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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明末强梁-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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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梁嘿了一声,不屑地道:“怎么能算是我们占了呢,这明明是东厂王体乾公公的意思,咱们一偷,二没抢,东西是王公公出面去要的,与咱们梁军又有什么关系?”

    “大人所言甚是。”司马求道对许梁的强盗逻缉佩服得五体投地。“有大人替咱们撑腰,这平凉城,咱们还怕谁?”

    许梁轻笑一阵,暗道以东厂的威名,再加上皇帝的旨意,王公公出面去讨要火药,谁还敢不给面子?不出几日,火炮营的火药便可到位。

    “本官让火炮营找的那些硝矿最近有眉目了吗?”许梁随即问道。十月初的时候,兵部职方司郎中孙元化来过平凉,虽然未能给梁军带来火药司的火药,然而许梁却从他那里套出了古代另一种硝的提炼方法,便命火炮营拿着孙元化画出的样子,四处分流而去,全力寻找那些特定环境下生成的硝石。

    司马求道暗道一声惭愧,恭敬地拱手道:“已经在延绥一带的山中发现了些眉目,但尚未确定。”

    “这件事情要隐蔽,不要搞得人尽皆知。”许梁吩咐道。

    “是,末将明白。”司马求道点头说道。

    要说东厂王公公的面子就是好使,仅仅过了三天,便从庆阳府库里找出来几包火药,庆阳知府屁颠颠地派人送到梁军军营中。

    又过了两日,巩昌府也送来一些。

    至此,火药已基本达到许梁要求的最低数量。

    王公公又亲自赶来许梁府上,询问何时出兵,并且要亲自到步兵军营里去看一看。

    许梁对王体乾的执着精神也感到很意外,也看出这王公公对自己有些不够信任,便带着王公公去了平凉游击军营。

    游击军营里井然有序,该出操的出操,该巡逻的巡逻,一点即将出战的样子都没有。王公公脸色便阴沉下来。

    一行数人走到军营校杨中央,只见临时搭好的简易戏台上,一队舞女正在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衣着却很中规中矩,显然许梁对楼仙儿的告诫起了作用。

    欢快的乐声中,夹杂着台下上百人时不时的喝采声。

    王公公两眼瞪得溜圆,这种歌舞升平的样子哪有一丝战前备战的样子?王公公不禁又惊又怒,尖叫道:“你们军中竟敢搭戏台唱戏?!”(。。)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色已晚,明日再战() 
对于王公公的惊叫,许梁嗤之以鼻。

    “许大人,我大明军中,禁止女子入内。”王公公愤愤然叫道。

    “公公,这是我梁军的戏班子,并非如你想象中的那类女子。”许梁沉默一阵,轻飘飘地回道。

    “不管是哪类女子,总之”王公公还待争辩,忽的闭上了嘴,只见楼仙儿衣袂飘飘,如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一般,穿过戏台子,跃过戏台的简易栏杆,扑楞楞地跑到许梁面前,吐气如兰:“相见过大将军。”

    许梁微微一笑,朝王公公笑道:“公公,这位是梁军戏班的舞蹈教习,楼仙儿。”

    “见过王公公。”楼仙儿优雅地福了一礼,甜甜地道。

    王公公尚在发愣,平凉游击戴风解释道:“楼教习也是也是许府的三夫人。”

    王公公瞪目结舌,指着许梁久久说不出话来。

    楼仙儿嫣然一笑,上前一步,伴在许梁身侧,边走边道:“大将军,仙儿这支改良后的舞如何?可还入得您老人家的法眼?”

    “一般,一般,凑合,凑合”许梁回道。

    戏班在军中出现,颠覆了王公公对大明军队的一贯认知,云里雾里地在军营中走了一圈,待出了军营,王公公都没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出得军营,几人站在平凉游击军营门外,楼仙儿早已返回了戏班里,许梁与戴风交待着话。

    “我梁军万事俱备,三日后便出征静宁州。平凉城近日暗潮涌动,不太安稳。戴将军镇守后方,当仔细在意。确保万无一失。”许梁双手靠于背后,目光落到平凉城远处影影绰绰的屋檐上,脸有忧色。

    平凉游击将军戴风猛地双手抱拳,全身的甲胄哗啦啦作响,“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慢来,慢来”王公公听得形势不对,急忙摆手打断戴风,惊疑问道:“难道戴将军不随军出征吗?”

    戴风沉声应道:“由大将军安排。末将留守平凉,不在出征将领之例。”

    王公公看向许梁,脸色微变,“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许梁并没有收回目光,瞥了眼王公公,哂然一笑,“平凉游击军营身负守卫平凉重任,岂可轻易动用?本官从未说过要派游击军兵出战。”

    王公公愣了愣。过了会,想起了什么,顿时气急败坏地叫道:“既然如此,许大人带咱家到这游击军营来做什么?看梁军如何操练?还是看军中那座破戏台?”

    许梁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之色,“公公得知戴将军不出战,似乎很意外?”

    “我”王公公为之气结。心道咱家要看的是梁军的备战情况,你带咱家到一个压根就不在出征之例的军中去看个什么劲?

    “公公难道不觉得我梁军中的戏班。在整个大明朝百万军队中也算是创举?”许梁又自得意满地说道。

    “我,我不与你理论!”王公公脸色很差。不理会许梁的得意之色,拂袖而去。

    王公公走出了一段路,又听得许梁在身后喊道:“三天后平凉北门外誓师发兵,王公公莫忘了!”

    王公公身形一顿,也没回头,也没回应,加快脚步走了。

    许梁与戴风两人在营门外又静静地站了会,戴风终于问道:“大人,您在担心什么?”其实起初,戴风的游击军是接到指令要随军出征的,然而几天前,许梁忽然又传令游击军营负责防卫平凉城。戴风隐隐地便猜到当中肯定有什么新的变故。

    许梁幽幽地收回目光,在戴风身上停留一会,轻叹一声,说道:“王体乾的接风宴上,安东中卫叶延庆忽然发了疯,请命守城,青衣卫又陆续打探到韩王世子一些不寻常的消息,叶指挥往知府衙门最近跑得越发勤快了本官担心,游击军营调离之后,有些人会按捺不住,跳出来搞风搞雨。”

    戴风听了,沉默一会,忽又问道:“如果事态不可控制,该当如何?”

    许梁神情一变,沉思良久,一脸狠厉之色地道:“平凉城内六千梁军,若是还控制不了事态,只能说明你懦弱无能!”

    戴风不仅仅是戴风,同时还是许府二夫人戴莺莺的父亲,许梁话说得太难听,然而戴风却是脸色如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难堪之色,仍执着地问道:“控制局面不难,怕只怕血腥味太浓。”

    许梁嘿嘿冷笑,盯着戴风道:“为达目的,死几个人,杀几个人又有什么?血流成河又何妨?”

    “末将明白了。”

    崇祯元年十一月五日,平凉同知许梁亲率梁军步兵两万,骑兵三千,火炮七门,兵发静宁州。旌旗猎猎,刀枪如林,行军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行进的中军之中,有一支上百人的特殊队伍,青衣青帽黑披风,胸前绣着祥云飞鹰,手挎腰刀,眼神凌锐,警惕地护着当中一辆马车。令人惊奇的是,赶车的车夫居然是一名黑色颈装的年轻女子,女子一手执缰,眼光看着前方,时不时地侧头朝车内说着话。

    骑快马的行军探子往来于长长的行军队伍中,将最新的消息报告给那辆马车中的主人。

    “想不到李家军居然也有胆量在半道设伏。”许梁斜靠在车内感叹道。车内就他一个人,这话自然是对赶车的女子说的。

    戴莺莺回头道:“有骑兵营和先锋营在前方探路,几千的小股流贼即便成功设伏,又能有什么效果?”

    “看不出来你对咱们梁军也挺有信心?”

    “你也说过,流贼也就是看着吓人,实际的战斗力十分低下,依咱们梁军的战力,若要平定流贼,早一个月前就该平定了。”戴莺莺声音不缓不急,轻笑着说道:“若不是相公你要顾及着其他的原因的话”

    许梁沉默不语。

    一骑快马冲到马车前,马上的东厂番子抱拳拱手道:“许大人,王公公命加快行军速度。”

    许梁在车内打了个呵欠,不悦地摆手道:“我梁军两万步卒,就算不惜马力,也要顾及人力,快或不快,静宁城就在那里,不会插翅膀飞了!回禀王公公,我军已经在勉力加速,再快也快不了。”

    马上的番子闻言,皱了皱眉,终是什么都没说,拱了拱手,又打马回去。

    戴莺莺略为不安地道:“相公,王公公可是东厂三档头,又是剿匪正使,你与他闹僵了不太好,多少给他点面子。”

    许梁轻呸了一口,一脸厌恶,“若不是圣旨上委了他个正使的名头,否则我理都不会理他。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贪污了我两万两赏银!”

    “相公,他可是东厂三档头呢?”戴莺莺好心地提醒道。

    “东厂又怎么了?三档头很了不起么?”许梁冷笑道:“你家相公我还是梁军大将军,平凉同知,锦衣卫百户呢!”

    几个时辰之后,梁军大军抵达静宁州东城门下,三千梁军骑兵在外围巡逻,两万梁军步兵按照各自的所属方阵,在城外集结完毕,两万余梁军将士,用冰冷地目光打量着这座流贼手中的最后一座城池。

    静宁城城门紧闭,城门外挖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壕沟,通行的吊桥已经被收起,不知放到了何处,城墙明显是加高了的,新老的城砖分界线在落日的余辉下看得一清二楚,城楼上站满了守城的流贼士兵,神情紧张地盯着城下的梁军方阵,弓箭手张弓搭箭,注意着一切可能靠近射程范围内的梁军骑兵,城楼上两尊大炮露出黑漆漆的炮口一角,城内的李家军首脑俱都汇集在东城门的城楼上,李心贝两眼眯成一条线,冷漠地打量着城下的梁军,目光落到中军梁字大旗之下的那辆马车上,不知作何感想。

    李心贝在打量马车的时候,马车上的许梁也在细细地看着这座城池。目光落到那新老城砖的分界线上,眉头微微一皱。

    王公公作为此次攻剿匪的正使,也坐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上,他看了紧闭的城门一会,便转头朝许梁道:“许大人,流贼被梁军骑兵所迫,尽归于静宁城中,欲做那困兽之斗。我军兵临城下,气势如虹,当分兵守住四座城门,以防贼兵逃脱。”

    许梁冷冷地看了王公公一眼,又打了个呵欠,像是没睡醒一般,抬眼瞥了眼将要落山的太阳,随意地朝传令兵摆手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传令各营退后五里,安营扎寨,养精蓄锐,以待明日之战!”(。。)

第三百章 围师必阙() 
王公公愕然在看着许梁,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许梁对王公公的漠视,令王公公忍了又忍的怒火终于无可抑制的暴发。王公公阴恻恻的喝道:“许梁你太放肆了!咱家可是剿匪正使,对此次战役有绝对的指挥权!许梁你可是要抗旨不遵么?”

    随着王公公话音落地,侍立在王公公身旁的东厂番子整齐划一地手按刀柄,阴冷地目光盯着许梁。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排青衣侍卫横到了许梁和王公公中间,迎上东厂番子的目光,不屑地对视。

    一声轻笑,许梁道:“王公公言重了,圣上命本官兵发静宁州,本官便尽起我梁军精锐,兵临静宁城下,本官如此尽职尽责,全心办差,哪来的抗旨不遵?”

    “大胆!”侍立在王公公身侧的东厂番子估计是名校尉一类的小头目,闻言怒斥道:“王公公仍是圣上钦命的剿匪正使,你一个区区从四品同知,尽敢对公公不敬?对公公不敬,便是藐视圣上!这是欺君之罪!”

    “哪来的疯狗在那乱叫!”梁军先锋官罗汝才听了顿时横眉冷对,喝道:“大将军与王公公说话,哪有你一个小小校尉插嘴的份,不知礼数,不懂规矩,看来东缉事厂真正懂规矩的人真不多了。”

    “你!”那东厂校尉闻言大怒,他出自东厂,虽是个小小校尉,但一直以来,即便面对朝中红袍高官,对方多半也礼敬有加。何曾想到梁军中一个先锋官竟然敢训斥自已,顿时手按刀柄。便要上前,忽见王公公一摆手。

    只见王公公冷哼一声。“许大人今日所作所为,咱家日后必据实禀明圣上。”说罢,一甩长袖,冷着脸走了。

    许梁冷笑一声。随即梁军缓缓后退,直退出五里开外,在一处空旷荒废的原野上安营扎寨。东厂王公公一众东厂番子的营帐在梁军一角,与中军大帐遥遥相望。

    中军大帐之内,四盏明亮的油灯分别设在四个角落。许梁与此次出征的梁军将领邢中山,万文山。司马求道,罗汝才,龙峰等人围着一座拼凑起来的长桌子而坐,西北十一月的天气转冷,寒风在帐外呼啸,掀动着帐蓬的一角。

    长桌上摆放着座内嵌式的铜瓮,下面烧着无烟的兽炭,上面瓮内汤水沸腾,水汽缭绕。放上调料,配好切成簿片的羊肉片,便是个临时的火锅。

    梁军众将吃得满头大汗,畅快淋漓。

    许梁从瓮中捞出一勺青菜叶子。吹了两口气,放进嘴里,回味似地嚼动起来。

    “将军。我们如此怠慢这位王公公,日后他若是当真向皇上禀报。该当如何?”邢中山放下筷子,想了想说道。

    许梁专心地在瓮内捞着吃的。毫不在意地说道:“王体乾就是皇帝脚下的一条老狗,吠得凶并不代表他就敢扑上来咬人。能咬谁,该咬谁还不是得看主人的意思?这位王公公兴许栽赃嫁祸很有一手,但对于行军作战,却是个白痴水平。梁军是我们的梁军,怎么打,什么时候打,那得按我们的意思来。至于他什么态度,关我们何事!”

    “哈哈,将军说得太好了。阉人一个,理他作甚?”罗汝才哈哈说道。

    “哈哈”众人大笑。

    “来呀,再去整盘羊肉进来!”

    中军帐内热闹得紧,王公公帐中却是寂静异常。王公公坐在椅子上,听得中军帐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一阵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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