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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卢俊义(扬州评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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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得差不多了。“来啊,段家兄弟!我们好动手啦?”“行啊,马上就动手。”“我们可以帮帮忙。你说我们怎么帮法子?”“不,这个用不着诸位哥帮忙,我一个人来。”“你一个人就忙得过来了吗?”“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瞒诸位哥讲,虽然我们是拜过的弟兄,和这八位哥相处得也不错,给马治这种病的方子,是我家祖传的秘方,赌过咒的,不传外人,也不给外人看。所以兄弟我在给马治病的时候,请诸位哥都要回避一下。”“哎,我们不是要偷学的啊,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想帮帮忙的。”“这就不用了。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好的,好的。既然如此,就让你一个人玩了。”大家心里有话:你不过是怕我们偷学你的家传秘方,你不让我们在面前看,我们在外面门缝里总可以看到的。因此几个人都到了角门外面去了。哪晓得段景住为了防他们偷看,等他们出去之后,把角门朝起一关、一闩,然后把身上的长衫脱下来,朝两扇门的门缝上一挂。把门缝挡的严严的。外头的这些马夫看到角门关上了,就对着门缝子向门里望,完了!门上的洞啊缝的全被挡起来了,什么也看不见。大家只好在外面等候他的佳音。
段景住这一刻在里面动手了,把红糖生姜放进锅里,熬了一锅生姜红糖茶,朝旁边的一只木桶里一倒,把木桶端到风头上,把它吹凉。又从靴筒子里掏出一把小刀,拿了两块留下来的鲜生姜,把上面的皮一削,把刀又复行朝靴筒子里头一插。走到马面前,用左手把马头一夹,马嘴正好张着,右手把马的嘴唇子翻起来,就用鲜生姜在马的牙齿上、牙花肉上一阵子擦,一阵子揉。哪晓得鲜生姜是专解半夏的药性。没有一刻工夫,这匹马的嘴就慢慢地抿起来了。段景住把生姜一撂,在身边又取出一只毛竹筒,又取出一把铜镊子,右手抓着铜镊子,左手夹着马头,先望准了耳朵里头的斑蝥虫在什么地方,然后把铜镊子朝里头一伸,嗒!先左后右,把两边耳朵里的斑蝥虫捏了出来,把捏出来的两个斑蝥虫放进竹筒里,用塞子把竹筒塞好,把竹筒子、铜镊 子放到衣袋里。灵哩,马头不动了。马蹄子也不踢耳朵了。什么原因呢?耳朵里不痒了,它当然也就不踢了。马的大肚子怎么办呢?这时候这一桶生姜红糖茶已经不烫了,段爷就把这只桶端到马跟前,把马头朝高头一吊,把马嘴朝下一掰,就用生姜红粮茶朝它嘴里灌。哪晓得给马灌了生姜红糖茶之后,马肚子里轱辘响起来了,一刻工夫,马就屙屎了,就跟拉肚子差不多,把肚里的存货,连同土结泥,全部都屙光了。一刻儿工夫,马肚子就朝起收缩了;望着望着,马肚子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这一刻马老爹快活起来了。马虽然不会说话,但它心里有话:我的妈妈!这几天我的这个痨瘟肚子饿嘛,是饿得要命,胀嘛,又胀得难过,耳朵也痒的难受。这下子好了,肚子也松通了,耳朵也舒服了!马身上的病祛掉了,精神也就好起来了。段爷看看差不多了,先把应用的东西收拾收拾,然后到角门口,把长衫拿下来朝身上一穿,把角门朝下一开。外头的马夫一望:“哎,段家兄弟,好啦?”“好了。”“哦,居然就这么一刻儿工夫就治好啦?”“你们不相信,请进来瞧。”大家跑进马房望这匹马:“啊咦喂,哈哈。段家兄弟家传的这个秘方真了不起哩,真是药到病除。”“你们看,这匹马有精神了,倒又还了原了。”段爷叫他们赶快上点细草料,还不能上多,要慢慢来,因为马有几天不吃了,一次吃多了,也会把马胀坏了。大家高高兴兴。这时有人去禀报老王爷。
老王爷听说龙驹宝马的病治好了,喜出望外。想不到营里一个小小的马夫,竟能够治好龙驹宝马的病。到底他是用的什么秘方?马究意是得的什么病?倒要来问问他哩。“来啊!传他来见本王爷。”“是!”有一小军随即去传段景住。段景住就跟着小军来到王府大堂,双膝跪倒:“王爷,小人马夫段景住见王爷请安。”“抬起头来。”段景住把头朝起一抬。赵千岁把段景住这副脸一望,吃了一惊。哦呀!倒是一副异相。“你叫段景住?”“是!小人叫段景住。”“你会治马病?”“小人得先父祖传,稍知一二。”“我问你,此马倒底是得的什么病症?”“此马的病症看起来有些古怪,其实是一般的病。”“此马为何口吐粘涎?”“这是胃寒。”“噢。”老王爷一听:不错,说得有道理,胃寒当然往外冒粘涎了。就象我有时候胃寒发起来,嘴里也不断地淌口水。人跟畜牲是一样的道理。“马的肚腹为何鼓起?”“哪是龙驹宝马误食了土结泥。”段景住这种字面用得恰当哩,是马自己误食土结泥。这样说就与八名马夫无关了。如果说是吃草料时吃了土结泥,那来来八名马夫就要咎罪了。“马为何不住地用后蹄踢自己的耳朵?这又是什么毛病?”“禀王爷,因为这匹马久扣槽头,血脉不和,耳中干痒。”“哦呀,妙哉,妙哉!”怪不道人说妙妙诀只须三五句,无师传授枉费功。这话一点不错。行医也是这样子。象那些名医,不论是家传的秘方,他们用的药只要投门,就药到病除,他们就是懂得这个病因。给马看病,也要讲这个道理。对症下药,当然就药到病除了。“我来问你,你是用的什么汤药?”“禀王爷,小人用的汤药讲出来很简单,是‘铁煎胃灵仙,蔗糖共水煎,一口吃下肚,病退自安然。’”“哦呀!”王爷一听,连连点头:说得有道理啊!家传的秘方,不一定非要什么贵重的药品,说不定是不值几个钱的平常东西,就能把病治好了。段景住就这么随嘴说,把个老王爷说得点头晃脑,还认为他有道理。老王爷再一想:我前首在外头出过告示的,告示上说:不管军民人等,哪个能把龙驹宝马的病治好,赏银五百两。他虽然是我营里的马夫,他把龙驹宝马的病治好了。我说话要言而有信,要把银子赏给他才是。“来人!”“是!”“你到后面去取五百两银子赏给段景住。”“是!”这个当差的到后面把五百两捧出来,就朝段景住面前一放。段爷把五百两银子望望,心里有话:赵千岁啊,我来并不是要你这五百两赏银的,对不起,我是想要你这匹照夜玉狮子宝马!这五百两银子怎么办哟?有了,不如做个人情,把这五百两赏给那八个马夫。段景住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有他的道理:我不日就要把这匹马带了走了,这八个马夫原先都是双粮双饷,我把马带走了之后,他们就没得玩了,这五百两就算是给他的补赏啊。“千岁爷小人从来不不贪意外之财。代龙驹宝马治病,乃是小人份内之事,也是小人孝敬王爷一片心意。他们八位马夫弟兄,终日侍候这匹龙驹宝马,也很为不易,请王爷把这五百两银子赏给八位马夫吧。”“哦呀!好--!”赵千岁一听,不由赞好。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夫,居然如此慷慨。五百两,不是五十两,不是五两啊,他居然不要,情愿给旁人。看来此人不是个寻常之辈,很有点道理。这八个马夫高兴死了,先上来谢王爷,而后谢了段景住,把五百两银子领了下去,八个均分了。王爷再一想:他不要这五百两银子,我就把点面子给他吧。这个面子怎么给法?他现在是个马夫,旁的官职不好给,只有在马夫当中给他个足面子。“段景住!”“千岁爷!”“你代龙驹宝马治病有功,你既不要这五百两赏银,我封你为御马夫的班头。”“多谢王爷!”段景住不但磕头,而且磕的响头。段景住心里有话:承情承情,我就巴望能弄个马夫头儿当当。这一来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这匹龙驹宝马带走了。段景住这一升,升了几级上去了。按照平常一步一步地升,他现在是个小小的马夫,要由小马夫升大马夫;由大马夫升马夫头;由马夫头升到御马房当马夫;由御马房的马夫才能升到御马夫班头。都说连升三级就不得了,他是连升四级。“你以后要好好地给我喂养这匹龙驹宝马。”“是!千岁爷!在小人看来,这匹马不能老是扣在槽头里,因为它是匹龙驹,又是匹战马,最好要常出去遛遛。”“好。如此讲来,这匹龙驹宝马每天都由你去遛遛。”“是!多谢千岁!”好极了,有他这一句话,以后我就可以借遛马的机会跟他们再见了。这时王爷乘轿回府。段景住下来见了大号的十个马夫和御马房的八个马夫。他们都上来向他道喜,向他道谢。
从今以后,段景住管的八匹马交给别人去管,他就搬到御马房当马夫头了。因为这匹马骨里受了点伤,现在还不能盗了走,要好好喂养。段爷没事,就牵了这匹宝马在营里营外放个把短趟子遛遛。
又过了几天,这匹马完全复原了,精神焕发,膘肥肉壮。段景住一想:我不能再等了,要想办法走了。我怎么走法呢?我现在就这样把马骑出去,说是出去遛马,没得哪一个敢阻挡,这是老王爷吩咐的。不过,我走之后,首先要连累金二老爹,因为当初就是他代我引荐,我才认识十大号的马夫的。其次,这十大号的马夫和御马房的马夫都要受牵连。最好我这次走,要走得干净,要走得漂亮,要不牵累任何人。段景住再一想:有了。段景住随即就去见老王爷,说:“现在这匹龙驹宝马已经完全复原了,精神比往日还好。小人准备明日到营外遛马,请王爷一观。”老王爷一听,哈呵大笑,说:“段景住,你喂养有功。如此讲来,明日正逢三、六、九的大操期,我要到外校场去阅操,你明日就把马带到外校场,遛几个趟子,让我一观。”“是。”段景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去收拾收拾,一般的东西都不要了,只带一点没有用完的珍珠细软和散碎银子,在身边收好。然后就跟马夫们在一起谈谈,这是最后一天了,马上要分手了。晚上早点收拾睡觉。
第二天,段爷一早起身,饱餐一顿,把马也喂得饱饱的,因为马上要上路了,人跟马都要吃饱。把马牵到外面,跟这些马夫打了个招呼:“诸位哥,兄弟我今天要到外校场去遛马给千岁爷看,我们就再见了!”“咦,段家兄弟哎,你去遛马,外校场离这个地方不过五里路,过一刻儿工夫我们倒又见面了,怎么说再见的话?”“不错,总归要有一会儿工夫我们才能见面。我们就再见了!”段景住骨子里头是跟他们暗答机锋。言下之意:我这一去就不来了,说不定今生今世跟你们也不得见面了。这些马夫这一刻是不得而知。段景住牵着这匹龙驹宝马出了御马房,飞身上马,赶奔外校场。到了外校场演武厅前,下马先把马拴扣在一旁,等候老王爷到来。
一会儿工夫,老王爷来了。老王爷今天是坐的大轿,八抬八绰。到了演武厅口,下了轿,轿子打到一旁。老王爷上了演武厅,朝当中一坐。段景住上前跪倒:“禀千岁爷,小人已将龙驹宝马牵来了,请千岁示下。”“好,你下去先放个趟子,容我一观。”“是!”段景住下演武厅,到了马面前,把缰绳一解,得,得,得,得……牵着马先在演武厅口来回踱了两趟,而后手在鞍山上的捺,得儿……噗!飞身上骑,两足踏稳脚镫,两手把缰绳一扯,裆劲朝下一沉,喳……雾滚烟飞,连人带马如同一个沙灰球子一样,转眼的工夫就看不见了。赵千岁一望:“哦呀!好……!”赞好都,此人不但会代马治病,而且骑马的本事也是一等。他不晓得这个人是骡马坊的小老板,从小就会骑马。骑马的本事怎么能不好呢?一刻儿工夫,段景住骑着马回头了。到了演武厅口,腿一挥下马。“小人见千岁销差。”“且慢。你刚才下去多远?”“禀千岁爷,下去五里。”哦呀!一刻儿工夫倒下去五里了,来回就是十里,这多快啊!不愧是龙驹宝马!当然啦,姓段的骑得也好。段景住心里有话:这匹马由我来服侍,我把它当祖宗养在那块,至多在营里转转,放个趟子玩玩。今天我要好好的玩玩了。“禀千岁爷!此马还可以跑得更快。”“好,你再放一个辔头。”“是。”段景住又放了一个趟子回来。老王爷又问:“你这次下去多远?”“禀千岁爷,这次下去十里。”“哦呀!一刻儿工夫,来回二十里。”“禀千岁爷,此马还能再快。”“好,你再放一个辔头。”“是。不过,千岁,这一次要跑远一点了。”“远一点不妨。”“千岁爷,那小人就放开跑啦?”“好,你速跑吧。”段景住说这话的意思是:你入神啊,我这次不回头啦,我就跑啦!老王爷哪里晓得他的心意,还叫他速跑呢。段景住这次上了马,把裆劲下足了,沉而又沉,磕而又磕,把马磕成元宝势,马的头尾皆翘,肚腹离地只有一尺,然后把缰绳一松,喳……连人带马雾滚烟飞而去。赵千岁坐在上头越望越得意:“哦呀!真是匹好马啊,跑的有多快啊!一会儿工夫去远了……”看着看着看不见了,不晓得到了哪块了。赵千岁下令开操,就一面观操,一面等段景住回头。嗨,一直等到收操,段景住都没有回头。老王爷着急了:你跑远些不妨,你还稍微有点数撒,就是跑一百里也早该回头啦!等啊等的,天要黑了,不能老坐在这块等撒,只好先回营。命人关照营门口的兵丁和御马房的马夫:“如果段景住回来,叫他立即来见我。”倒不是不放心段景住,实在是不放心这匹御赐的龙驹宝马。哪晓得等了三天,人也好,马也好,连影子都没有回来。“哦呀!”老王爷明白了:这个段景住原来不是个好人,是个盗马贼。随即命人画图形,到处张贴,捉拿段景住。

二 史文恭夺马

段景住一个趟子跑到嘉峪镇镇口,因为镇里来往行人多,把裆劲一松,缓辔而行。为什么要拢镇上?他要来见下子金二老头子。这个老头子对他太好了,不能不辞而别。到了金二房客栈门口,咯啷,把坐马勒定。就在马上喊了一声:“伯父!”金二老头子正在柜台里头忙着,听见有人喊,抬头一看:“阿咦喂,是相公来了。”老头子也晓得段景住到营里去先是当了个小马夫,现在陡升几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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