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能量法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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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无疑是美好的，他比以往那两次要高兴许多，第一次体会到那样的快感，她为他带来的快感，而她，也放松了，没咬唇，没痛苦。
夜半，她沉睡，地上她的外套兜里传来手机简讯的滴滴声，他找来，打开。
陌生的号码写着，“Chris；we　will　get　　later　；wait　us。”
克丽丝是她的英文名，谁会来了？他检阅她的手机，手机里没一个号码。除了信息箱里头那些广告，还有发件箱里那些几封不多的简讯，什么也没有。
他不可置信的摇摇她，问，“你没告诉过孟飞歌？”
她揉揉眼，才看到他拿着她的手机，还是没做声，她不确信孟飞歌是不是凭着那封简讯找到的他。
他有些自责，搂过她，“对不起，我误会了。”
她轻轻把手放在他的嘴上，道，“是我大意了，别说对不起，这是应该的。”
对，应该的，应该为她筑下的错误偿还，应该为她犯下的错赎罪，穷其此生，以己之力，偿己之过。
“你有短信，说几天后到，是谁？”他问。
“小姨和托尼。”
“用我招待吗？”
她摇摇头，“不用的，你忙你的吧。”　
“书房抽屉有张银行卡，密码她生日。”
她似乎有些感动，脸上苍凉的笑多了些光华，她小声回答着，“谢谢！”
这之后的几天，颜朗发现，她做饭做的更认真了，主动要来了李妈的号码请教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家里一尘不染，地板似镜面一般能映出人的影子。他的卧室里，床单几乎是一天一套给他换着。每次，进他卧室前，也一定会请示，有时候是打电话，有时候是当面。
然而，他们的话还是很少，他还是阴郁着看着窗外，她还是挂着一层不变的那笑容。
孟飞歌成功签下了颜朗，手段并不高明。用了点威胁。
资料发来的时候，他也惊诧了。
盛海声当年求学英国，住在易莲家。易莲对她曾经舞伴的遗孤倾注了毕生心力，盛海声五年前回国，在w大入读，机缘巧合下结识了PPT的所有成员，音乐让他们相识相知，成为铁杆组合。他发起成立PPT，一起玩音乐，一起疯狂。
两年前，盛海声回英国看望易莲，一次旅行的途中，车翻下高架，当场身亡。同行的人是易莲的女儿，经多方抢救，总算保住了命。
一年多前，杜横明爆出跳拉丁的舞者杨吉有婚外情，杨吉诞下一子。重男轻女的杜横明果断的结束了和易莲名存实亡的婚姻，娶回吉米。没多久，易莲过世，杜彩彩回国。
三个月前，杜横明的公司出现财务状况，正宣布破产，岭华注资。这次的财务状况疑云重重，小舟查出，有人动了手脚。
小舟查到的不止这些，张梓月死在盛海声之后，是自杀。张梓月和颜朗一直关系密切，但从齐浚乘的反应来开，当年，颜朗和盛海声应该既是情敌又是哥们，颜朗恋着张梓月，而张梓月喜欢着盛海声。张梓月的自杀可以理解为殉情。
孟飞歌从江瑶那，探出颜朗的所在，PPT当年训练的地下室。他到的那一刻，颜朗并没多少惊诧。
孟飞歌直奔主题，“我的目的很简单，签下你，其他的，我会保密。”
颜朗手拨着架子鼓，现代打击乐器无论在那样的演奏中都必不可少，强化节奏感适合年轻的一群。
见颜朗不理，孟飞歌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哪里敢站在你面前，提这样的要求。”
颜朗停下了，冷冷道，“哦？”
“你让江瑶天天练舞，想让她当你的舞伴，目的只怕不是排遣相思那么简单吧。”
颜朗没理会，旁若无人的打起架子鼓。那个架子鼓前，常常站着她的身影，她常常不服，“为什么架子鼓放最后，我应该在最前，你就会动嘴的靠后站！”
盛海声总气她，“我们三个都是男的，必须阻止你被同化的步伐！”她直敲他，他被追的上蹿下跳，惹的颜朗和阿俊哈哈大笑。
孟飞歌听完激烈的一曲，看他喝了口水，钢琴盖上随意摊着几个笔记本，漂亮的扉页上提醒着他在图书馆曾经见到模样。这是杜彩彩曾经抄的笔记，她买的笔记本样子全都一样。他继续道，“与其一个人在这怀念，不如在舞台上去缅怀。现在还有几个人能记得PPT了，当年PPT可是豪言壮志的说，让全亚洲因你们的音乐而疯狂。现在，我看遗留者早忘的干净。”
颜朗走过来，坐下，“这些，你的那个小米已经和我说过，没什么谈的必要，我还是那句话，绝不会以PPT的名义进行任何商业演出。”
孟飞歌不反驳，道，“什么叫商业演出？为钱么，如果是公演或者义演了？”
颜朗直视着他，冷淡答道，“没那个兴趣。”
“你让我在这留这么半天，不该是听我没兴趣的废话吧？”
“不该！”
“我若不死心了？”
“这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可和那个杜彩彩应该有关吧？”
“哦？”
“签不上你，我只好去签她，易莲的女儿，想来舞跳的一定不错极了，又是盛海声的师妹，这两样身份就足够娱记做文章。你说不是么？”　
颜朗笑答着，“她绝不会同意。”
“你就那么笃定？”
“这是自信，不是笃定！”
“自信？你的自信还是她的自信？”
“有区别么？”
“没有区别么？”
“有区别么？”
“没有区别么？”
他冷笑一声，提醒道，“离她远点，她不是你的那盘菜。”
“哦，那她是谁的菜了？天天苦练厨艺，难道是你的菜么？”
颜朗的阴郁的脸上果然泛着戾气，冷冷盯着他，“她告诉你的？”
“是又如何？”
“是，你依然签不上她。”
“要是她知道当年他父亲出轨、公司危机的真相，我猜她应该会重新考虑这些吧。”
颜朗不动声色，他知道他中招了，孟飞歌成功的用杜彩彩激怒了他。
“颜朗，我说过，我只想签下你。要是我们合作，杜彩彩那，我不会做手脚。”
颜朗答，“给我时间，给你答案。”
孟飞歌得到允诺退身出去，他迅速买了张机票，直奔杜橫明的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彩彩也需要鼓励，亲们，是不是？

☆、海声与梓月

秋天更冷了些，杜彩彩在柜子里翻了翻。几乎没有冬装，去年小姨买的那些，都让杨吉剪成了段段长条。她打开钱包，已经只有不多的几张红色。便去书房，找到颜朗说的那张卡。
抽屉的最上层，是一摞相片，PPT当年演出的合照。照片中，盛海声吐着舌头，笑的那样灿烂，一旁的张梓月微微靠向盛海声，卷曲的长发散着满脸轻狂的笑，那么张扬而个性。齐浚乘和颜朗作着鬼脸，笑起来眉毛那样弯。
她手抚过盛海声的脸，紧紧贴进胸口，泪眼不自觉的滴落下来。第一次见张梓月的照片是盛海声带她去牛津的时候，也是汽车天昏地暗的旋转翻下高架的那天。
那时候海声很不一样，虽然接到她说妈妈病重的电话，眉宇间的那抹愉悦挥之不去。易莲的检查结果出来，情况不乐观，盛海声收敛了脸上的愉悦，担心让他沉默寡言。
那天，她刚买回炸鱼薯条，门口听见易莲温柔的对盛海声说，“我和你爸爸苦恋许多年，最终阴差阳错错失一生。你爸爸对我有疚，希望你能通过彩彩，偿了我的心愿。我也不愿意，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只是彩彩是我最后的牵挂，海声，阿姨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海声沉默了很长时间，默默的点头，“我会的，她是我妹妹，我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她。”
易莲提醒道，“我是要求，当妻子一样，一辈子守护，能答应阿姨吗？”
海声肩头一震，带着哭腔恳求着，“阿姨！”
易莲泣泪涟涟，“我知道是我自私，海声，阿姨养育你那么多年，只有这一个要求，难道你也不答应吗？”
海声的眼泪，绝望的留下，他终于点了点头。
那时的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个她存在，跟她抢她的海声哥哥。她不甘心，她的海声哥哥只能对她好，不能对别人好。她生气，给他脸色看，还砸了练功房的那面大镜子。
海声带她去牛津，到牛津的路上，红瓦、白墙，木梁的农舍，成群的牛羊，路上的乡野风光让她心情好起来，她想着海声哥哥知道错了。海声拍了许多照片，却都是他自己的独照。他给她看了他们的照片，两人都穿着迷彩服，在一个军玩店，端着枪，跋扈飞扬，恣意张狂。他告诉她，“她一直梦想着，能再牛津大学当学生，这个梦想我没办法帮她实现。”
又说，“照这些相，如同我和她曾一起游玩一般，但愿她能明白。”
她生着气不理他，嘤嘤的哭起来，他抚着她的脸安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等你长大，和你结婚。可是彩彩，我爱的是她，我没办法骗你骗自己。”
她生了气，回城的路上，她生气的夺过照片要撕掉，抢过相机要往外扔。海声着急去抢回来，一刹间，车飞了起来，天地开始旋转，静谧的片刻，是错愕的两人，那刻，她知道她要死了。
车翻下高架，撞击让她全身巨疼，她恢复了意识，才发现，海声覆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了插过来的横轴。横轴贯胸而过，到处是血，彩彩哭喊着大叫。
救援的人员很快赶到，奋力的营救着，彩彩哭泣着叫着意识逐渐模糊的海声，“海声哥哥，海声哥哥，你别死，我求求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海声依然抚着她的脸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死了……我还要照顾你了。”
救援人员似乎更着急了，四处燃着的火星提醒着即将会爆炸的车辆，他费劲最后一口气，用身体弯折那贯胸而过的横轴，血如泉涌，他如困兽般，攒好全身力气，奋力一撞，吼声洞彻云霄。横轴插的更深了，但终于弯了，救援队终于能拽出压在他身下的她。
她紧紧捉住海声的手，终不肯放手，救援人员着急的大喊，车就要炸裂了。海声用最后一丝力气挣开她的手，叮嘱着，“彩彩……好好活下去……为我……活下去……”
救援人员刚把她分开的一刻，汽车爆炸，她和其中一个救援人员随着奔腾的气浪往后飘去，气焰蒸腾的火苗掩埋海声那绝望不甘的眼睛，她听见耳畔有他的声响，“在天……愿做……比……”
回国后，她阅读许多古典文学后，才知道，最后的那句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擦擦眼中的泪，对照片中的海声说，“我会好好活下去，高高兴兴的活下去，你一定要放心！”
商场上了许多冬季新装，她不敢多花钱，买的几乎都是打折褪下来的。她身形娇小，许多打折款也都能有她的号。
路过男装店，她挑了身最新款帅气的西装，想象着平时休闲的颜朗穿西装的样子。
小姨易竹和在下午倒的，小托尼搂住她只和她亲亲，用着他妈妈教他的中国话说着“你好！”惹的杜彩彩大笑起来。
易竹在饭店下榻，三人一起去吃饺子。易竹最怀念的是饺子，自从易莲过世后，她和杜彩彩再没吃过饺子。
“饺子意味着团圆哟，好久没吃这饺子了，想死我了。”
小托尼对筷子发呆，摆弄半天也握不住，愤恨的拿着叉子叉了一个又一个，托尼嘴巴小只能咬了一口，这也导致没被咬的另一半失去平衡掉进盘子里。杜彩彩想上前帮忙，易竹拉住她摇摇头。最后，托尼发现，想吃饺子必须用筷子，他把两只筷子一左一右一起插进饺子里，两只手捉住饺子的两端，转动着，这边肯一下，那边啃一下，最后咬中间，居然也吃的津津有味起来。吃到饺子的托尼高兴起来，对着彩彩身后一样吃饺子的邻桌叔叔眨巴着眼睛。
杜彩彩笑笑，要是她妈妈易莲当初也能像易竹一样，舍得放手培养她的独立性，现在是不是不会那么苍凉。
“Chris，怎么不见你那个Husband？”
彩彩笑道，“他很忙的。”
“很忙连我都不见了？我可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小姨。”
彩彩撒娇道，“是是是，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小姨，最美丽的小姨。”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他我也放心，你那个老爸也真干的出来，为了保身家真把你给卖。”
“不是不是，小姨，他对我很好很好的。”
易竹拿起彩彩桌上的手，只草草的一看，道，“这可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骗的了我么？”
“没有呀，小姨，我周末才回他那里的，其他时候在学校总要自己洗衣服吧，他真对我很好的。”
“是么？很好？你们的结婚戒指呢？”
彩彩期期艾艾答着，“没、没带着。”
“是没戴还是没有？”
彩彩小声的答着，“没、没戴！”
“Chris，你还想骗我吗？婚戒是对婚姻的誓言，你怎么可能不戴。”
彩彩没再吱声了，易竹怒道，“杜横明究竟把你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明天必须让他来见我，不然跟我回英国。”
易竹不仅仅是气，更多的是悔，早知道就不该由着彩彩回国念书，还偏偏念的是盛海声所在的大学。彩彩放不下过往她知道，可是放不下过往就由着彩彩受苦，她姐姐只有这个孩子，她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
彩彩打电话告诉她结婚了的时候，简直跟看中国踢进世界杯一样不可相信，她记得那天正是彩彩满20岁的生日，法定的结婚年龄。彩彩没多说，易竹从杜横明那问出了缘由。她那个出轨的姐夫公司濒临破产，正巧有一个彩彩的爱慕者愿意帮他渡过难关，条件是两人结婚。
彩彩一开始并不愿意，然而不知听说了什么，居然十分乐意的答应了。她还以为彩彩是找到了真命天子，高兴了好些天。然而，从她回国到现在，传说中的真命天子始终未露面，更可气的是，到现在不仅没有婚戒，连婚礼也没有。
彩彩解释着，“小姨，他真的很好的，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我怕影响他的事业，所以才不让他来的。”她从钱包掏出那张银行卡，似骄傲道，“你看，这是他上交的工资卡，现在都归我管了，你看他多么在意我。”
易竹怒气稍解，道，“想要证明，明天来见我。”
彩彩满口应好，下去前台结账时，小姨和托尼在儿童游戏区等她。付账时候，银行卡偏偏半分也刷不出来。明明上午还拿它买了衣服，还能用？
服务员善意的提醒着，“小姐你这是副卡吧，主卡停了副卡可是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