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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敦煌天机-第295章

小说: 敦煌天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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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六耳猕猴(1)() 
麦哲伦行动队的埋伏如同一场闹剧,并未损伤我一分一毫。不过,我和鹰后却在这里耽误了近两个小时时间,距离电隼的末日越来越近了。

    车子行进之中,勒金不断地从后视镜中窥视我。

    我故作不知,除了闭目养神,偶尔也睁开眼,扭头看看车外的风景。

    鹰后不再着急,而是取出手枪,拆解擦拭,确保武器处于最佳发射状态。

    《西游记》真的是一部博大精深的奇作,将人性、妖性、神性融为一炉,编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取经故事。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就是取经者唐玄奘的铮铮誓言,一直鞭策着后辈的修行者们。

    我此刻奔向小雷音寺,也是“成佛”的一部分,因为我已经完全摒弃了自己的私心,只想拯救这座风雨飘摇的城市。首都安定,北方大国才能继续屹立不倒,北半球才能平安和谐。

    好战者渴望“三战”,某些三流小国不断鼓吹“三战”的可能性,其元首的想法与二战轴心国三大超级战犯的初衷一样,都想急剧膨胀,凭借武力上位,跟所有的超级大国坐在一起分蛋糕。

    另外,大国的某些别有用心的将领,也是觊觎着国家权柄,企图借助“三战”的狂潮,一跃而起,登基坐殿。

    其实,这些都是不现实的,觊觎权柄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最终总会在自相残杀中轰然倒下。

    小胜靠智,大胜靠德,天下之大,唯有德者居之。

    中国古代智者早就看清了这一点,并且留下了永恒不变的箴言。

    像鹰后这样的人,永远只是大人物身边的点缀,升至现在的位置,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德不配位,必遭祸殃。如果再肆意妄为,其结局就很可怕了。

    “电隼呢?他的德行配得上北方大国总统之位吗?”我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关于电隼,国际观察家已经给出了部分结论,并且达成一致观点——“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十年前,电隼激进改革,拯救了北方大国。十年后,他的锐气已经磨折殆尽,早就该让贤退位,将国家权柄交给年轻的接班人。否则,北方大国将再次陷入老朽执政、虚度光阴的死循环。

    “这一次,我全力救他一命,希望他能大彻大悟,彻底熄灭对权力的渴望吧。”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就快到了。”鹰后轻声提醒。

    我睁开眼,公路尽头出现了一片灰色的建筑物。

    那些建筑物的风格十分奇特,融合了佛教禅宗、北方大国民族特征、西方教派、藏地风俗,其外观颜色却又是晦暗的灰色,显得陈旧而孤僻,使人的情绪持续下沉。

    车子停在建筑物的大门口,我们三个匆匆下车,拾级而上。

    勒金推开了那两扇同样灰色的大铁门,建筑物的空旷院子便呈现在我们眼前。

    院子的中心是一个八边形的广场,建筑物环绕广场而建。

    “是八卦图,我们站在——死门。”我立刻感觉到了这寺院里喷薄而出的杀意。

    在中国的玄学中,任何一个将“死门”放置于大门入口的阵势,都被称为“决死之阵”。布阵者的用意很明显,进入这里的人,有来无回。

    当然,将“杀意”如此明显地暴露出来,也证明其思想上的肤浅。

    我没有停步,径直穿过死门,走到了小广场的中央。

    在八卦图中,中央的阴阳鱼代表“生生不息、阴阳流转”。站在这里,就会获得暂时的平安休憩,不受外面所有门户的迷惑。

    鹰后紧贴着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握住了双枪。

    唯一理直气壮、面无惧色的就是勒金,他高举着双掌,掌心向外,将“龙象般若”展示出来。

    “有人吗?有人吗?”鹰后提气大叫。

    稍后,一个提着扫帚的年轻人从侧面的小门走出来。

    那个门是“有水生门”,他穿的也是水色的布衣,包括手里的扫帚也湿漉漉的,一路滴着水。

    年轻人站定,向我们三人打量着。

    “不要说话。”我低声告诫。

    在玄学领域之中,真正的交流工具不是语言,而是心灵与意念。年轻人如果明白我们的来意,就会带我们到要去的地方。

    “师父说,大圣佛正在醒来。”年轻人说,“我扫街,你们跟我来。”

    他转过身,甩开双臂,弯腰扫地,边扫边走。

    青灰色的石板地面上落着浮尘,他的扫帚上浸了水,挥动之时,浮尘便不会四处飞扬。

    “走。”我招呼鹰后和勒金,走向那年轻人。

    年轻人动作极快,在地上扫出一条三尺宽的小径,一路向着“生门”里去。

    勒金想开口,立刻被我用目光阻止。

    进入了小门,两侧石墙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雕刻画。

    与普通壁画不同,这些画的每一笔都深陷寸许,有些地方的刻削深度竟然达到了三寸以上。

    雕刻高手都知道,简单的浮雕毫无立体感,只不过是将画面意思粗略地表达出来而已。一旦笔画过寸,其风格就会变得异常凌厉而诡异,当然其雕刻难度也会增加百倍。

    “这些都是佛教传说,割肉喂鹰……舍身饲虎……在加德满都,我都在丹玛生仁波切的房间里看过……”勒金喃喃低语。

    纸上的佛经故事与唐卡中的故事不同,后者厚重而前者轻浮。当下,壁画中的故事又远远超过唐卡的表现力,比如右手边那幅“割肉喂鹰”,鹰眼的阴毒、鹰爪的犀利、割肉的痛苦、佛祖的忍耐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那不像是故事,更像是现场的实景,仿佛割肉饲鹰之事就发生在我们眼前。

    道路尽头是一个古老的石亭,亭中有人,正在低头看书。

    我目视前方,不再关注两侧壁画。

    扫地的年轻人停下来,转身看着我。

    “你来找谁?”他问。

    他很年轻,眼中闪烁着慧黠的光芒。我本以为他是男人,但近距离看,他又像是女人。

    “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我回答。

    他摇头:“我问的是你,不是你们。你和他们不同,你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凝视他的眼睛,越来越觉得,他是真正的女人。

    “男生女相阴阳佛。”我说。

    “什么?”他放下扫帚,慢慢地整理衣领和袖子,小心地拂去布衣上的浮尘。

    “我知道你,莫高窟有飞天,禅宗有阴阳佛,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谦逊好人。”我回答。

    我用了“谦逊好人”这个词,已经给对方留了面子。其实,飞天、阴阳佛之流,都不过是红尘俗世中的门童小厮,等于大人物脚下的蝼蚁,存在而不知为何存在,活着却不知为何活着。神界之中,不知有多少飞天和阴阳佛,多一个少一个、生一个死一个都毫无意义。

    飞天和阴阳佛的存在就是悲剧,比起朝生暮死的蜉蝣来,其命运的价值不会更多。

    年轻人双手合十,向我深深鞠躬。

    “请吧。”他退向一边,然后深深弯腰。

    我不再谦让,大步走向石亭。

    鹰后和勒金跟在我后面,两人突然一起惊呼:“此人……化为飞灰了!”

    我没有转头去看,从他们的话中,也知道那年轻人已经蜉蝣一样朝生暮死,灰飞烟灭。

    鹰后和勒金把年轻人当成“人”,自然会感到惊讶。可是,在我眼中,年轻人不是“人”,而是蜉蝣、蚜虫、蚂蚁、蚊蝇,本来不该存在,也不该不存在。他们在那里就在那里,不在那里就不在那里,没有任何区别,更不值得任何大惊小怪。

    到了石亭外面,看书的人缓缓抬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来求歼灭猕猴种人之法。”我说。

    从我站立的位置看,亭中只有一人。可是,很明显,他背后还有三个人,与他的身体长相一模一样,也都各自握着书,分别朝着另外三个方向。

    同样,石亭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上,左、右、前各有一条路,路两侧是同样的高大石墙。也就是说,我们处于一个十字路口,需要做出抉择。

    “我们有三个人,各走一条路。”我沉声吩咐。

    “什么?我们分开,岂不更容易受攻击?”鹰后摇头。

    “我们不会受攻击,能攻击你的只有你自己。”我说。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的,如果不被虚像所迷惑,就能安然无恙。

    “我向前去,那里有我要的答案。”勒金绕过石亭,大步向前。

    “我……向右。”鹰后也走过了石亭,向右面的通道走去。

    那么,剩下的只有向左的一条路了。

    刚刚扫地的年轻人化为飞灰,真的是一种惨烈的人生写照。

    当然,当一个人的遗体送入火葬场的焚烧炉中时,也是同样情形,在烈焰飞腾之中,仅剩残骸几块。

    “你要的,不在这里。”那石亭中的人说。

    “在我心里。”我苦笑着说出了充满玄机的答案。

    禅宗之中,到处充满了这种哲理句子,但那正确的答案究竟在何方,却不是几个字就能说明白的。

    “对。”那人点头。

    他的模样平凡朴素,就像世界上任何一个寺院里的工作人员一样,同样穿着布衣、布鞋,脸上挂着职业性的温和笑容。

    “恕我愚钝,我在自己心里找不到那个答案。”我说。

    “找不到并不代表没有。”那人轻轻摇动着手里的书,他背后的三个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阁下怎么称呼?”我拱手问。

    “有客人来,自然有接引僧。”他回答。

    “请带我去见真正的主人。”我说。

    “七级。”他温和地笑着点头,“再过七级,方得见神仙真容。”

    我也点头:“好,请指明去路,我自己去见。”

    他缓缓摇头:“你果然愚钝,我已经说了答案。七级,不是七级,你明白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沉思,立刻顿悟。原来,对方说的“七级”不是七个级别,而是佛家最常说的“七级浮屠”。

    那句话的原文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就是说,我要想找到答案,必须完成“救人一命”这件事。

    “如何去做?”我问。

    “何须请教我?答案——在你心中。”他说。

第391章 六耳猕猴(2)() 
我救过很多人的命,无论在港岛还是在敦煌,甚至是过去游历全球的日子里。可是,那些事似乎与今日的情形无关。

    面前这人的话里充满玄机,一时之间,我竟然无法揣摩其准确意思。

    我静下心来,不再追问,而是默默地等待着对方再次开口。

    这寺院里十分安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北方朔风刮过高塔尖顶发出的飒飒声。

    “想通了吗?”他终于开口。

    “入山拜山,入水拜水,入乡随俗,风随人转。”我回答。

    这几句话是“江湖切口”,放之四海而皆准。

    “跟我来吧。”他点点头,走出了石亭。

    同时,他背后的三人也离开石亭,向另外三个方向走去。

    奇怪的是,这人带我走的是回头路。

    经过那扫地僧化为飞灰之处时,我向路边看,地上只剩一小堆青灰色的尘末。

    扫地僧用过的扫帚就扔在一边,已经十分残旧,多处地方被铁丝布条绑住。

    我停下来,弯腰拾起扫帚,把扫地僧的骨灰扫向一边。

    “做什么?”那人转头问。

    “即使是卑贱如微尘的人,其骨灰也不该误遭别人践踏。”我回答。

    “你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他摇头。

    我用佛经上的两句俗谚回应:“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那些德能出众的大师们尚且遵守这样的戒律,何况是我辈?”

    一直以来,禅宗的“好生之德、不杀生之念”深入人心。尤其是在中原,这种德行文化渗透到每个人心中,即使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也明白这种道理。

    “是吗?那不过是显宗教化世人的道理,我们这里是隐宗,人化飞烟而去,无影无形最妙。所以,你拿扫帚去扫,已经落入了下下乘。”那人说。

    我低着头,一下一下扫过,把扫地僧的骨灰全都扫到墙根下。

    在这里,骨灰至少能一点点随风逝去,不会遭到任何人的脚步践踏。

    六道轮回之中有“踏上一只脚即十世不得轮回”的说法,所以,人间恶毒至极者,往往刨棺鞭尸,诅咒死者永世不得进入轮回。

    我这样做,等于是为一只“人形的蝼蚁”送最后一程。

    无论别人说什么,我只做我自己该做的事。

    那人一直静静看着,直到我放下了扫帚。

    “走吧。”他说。

    我跟随他进入了另一条岔路,两侧不但有壁画,而且每隔不远就有一尊青石雕塑。

    外面是晴天,但在这寺庙里却看不见蓝天和太阳,到处都被笼罩在青灰色的朦胧雾气里。

    “很少有人到这寺庙来,对于首都和北方大国来说,寺庙就像巨人脚下的蚂蚁,可有可无。只不过,坚信者、坚守者永远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那使命就是等待一场惊天动地的岩浆喷发。”那人低语。

    “我知道,很多江湖流派觊觎着这里,可能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契机。”我说。

    我没有提流鬼国或者北海女王的名字,那些都不重要,现在唯一的关键就是找到消灭猕猴种人的方法。

    “对,一个契机。”他点头。

    我们跨过了一道两尺高的厚重门槛,进入了一个足有十几米净高的大殿。大殿两侧,全都是超过十米的石雕,目光尽头,则是高耸的台阶和宽大的供桌。

    现在,我们和供桌至少隔着三十步,我看不清楚供桌上的东西,但能够感觉出来,这里已经不像是在人间。

    这感觉十分奇怪,因为我脚下踩着的依然是坚实的青石板地面,与外头的地面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感受到了神佛之气,仿佛两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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