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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卢俊义(扬州评话)-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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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筋崩。他用双手拿棍子,在《水浒》这一部书中,前后只有七次半。上文我就交代过了,半回就是跟他的徒弟武松,在二龙山动手的那一回。还有七次,都是遇到象卢俊义、关胜这样的特等好手,他才用双手端棍子哩。他跟人动手还有个“绝症”,他是先下手为妙,从不等别人,如果给别人抢了先,他这一天比害大病还要难过。旁人是一百单八棍为一路棍法,他不是的,他是三十六棍为一路,一共三路。一路三十六棍不能胜,就再来二路三十六棍。江湖上能招架他三十六棍的,恐怕还不多哩!鲁智深双手端着棍子,嘴里一声招呼:“呔!小关儿招架了吧!”只看见他两个棍头好似雨点,前七后八,左五右六,重重叠叠,哪里象根棍子,就如同棍山倒下来仿佛。打着笑着,蹦着跳着,越打越高兴。一棍紧似一棍,一棍猛似一棍,一棍比一棍厉害。两边助阵的鼓声、呐喊声震耳。鲁智深的棍法与众不同,关胜的刀法也别有奥妙。关胜见鲁智深的棍子如雨点打来,就把坐马裆劲朝下一松,两手端着大刀,鲁智深的棍头到哪块,他刀头就到哪块;顾上顾下,顾前顾后,顾左顾右,顾人顾马,顾着周身。鲁智深三十六棍打着打着,打得差不多了,‘嘻——!嗨嗨嗨嗨,不坏呀!”心里有话:咦喂!大刀关胜不愧是个大刀关胜,着实有两下子哩!江湖上能招架我这三十六棍的不多啊!你既然能招架我三十六棍,我就再来个三十六棍。“嗨嗨!”二路又接着来了。加起来就是七十二。打着打着,二路倒又差不多了。啊呀呀!鲁智深啊,我的一百单八棍的棍法,有好长时间不理啦!不要再把棍法玩了忘记掉了,不如趁这个机会理下子。“小关儿!洒家这里都卖了给你!”第三路的三十六棍又来了。关胜一望,心里好笑:你打吧!我既能招架你三十六,我就能招架你七十二:既然招架你七十二,我就能招架你一百单八!哪晓得鲁智深打着打着,到了一百棍上头,心里一想:不对啊!他能招架我一百棍,还有这么几棍,他不能招架吗?如果这几棍再被他招架掉了,我就没得玩了。哎!最好先把这几棍先摆在旁边,我跟你併併扎扎、抽心揭底供一棍。你如果能把我这一棍让掉了,喏!我就承认你这个大刀关胜的本事不错!你如果让不掉,就对不起了,我非要生擒活捉你这个大刀关胜!鲁智深一旦用到最后这一着“铁牛耕地”,就故意地朝下松了,故意地朝下慢了,好像手底下已经没得劲了,力气已经用光了。可是的呢?不是的,他这是欺骗对方的。对方一望:咦喂!没劲了嘛,快完了。就这么一大意,眼睛眨了下子,他最后这一棍“铁牛耕地”就上来了。欺旁人欺得住哎,欺大刀关胜欺得住吗?大刀关胜威震山海关,武艺高强,是普天下闻名的一口名刀。大刀关胜一望:咦喂!不对啊!你这个秃驴,刚才精力足得很哪,一棍连着一棍,一棍紧似一棍,一棍比一棍厉害,怎么忽然打了松下来啦?唔,其中定有花色,要入神哩。关胜晓得要入神,哪晓得来不及了,鲁智深突然把前头的棍头“嘿!”朝回头一收,把底下八角锤的这一头朝前一伸:“去——吧!啡!朝他马腿裆里头一送。“啊——呀!”大刀关胜一望:要死!要死!这才多快啊!我晓得这一着是个绝着子,叫“铁牛耕地”。关胜为何如此惊慌呢?他这一棍不要说杵到马腿裆里了,马是畜生,不晓得怎么让法;就是杵到人腿裆子里头,你也很难让得掉。如果朝前头进,就等于朝他棍子上头迎,没得这种人;如果朝后头退,你退到哪快,他就跟到哪快;你如果悬起右腿,朝左边让,他棍子就朝你左腿内髁踝上头嗒!敲下子,左腿就断掉了;你如果悬起左腿朝右边让,棍头儿就在你右腿内髁踝上头嗒!碰下子,右腿就断了,所以没得地方让。照这一说,关胜就没得办法了?哪个说的呀?关将军先吃了一惊,而后再一想:有了!你这个禿驴,上来就跟我盖头盖脸地打了百十棍,最后居然还跟我玩这么一着绝着子,叫我不好让。我大不了这一匹马送给你,不过,秃驴啊,跟你没得这个交情,不能白送了给你!我这匹马虽然比不上龙驹,也要算良马的尖子,钬脚枣骝驹是我在边关的时候,挑中挑,选中选,花了五十两银子,好不容易买得来的。我今天跟你萍水相逢,你既然要我这一匹马,好哩,我情愿不要这一匹坐马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能不拿件东西回敬我哎,哼!我旁的东西还不要,我就要你禿驴这颗头!我倒要看看哪个上算?关胜不顾底下这一匹坐马如何了,就把手上的这一口大刀朝前一埋,刀尖子就认定对过鲁智深的和尚头,“着——!”就走他下巴颏子这个地方朝上兜了。鲁智深一吓,晓得自己的这一着绝着子没得用了。怎么没得用的呢?因为为武的动手,要先保自己,而后才能伤人。鲁智深虽然把个棍头杵进了关胜的马腿裆,但是对过的关胜反而用刀来兜他的这一颗头,到底是保头要紧呢?还是来取他的坐马要紧呢?当然要先保住自己的头了。鲁智深随即把腰朝下一哈,得儿……一个纵步朝后一退。人站下来,手里端着风魔大棍,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好啊!”这个“好”是走小肚子底下喊出来的,是真喊好。想我前首跟双鞭呼延灼在青州桃花山动手的时候,我也跟他供的这一着“铁牛耕地”,但是呐,双鞭将呼延就不如大刀关胜了!怎么不如关胜?当日双鞭将看到他这一棍杵进了马腿裆,就两只手来拎坐马,想让掉这一棍,哪晓得没有让得掉,棍头在他马的右腿旁边踏镫这个地方,啡!微微地擦了下子。这一下子还有个名字,叫“惊马坠镫”。这一下子就把呼延灼的一条右腿打伤了,除掉骨头没有碎之外,腿上的肉就象紫猪肝的颜色一般。后来请了四位专治跌打损伤的名医来,医治了个把月,才把这一条腿医好了。今天大刀关胜这一着厉害啦!他不让,反过来一刀,来兜他的和尚头。鲁智深从心眼里佩服,所以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好啊”。不单是鲁智深喊好,只听见梁山人阵脚这一边:“啊……!”从宋江、吴加亮起,个个都喊:“好!”“好!”“好!”“好啊——!”无人不佩服,无人不拍巴掌称赞. 
    宋江望望吴加亮:“军师。”“三哥。”“你看,关胜武艺超群,还颇有学问,可谓智勇双全啊!”“是啊。”“你看他刚才这一着,这多波俏啊!唉!军师,我好恨也!”“恨什么?”“恨只恨大刀关胜现在是我们的一个对头,要是能把关将军请到水泊,你我手下就又添了一员名将,将来梁山又何愁大事不成?”“噢,你老有爱才之心,想把关将军请上水泊?”“是啊。”“好的。既然如此嘛,就不能让他们两下再斗了。两个人如再斗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来啊!孩子啊!鸣金啊!”“是!”嗦啷啷啷啷……金声响亮。古时在沙场有这个规矩。闻鼓则进,闻金则退。鲁智深正打得高兴,听到阵脚下鸣金了:“呔!小关儿!今天洒家并非不同你打,你听见没有,我们家里鸣金了。”说着,把身子一转,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拖着大棍,到了自家阵脚前:“寨主!军师!洒家正杀得高兴,为何鸣金收兵?”“哎!大和尚,鸣金嘛,当然有我鸣金的道理,回营再说。——孩子啊!收兵回营!”“是!”他们收兵回营了。关胜在对过一望:狗强盗不晓得玩的什么玩意头,打得好好的,忽然鸣金不打了。不打嘛就算了。关胜也收兵回营。 
    寨主、军师跟众头领到了大帐口,骑马的下马,把兵刃都交了给孩子,一起上大帐入座。大家才坐下来,上首班中双鞭将呼延灼起身:“寨主,军师。”“呼延贤弟少礼。出班为何?”“我今天在沙场上泄了自家的锐气,请寨主、军师传令开刀!”“哎!贤弟琐碎了。刚才愚兄在沙场上就说过了,这件事何能怪你啊,你有你的苦衷,何罪之有?何况贤弟你是梁山有功之臣。请归班。”“多谢军师!”呼延灼回到原处坐下。哪晓得旁边有个人,正在那块怄着气哩!哪一个?李员外。这一刻李应越想越怄:可要死啊!这个大刀关胜居然忘恩负义,把过去我对他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他在这块怄,哪晓得军师比他更怄。军师掉过脸来望望李应:“哎,哎,来来来,我来问你啊,你今天在征场上,跟关胜到底讲的什么话?”“不谈了,不谈了。想不到关胜是个忘恩负义之徒!是个小人!”“且慢。你把事情能不能讲出来给我们听听?”“不说了!君子不言人之过,不言人之短,隐恶而扬善。”“哎,这你就不对了!昨天问你,你就是这一番话,今天问你,你还是这一番话。何妨说出来让我们评评看。”“好唦,既然寨主、军师一定要听嘛.我就来告诉你们。”如此如此,这等这样。李应就把前首到山西赒济灾民的事,大刀关胜跟他说的什么话,说了一遍。吴加亮一听:“啊——噗!”胡子都气了支起来了。你这个忠厚老实人,竟如此无知。我还以为关胜真的欠了你什么情的。“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个人怎么老实到这种程度啊?就凭这么一点,你竟然就到沙场上去跟关胜谈归顺梁山的事啦?还骂人家是忘恩负义之徒?他是个什么人啊?他是个世袭王爷哎!你跑了去赒济灾民,他不过是代表灾民来感谢你,说了两句客气话:他日相逢,恩当死报。你就拾到个红枣子当火吹,就把他当真的了。今天本当问罪,姑念你在打祝家庄的时候,立过一点功劳。——来!代我把他叉出去!”军师怄死了。李应是个老实人,更怄。既然被叉出去,没得这副面目再蹲在营里头了,随即出营,到了湖口,哨了一条船,就先回山了。 
    李应走后,吴加亮坐在帐上凝了下神,手一抬,在威武架上摘了一支令箭:“林冲,秦明,黄信,花荣!”点了四位。“有!”“有!”“有!”“有!”这四位都是自幼披发为将的。“寨主,军师.”“贤弟们少礼!令箭一支,没有旁的事,马上本军师跟三哥还有其他众头领,都要先回水泊,你们四个人就在此守营,把免战牌高悬,不要跟关胜动手。”“是!”四将领令下去。吴加亮又摘了一支令箭”“樊瑞,李兖,项充,段景住。”“有!”“有!”“有!”“有!”芒砀山的四位头领应声而出,“寨主!军师!”“四位贤弟少礼。令箭一支,你们马上先到湖口哨船上山,调五千滚背军带下山过湖,在小孤山上安扎行营,也不要跟关胜动手,到时我自有安排。”“得令!”四个人领令下帐。吴加亮掉过脸来望望宋江,“三哥,我们就先赶快回山吧。回山之后,我们再想收伏关胜的办法。”“好的。”宋江、吴加亮起身,带着众头领出后营。守营的四将送到营外。 
    大家到了湖口,哨了船,上船。到了梁山脚下金沙涧码头口,弃舟登岸。有孩子把差马牵过来,大家上马,过头关、二关、三关宛子城,到了待客厅口,人众下马,有孩子们过来照应牲口,接过毛籐鞭杆。宋江、吴加亮跟众头领一起到了忠义堂,纷纷入座。宋江一坐下来就连声催促:“军师,你有何良策能把关将军请上水泊?”“三哥,此事要容学生仔细斟酌。”“好的。”宋江自己当然也在这块动脑筋,想办法,他也是大才饱学,熟读兵书战策嘛。军师站起身,在忠义堂上走来踱去,抓耳挠腮,这都是过去读书人的谬癖。两个指头就在自己右边太阳穴微微一挠:“啊,有了!”宋江一听:“请问军师,有何妙计?”“谈不上妙计。如果有了妙计,那倒有了把握了。现在只不过是……请三哥附耳过来。”“啊?军师为何要附耳?”“事未成,机不可泄啊。”“哦?噢——!”宋江点点头。吴加亮对着宋江的耳畔,叽咕叽咕,唧唧哝哝。宋三爷听着听着,眼睛都笑细了;听着听着,把鼻子一抹:“妙!”“谈不上妙啊,只能先试试看。”吴加亮掉过脸来就望着上首的马上将士班中:“呼延灼;”“有!”呼延灼朝起一站,“军师。”“贤弟,今天你在沙场泪阵而回。”“不错。”“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弟心里有愧啊!”“哎!谈不上愧字。我且问你啊,大刀关胜的武艺如何?为人怎样?”“好啊!”“你既然晓得他好啊,现在三哥哥有爱将之心,准备请他一起上梁山来共聚大义,你兄弟看如何?”“能把他请到山上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好的。我现在有个计策,不过要请你兄弟帮个忙。”“军师讲到哪里去了。如果有用到小弟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不不不!我并不是要你赴汤蹈火,我只想跟你兄弟借样东西用下子。”“行啊。只要小弟有的,都能借。”“有啊,这样东西不但你兄弟有,人人身上都有。”“好。请问军师,借小弟身上什么东西?”“这个……我想……跟你兄弟借颗头用下子。”哪晓得他把这句话说出口,把呼延灼的脸都气变了色了,“啊——噗!”气什么事?吴加亮啊,你恶毒极啦!你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宽宏大量,骨子里头行阴。大概是因为我今天泪阵而回,违犯了军规了。我自己也曾三番两次要求你下令将我开刀,你跟我说什么”你无罪,这件事不怪你,你兄弟不必放在心上”,这些话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这一刻你促狭了,说是要跟我借件东西,借什么东西啊?借颗头!我请问你,这个头就能借了吗?你既然要咎我的罪,要杀我的头,你就把话说明了。你说得多好听啊,把头借给你用下子。头借了给你,我玩什么东西呢?就是随后弄生漆把它焊起来,还是不行哎!”军师!莫非今天因小弟在沙场泪阵而回,你老要按军规枭首?”“哎!贤弟,你不要误会。要真是为这件事,我就跟你明说了,我在营里就办你的罪了。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跟你借。哎,你弄清楚了,是借啊,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哪!哈哈哈哈……”“请问军师,如何借法?”“贤弟,事未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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