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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民国微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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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妈见温仪神情不对,满口答道。
  “那就好,我有事先走了”
  温仪这才露出笑颜,拿上沙发上的包走出韩家。
  走出韩家,温仪先打了个电话给胡景没接,又打了个电话给古言成,通了。
  对方传来故意压抑的低音。
  “温仪,怎么了,我还在上班”
  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温仪顿时泪如雨下,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言成,我很想见你,很想,很想”
  古言成仿佛在对面愣住了,直到旁边人提醒,他才甜蜜而欢喜的回了句。
  “我也是,温仪”

  向死而生

  记得,十岁时的温仪曾在午休时候在自家花园看到过这样一幕。
  那时温子成还在上高中,放学回家却见自家妹妹一脸惊恐的蹲在地上抽泣,正要上前就被飞奔过来的小温仪抱了个满怀。
  温子成抱起温仪,侧目见温仪粉嫩白皙的两颊尚流着两行清泪,只觉满心都是怜惜。
  “怎么了小仪,不哭了,哥在这,告诉哥谁欺负你了”
  温仪抽泣着,许久才找回声音。
  “嗯……嗯,哥,那……那有虫子”
  温子成无奈抚着温仪的背笑道“小傻瓜,虫子有什么好怕的”
  温仪将头深深投入温子成怀中,口气好不认真。
  “不……好可怕”
  温子成这才正视起温仪的话,看向温仪手指的所在,是墙角一棵20年榆树,最左的枝桠上站了一只螳螂,仔细辨认还可以看见螳螂周围依稀还有另一只螳螂的残骸。温子成忽觉一阵凉气从后背升起,温仪一定是看到了整个过程,怪不得这小丫头吓成了这样。
  “哥,他们是夫妻吧,生物老师有说这叫交尾,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温仪在温子成颈后喃喃问道。
  温子成踌躇着,不知怎么回答。
  “雌螳螂产卵需要大量的能量,而雄螳螂的肉正是极好的能量来源,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产出更强大的后代”
  “额……”
  温仪闷着声在温子成背后瘪嘴。
  温子成见温仪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不禁笑道。
  “一旦结成夫妻,就是生命共同体,有时候一方的牺牲,是为了另一方更好的活下去”
  “可那个雌螳螂不会很难过吗”
  温子成惋叹。
  “那也是没办法的”
  自那日起,温仪与古医生的感情一日千里,温仪甚至带着他去见了家人,温父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温子成在席上占着主位全程冷着脸,直叫古言成不甚惶恐自己什么地方惹得这未来大舅子不开心了。
  倒是韩母一脸欣喜的看着他们,覆上温仪的手。
  “只要仪儿开心就好”
  临走时,温子成拉住古言成在角落说了一阵悄悄话。
  温子成留了一句“小仪,以后有什么事温家随时为你敞开着”就坐上车走了。
  温仪只好把主意打到古言成身上,可这家伙却神神秘秘的只说“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温仪也就不好再探究下去了。
  古言成父亲是上海有名的企业家,母亲是复旦考古学教授,温仪见面前一直很忐忑害怕他们会嫌弃自己二婚的身份,古言成看在眼里不少安慰温仪,直到正式见面,两老都是宽厚良善之人,甚至主动提及了此事。
  “言成都和我们说了,大清都亡了,哪那么多条条框框的,倒是往后如果言成拿这事膈应你,你就和我说,我来教训这小子”
  说完,古母还略带警示的眼神瞪了一眼古言成。
  “妈,这你儿子可要喊冤了”
  温仪忽然意识到古言成一定和父母做了很多提前工作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一时间热泪盈眶。
  “你这孩子,怎么哭起来了”
  “谢谢您,谢谢”
  温仪泪眼婆娑,握住古母的手不住说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只要你和言成以后多给我生几个大胖孙子,我们也就知足了”
  古母古父相视颔首,似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温仪闻言破涕而笑。
  三月后,古言成求婚成功。
  “温仪,从今天起,我要让你每一天清晨都是快乐地醒来,你的生活从此不会再有悲伤的眼泪,你愿意和我一起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吗,虽然我的工作不允许我每时每刻陪在你身边,但我发誓此生我都会用我最大的诚意来敬你爱你,守护你,直到我们白发苍苍,直到我们子孙满堂,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我愿意”
  温仪紧紧拥住古言成。
  “言成,谢谢”
  “我爱你,阿仪”
  古言成的唇紧紧覆上温仪,带着无尽的爱与炽热,温仪甘于融化在他的照耀下。
  胡景不声不响地找了一个西班牙外国人成婚了,据说还是她带的研究生中的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温仪正在筹备和古言成的婚礼。
  胡景只发了短信过来,“阿仪,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后来,她师父胡玦找过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胡景独自去了西班牙去找那个人了。
  “胡师父,阿景她这次是冲动了些,您别着急”
  未见到胡玦的时候,温仪一直以为该是个头发半百,精神矍铄的老者,没想到却是个芝兰玉树的青年,约莫36的年纪,身形清瘦,一袭青袍,眉目有几分犀利,实在难以想象他就是胡景口中整日横眉冷对,大骂当界那些所谓青年才俊的‘老’愤青。
  “她最终还是走了”
  胡玦知道胡景去了西班牙是为了追回那个人的时候,若有所思,眼睛里的失望与悲恸看得温仪心里一惊。
  “不如,如果胡景有什么消息回来,我打电话给先生”
  “不用这么麻烦了”
  胡玦挥了挥手打断了温仪的话,“如果她有什么消息回来,你就告诉她,对她我已仁至义尽”
  说完,便昂首一步步走出了温家。
  在温仪眼里,那背影在夕阳的剪影里多少有些落寞。
  婚后,古言成果然做到了他的誓言,而就在他们成婚一个月那天,从韩家传来一个噩耗。
  “阿仪,韩陌坐的那班航机出了事故,落在了太平洋西岸,无人生还”
  正在绣枕头上的花样的温仪手上的针不小心扎破了手,血滴在未绣完的桃花上,晕开了一大片,恍若春花烂漫处。

  我最爱他

  枯叶有轮回,落花有相逢。
  死是什么呢?温仪以为是死者对生者的托付,韩陌就那样走了,没有一丝预兆,没有一句道别,最后甚至都没有他的骨骸。
  温仪合手,安静地送韩陌最后一程。
  “
  辛苦你了”韩母红着眼对温仪说道。
  “伯母,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
  一旁的古言成上前搂住温仪的肩,温仪顺势牵住他的手,低声道“放心,我没事”
  回头望向灵堂中的带着黑框眼镜默然微笑的韩陌,边上是一身素缟哭得梨花带雨的夏清如,这是怎样的一种讽刺,这莫不是世上极大的悲哀那,温仪只觉得那些个爱恨随着韩陌的离去都烟消云散了。
  “生命,实在太脆弱了”
  “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现在”
  古言成的眼温柔的绞着温仪,突然他闭上了眼手却抚上温仪的脸,每一寸,都细细品味,流连忘返,好似抚着什么稀世珍宝般的珍惜与不舍。
  “言成,怎么了”
  “我想记住阿仪的脸,到了黄泉也能认出你”
  两人深情对视,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夜缱绻,相思成灰。
  韩陌的逝去,一时吸引了大批的国内外娱媒争相报道,韩陌与温仪和夏清如的往事也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韩温两家饱受其扰,温仪思索过后不顾古言成的反对毅然决定接受访问。
  “这些娱媒,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吸人眼球的故事,他们不会在乎故事背后人们的深意,阿仪,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古言成从背后圈住了温仪,温仪感受到腰上那双手的热度,转身环住古言成的脖颈在他耳畔呢喃道。
  “我只是希望我接受了这次访问后,一切都能有个结束,言成,让我和过去好好道别,好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温小姐,你好,谢谢你接受了我们上海日报的采访”
  温仪温婉一笑,友好地与对方握手。
  “当时温小姐和韩陌先生离婚的时候,一个人在伦敦求学,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我觉得,我这一生可以分为去伦敦前和伦敦后两个阶段,去伦敦前我什么都怕,去完伦敦后,我无所畏惧”
  “您对自己的定位是怎么样的呢,您算是时代进步的新女性吗”
  “我这个人吧,看人总是雾里看花的,更何况不是说人最难懂的就是自己吗,如果你真想问,可以问我的同事和亲人,他们说是那就是了”
  出乎古言成的意料,温仪回答的比他想象的要滴水不漏得多,像极了浸溺娱场多年的老手。
  “在温小姐眼里,韩陌是怎样一个人呢”
  “他……他很好,只是很多时候他不知道怎样表达对别人的好”
  温仪目光似透过坐在她面前的记者看到第一次见面的韩陌,还记得那句‘乡下土包子’。
  温仪不觉轻笑出声,坐在温仪面前的记者不明觉厉。
  “那你觉得他对你好吗”
  “……因人而异吧,在你们看来,他对我一定是不好的。可在我看来,他只是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听说温小姐现在是上海版《韩陌诗集》的策划人,那你为了韩陌先生做了这么多,可以问下您对韩陌先生的感情是怎样的吗”
  “……”温仪再一次陷入沉默。
  “您现在对韩陌先生是怀着怎样的感情呢”记者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温仪忽然想起她和言成结婚时收到的来自韩陌的贺礼,那根杏花木簪。
  她曾经在韩陌手中看到过,当时温仪嘲笑这簪子做工的粗糙,韩陌涨红了脸怒骂道‘这是我做的,哼’,因为韩陌再没有拿出来过,温仪一度以为他送给夏清如或者是毁尸灭迹了。
  ‘原来,是给她的。’
  至今,那根杏花木簪深藏在温家最底下的柜子里,不出意外的话,温仪想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把它解封了。
  “这个问题,我的一个朋友也曾经问过”温仪大方一笑,缓解了尴尬“那时我怎么回答来着”
  “你们总是问我,我爱不爱韩陌。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韩陌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到我这个年纪了,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
  “如果照顾韩陌和他家人叫□□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
  最后,温仪又补了一句。

  彼岸

  “河的此岸暗自叹息——“我相信,一切欢乐都在对岸。”
  河的彼岸一声长叹:“唉,也许,幸福尽在对岸。”
  采访过后三周,夏清如在家里吸鸦片昏倒入院,醒来托人传信要见温仪。
  温仪心里嘀咕着夏清如见她干嘛。
  可最后还是决定去了,巧的是她进的医院正好是古言成工作的那家。
  走近病房,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就扑鼻而来,自韩陌葬礼以来,温仪就没再见过她了,只是偶尔从韩母口中听到她的一些近况,可大多都是放浪形骸,重回欢场的事迹,温仪不自觉眉头皱起。
  走进病房,只见夏清如虚弱地躺在那,形容枯槁,面色苍白,竟消瘦得不成个人样子。自初见的绝代风华,温仪从未见过她如斯憔悴,原本的摒弃早已不见踪影,心里满是怜惜。
  这世上竟全是痴人?这又是何苦?
  温仪把新买的花□□床头的水杯里,拉开窗帘好让阳光照进来。
  “你来了”
  夏清如一双妙目盯着温仪的脸如此说道,
  “你有什么话和我说”
  温仪好心为她垫上枕头,好让她能坐起身来说话。
  “从我嫁入韩家,他们总说我不如你,所以我想着临死,我就想看看我究竟哪里不如你了”
  “何必说死”
  “我的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反正他走了,这世道也就没什么我好留恋的了”
  温仪面上一片坦然,“他不会高兴的”
  夏清如在她面上巡视许久,继续说道。
  “我以前不知道你,那天后,我缠着他要非要他在我们两人之间做出个选择”
  温仪没有一丝感情地回答:“这是你和他的事,与我无关,你没有必要来告诉我”
  这时,温仪眼尖地瞟见夏清如枕边未卷好的上海日报,头版正是那天的报道标题还捕风捉影的写了个最爱韩陌的女人,心下了然叹了口气。
  “他选了你,对吗”
  “是”夏清如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那天,我们又因为你吵了起来,他气得跑到朱旧家去了。他这有机会答应了去美国的讲座,才会……”说到这,夏清如泣不成声。
  “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陌不会离开我的……”
  听到这,温仪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哼”
  “你大可不必拿这些话来膈应我,是谁在结婚后还和席端业藕断丝连,是谁婚后还迷恋欢场,大手大脚挥霍光了韩家家财,是谁拒绝了北上的建议,韩陌只好另寻出路”
  夏清如绝美的脸上有了一丝惊乱。
  “是陌告诉你的?!!!”
  “夏小姐,人在做,天在看,我们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我们各有自己的判断”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想我们再继续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想我是时候该走了”
  温仪没有答话,冷着脸正准备走。
  “温……仪……,你以为你就无辜吗”
  忽然,背后传来夏清如一声清怒,温仪心魂一震。
  “你说什么?”
  温仪皱着眉转身。
  夏清如露出怨恨与嫉妒的表情,绝艳的面孔一时竟有些狰狞。
  “我和韩陌早在你们成婚前就相识了,是你,是你们温家突然□□了一只脚拆散了我们”
  面对夏清如的指责,温仪静静听着。
  夏清如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温仪,我最讨厌你那副故作纯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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