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工匠谱 >

第74章

工匠谱-第74章

小说: 工匠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人分明就是谭清明。

    他不是不到十一点就已经回家了么?这会应该在家睡得正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平白的穿成这样,貌似一位才摘去帽徽领章的退伍军人,还戴上了一付白手套,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晨练,一则是位置不对,二则这也太早了吧。

    就在我思索间,他已近到了我身边,我叫了他一声,他置若罔闻,视若无睹的从我身边走过,在离我一丈来远的地方停下来,双手攀住墙头,“噌”的一下,敏捷的翻了进去。

    我大吃一惊。这情况不对呀,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来不及多想,双足尖用力,往上一跳,攀住墙头上到围墙上,跳了进去。

    进入校园的谭清明径直往教导室而去。教导室的门锁着,他伸手推了推门,在门口好一阵徘徊,转身顺来路从围墙翻了出去。

    我站在操场上,离去的他几乎与我擦肩而过,他目不斜视,同样的对我视若无睹。我心头一跳,猛然间想起一个词:发迷症!

    对,就是发迷症!

    发迷症又叫迷症或梦游症。我虽未见人发过,却早就听人说过。我们村有个叫曾佑良的人就发过迷症,村里很多人都遇见过他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在村子里转悠,叫他也不理,第二天问他,他则一脸茫然什么也不晓得。老书先生说他那是发迷症,是得了一种叫梦游症的病。

    梦游症是指人在睡眠中突然爬起来进行活动,而后又睡下,醒后对睡眠期间的活动一无所知。有的梦游症患者在熟睡之后,会不由自主地从床上突然爬起来胡说几句;有些则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烧起饭来;又或有跑到外面兜了一圈后,回来继续睡在床上,待到次日醒来却对夜间发生的事毫无印象。更有甚者,梦游长达几年。

    据传我们村以前有个木匠发迷症,半夜起来挑了工具外出,从此失踪,家人遍寻不见,大家都以为他一定是在外遭遇了不测。不料三年后的一天半夜他挑着木工工具回到家里倒头就睡,家里人惊喜万分,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他老婆流着眼泪埋怨他一去三年杳无音讯,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骂老婆发神经,自己不过舒服的睡了一觉而矣,大清早的哭甚么丧?白天里村里人都来看他,他才晓得自己确是外出了三年,可是对于三年来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却一脸茫然,想烂脑壳也想不出来。在他的记忆里,他只是在家睡了个好觉。

    据老人说,梦游者是被鬼迷入了心窍,是阴鬼占据人体,蒙憋活人的魂魄,从而借着活人身体而产生实际行动,完成未了心愿。所以梦游者醒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干了什么。这当然是迷信的说法。

    我寻根刨底的问过很多人,包括老书先生和亮伯伯,排除迷信的说法,他们谁也说不清人到底为何会梦游。

    如果说梦游是阴鬼占据人体,那在谭清明的身上,我应该能感觉得到阴森的鬼气,可打初次见面到现在,我从未在他身上有过那种感觉,如此说来,谭清明的梦游应该不是什么阴鬼据体,而是病。

    我记得村人在谈论梦游时,还有一种说法:遇到梦游者是不能叫醒他的,否则梦游者会有生命危险。意识到这一点,我毫不迟疑的翻墙追了出去。

    谭清明不急不慢的走到前面一个窗户边,趴在墙边隔窗往里看。看了一会,开始在窗户上摸摸抠抠,试图将窗户从外面打开。

    我走到他身边,他对我还是视而不见,依旧故我的对着窗户鼓捣。我估摸了一下,发现这正是教导室的窗户。

    窗户上装的是毛玻璃,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我虽然知道梦游之人的行为无法理解,但仍然止不住好奇:他在这里看什么,干嘛要打开窗户呢?

    谭清明鼓弄了一会,显然无法从外面把关闭的窗户打开,他倒是没有用强砸窗,呆立了一会,返身往镇街就走。我跟在他身后,随他一直走到柴行里的一条小巷里,就见他推开一扇木门,进去后顺手将门关上了。

    我本不晓得他的家在哪,估计这就是了,这会他应是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今晚的迷症到此为止了。

    我在门口站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听不见屋里有动静,也不见亮灯,伸手试着推了推门,门页纹丝不动,很明显里边上了拴。

    我有些许的失望,折身返回,翻墙进入学校,回到住房,倒出热水瓶里的热水,草草的洗了把脸,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也许是睡得太晚,加之确实也有些疲劳,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了脸上我才醒来。

    好像好久都没睡过懒觉了,我赖在床上不想动,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区玉姣的叫声:“懒鬼开门!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你羞不羞呀!嘻嘻,怎么样,我就说这个懒鬼肯定是在睡懒觉,没错吧?”

    我一惊,猛然想起亲娘昨天吩咐我早上要我去吃早餐的,估计是老不见我过去,让玉姣过来叫我的,听她说话的语气,肯定不是一个人,应该是和美玉姐一起过来的。

    我慌忙爬起来,套上衣裤,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床铺,才去开门。

    果然不出所料,门口站着板着面孔的区美玉和歪着小脑袋对我嘻笑的区玉姣。

    我不好意思的对她们笑笑,说道:“昨夜睡得太晚,睡过头了。”

    区美玉讥讽道:“你现在牌子真大,吃饭都要请了是吧?”

    我没接话,咧了咧嘴,有些狼狈的去到水龙头下,匆匆洗漱完毕,跟在她俩后面出了校门。

    校工老刘看着找愣了一下说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学校的?我一直锁着门,你是翻墙进来的吧?”

    我尴尬地对他笑了笑说道:“我回来得比较晚,怕吵醒你,是翻墙进来的。”

    老刘伸着手指点了点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叫我一声费什么事?偏要去爬墙,黑灯瞎火的,万一摔伤了,王校长和杨老师还会怪我不给你开门,小区呀,这事你得告诉你妈,让你妈管管他。”

    区美玉说道:“是得告诉我妈,我一到家就说,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

    老刘笑笑,看着我们三人出了校门。

    这时候已经八点多钟,太阳升起老高了,街上人来人往,已经很热闹了。街中心的十字路口两边,有几位老人挑着罗卜白菜在摆卖,靠百货大楼的拐角处有一个旧书摊,旁边有一位老人摆了个小摊卖炒熟的瓜子花生,那是区美玉的爷爷,一个严肃古板的老人。区玉姣跑过去抓了一大把瓜子,在老人慈爱的目光下嘻笑着返回来,分给我和区美玉,于是我们三人边嗑着香喷喷的瓜子边往家里走。

    亲娘的家不在镇街的南面,从学校出来,过了木材行,经过十字街头,绕过柴行向南,步行还要几分钟才到。一进入柴行,迎面遇上匆匆出来的谭清明。

    谭清明看见我们,笑容满面的招呼道:“祥红老弟你们这是去哪里?”

    “去我亲娘家吃早饭呀!”我一边回答,一边仔细的看了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异常,如果不是昨夜亲见,哪里晓得他有梦游症?

    谭清明感觉到了我关注的目光,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头又检视一下衣扣,有些疑惑地问道:“我身上没什么不对吧?”

    我笑道:“我就看你一眼,能有什么不对?你这是要去干嘛?上班吗?”

    “今天休息不上班。我正要去光头那里,然后去学校找你哩。”

    “不是说好了晚上去光头那儿的么?去学校找我干嘛?”我有些不解。

    谭清明看了看区美玉和区玉姣两人,将我拉过一边小声说道:“是这样的,昨晚路上光头说在宿舍怕被人看见影响不好。今天不是星期天么,他想让你在学校给他治。这样行么?”

    我想了一下说道:“这样也行,那你让他下午去学校找我吧,中饭后我在

    校门口等他。”

    谭清明赶紧问道:“那我和胖子一起去行么?”

    我笑道:“你们俩倒是可以,别的人我可不欢迎。”

    谭清明说:“放心吧,就我们三个,绝对不会带别人过去。”

    站在一边等我的的区玉姣不满地叫道:“喂,你们两个鬼鬼崇崇的有完没完?妈还在等我们回家吃饭后有事哩!”

    我赶紧走过去,谭清明问道:“你们还莫吃早饭?”

    我笑道:“昨夜睡太晚,今早忘起床了。哦,对了,你昨晚睡得可好?”

    谭清明说道:“睡得蛮好的呀,连梦都莫做过,一觉睡到大天光。”

    真的连梦都莫做过?梦游不算做梦?我只能疑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三十九章 梦游症(三)() 
整个上午我都在亲娘家做红薯粑粑。

    红薯粑粑就是红薯饼,是为过年时准备的。我们这里过年时家家户户都会用自己做的油炸红薯饼招待客人。

    亲娘一大早就煮了一锅红薯,用文火慢慢的熬,直到将红薯熬得软软的,熬出了糖才熄了火,冷却后出锅装在大木盆里,用锅铲将红薯铲碎,再用洗净的木槌将红薯舂成薯泥,然后开始做红薯饼。

    我帮着亲娘在院子里摆好了桌子,又在几张长凳上架上黄花搭子(方言,一种长方形的粗制竹编,长约一米五六宽约一米,本地出产黄花菜,专门用这种工具来摊晒黄花菜,所以叫它黄花搭子),上面稀稀的摊了一些去掉衣皮碎屑的干净稻草。

    我专门负责舂薯泥,亲娘和美玉姐坐在桌边做红薯饼。

    做红薯饼需要模具。模具是一块木板,木板一端带有手柄,中间雕一个圆的或方的凹槽,浅浅的,大约一毫米多的样子,圆的大小有如饭碗口,方的比小学作业本略少。

    做薯饼时先在模具里垫一块洗净的薄手绢,将薯泥挑在手绢上,用刮子抹均抹平抹实,去掉多余的,洒上少许芝麻,双手捏住手绢一端两角,将手绢轻轻的从模具中起出来,提着手绢反扣在篾搭子上,再将手绢轻缓的揭开,一个或方或圆的薯饼就做成了,只等晾干后收起来,过年时用油一炸,就是那风味独特、金黄香甜而又脆口的红薯粑粑。

    桌子上亲娘做方饼,区美玉做圆饼。两个人轻手轻脚,很快就晾满了一搭子。区玉姣在一旁手痒痒的,直嚷嚷她也要做,区美玉就让她试试,结果看起来简单之极的操作在她的手下就不是一回事了,她鼓捣了半天,薯泥薄了

    残缺不全,厚了又刮不均抹不平,好不容易做成了一个,她十分得意的起出来,嘴里哼唱着:“小燕子向南飞,年年岁岁来这里??”提着手绢去篾搭子上晾晒。不料想“麻雀子欢喜打烂蛋”,当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搭子边时,沾在手绢上的薯饼却脱落手绢掉在了地上,狗屎样的堆在脚前。

    哼唱嘎然而止。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第一个红薯饼转眼成了淤泥,她呆立着当即就红了眼眶。

    我才要笑出声,瞥见亲娘和美玉姐都低头故意装看不见,拼命忍着没笑,脸都憋红了,赶紧也别过头不看她,好不容易才将笑意憋住。

    区玉姣扔掉手绢,撅嘴生了会闷气,一个人溜进屋里,我们才嘻哈的笑出声。

    笑声一起,气氛就活跃了。我边舂薯泥边和亲娘聊天。先前过来时已经过了早饭时辰了,亲娘正忙着煮红薯,找黄花搭子和清洗模具。吃过饭后我们在院子里摆桌放凳的做准备,然后将煮熟的红薯出锅,各有各的忙,都没说几句话。这时亲娘才问起我李竹青的情况,我大致说了一下,只说了他因了文小雪的原因而致病,隐去了与钢铁厂三个朋友一起去学校的事。

    不是我刻意要隐瞒亲娘。昨夜里临走时李育田夫妇特地恳求我给他们一点时间,等李竹青病情稍有好转,情绪安稳时,他们夫妻一道陪他去派出所检举揭发。在之前这些天,请我务必保密,暂时不要透露给别人,尤其是我亲娘。她与文小雪是亲戚,万一一激动嚷嚷出去,恐怕会打草惊蛇,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想来这事已过三年了,也不多一天两天,给他们这个机会问题不大,就点头答应了。

    亲娘听我说后问道:“照你这样说,李竹青的病并非是邪物上身,而是他自己吓自己所至?”

    “是的。他疑心文老师缠上了他,魂魄不安,噩梦连连,睡不着吃不下,对于这种心病,药石是无效的。”我说道。

    “那你有把握治好他么?”区美国玉插嘴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找到了病因,我给他安魂定魄,调整睡眠就行,不过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我答道。

    “安魂定魄?看来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想不到我们家能有幸遇上一位活神经仙呀!嘻嘻??”区美玉调?道。

    “喂喂,别这样阴阳怪气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我大声抗议。

    亲娘笑道:“祥红你还别说,去年认识你时,哪里想得到你的变化如此之大?你可是改变了我的世界观呀!“

    我不想就这个话题往下说,这是一个和现代科学观相悖的、说不清楚的问题,以我现在的知识和阅历,我自己也很是糊涂,当然不愿去多说了。我想到了谭爱香塞给我的谢仪红包,掏出来走到亲娘面前递给她说道:“亲娘,这是他们家硬塞给我的红包,给您吧。”

    亲娘看了一眼红纸包笑道:“给我干嘛?要给你也要拿回去给你娘呀。依我看,你辛苦赚来的几块几毛钱,就留着自己零花吧,省得下回问你娘要。”

    “亲娘,这可不是几块几毛,是五十块钱哩!”我无不得意的说道。

    “什么?五十块?哪能那么多?”亲娘吃惊地抬起头,支张着沾满薯泥的双手看着我。

    我将纸包打开,五张崭新的大团结赫然在目,亲娘吸了一口气,感叹道:“我的个天,这老李和老谭可真够大方,你一个细伢子,就算是给竹青治好了病,也不用给这么多呀!这可是老李一个月的工资呀!”

    “妈,您这话可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