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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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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依然不减,酉正时分,已经暗如漆夜。
与那两个县令的谈话,自如虞沨所料,他们一口咬定不曾有匿灾之行,生死攸关之际,也不再忌惮满朝权贵,说起那些被勋贵世家强占的行洪用地,尤其郫南知县,自责不已,称自己身为地方主管官吏,却不查那处原为行洪所用,甚至为保良田,还听取了地主之请,固筑堤防,委实有罪,自请受罚,不过的确没有匿灾之行。
依虞沨看来,这知县声称一丝半点不知情,委实不合常理,县衙里的备案,可写得清楚明白,行洪滩涂,这四字身为一县长吏,难道会不知含义?无非是顾及诸多贵族,又因水部官员都称无妨,这才睁眼闭眼罢了。
受责是一定,可死罪却不至于,不该背的黑锅,自然也不应扣在他的脊梁。
虞沨打发了两人——先在公主府安歇一夜,第二日即可回在职之地,眼下汛情未过,洪涝还未退尽,灾民依然留连失所,有他们两个官声甚好的知县,总比那些贪生怕死,不惜污篾上官的县丞、主薄可靠。
草草用了晚膳,却仍不安歇,在晴空与灰渡满面担忧,兼无可奈何之下,虞沨开始了与饱睡才醒的江汉商谈。
却当起身相迎时,几乎站立不稳,跌坐椅中。
江汉大急,连忙替他诊脉:“世子,您既疑心郫南等县那些‘风寒’患者原是患的疟疾,自己且得当心,您身子本较常人虚弱,更易受染。”
这话将晴空与灰渡唬得怔在当场,就连灰渡的一张黑面,都渗透出一层苍白。
江汉悉心诊了一刻脉息,又问世子可有畏寒、酸痛之状,得知并无后,又再细察世子面色,触及掌心,感觉并无浸冷虚汗之状,方才轻吁口气:“应是操劳过度,世子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几句话的事儿,我正是想问疟疾。”虞沨半靠椅中,一手轻揉眉心:“我于医术只是浅知,不太明白这疟疾一旦发作,是否能有效防治。”
江汉叹息:“济时之前,疟疾无有效防治之方,一旦有人患疾,必成蔓延之势,就算世子称济时之方果然能够起到治愈之效,可依我看来,防却甚难。”
“也就是说,即使眼下将疟疾患者隔离,也难以控制蔓延之势?”虞沨蹙眉,他日日焦心,皆为疟疾暴发,原本想着若尽快察实,或能挽回暴发之势:“这疟疾究竟是以何因传染?”
“说起这点,又是一个难解之惑。”江汉也甚是无奈:“起初以为是人与人接触,飞沫传染,可就算从前一旦发现疟疾患者,便烧死活埋,也难以控制暴发之势,后来,有医者称为‘瘴气’造成,并非接触传染,只要地生瘅毒,就会致病,可这何为‘瘅气’却又众说纷芸,只知或有洪涝、干旱之地,多会发生疟疾。”
“不仅于此,就算没有天灾,各地偶尔也会暴发……但济时曾有论断,并记于医书,流传于世,不过是否如他所载那般,还是无法证明,因他所说那些个名词,竟是闻所未闻。”江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又说疟疾患因,是一种‘按蚊’叮咬传播,又说部份人体内有寄生疟原虫,若有蚊虫叮咬这类人的血液,也会传染他人,又总结了染疟者之潜伏期,大致在十二至三十日,据济时之见,眼下防范甚难,因蚊虫叮咬实在难防,又因各人体质不一,用黄花蒿氽水洗身法也未必有效,只书中有记,济时之母蔷薇娘子曾说疟疾有防治妙方,不过当今世上没那种药物罢了。”
虞沨自是听得满头雾水,不知“按蚊”何物,更不知寄生疟原虫又是什么。
“总之,假设那些‘风寒’患者实为身染疟疾,那么,暴发之势是否在所难免?”虞沨又问。
“应当如是,唯有及时救治,才是唯一的办法。”江汉说道。
既然暴发蔓延之势难免,虞沨凝眉,半响冷笑:“那么,也只好如此了。”

☆、第两百五十八章 朝中风云,城里变幻

两日之后,虞沨之奏章呈抵御前,当日殿议,圣上大发雷霆,那些将行洪滩涂之地占为己有之贵族胆颤心惊,秦相与金相并跪龙座下,率先请责,当然声称自己并不知父辈家传之地竟是“违法财产”,险些引来大灾,对于为何数十载不纳赋税一事,尽都推诿于家中总管,一时间贵族府上“刁奴”丛生,匪夷所思得让人瞪目结舌。
太子在三皇子频频示意之下,又是满怀孤疑,又是犹豫踌躇,持笏出列,为涉案权贵求情,无非是那些不知者不罪,并及时挽回,庆幸未引发大祸的好话,天子却也顺坡下驴,严辞警告一通后,还赞了一句太子仁心宅厚,只将工部牵涉之官员以“玩忽职守”罪名罢职处刑。
金、秦二相才松了一口长气,又被天子接下来的一道诏令吓得悬心。
授楚王世子临机决断之权,务必察明瞒灾一事,重惩企图因私瞒公者,在并州行任何事宜,皆可持诏而行,不需呈章先禀。
诏书快马送往并州。
不过两日,得知楚王世子已经赦了两县知县的秦相就有所行动。
通政司那位秦党知事,忽而畏罪自禁,留下遗书一封,称是受了左通政童纬义之贿利,隐匿了两县知县之奏章,于是乎,另一个负责上下文移的金党知事便首当其冲,重刑加身之后,招供出自己是“受请枉法”,又咬了童纬义一口。
童纬义虽大喊冤枉,却被当朝罢职,扒了乌纱帽,移交大理寺候审。
金相惊出一身冷汗,自知中了秦怀愚之算计,将他恨得咬牙,无奈的是他那党羽已经招供,还是当着御前……正筹谋着该不该将童纬义弄得“畏罪自尽”,却被亲信幕僚霍真一席话提醒:“相公当虑,若此时童通政‘畏罪自尽’岂不坐实了隐藏灾情的罪名?如此一来,施知州岂不难保?”
既然县令不曾瞒灾,童纬义有罪,追究下去,施德作为上级知州,肯定就是知情不报。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施德我也难保。”金相当真被这些时日连番变故弄得心力交瘁,脑子有被门挤的趋势。
“相公不可呀,并州之事还得靠施德看着呢,这会子让他获罪,若他把那事供了出来……”
金相大是懊恼:“大不了就此作罢,事已至此,再不可冒险。”
“相公,眼下朔州都指使、并州卫指使,并那几家握兵之勋贵都投了本金,若这时收手,他们岂不怨怪相公?他们早有图利之心,相公就算陪了本金,也不会让他们满意,故而,这事还得继续呀。”霍真抹了把额上冷汗,暗忖金相当真是“廉颇老矣”,行事越发欠缺果敢。
“那你说,眼下应当如何?”金相对这幕僚是当真信重的,简直就是言听计从。
“金相当劝说童通政,当以子女为念,若他入罪,他才刚入仕之长子又该如何?故而这时,应当以死为证清白,只触壁诸类行为,未免让圣上怀疑是他人灭口,不如绝食绝饮,喊冤而亡,如此,仅有那知事口供,不足为惧,就算他反口再指证相公,这多变之辞也不足为信,再说,他应当也没有这个胆量,相公再使言官上折,质疑那畏罪自尽的知事,他分明是秦相一党,哪里会被童纬义收买?分明是有人想陷构童纬义!相公牵涉进秦相来,把水搅混,一时之间是非也是难断,只要那事顺利,并朔守将们落了好处,再找个时机将施德灭口,世子再怎么察,也没有实据了。”
金相盘算一通,觉得此计当真可行,童纬义虽不是个忠义之人,却极为爱子,眼下他即使招供实情,性命也自难保,还白白连累了儿子,应当能够劝服。
于此,数日之内,京都朝政风云变幻,通政司连连死人,秦相也被言官参了一本,颇有些焦头烂额,而那个掌管上下文移的可怜知事,一会儿咬金相,一会儿咬秦相,一会居然连苏轲都咬了一口,短短几日,居然就疯傻了,搂着大理寺卿喊夫人,并州灾情究竟是谁隐匿,表面上十分地扑朔迷离。
秦相便将“水落石出”“洗清污名”的希望寄托着了身在并州,有临机决断之权的世子身上。
故而,随着八月的到来,虞沨在并州的生活渐渐开始忙碌。
起初对世子“不给颜面”“放洪淹田”的行为极度怨尤的世家们,率先开始了拜访。
常山伯原本就与楚王府有些旧情,他占的“滩涂”面积不大,损失自然就小,最是不以为意的一个,不过顾及着“同党”们的心情,不便与世子示好而已,当得秦相示意一到,自然是第一个登门,先是对孟高的事极尽歉意,便将质疑落在了施德身上,声称属官犯事,又是杀人重罪,施德一不通报监察御史,又不知悉山西按察司,三两日间便将案件审决,封卷移交刑部,虽并州乃直隶州,施德如此行事并不违规,可按察司主管一省刑名,若有疑案可依律纠察,言下之意,似乎是说按察司已得秦相“意会”,且看世子打算。
孟高当然要救,但是这时却不到时机。
故而虞沨只不接话,反而叮嘱常山伯莫将孟高为他所荐之事张扬。
继常山伯之后,并州城名门世家接踵登门,自然不少提说郫南水患,对自家“占地”一事皆表示了惭愧之意,不少人似乎猜到世子奏章上有为当地“不知者”们求情内容,皆称铭感于心,便有提出邀宴者。
虞沨自然不负盛情。
觥筹交错之余,便有人“猜测”匿章一事的究竟,就算没将矛头直指金相,却不少质疑当地知州者。
虞沨广纳“谏言”,遂明断是非,先持天子之诏,临机决断,将两县“指证”知县“瞒灾”之县丞、主薄先行免职,却只让知县将人扣押下县,似乎无意亲自审理。
随着京都的“风云变幻”陆续传来并州,兼着虞沨的有意侧重,施德在秋暴不断的八月,日子过得就像这扑朔迷离的天气一般,焦灼慌乱得很。
这一日纠集起亲信属官,连着两个成年的儿子,并“冰雪聪慧”的女儿兰心,在茶厅里再度议事。
“这次竟被秦相一党先下手为强,虽童纬义以死为证清白,可那知事已然认罪,兼着世子又将县丞等人免职扣押,显然也是偏向于知县无辜,这不管朝人何人匿章,到头来我都难逃罪责,圣上之意,可是得重惩。”施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在暴雨如瀑的日子里,手里的折扇频频摇动,“咣咣”地扇着风,竟比酷日当空时更觉炎热难耐。
一众人晦莫如深,包括了他那两个儿子,也是面面相觑,不知眼下时局对家族安危有何影响。
就连往常“睿智远谋”的施兰心,这时也是心不在焉。
施德显然对两个儿子不抱太大希望,开口点了兰心的名:“三娘,你来说说,眼下究竟应当如何?”
兰心美眸半抬,似乎心神才回到座中,丰丽的唇角半卷,弧线精致的下颔慢慢一扬:“父亲不消担忧,委实自从世子察明水患之因,果断扒堤泄洪,便注定会将事情导向眼下局面,若说这么多勋贵世家牵涉其中,仅仅只让两个知县当罪也太滑稽,但圣上会不会追根刨底,却是难说。”
“此话何意?”施德忙问,一众属官尽都洗耳恭听。
“无论世子,抑或圣上,应是心知肚明,这匿章一事,必是朝中两相联手,不做追究当然不行。秦相想是也明白这点,方才先动了手,不过圣上却将童纬义交给大理寺,并未亲审,这似乎就说明了态度……圣上并不想让事情涉及金相!而金相一番举措,显然是要将局势扰乱,眼下涉案者死的死,疯的疯,真相如何已难断定,至于世子……曾经说过一句话,知县可能无辜,却说不准是底下人心怀叵测,这是什么用意?”施兰心两眼熠熠神彩,恍若秋波盈盈。
霍起表示赞同地颔首:“金相舍童纬义,便是要保全大人,将知事的指证归结于秦相指使,称为诬告,又有世子将涉案诸人扣而不审,也不像要深究之意,至于‘真相’无非为二,要么是咱们匿章,要么是秦相布局,为的就是借此事打击金相,大人想想,可不可能是那几个县丞瞒灾,通政司并未收到奏章,而秦相造成知事畏罪,诬陷童纬义,横竖眼下,另一个知事已经成了疯癫,言辞不足采信。”
“故而,此事全凭圣断。”施兰心又是一笑:“而圣上将童纬义交给大理寺,便是要维护金相的意思,到底关系到太子之势,圣上既要稳固储位,又怎么会助秦抑金?只要金相当势,父亲自然无礙,黄花蒿的事情,金相可全要依靠父亲呢。”
施德蹙眉思量着当中的弯弯绕绕,终于如释重负。
但施兰心却忽而肃颜:“不过,秦相想来也知其中关健,故而这些时日,城中世家才与世子来往频繁,虽世子应会听丛对圣命行事,可咱们也不能听之任之,勋贵们也当对世子示好,父亲可请宁平候、阳明候等几位执掌卫所之世伯为首,登公主府拜访世子,以示咱们的态度。”
此议引得诸人赞同,尤其是霍起,对兰心的“智慧”赞不绝口:“三娘果然是我并州巾帼,远见谋断胜过在下等须眉浊物。”
施兰心莞尔一笑,心下暗忖,在这关健之时,也该到她粉墨登场。
——虽未及冠却才华横溢,儒雅俊秀又不失威仪慑人的世子,可曾准备好与慧冠并朔,无双才貌如我,来一场惊心动魄的邂逅,共谱一段世人皆羡、比翼双飞之佳话传奇?

☆、第两百五十九章 巧“断”疑案,兰心“晦”质

繁忙的交际应酬中,虞沨的谋划也自有条不紊。
魏渊于华北诸地走访暗察,短短一载间,已将各大勋贵、世家恩怨关联理出个分明的脉络,密书递于并州,尤其让虞沨欣喜的是,魏渊暗下留意到直隶、燕南,以及山西等地手掌卫所诸家的纠纷与联系。
其中盘根错节,复杂纠缠,一时不能细分。
虞沨尤其注意的是身任山西都司指挥使常信伯,与省府朔州、并州两地的勋贵关联。
而魏渊信中也有提点,自从四月以来,常信伯柴远同频频与金相、施德联络,还曾亲自来了一趟并州,据安插在都司的天察卫报,似乎柴远同又在联络家族交好之勋贵,筹集钱银,交给霍起兄弟。
金相幕僚霍真,也曾去朔州都司与柴都使碰面。
于此,虞沨更有清晰方向,基本确定了黄花蒿一事,大概牵涉到哪些勋贵。
一省都司指挥使,掌各州、府之卫军,职权极重,多数为当年追随高祖起义的旧将,功劳威望皆有,就连圣上,对这一批勋贵,也是不得不忌惮抚慰,而柴远同与直隶、湖南两地都司、卫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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