瓦。他心想,这全真教建在终南山上,山势如此峻峭,也不知当时花费了多少工夫,才建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马钰本在重阳宫后殿打坐,他身前放着一卷半开半阖的竹简,这时,他忽听到有人唤了一声:“大师兄!”

    他睁开双眼,站起身,急忙走出后殿:“可是丘师弟!”

    丘处机捋了捋胡子,说:“正是师弟!”

    马钰一眼就看到了丘处机身侧的少年,他温和地问:“这就是你信中说的那个弟子吧?”

    少年长相秀丽清俊,身形有些瘦削。若非自己早就得了丘师弟的来信,猜得出这少年就是师弟所说的杨家之子,否则自己还真拿不准他的身份。他看上去合该在长大后去舞文弄墨,闲时赋诗弄草,而不是舞刀弄棒,打打杀杀,自己哪会猜得到他竟是将门之后?

    马钰本就不高兴师弟与人定下十八年赌约一事,现在更加不满意了。师弟他何苦把这样的年轻人牵扯进江湖中呢?

    丘处机说:“康儿,还不快快拜见你掌教师伯。”

    乔衡极利落地跪下行了个大礼,“弟子完颜康拜见掌教师伯。”

    完颜

    马钰看了丘处机一眼,见师弟脸上露出了一个有如叹息般的表情,他暂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挂着一贯的慈和笑容,说:“起来吧。”

    乔衡依言而起。

    马钰见他举止从容大方,心底对他添了一份喜爱。

    丘处机咳了一声,有些话他不好当着徒弟的面对大师兄说,他对着乔衡道:“连日赶路,想必你也累了。你出门找个道童,让他把你引到我的住处。虽然我离教已久,但我住的地方还是有道童负责打扫的,你也不用住到其他地方了,直接在我那里寻一偏室歇下,你以后就在那儿住下吧。”

    一旁的马钰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略有惊讶。他们师兄弟几人都收了不少徒弟,但他们几人没有谁是与自己的徒弟住在一起的,师父与徒弟都是各有各的住处,丘师弟竟是干脆让他这个刚收下的徒弟住在偏室了。

    丘师弟他如此看重这个弟子,自己该如何开口劝他放弃赌约才好?

    乔衡倒是没有马钰想的这样多,因为他知道丘处机不过是想把自己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方便看顾自己而已,他这个便宜师父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调理好身体了。可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些都不过是些无用功罢了。

    他听得出丘处机要把自己支开的心思,他也没有说穿,而是说了一声:“弟子全凭师父安排。”然后就离开了正殿。

    乔衡走到外面,见殿外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道士。

    这小道士一直候在外面,大殿未曾闭门,因此之前大师伯与丘师伯在殿内的所言所语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见丘师伯刚收下的弟子向自己走来,他也不等对方开口,就主动说道:“这位师弟跟我走吧,长春子师伯的住处离这里有些远。”

    乔衡的脸上带着笑意:“那就有劳这位师兄了。”

    一路上,这位年轻的道士忍不住数次看向乔衡。

    除去丘师伯,包括掌教在内其他几位师伯师叔,早就有徒弟了,这丘师伯却是一连几十年,都不曾动过收弟子的意思。他也曾和师兄弟讨论过,丘师伯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准备收徒弟了,却不曾想,丘师伯这次不过是出去了几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就顺手带了一个徒弟回来。

    他实在好奇,这位新来的师弟,到底有何出彩的地方,竟能引得一直不愿收徒的丘师伯将他收入门下。

    对方武功底子如何他看不出来,不过这位师弟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双眸黑凝,又清透见底,神情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憔悴,却依旧礼貌客气,丝毫没有不耐的与自己交谈。

    这位师弟定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如此想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来到了丘处机的住处,入目是一排苍劲挺拔的柏树围绕在外。

    “这位师弟,这就是丘师伯的居所了。”

    乔衡向这位年轻的道士道了声谢后,对方就离开了,他一直目送对方远去,做足了礼数,这才挪动了脚步。

    他跟此处的洒扫仆从打了声招呼,然后按照师父说的那样,随意寻了一处朝阳的偏室作为今后的住处。

    房间里并无多少装饰,朴素干净,只是因鲜有人居住,少了几分人气。打开窗外,正好能看到一株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的银杏树。山上空气湿凉,乔衡敞着窗户,通了一刻钟的新鲜空气,就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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