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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尘·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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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灏瞬间呆住,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也已经死了,满眼的青山绿水不再有任何色彩,人虽在,心已成空。便再也不屑解释任何事,只是将身上罩衫解下披在宣仪身上,冷冷道:“我要带她走,挡我者,死!”
唐剑面如死灰,只当是所有人都欺骗了他,那感觉有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却只冷冷问道:“雨枫,你当真心里已经不再有我吗?”
宣仪看着他,心里已有些不忍,承灏却拉了她的手径自往大门走了去,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完全不知道身边的情况。唐剑终于绝望,当下便解下那宝贝了多年的平安符扔在宣仪脚边,举起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恨恨发下毒誓道:“我蜀中唐门从此与月浓山庄割袍断义,只要我唐门还有一人未死,誓要灭司徒满门。”说罢,再不阻拦什么,只是转身扬长而去。转身时却有两行眼泪潸然而下,十八年来的感情,终究还是被自己断送掉了吗?然而路既然已经选择,就断然没有再回头的可能……
……
承灏背着宣仪又走回了那片竹林,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内心的不安再也掩饰不住,于是拉着她手,将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才柔声问道:“感觉好一点吗?”
“别再为我费事了,原来还想帮你的忙,谁知道却给你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宣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承灏,“这个身体不是我的,它会不停的排斥我,等会儿唐家的人和司徒家的人都会来追杀我们,你要留着力气不要被他们伤到才好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承灏气她到现在还和自己这样见外,“你不会有事的,我会尽快带你的魂魄回去,不管用尽什么方法,我也一定要让你活着嫁给我。我答应过你,我们要在晴雪山上盖一间房子,种几亩菜田,你都忘了吗?别再说那些让我生气的话了,我会保护你的,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你要记得我的话,从今天起,我所说的字字句句都会成为真实的将来,你一定要和我一起等到那一天,好吗?”
宣仪看着承灏,眼中渐渐露出了微弱的光芒,“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真的要让他带着这样的遗憾去和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为敌吗?”
“我是为了他好,如果他真的知道司徒姑娘已经死了,那他从此必然会活在内疚与痛苦中,他的一生便毁了,但若现在怀着的只是恨意,那么时间终究是能够让他彻悟的。”承灏略微停了停,轻声说道。宣仪从未想到过这层深意,只觉得承灏话颇为有理,便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承灏重又背起宣仪,向前方走去。走着走着,林中浓雾居然越来越厚,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这时耳边突然有剑光呼啸而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咆哮:“孽子,你究竟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宣仪也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林中雾气阻挡了人们的视线,却挡不住司徒夜的眼睛。纵横江湖几十年,将月浓山庄经营到如今的地位,即是不用双眼,只凭听觉也完全可以判断出对方任何一处细微的动作。
“好,我就当从来没有生下过你,带你的人头回去,或许还能改变唐家的决定,否则武林中一场浩劫在所难免。枫儿,我再问你一句,你当真要跟这个妖人一起,而置天下人的安危于不顾吗?”
“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宣仪轻声辩解着,但承灏制止了她。
“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明白的,我们只能办完了事,才能再来想办法化解这场灾难了。”承灏说着便将宣仪放在一棵竹子下面,将佩剑握在手里,沉声道:“老头儿,你出手吧。”
“好,为了天下苍生,我今天只好亲手了解你们,也才能给你们留下个全尸了。”语罢,一声金属碰撞的动静在迷雾中传来,那是司徒夜的金错刀出鞘的声音。承灏无法看见对方的攻势,索性闭上眼睛,刀光剑影中,两边几十个回合下来居然是胜负难分。
忽地听到一阵清脆的竹笛声,那声音中竟有说不出的诡异,仿佛竟能摄人心魄。宣仪勉强支撑起身体,心中念过几句咒语,低声喝了一句“散!”满眼浓雾居然瞬间消散,循着笛声望去,只见几乎没入天际的翠竹中间竟若隐若现般浮现出一位绝色女子的样貌,一幅苗家打扮,赤脚穿着翠绿色的绣花衣裤,手腕脚腕乃至脖颈上都是成串的银铃铛,头上戴着累丝攒珠的宝冠,那珍珠都有莲子大小,约有十八九岁的光景,面容却是说不出的眼熟。突然间,司徒夜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中了那笛声中的魔障,一口气出了岔子而致。只见他瞬间停下了手中舞动的短刀,语气中居然无比惊恐:“湘妖,是湘妖,大难就要来了!”语罢丝毫不顾及他武林泰斗的形象,居然手足并用的往林外逃命去了。
“湘妖?”宣仪惊道,“难道是百年前被贬下界的湘族吗?桑榆姐姐,是你吗?你还活着吗?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宣仪语罢,那笛声竟戛然而止。
“你认识我姐姐吗?”翠衫女子问道,那声音倒真有些如鬼魅般,有着说不出的穿透力,想来妖族不可以接近人类,恐怕是要以这种方式来吓唬他们,以求自保吧。
“姐姐?”宣仪惊道,“难道你是楚嫣?”
“你是……”女子愣住了,突然又惊道,“宣仪!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此刻,居然遇见了故人,两人都是又惊又喜。楚嫣忙将二人接至自己的林中小屋,那里果真是个僻静且安全的好地方,不但极为隐蔽,布置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了,虽是山中野居,却比那些大户人家的摆设更加清新雅致。
“八年前你和桑榆姐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宣仪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百年修行时限早就到了,你们姐妹上界去请旨,怎么会在半月之后突然一起消失了呢?”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楚嫣给二人倒茶,一面看着宣仪的脸色,便看出了些端倪,“你的身体和魂魄怎么竟然互相排斥呢?又被人追杀,这个男人又是谁?”
“在下玉承灏,见过湘姑娘。”承灏见了礼,楚嫣却惊道:“玉……”后半句话刚要开口,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只说道,“早听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种龙凤,原来传言真是一点不假啊。”
承灏礼貌的一低头,道:“姑娘过奖了,原是世人的谬赞。”
“咦,好精致的竹蟋蟀啊,却怎么都积了灰尘?”宣仪拿起桌上的一件小玩意看着,承灏也无意撇过去看了一眼,当下不由得一震,心下惊道:“他们怎么会认识的?”心里虽有疑问,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宣仪咳嗽起来,承灏忙过去要输内力给她,却被楚嫣拦住了,“这样的无底洞怎么填得满?不如试试我们苗疆的蛊毒吧,正是以毒攻毒的好法子。”
“蛊毒?”承灏和宣仪异口同声地叫出来,承灏便问道:“你可知道这蛊毒如何能解?”
“这有什么难啊,”楚嫣丝毫不以为意,笑道,“蛊这种毒虫都是相生相克的,所谓万物有序,只要知道这蛊的来源,自然不难找出相克之物。”
“以毒攻毒?”承灏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楚嫣点点头,笑容慧黠且明媚。
宣仪只是发愣,以她这些年来所研习的医典,却是从未听说过毒蛊可以这样解除,身体中有一条毒虫尚且致命,若再放一条进去岂不是要将身体都掏空吗?那时莫要说一线生机,恐怕连尸首都留不住吧,便看着楚嫣,两人之间瞬间架起一道隔阂。
“可是……”承灏却不着急,只是说道,“我们哪里有线索去找那颗药的来源呢?也不知暗夜的身体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啊。”
楚嫣的脸色突然一变,忙从腰间荷包中拿出一包药粉道:“如果找不到,我这里有配好的曼陀罗花粉,可以暂时麻痹住毒虫至少三月以上,到时再慢慢找也不迟。”
“如此就多谢姑娘了,”宣仪正要开口,已被承灏抢了先,“救人如救火,伤者病愈之后定然再来答谢姑娘,我们这就告辞了。”
说罢便带着宣仪告辞出来,走了几步直到看不见那小竹屋,便拉着宣仪的手没命的跑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说中毒的人是暗夜?”宣仪虽然也感觉到楚嫣的话中有异,却不知为何承灏竟突然提起了暗夜。
“我日后再和你解释,”承灏一面施展轻功一面说道,“若不是这样说,此时你我恐怕都已经没命了。”
宣仪大惊,便不再问,只是跟紧了承灏。回头望去,那竹林又是浓雾弥漫,再也看不见什么了。心中尚自踌躇,却不知林中女子已是双眉紧锁,急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
似有如无好事,多离少会幽怀。流莺过了又蝉催。肠断碧云天外。不寄书还可恨,全无梦也堪猜。秋风吹泪上楼台。只恐朱颜便改。
(二十四)杀破狼 (二十四)杀破狼 歌阕琼筵,暗失金貂侣。说衷肠、丁宁嘱付。棹举帆开,黯行色、秋将暮。欲去。待却回、高城已暮。渔火烟村,但触目伤离绪。此情向、阿谁分诉。那里思量,争知我,思量苦。最苦。睡不着、西风夜雨。
夜,静的叫人喘不过气。面前是一潭幽蓝色的湖水,水中破碎的月光映得岚轩的脸色有些苍凉。心水榭中夜风吹过,已有些刺骨,梧桐树上一片过早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只在湖面上停留片刻,便沉入水底,连个优美的弧线也不曾划过,不知为何,竟让人觉得无限伤感。突然,有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望去,却是凯旋而归的臻祈。
岚轩只淡淡地笑了笑,又别过头去看着满天耀眼的星辰,声音也是淡淡的,“一切都顺利吗?”
“禀大少爷,一切全在少爷的计划当中,丝毫不差,”臻祈一如往日里的低眉颔首,眉目中却掩不住长途跋涉的疲倦,“兰家上下除七小姐外已是鸡犬不留,同去的人除了他,也都已经用冰蛊处理掉了。”
“我竟觉得有些可惜呢,”岚轩微微蹙眉,“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啊……”
“能为臻家的百年大业而战,那是我们身为军人的福气。”臻祈却不同意这种说法,剑眉轻扬,“投身军中,就该随时抱有为国捐躯的觉悟。”
岚轩的背影不禁微微动容,回过头来拍了拍臻祈的肩膀,“能和你们并肩而战,才真正是我的福气。”
臻祈闻言,立时单膝跪倒,沉声道,“大少爷切莫如此说,末将愧不敢当。”
岚轩忙将他扶起,便不再说这些,只是轻声问道,“三将军辛苦了,可曾回过府上了?”
臻祈摇摇头,应道,“只回了兵营一趟,尚未归家。”
岚轩却笑了,“快回去看看吧,日前尊夫人已为将军添了一位小将军,我昨日才去看过,果然颇有些将军的风范呢。”
臻祈闻言,因为久经沙场而变得冷漠的双眼瞬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便不再多留,急忙告退往家中急奔而去了。
望着臻祈狂喜的背影,又想到昨日将军夫人的那一番恳切言辞,岚轩不禁黯然,“老天爷啊,如果有因果报应,就全应验在我一个人身上吧……”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仍然只是淡淡的,全然看不到内心的波澜起伏。
次日,臻祈一家三口便有如蒸发般凭空消失在了离城的土地上,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发生过什么。那个曾经在战场上立下无数赫赫战功的年轻少将,就这样瘁不及防的离开了人们的记忆,仓促地为他的军旅生涯画上了永恒的句点。对于今天出现在岚轩书房中,身着黛青色戎装、眉目犀利的年轻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却没有人感到惊讶。
“你要慢慢开始习惯啊,我一开始便提升你到校尉的职位上,军中恐怕会有怨言,但愿你会尽早证明给大家看,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岚轩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甚至有些慵懒,全然没有往日的王者之气,却更像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贵族公子。
“属下明白。”年轻人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只一眼便可看出他绝非池中之物。
“我就是喜欢你的简单,毕竟你可是战神的化身啊,”岚轩笑了笑,“无极,你若觉得有什么不方便,我可以赐你臻姓。”
眼前目光清冷、孤高傲世的年轻人绝然不会让人联想到当初的那个衣衫褴褛的卑贱奴隶。几个月以来,他已不记得自己曾参与了多少暗杀,岚轩的信任甚至让他成为了在兰家一役之后唯一活下来的人。如今的这个他才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战神血统所该有的样子吧,冷漠、犀利、桀骜不驯、尤其是行军布阵的本领,如今的三军中恐怕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吧。战神,曾经是整个神域中唯一的帝王,自己的身体里真的流淌着这样高贵的血液吗?然而时间没有留给他思考的余地,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将他踉跄推到台前,接受着世人的瞩目。他惶恐,也有不安,但他不敢表露,生怕一不留神,便又是万劫不复。他的神情淡漠,因为他在极力掩饰恐惧。眼下也一样,他只是淡然回应道,“不必,军人靠的是真本事,不是什么贵族血统或身份。”
岚轩赞许般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来说正事,兰家那边怎么样了?”
“依照大少爷的吩咐,兰家宗室已经仅剩了七姑娘一个人,至于普通百姓我们完全没有惊动,恐怕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不会比任何其他领地上的人早。”
“很好,那羽家那边有什么行动吗?我们送去的信使应该已经到了吧。”岚轩低头看着无极递上来的文案,一边问道。
“还没有,”无极摇了摇头,“我猜他们不会发兵的,毕竟对方可是羽寒辉,他不是和你齐名的四少之一吗?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我们迷惑了呢?”
“以前我不敢说,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岚轩轻笑,“用情太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你也要记住这个教训。就好像你的先祖,当年的战神是如何的骁勇善战,最终还不是败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手上,才让你们近三百年来受尽屈辱,我相信其中细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无极不禁冷笑了一声,“就像你对臻祈一家那样吗?知道他有了牵挂就毫不犹豫的处理掉,连尸首都找不到!”
“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是对的,”岚轩的眉头微微蹙起,转而又释然,“不过我很喜欢你,很有胆色,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无极不再挑衅,别过头去看着窗外,“你凭什么相信我会服从你?”
“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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