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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明末强梁-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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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事情做,断不致于让你们都饿死街头!”

    “真的?”话声刚落,巡防营士兵神情激动,便有人出声问道。

    “本官从不食言!”

    “好!”队列中暴发一阵掌声。掌声渐消的时候,便见队列分出一个通道,巡防营副使黄子仁和葛乔打马从通道里进来,来到许梁面前,翻身下马,拱手道:“许大人,江大人,属下等奉命前来,请两位大人吩咐。”

    许梁一摆手,朝边上江主簿一指道:“眼下你们巡防正使江大人在这,本官只是路过。”说完,拍拍屁股,背着手踱回了衙门内。

    黄,葛两人便又看着江主簿。

    江主簿意兴阑珊,无力地摆手道:“你们,把人带回去吧!”

    然后,在近四百如巡防营士兵的注视下,江主簿步履沉重地进了县衙。

第一百二十五章 略懂一二() 
距离巡防营的士兵闹事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天。

    三天来,建昌知县陆澄源一直就呆在县衙二堂后院,足不出户,具体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第四天傍晚时分,落日余辉照进县衙内院,给偌大的县衙里凭添了些生机。两名青衣杂役抬着盆换洗的脏衣物从二堂内院出来,刚经过那道半月形的拱门,迎面碰见建昌主簿江渚南。

    “江大人!”两杂役抬着脚盆退到了旁,向江主簿见礼。待江主簿沉着脸进了内院,杂役甲便对着江主簿消失的方向呸了口。

    “我呸,什么东西,狗仗人势!”

    另一名杂役,杂役乙小心地看眼四周,劝道:“小声些,当心被他听见。”

    “听见就听见!”杂役甲很不屑地道,嘴上这般说着,但到底心虚,抬了脚盆加快了脚步。

    “诶,你刚看见江大人手上拿了什么东西没?”杂役乙小声问道。

    “没注意。”杂役甲回道,随即又翻了白眼,讥笑道:“江渚南手里能拿什么好东西,不是公文,便是通告,难不成还能拽张银票?就咱们江大人那点家底,怕是给许大人提鞋都不配。”

    “那倒是……哈哈。”杂役乙笑了。

    “混蛋!欺人太甚!”

    这一声怒骂把正在小声说笑中的两杂役给吓了一大跳,手中端着的脚盆都险些扔了出去。两人骇然地对视眼,又回头朝二堂内院方向看了眼,端紧了脚盆,飞奔而出。

    怒骂声的来源正是二堂内院。

    内院特意腾出来当做陆知县书房的房间里,陆知县将书桌上的公文信笺全扫落到了地上,纸张在屋子里飘扬。

    一向温文尔雅的陆知县此刻须发皆张,眼光凶狠,一串湖广一带的土话接连骂出声。

    江主簿目瞪口呆地看着陆知县,听着那听不懂但肯定不是好话的湖广土话,随即反应过来,忙垂了头,免得陆知县清醒过来后两人难堪。

    陆知县又气又急地骂完了,拄着书桌喘粗气。江主簿瞅着空档小心地建议着:“大人,想不到许梁在指挥使司也有人,咱们与他闹得太僵也不好,要不,巡防营缩编一事就算了吧?”

    陆知县猛得盯着江主簿,红红的眼睛泛着凶光,咬牙切齿地咆哮道:“算了?!本官入朝为官十三年,今日受如此大辱,势不与他许梁善罢干休!”

    “可是……指挥使司的行文上可是不让咱们动那几个人哪。”江主簿小声地提醒道,他弯腰将地上那纸公文捡了起来,放到书桌面上。

    陆知县噎住了,一把扯过那纸公文,鼓着眼珠子扫了一遍,沉默半晌,然后,嘿嘿嘿地笑起来。

    江主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陆知县这笑声听着根本就不似从陆知县口中发出,倒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阴冷,怨毒,不寒而栗。

    “许梁现在去哪了?”陆知县忽然问道。

    “他……听说一早就上云山去了。”江主簿迟疑着答道。

    “我听说当日他许梁不但花了县衙五千两银子,还亲口承诺要给那帮丘八找份事做?”

    “是……”

    “很好!好得很!”陆知县眼睛盯着手中的公文,幽幽地道:“他不是要给人找事情做吗?那就让他找个够。”

    陆知县手指一点桌上那纸公文,朝江主簿吩咐道:“除了上面那几个人,其他的都让他们滚出巡防营去,空缺的人手你再到别处招回来。”

    “是。”江主簿点头,又迟疑着问道:“那个副使葛乔……原本是建昌主簿,与县里关系复杂,要不要动他?”

    陆知县凶狠地一挥手,狠声道:“那老家伙最不是个东西!许梁一个愣头青能撑到现在,背后少不了这老家伙的掺和,撵走!”

    云山之顶,真如禅寺,大雄宝殿,香烛闪耀,梵音阵阵。

    三尊佛像之下,许梁跪在锦墩上,双手合十,正极其虔诚地闭了眼睛默默许愿。

    过了会,许梁睁眼,从锦墩上起来,又朝边上微笑站立的常慧禅师施礼。

    “阿弥陀佛,许施主诚心向佛,实乃我佛幸事。”常慧笑道。

    “大师谬赞了。”许梁道,与常慧大师边说边往殿外走,身后,随行的丫环夏儿将包好的香火钱交给殿内的执事僧人。

    殿外进出上香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许梁赞道:“真如寺真不愧为千年古寺,大师执掌真如寺,定能弘扬佛法,光大我佛。”

    “呵,借许施主吉言了。”常慧笑了,所谓好话人人爱听,即使如常慧大师这等世外之人亦再所难免。

    两人边走边说,转眼出了真如寺门,要告别了。常慧弹师看到寺门边俯卧的两尊虎虎生威的石狮,不由又感激道:“今日再次多谢许施主,若不是许施主及时赶到,只怕我寺门镇守千年的两尊石狮便要易主了。”

    常慧禅师所说的事情,便是一早许梁到真如寺为病情日益严重的冯素琴祈福,恰碰上一伙民夫前来真如寺强搬真如寺门前两尊石狮子,许梁上前一打听,原来是新建的魏公祠正好缺两尊镇守祠门的石兽,负责建造工匠便看上了真如寺门口那两只,报告给了督造的官员。结果那南康府派来的无品无级的杂职官也不管轻重,带了人就来强搬。

    真如寺的僧人自然不肯,两方争执不下的时候,许梁恰好上山来了,问明了原委,便把那官员一顿臭骂,将人赶了回去。许梁官虽才正八品,但他还挂着魏公祠的协造使,那官员受了一顿骂,也没脾气,灰溜溜地带人走了。

    说起这事,许梁自然又是一番客气,末了伤感地叹道:“我能救得了大师的石狮,却救不了我夫人的性命,唉,世事便是这般无奈啊。”

    常慧听得眉眼一动,问道:“哦,尊夫人得的可是重症?啊,是了,许施主今日在佛主面前许愿,为的也是尊夫人的病吧?”

    许梁点头,怅然叹气。

    “施主不必伤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尊夫人的病情很快就好了。”常慧安慰道,想了想,又问:“却不知尊夫人得的什么病?”

    许梁苦笑,将冯素琴的病情大略说了一番。

    常慧禅师听得眉眼眨动,沉默半晌,看向许梁郑重道:“许施主,贫僧与你也算有缘,今日施主又有恩于我真如寺,方才贫僧听得尊夫人的病情,似乎不致于此。贫僧侍奉我佛五十载,倒也习得些许功法,旁的不敢说,这伤寒之症,贫僧倒也略懂一二,莫不如待贫僧前去看一看如何?”

    许梁惊异地看着常慧,先是惊讶,随即大喜,一把抓过常慧禅师欣喜若狂地道:“使得,使得。大师若能施以援手,本官,啊不,许梁感激万分。咱们,咱们这就下山。”

    许梁真是高兴坏了,也不顾旁人诧意的眼光,跳脚大叫道:“阿铁,快去把我的轿子取来,快去快去!”

    常慧微笑,双手合十道:“许施主,先莫高兴,贫僧也是略懂……”

    “不不不,大师,”许梁打断道:“别人说略懂,我自然也当他是略懂,您说略懂,自然是谦虚之言……轿子来了,哈,大师请,请!”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求之不得() 
黄昏时分,许梁的马车一溜烟地开进了东门街的许府,待车停稳当,赶车的伙计马鞭尚未离手,就见车帘声动,许梁一欠身,从车内跳了下来,他下了马车后居然扯起官袍将车沿上沾上的泥印子擦了又擦。

    等在许府里望眼欲穿的葛乔,许青,罗百贯等人急忙奔上前,罗百贯委委屈屈地叫唤道:“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哇……小的们都被人整惨了呜……”

    许梁愣了愣,转头打量眼罗百贯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点点头安慰道:“不就是被赶出了巡防营么,没事,回头我再安排你个差事。”

    “嗯。”罗百贯瞪着泪眼点头,“谢大人抬爱。”

    “好好,不抬爱不抬爱哈,呃你还有事么?”许梁看上去很急迫,连声问道。

    “小的……小的倒没事了,是葛大人还有……”

    “没事了就好。”许梁还没等罗百贯说完,伸手一挡,将罗百贯拦到一边,又亲手扶起车帘,哈着腰恭敬地道:“大师,寒舍到了,请您下车。”

    “阿弥陀佛!”在葛乔等人好奇的目光中,一声宏亮的佛号,随即一名慈眉善目,眉须雪白,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从车内走了下来,见了围到许梁身后的葛乔三人,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许梁越发恭敬,抬眼见罗百贯还目瞪口呆地杵在跟前,挡了大师的道了,眉头一皱,将罗百贯拉到一边:“让让,让让哈,来,常慧大师,请随我来!”

    说完,竟不再理会欲言又止的葛乔等人,陪着那老和尚朝许府内院走去。

    罗百贯眨巴眨巴眼睛,自语道:“咱家大人什么时候改信佛了?他不是一直自诩是什么唯物主义者么?唉呀坏了,定是许大人早就知道咱们被那江渚南清理出巡防营的事了,心灰意冷这才中了那老和尚的算计,要削发明志,皈依佛门了……唉唷,葛大人,您干吗敲我?”

    “我不敲你敲谁?”葛乔没好气地骂道:“还皈依佛门,你看咱们大人什么时候像佛门子弟了?诺大一个许府里里外外这么多房间,你可曾见过一间佛堂?可曾听过许大人烧过一柱香?你个罗算盘尽胡说八道。还有,你说你都已经内定了要清理出巡防营了,许大人也知道了,你这一上来就挤在前边嚎个什么劲?老夫和许二哥可是憋了一肚子委屈要与大人说呢。”

    “我……这怎么又怪起我了呢?”罗百贯很委屈。

    “不怪你怪谁!”边上许青也火了,点着罗百贯的头,把个罗百贯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咱哥三等了一下午,好容易我三弟回来了,好家伙,你上去哭哭啼啼半天,尽整些没用的说了,正事一件都没说上。”

    “我给忘了。”罗百贯一拍后脑勺,“我这就跟去跟大人说清楚。”说着就要往许府内院走。

    “回来!”葛乔叫住道,“你缺心眼啊,没见咱们大人陪着那老和尙刚进去吗?”

    这时,丫环夏儿抱了包东西朝内院走。葛乔便拦住了,叫道:“夏儿姑娘?”

    “葛大人好,二少爷好,罗大哥好。”夏儿停住脚,朝着三位巡防营的将领挨个问好。

    “都好。”葛乔道:“老夫问你,许大人迎到内院的老和尚什么来头?”

    “啊,”夏儿想了想,便回答道:“葛大人想来也不是外人,告诉您也无妨。那是云山真如寺的常慧大师,少爷专程请来给少夫人看病的。”

    问清了缘由,葛乔与许青对视眼,拉了还在张望的罗百贯朝外便走,罗百贯叫道:“咱不找大人了?”

    “改天吧,许大人今个没空。”葛乔道。

    许梁陪着常慧大师进了许府内院,安排下人准备好了便请常慧大师给已然睡着的冯素琴诊治。

    常慧大师对冯素琴诊断一番,又看了大夫开的方子,皱着眉头思虑半天,便让许梁把冯素琴叫醒,要亲自运功替冯素琴驱聊寒气。

    许梁大喜过望,叫醒了冯素琴,说清了缘由,便请常慧大师运功驱寒。

    许梁前世看电视电影,里面演到少林高僧运功治伤或逼出毒气什么的,多半是一运功便头顶背后或者全身冒热气,牛逼得不行。

    穿越到大明朝,这还是头一回能亲眼见着大明当代的高僧运功。按着常慧大师的要求,冯素琴身着单衣,老禅师隔着衣物开始运功,许梁打发了无关的下人,只留了春儿夏儿两名丫环侍候,自己也站边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初看常慧大师发功也没什么稀奇,看常慧大师那缓慢的动作倒更像后世的推拿,只是更慢更郑重,也没有传说中青烟升腾的迹像。冯素琴闭着眼睛,时而紧皱眉头,时而抿紧嘴唇,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而常慧禅师则心无旁鹜,神情庄重。

    过了小半个时辰,许梁便惊奇地看见冯素琴的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又过了会,冯素琴似乎全身都在冒汗,后背上几处汗水浸透单衣,削瘦的脊背清晰可见。再看常慧大师,也是满脸大汗,神情疲惫。

    许梁看得稀奇,却也放下心来,照这个样子看来,老和尚倒也靠谱。

    常慧的治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结束后冯素琴沉沉睡去。许梁对常慧千恩万谢,原本想大摆宴席,好好答谢常慧大师一回,却被常慧大师婉拒了,大师要了间雅静的房间,说要歇息歇息,许梁自然无不允许。

    次日送走了常慧大师,许梁再去看冯素琴,此时冯素琴已经醒了,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许梁大喜之下,一边派人去请冯老夫人过来,一边坐到床前陪着说话。

    片刻功夫冯老夫人,冯敏儿等人便闻讯赶来了,见了神色大好的冯素琴自然是欣喜异常。屋里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话,许梁便退了出来。

    出了内院门迎面便见葛乔,许青和罗百贯三人凑在一块嘀嘀咕咕,见了许梁忙又过来见礼。

    一行人来到会客厅,下人们奉上茶水点心。许梁便笑着问道:“昨天好像就看见你们三人了,出了什么事了么?”

    葛乔等三人见许梁今日神情轻松,态度和气,便猜到多半是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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