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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寒蝉噤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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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漠说:“你知道爸爸要生气,还要这么做?你实在不愿意去,就回家说清楚,竟然藏在这里不声不响。你知道我找不到你多着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一家子老小怎么活?”
    昱昇知道黎漠是答应了,心里松快了许多,他伸手抱着黎漠胳膊说:“我知道错了,我本来也想早早回去的,结果在上海病了一场,多亏了李广德照拂。怕家里担心才没有说的。”
    黎漠被昱昇抱住的手臂蓦然一烫,他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这种感觉,就听到昱昇说自己病了,连忙问:“怎么病了?什么地方不舒服?就算怕家里担心,你也至少告诉我,我好过来照顾你。”
    昱昇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闹了个风寒,早已经好了。哥哥,我要同你商量一件事。”
    他这几年一向嚣张跋扈,竟然跟黎漠说起要商量。黎漠不用想就知道是昱昇有求于他,果然,这少爷大大咧咧地说:“我在上海病的时候,多亏了李广德家的一个小伙计照顾我,病好得才快些,这小厮倒是挺有眼力价,又会伺候人。我们把他赎了带回北京去好不好?”
    黎漠没想到他是这个打算,他想了想说:“如今家里日子不如从前,下人们能裁的人都裁了。李广德对你有恩,小厮照顾你照顾的好,我们留下点酬谢就是了,这时候赎个人回去不合算,除了赎钱以后还要给月钱,添碗筷……”
    昱昇打断他嚷道:“你整日在柜上,家中除了女人就是老头小孩,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我也是这个年纪了,难道整日还让丫头给洗澡穿衣服吗?家中哪里就差这么一个人了?”
    他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只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黎漠还是有点犹豫:“现在世道太乱,说不准哪天就要打仗,家里能节省还是要节省。这几年全家都靠着柜上这一个进项,你弟弟妹妹又小……”
    昱昇有求于人,又知道黎漠吃软不吃硬,干脆小时候那样抱住黎漠的胳膊摇晃:“好哥哥,求求你了。这孩子也是可怜人,你也晓得李广德那是个什么东西,他跟我咱们也算是出了火坑,你救救他吧!一个人小厮而已,还能在家卖卖力气呢。”
    黎漠瞧着他眼神一闪一闪,像极了小时候的赖皮模样,只得叹了口气:“那你把他叫过来,给我看看。”
    昱昇眼睛一亮,赶忙点头答应,欢快地跑出去。没一会儿就领着阿满回来了,阿满对黎漠作了一个揖,低眉顺目地看着倒是老实听话。黎漠瞧他身子瘦小,模样周正,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阿满又会察言观色,黎漠问了几个问题,他都对答如流,昱昇当着阿满的面,倒是又恢复了他少爷的一面,只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不说话。
    晚上,昱昇做东,邀请了李广德等人一齐聚会,黎漠对李广德表示了谢意,李广德虽然十分舍不得昱昇这位财神爷,也知道当家做主的并不是他,心中盘算着等他做了昱家的主人再联系也不迟,故而在酒桌上也劝昱昇在北京好好住下。
    末了,昱昇谈起阿满的赎身钱,李广德说了一个数,颇有点狮子大开口的意思。这一是因为如今世道乱,谁也不能把宝押在以后,能赚一笔是一笔。二是他也摸不准昱家如今的财力如何。
    黎漠没有做声,昱昇手里又没有钱。他碍于面子不想杀价,又怕黎漠反悔不给他赎,阿满心中更是害怕,红了眼睛哀求李广德少要些,李广德知道黎漠是生意人,但是他总归是个下人,下人就要听主子的。他打定主意也不肯让价,两个人都按兵不动,倒是急坏了那一对。昱昇借着酒劲对李广德嚷道:“你这个人实在是太不爽快,自打我来,多少银子都花在你们身上,如今还要这么讹人?不就是个小厮么,老子不要了,回京城去想买几个买几个!”
    李广德眼里闪过精光,哈哈一笑:“罢了罢了,阿满七八岁的时候就让我买下来,聪明伶俐的我也没有让他做过什么重活。既然跟你这么投缘,这样吧,阿昇,我们各让一步。这个数好不好?”说罢,比了一个低了几成的价格。
    黎漠还没有说话,昱昇已经答应下来:“好吧,今日你把他的身契拿来,人我就领走了。”又对黎漠说:“你拿钱给他。”
    黎漠本欲再往下等等,却稀里糊涂被昱昇定了。昱昇谈下了价格,他也不好再反悔,只得起身去拿银票。见他走了,李广德笑着对昱昇一碰杯子:“成了!恭喜阿昇,收了个佳人。”
    昱昇一笑:“还得说你的计谋好。”他对喜滋滋的阿满说:“快给你李老板作个揖,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再用不着跟他低三下四了,哈哈哈。”
    阿满听话地一鞠躬,李广德也跟着大笑起来,那笑意却没有传到眼睛里半分。
    
    第28章
    
    买下阿满,回程的车票却少了一张。黎漠不放心让阿满自己回去,怕他半路跑了,只得让昱昇带着阿满先走,他则留下等候下一趟的车。昱昇乐得不用在黎漠面前装清白。黎漠买的车票正好又是在一间卧铺中,昱昇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阿满因为终于如了愿,一路上任由昱昇变着花样折腾他。
    等到了北京,赶回宅门,才知道太太没有等到儿子来见最后一面。昱府罩着白花白布,已经在布置灵堂了。因为黎漠没有赶回来,家中一切主事的都是赵管家,他瞧见昱昇,啊呀叫了一声,连忙赶去跟老爷汇报,昱昇瞧着家中的凄凉景象,脑袋里一片茫然,直到让丫头带去灵堂,瞧见太太盖着白布躺着棺材中的样子,才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老爷因为太太的过世,精神也不好,姑奶奶那边查出了有喜,怕胎儿冲撞了母亲,也没有回娘家来。两个姨太太分别领着自己的孩子,给太太守孝。昱昇想到妈妈的种种好处,悲从中来,也没有享乐的心情了,只对赵管家嘱咐了一句收了个小厮来,就让他把人领走了。这几日,家中前来吊丧的人络绎不绝,赵管家纵然人精儿也生不出三头六臂来。赵姨娘忍不住问老爷:“黎少爷怎么不见踪影呢?”
    老爷这才知道黎漠没有跟着回来,叫来昱昇问,昱昇怕挨骂,不敢说他带了人回来,只支支吾吾地说车票不好买。赵姨娘说:“啊呀呀,到底年轻,经验少靠不住,这车票总要提前买的,亏他连这都不知道。”
    昱昇虽然害怕父亲,却不怕赵姨娘。见她说起黎漠,心中顿时不高兴起来:“晚回来一天而已,你嚼什么舌头?”
    赵姨娘被昱昇这么一说,面上有几分挂不住,她白日没有吱声,到了晚上对昱思惑说:“老爷,我好歹也是大少爷的长辈,当着这么些个宾客,他这样说我,岂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昱思惑说:“他不懂事。”
    赵姨娘说:“老爷,都说这个大不列颠学出来多彬彬有礼,我看他是半点长进都没有。表哥说家里日子也不好过,要是再供着他的话……”
    话还没说完,昱思惑就呵斥道:“够了,太太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容不下昱昇了是不是?”
    赵姨娘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昱思惑说:“这个家早晚是昱昇的,花在他身上也是应该的。”
    赵姨娘仗着多年宠爱,多了一句嘴舌:“老爷,那我们翱儿呢?二小姐以后要出嫁也就罢了,翱儿可是男孩,怎么也要给他……”
    昱思惑失了太太,本就不舒服,又被赵姨娘这样一说,更觉得心烦:“自古妻妾有别,长幼有序,昱家以后当家的只能是昱昇。你不用来回试探,惹是生非,踏实做你的姨太太罢。”
    说完,干脆转身出门,到沈姨娘房里去了。
    赵姨娘在屋里发了半天的呆,老爷的话不亚于给她脑袋上炸了一个雷,昱昇整日惹是生非,老爷嘴上虽然多有不满,心中却还是把他当成宝贝,自己倒成了跳梁小丑。一旁的昱翱给吵醒了,他跟家中其他人一样害怕爸爸,缩在床上不敢吱声,直到老爷拂袖而去,才可怜巴巴地来到赵姨娘身边拉着她叫妈妈。她瞧着已经有了少年模样的儿子,突然伸手扒了他的孝服。昱翱给她吓了一跳,也不敢动,见她狠狠地把衣服扔在一边,才小心翼翼地说:“不给太太守岁了吗?”
    赵姨娘咬牙切齿地说:“守他奶奶!我给昱家做牛做马伺候着,还真拿我当个下人了?”这几日她也算是尽了妾室的本分,送了大太太最后一程,她本有自己的小心思,想着太太过世了,保不齐自己能坐上填房的位置,她不求儿子能得到全部家产,但是至少也要平均分配,谁知道老爷竟然偏心的这样厉害,她自己生了一会儿子气,瞧见昱翱被吓得怔楞在原地的模样,伸手摸摸他的头:“放心吧儿子,有妈妈在,昱家早晚是你的!”
    黎漠第二天才回来,柜上帮忙的小伙计偷偷告诉他,因为太太过世,赵管家来支了好几笔银子,因为实在凑不够钱数,竟然把准备进货的银子动用了,黎漠大吃一惊,这笔钱早就已经预定了收货,是谁也动不得的,他连忙跑到老爷的屋里,跟老爷说起这件事。昱思惑一向不问家事,他依稀记得赵老六跟他要了个签字,只说去柜上支钱。
    黎漠着急地说:“爸爸,家中有银子为什么要去柜上支?小笔也就算了,这份是要交货款的,年前时候就预定下来的,眼看就要到时候了,银子却不够了,这怎么行呢?”
    昱思惑说:“是我糊涂了,但是太太的丧事是大事,一时情急用钱,也是情有可原,这样吧,你去跟赵老六商量,看看能不能补上这笔钱?”
    黎漠叹了口气,如今太太的灵堂还在,他也不好贸然去跟赵管家争执这件事,只得先压下去,他因为是太太的义子,也要跟着去灵堂守着,他换上孝服,走到灵堂,天已经擦黑,他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昱昇,倒是赵月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昏昏欲睡。
    黎漠走近她:“月朗?”
    赵月朗睁开眼:“黎大哥,你回来了?”
    黎漠点点头,他跪在太太的棺材前,磕了一个头,又上了一注香。
    棺木本应该儿女们守着,姑奶奶不能来,昱昇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黎漠叹了口气,坐下来对赵月朗说:“我来守夜吧,你回去休息一下。”
    赵月朗摇摇头:“太太待我挺好,我是她的使唤丫头,应该守着的。”她又狡黠地一笑:“我正好可以陪着你作伴。”
    黎漠勉强笑笑,满脸倦容:“这是你有心了,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守在这里不害怕吗?”
    赵月朗说:“我不怕!”
    她的眉眼都带着些笑容,在微弱的烛光中熠熠生辉。黎漠觉得赵月朗算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年轻漂亮,又懂事礼,又爱说爱笑的活泼,即便是个丫头,也很招人喜爱。
    黎漠赶了一天的火车,十分疲惫,他怕自己睡着,跟赵月朗说起话来,黎漠见多识广,同她说着铺子里的趣闻,俩人聊得倒是投机,正说到兴起处,昱昇带着阿满走了进来。
    他听说黎漠回来了,本是很高兴的,谁知刚到灵堂就看见黎漠跟个年轻貌美的丫头作伴,两个正有说有笑,似乎开心非常,顿时心里拱起一阵邪火。他几步走上前去,对着赵月朗怒道:“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谁让你跑到这来的?”
    赵月朗早就听说昱家大少爷是个混不吝,只是一直无缘相见,如今看见了,只见他生的眉清目秀,算得上一等一的美男子,却横眉怒目,十分怕人,当下吓得连作揖都忘了,怔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黎漠连忙起身说:“你在外头不知道,这是伺候太太的丫头,赵管家的女儿,叫赵月朗。”
    昱昇恼火黎漠回来没有马上去找他,反而跟个丫头在这谈笑风生,口气也生硬着:“我又没有问你!”
    阿满头一次看见昱昇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也不敢言语。黎漠被昱昇这么一噎,当下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昱昇上下扫量了赵月朗,一股子酸气从心里一直冲到脑子顶上:“哟,赵老六能生出这么标志的姑娘真是不容易。想来你们赵家的女人都不一般,你那姑母进昱家当下人没几天就成姨太太了,你呢?守夜不好好守,跟黎漠两个又聊又笑,这么不知道检点,想来也是要给他当姨太太了?”
    他这话说的羞辱意味极强,赵月朗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她转身就想跑,被昱昇堵在门口,只得求助地看着黎漠。
    昱昇见状,对赵月朗又冷笑一声:“那恐怕你算计错了,给他当姨太太还不如给我当小老婆。”
    黎漠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拽开昱昇:“你胡闹什么!”
    赵月朗趁机跑开了,昱昇狠狠地甩开黎漠的手:“逗她两句怎么了?丫头还逗弄不得了?”
    黎漠说:“丫头也是人,这是灵堂,你不守着便罢了,一来就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阿满胆子一向很小,他拉住黎漠的袖子:“昇爷,昇爷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他的口气带些亲昵,完全不像是小厮该有的口气,黎漠免不了多看了他一眼。昱昇恨黎漠跟个丫头说说笑笑,又生气他为了个丫头在阿满面前呵斥自己,对黎漠横道:“守不守都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买个小厮你横挡竖挡不让,弄来个丫头倒是顺顺当当!这个家里到底谁是少爷?谁说了算呢?”
    黎漠被他气得不轻,又碍于是灵堂,他出了一口气,起身要离开。昱昇本欲跟他大吵一场,见他要走,又嚷道:“你要去哪里?说是来守夜的,怎么那个丫头走了,你也要走?什么伺候妈妈的丫头?她刚来多久就克死了太太?这么一个丧门星,也值得你这么护着?”
    昱昇平日也嚣张跋扈,但是这样咄咄逼人倒是少数,黎漠理也不理他,转身出了门。
    
    第29章
    
    黎漠走出门,看见赵月朗正趴在走廊里面的柱子上呜呜哭得伤心。黎漠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赵月朗的肩膀:“别哭了,大少爷从小被我惯坏了,口无遮拦,你不要往心里去。回去好好休息吧。”
    赵月朗哭道:“黎大哥,我从来没有得罪过少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他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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