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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此地宜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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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字,是刘世雄原配夫人所生,只因刘、孙二人素来走得近,他便有了机会,与兰心有过数面之缘,从此,虽不能日日相见,却在心中日日惦念,久久不能忘怀。听闻兰心瞎眼的消息,他便急不可耐,他父亲说要来看时,他便主动献殷勤,只因他母亲要去寺庙里烧香祈福,他才极扫兴地护着他母亲去了,临行前特地跑去求姨娘,请她替他看望兰心,他发誓要好好答谢她。因而这位姨太太一来,也不和其他官老爷、官太太们寒暄,见过了孙德艺,便由她陪同着去看望兰心去了。进到兰心房间,她只闻着书香盈人,转过屏风,一个妃子香阁,仙居雅地映入她的眼帘,然而房间里最惹眼的,还是那靠床枕着,发秀臂凉,头扎纱布却雅态难掩的少女。与她相比,一旁伺候的丫头竟只算得个活物罢了。姨太太看了心里极欢喜,嘴上却并不十分地赞美,只向孙德艺关切地问了些兰心用何方子调养之类的话,然后向她讲述了一段自己曾在江船上唱戏时,生得一场怪病,后来被一位乡野间行走的赤脚大夫给治好了的经历,接着说起那大夫,用的方子都是奇方,方子上的药材,却都是农田地边,杂草丛中遍生的东西,真真是老百姓的活菩萨。孙德艺听了她灵巧的嘴里叙述的故事,不觉扑哧地笑了。兰心听到她说起唱戏的那一段经历,联想起自己唱戏的舅舅来,舅舅曾经就在这房子里答应过她,他们不走的,说话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舅舅派来接她的?兰心问着母亲:“母亲,是舅舅家来人了?”
  孙德艺和这位姨太太听见兰心开口说话了,急忙到她面前坐下。孙德艺拉着兰心的手说:“兰心,刘公子的姨娘来看你了。”
  “不是舅舅叫来的?我不见!”兰心又陷入了自己悲伤的情绪里。
  孙德艺正要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提防姨太太为此介意,手忙脚乱中,只听女儿又说道:“他们是不是来接彩霞了,外面这么热闹,是不是要娶彩霞了?”
  “彩霞——”
  “彩霞——”
  “彩霞在哪里?”兰心喊了起来,孙德艺顾不上一旁站着的姨太太了,忙抱住兰心,安慰道:“不是接彩霞,是刘伯伯他们来看你的。”
  “彩霞在哪里?”兰心一定要听见彩霞在身边,她才能放下心来,孙德艺没办法,立即命丫头唤彩霞去了。
  彩霞这几日被命令回避着兰心,虽然万分想她,却也只能在楼下听着兰心在楼上哭闹的声音,陪着她在黑暗里伤心。这时又听见兰心在楼山呼唤她,便站在楼梯上望着,一听那丫头喊她上来,她便等不及抹去泪渍,顾不上夫人、客人,径直扑到了兰心床前。
  这一回,兰心没有激动地打彩霞,似乎因为回到这房间里,有太多她们成长的共同记忆,两个好姐妹又哭着拥抱到了一起。
  “彩霞——为什么你要嫁给他?”
  “对不起,我不想你们分开的,我求过老太太,求她成全你们,我宁愿嫁给三少爷,可是——可是她们都不答应······”彩霞哭诉着,这一刻她获得了闺蜜的原谅,但是说完这些,她还来不及摆脱悲伤,第二天,她就要顺从母亲穿上嫁衣,走进袁家迎亲的花轿里。
  听到彩霞的解释,兰心无奈地哭了,虽然现在不再泣血,但眼泪中仍然有着丝丝血污。孙德艺一边替女儿擦拭泪水,一边也为她感到了揪心的痛。刘世雄的姨太太沉静地站在一旁,对兰心伤心的缘故也略略领悟了些,回去将兰心的病情告知刘剑后,也将这段隐情如实地告诉了他。熟料刘家这位公子哥,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认定了兰心,便不因任何原因而挫败,听了姨娘的话,不仅放不下心,更是百般央告姨娘去求他父亲,到孙府里来向兰心的父亲提亲。姨娘拗不过他,晚间便在刘世雄耳边旁敲侧击,几句枕语,就如他愿了。
         

  ☆、第四十四章

  王鹿过世时,孙希桥在他墓前说过,就算不能像亲生老子一样对彩霞好,也要拿彩霞当做自己女儿来照顾。彩霞出嫁的日子,他当然要像送亲女儿一样,为她预备嫁妆,陪她等候迎亲的新郎。这日一早,孙希桥夫妇像往常一样看望过母亲,但只是早饭稍迟些,因为他们要预备着袁尚水率领的迎亲队伍的到来,除了给老太太、兰心和袁尚民先送去了补物,其他人都在晨光中焦急地等候着。但是久久、久久都盼不见人影,孙希桥命了一个腿脚利索的到城门口去等候,一旦他们进了城,就先行来回报。那人领了命去了。
  彩霞的母亲坐在厨房里啜泣,众女仆开导着她,劝她别哭,唯独邢嫂子那日受了她的气,便冷嘲热讽地搭讪了一句:“嫁了个好人家去享福了,还是该往高兴里想吧。”众人不解,只当她是好心劝王妻的,也都帮着说起来。王妻心里痛恨,但女儿大喜的日子,只好忍耐了些,勉强笑着到了彩霞待嫁的房里。
  为了不让兰心听见动静,昨天夜里,孙希桥夫妇就命了彩霞搬到他们楼里的客房住着,一早又安排了碧菡去陪姐姐说话,免得她听到了外头的热闹,甚至迎接袁尚水迎亲队伍时要放的鞭炮,孙希桥也令他们在任家巷口就要放掉。偏偏兰心精神渐渐恢复,神智也清醒了好些,对彩霞不再是时好时坏的了,碧菡和她聊起儿时的趣事,她便指着要叫彩霞也陪她坐坐。碧菡没法子,只得再叫了彩霞过来,因此王妻来客房寻她时,反倒寻不着人了。王妻一想起彩霞那日甘愿触怒老太太也不肯嫁袁尚水的事,就立即慌了神,在院子里大喊起来:“霞儿逃婚了,霞儿逃婚了!这可如何是好呀——”好在离着兰心姐弟住的偏殿较远,在院子里又碰见孙希桥和搬送嫁妆的众家丁,才及时拦下她。孙希桥责怪她大惊小怪的,女儿出阁的日子,做母亲的不成体统,王妻委屈地告诉老爷:“霞儿跑了,我刚去客房里找她,不见她的影子。”孙希桥继续呵斥说:“别的地方找过没有?”王妻心里又急又憋屈,只得说这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孙希桥忙问众人:“门上可有人当值?”一家丁答有,孙希桥便说:“人在府里,大家四处找找,千万别出什么篓子!”众人正要四散去找时,兰心房里伺候的丫头从那边殿里出来,看见孙希桥便忙过来禀报:“二小姐让我出来禀告老爷、夫人,彩霞姐姐被大小姐缠住了,还是请夫人去看看吧。”大家这才放了心,孙希桥就问:“告诉夫人没有?”那丫头答:“二小姐在门外轻声嘱咐过的,先见到夫人就赶紧告诉夫人,先遇见老爷就请老爷定夺。”孙希桥默许,示意她先去,然后对王妻说:“你也别慌了,快去请夫人吧,彩霞的用具还需要你清点,你就别跟了进去,到门口帮忙吧。”王妻领命去了,找到孙德艺后,少不得又说急了些,孙德艺听了她夸大其词的话,撇开老太太赶紧找了去。随后彩霞被送出来,孙德艺和碧菡陪着兰心继续聊天,才算稳住了她。
  接着,孙府里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任务,就连闲心的老太太都在菩萨面前求起了平安。但这一天,对孙府人来说,终究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他们一切的忙碌,都只为了等待那不平凡的一刻来临。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带来了这个时刻的开始。接着锣鼓喧天,孙希桥听了勃然大怒,训斥道:“早吩咐过的,怎么还在门口放炮仗?!”等不及那家丁回答,又骂道:“快去,让他们停下!”那家丁慌不迭地跑去了,怎奈门口进来的这位爷不吃孙希桥的这一套。一排几十名警卫抬着大小妆合进来,领头的,是孙希桥的好友,警察厅厅长刘世雄,他的身边,跟着刘家的大公子刘剑,也是一身军戎装束。见到孙希桥诧异形状,刘世雄大笑着说:“罪过,罪过,惊恐到孙兄了。”孙希桥不解其意,问他这是干什么?刘世雄如此爽朗大气地来,到了这时却绕起了弯子,笑道:“来向孙兄提个人去!”孙希桥听到他这句话,却并没有被他吓到,再看那警卫肩上抬的,都扎了红丝花带,孙希桥明白过来,他这是带着彩礼提亲来了。目光再回到刘世雄身上时,他又笑起来,孙希桥正要请他们父子殿里去坐,哪知道他那个儿子性格更较他老子直爽,当着众人的面就给孙希桥跪下来,孙希桥去扶他,他就势请求道:“今日随父亲来见孙伯伯,是有事要求伯伯的。”
  “傻小子,你孙伯伯早就明白了,你还羞什么!”孙希桥还未开口,刘世雄就在旁边笑侃道。
  孙希桥面露难色,邀了刘世雄进殿里去后,与他分宾主坐下,没等丫鬟们看茶,就对刘世雄说:“刘兄这是?”
  “这是什么?这是来给那臭小子提亲来了。”刘世雄也不客气,自己倒茶喝了起来。
  “不知大公子看中了我家那位姑娘?”
  “当然是大小姐了,菡丫头不是还小吗?不过咱们可先说好啊,再两年我家老二成年了,我就来提她。”
  “多谢刘兄抬爱,但只是——刘兄也是所知的,兰心如今双目失明,只怕——”
  “到了我刘家,我找人给她治好!”
  孙希桥见刘世雄态度坚决,只好问:“大公子可知道?”
  “当然知道,这臭小子,一听说兰心眼睛坏了,就急着要接回家去照顾。早些年就要给他说这门亲,不料想到一块去了。”刘世雄说笑间,刘剑已经跟了进来,见父亲说完,就又在孙希桥面前跪下来,诚恳求道:“剑儿仰慕兰心妹妹多年,还请世伯成全。”
  孙希桥见****诚意如山,点头答应了,刘世雄父子欢喜起来,几乎就在同时,家丁进来禀报:“表少爷迎亲的轿子到了。”
  孙希桥一听忙往外走,刘世雄父子听了具惊:“迎亲,娶谁的?”孙希桥这才向他们解释道:“刘兄先请回吧,改日我到府上细说与你听。”刘剑只道是孙家就两个千金,来娶谁的?当然,他害怕取走了兰心,而这却正是袁尚水和兰心心里希望的。
  孙希桥来不及多解释,便请刘世雄先到后殿陪老太太坐坐,自己先出去为彩霞出嫁忙活去了。****随着一个女仆莫名其妙地来到孙老太太这边,孙老夫人观察他父子两个,刘世雄满腹疑惑,刘剑更是焦躁难安,问其缘由,才笑着告诉了他们真相。****这才安心。
  孙希桥迎着袁尚水,招呼抬轿的脚夫们用喜面,吃福蛋,用过早饭,王妻与人驮了彩霞出来,到大门口由袁尚水接过去,背着上了轿子,静静抬着,转出王府门前的巷子,才敲锣打鼓地热闹起来。孙希桥命了刘汉与一位年壮的家丁同往押送嫁妆,才转身劝彩霞母亲进去。彩霞母亲看着轿子不见了踪影,只有门前一盆水洒在路面上,一下子觉得天地置换,旋转起来,腿一晃,顺着门沿就滑下去了。众女仆发现,七手八脚抬了她进屋里,孙希桥因有客在,也顾不得许多,令人照顾好她,自己往后殿里去了。
  兰心适应了黑暗,耳朵也迅即灵敏起来。刘家的鼓乐声没能逃过她的耳朵,而她也自然地理解为袁尚水娶走了彩霞。孙德艺和碧菡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当务之急不是出来探究清楚,而是如何制止住兰心。兰心听不见母亲和妹妹的回答,断定就是袁尚水薄情寡义了,可是这时候她却没有再流泪,而是摸到门口,扶着门骂起袁尚水来。骂着、骂着,突然又大喊一声:“表哥!”然后柔弱地蹬在门边,哭着叫唤:“表哥、表哥。”
  袁尚民在对面养伤,早就知道今日大家都议定好,一切礼仪从简,爆竹喜雷,钟鼓乐器一概不发出声响,忽然听到隐隐一丝鼓乐声,不知出了何种变故,早就拄着拐出来张望,这时看见兰心冲到门口大骂袁尚水,而后又听见她失落无助地哭唤着要表哥,他忍不住上楼来答应了一声。毕竟是两兄弟,这声音虽然也令兰心犹疑,但她终于还是相信了。兰心误以为在她身边的是袁尚水,伸手抓住了他,险些将袁尚民拽倒。孙德艺、碧菡连忙上来扶住,才让两个人进了屋,兰心紧紧抓住袁尚民不放,她以为这样抓着,就抓住了她想要的爱情,抓住了她该得的幸福。
         

  ☆、第四十五章

  袁尚水也曾无数次在梦里这样牵着兰心,或被兰心抓着,但他们的心思,最终还是如这些梦境一样了然无存,他们心里强烈而又真实的感觉,在现实中却恰恰相反,都化作了虚无。
  袁尚水骑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但他的思绪却在英王府里缠绕着不肯离开,思绪的这一端,系在袁尚水的心口上,马走一步,他的心就撕裂一块。终于,袁尚水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疼痛,他一扬鞭,马奋蹄,一声马哮,他的心就破碎在那江风里,风见了,风儿替他哀鸣;江水见了,波涛为他翻滚,滚得江面上浑浊不清。
  脚夫们不知是马发了疯,还是人作了病,见到袁尚水甩开他们独行,一个个都责怨着他,抬轿的开始议论,这小子着急洞房啦!扛嫁妆的却说,他想着的是别的女人。于是孙希桥派来的家丁中,有一个多嘴的成了这群人的主角,将袁尚水和他家大小姐的那点小秘密,演说成了偷奸不伦的风流故事。
  彩霞在轿子里听了,光流泪却不能露脸说他,另一名家丁木讷诚实,劝他几次反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了。在这些问答和描述中,袁家派来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能在王府门口放鞭炮,为什么出了大街才能敲锣打鼓。
  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他演说,忽然一记长鞭抽在他脸上。这人一摸脸,痛得乱骂,袁尚水立于马上,执鞭斥他:“是非小人,就此滚吧,我会修书告知你们老爷,养犬不忠,反成虎患。”而后,袁尚水命令众人原地停下,下马换下新郎妆扮,呼家中三两个健壮长工,挑出事先预备好的两个木箱子出来,接着与这几个人一起往山后去了。众人不解,彼此问时,都道不知。这些请来帮忙的农夫们也不过为了一口生计,既然主人家不肯说,也就不再多问,打着旱烟嘲笑起那挨了鞭子的家丁来。
  袁尚水与这三个人走进山坳处,就见山林里十余名举刀的土匪冲下山来,将他们密不透风地围住。四人并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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