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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卢俊义(扬州评话)-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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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呀?”“告诉你们唦,就是前首那个金毛犬段景住代我讲的人情。”“不错,不错,我们倒玩了忘记掉了,前者师老爷把这个段景住抓住,要杀他,是你老人家代他讲的情哎。所以一个人呐,对人好就是对自己好,当时不晓得,以后就晓得了。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若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定会报。好了,好了,这一来平安无事了,赶快回家去看看,不要把嫂嫂急坏了。”你不要看郁保四虽是个庄头,在庄里从太公起,什么小爷啊,副教师啊,还有全庄的庄丁,跟他都处得非常之好,都说他爱朋友,重义气,讲交情,人缘着实不丑。跟他最要好的结拜的十弟兄,也全是些小庄头,有的是在什么铁车道,有的是在什么棋盘道,有的在厅上领班,还有的就在太公面前当差,都是在一些紧要的地方。郁保四过了棋盘道,过了铁车道,进了西庄门,直奔演武厅。才要到演武厅口,忽然从厅上下来了头二十个庄汉,走到郁保四面前:“大爷!”“大爷!”“啊,诸位贤弟!”“大爷,这个……请你老人家要包涵些了,不能怪我们啊,你老人家不该回来啊!”“此话怎讲?”“今天你到征场动手,哪晓得师老爷大动其怒,剐才在厅上已经发过狠了,你要是被对过梁山强盗杀掉了,就罢了,要是回来的话,一定要问你的罪。现在你回来了,师老爷叫我们来把你捆绑起来去见他。大爷,我们是奉命而来,这个要请你原谅。”“好啊。”郁保四心里有话:我要从梁山人营里回来,因为我不能不要家小哎!回来,我也晓得史文恭不得放我过身。没得办法,只好让他们捆绑起来,乖乖地跟他们到了演武厅口,“威——!”两旁边掌威。“郁保四当面!”“威——!”“趴了!”郁保四双膝跪倒。“唗!好大胆的郁保四!你今天私自出阵,违犯军规,居然还有面目回来!左右,将他推下去斩了!”“威——!”庄丁把郁保四朝下推了。庄丁脚底下走得很慢。为什么慢呢?心里有数,在这块等人来讲情哩。才推到厅口,就在屏风后头有人喊起来了:“刀下留人哪!”哪一个?太公曾弄。曾弄怎么晓得师老爷要杀郁保四的?刚才史文恭跟副教师苏定在这块说,郁保四被强盗杀掉了便罢,要是没有杀掉,等他回来,定斩不饶。这话被演武厅上的一个头目吴能听到了,吴能跟郁保四是结拜的十弟兄之一,他就悄悄地到后头去告诉了曾太公。太公跟安人就欢喜这个郁保四。一是因为他个子大得好玩,二是因为他为人很憨厚。曾太公听到这个消息,不放心,生怕郁保四回来被杀,就出来了。哪晓得这个曾弄胖得象个大肚罗汉,肚子腆在前头,走起路来,上气不接下气。跟随的手下人一看,太公走得太慢,大家会会意,挤挤眼,上来七八个,把太公朝起一搭,就跟七八个蚂蚁抬了个屎头苍蝇差不多,搭起来就跑。这下子就来得快了。哗……才跑到屏风后面,只听见前头喊:“推下去斩了!”威——!”太公晓得事情紧急了,等自己跑到前头就来不及了,所以就在屏风后面先一声喊:“刀下留人哪!”这块推着郁保四的人就站住了。 
    手下人把太公搀着,到了厅上。“啊,师老爷,今天为何要杀郁保四?”“太公,今天他擅自到沙场去动手,而且又被梁山强盗生擒活捉,按军规应当斩首!”“噢。师老爷明鉴,他虽然违犯军规,但情有可原,因为他到征场去动手,也是想帮我们一起打退狗强盗,用心还是好的。这个还望师老爷要格外施恩!”“太公,郁保四被梁山强盗先捉后放,其中必有缘故,若是把他留在庄上,定成后患。”“这个……你师老爷放心,想我们对他恩重如山,他为人又憨厚老实,何能恩将仇报?师老爷千万不要多疑。”,这个……”史文恭心里一想:他一再代他讲情,他是主,我还有什么说头呢?“好!如此讲来,看在太公的份上,免去他的死罪。撤去庄头,重责军棍二百,今后不准他到庄前走动,闭门思过。”“这个……好好好。”太公心里有话:只要你不杀郁保四就行了,旁的就随他去了,以后再说。有人把太公搀到后头去了。“来!”“是!”“把郁保四推转。”庄丁把郁保四推回厅上。“多谢师老爷不斩之恩。”“郁保四!并非本师爷不斩,而是太公代你讲情。——来,重责军棍二百!”“趴了!”“威——!”庄丁把他捺了朝下一趴,把裤子朝下一褪。打军棍的这个小伙狠了,二百军棍打下来,把皮打得飞掉了,肉都打了现出来了,鲜血直淋。啊呀!你这个说书的啊,怎么前言不应后语啊?刚才你不是说,郁保四在庄上人缘很好,上上下下都跟他谈得来,怎么打得这么狠的?大概打军棍的这个小伙跟他有仇了?非也。打军棍的这个小伙跟他还是拜过的。既然是拜过的,该派手下留情了,怎么把他打得皮开肉绽的呢?他不能不打,因为有个人站在这块望着他打,哪一个?史文恭。如果望出来他当场舞弊,玩假打,史文恭这个畜生说不定能上来把军棍接过去,由他亲自动手,果真如此,郁保四的两条腿就要终身残废了。所以不如放漂亮些,老老实实打,就要打成这种样子,史文恭才祛疑哩。打过之后,因为郁保四的块头大,身体重,上来七八个庄丁,把他搭到演武厅后西北角他的住姓。郁保四的老婆秋香见丈夫被打得皮开肉绽,不由放声痛哭。大家只好用好言安慰一番,把郁保四抬到房间里去,把他朝床上一趴,接着代他上好工本药。上过药之后,大家就劝郁保四了,说:“大爷,师老爷今儿在气头上,把你的庄头撤掉了,你放心,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再请太公代你讲情,还让你当庄头。”这几个人才走,第二发来看他的人又到了。因为他有结拜的十弟兄,再加上他的人缘又好,所以就有左一发、右一发的人来看他。庄上的弟兄们差不多都来过了,秋香又弄点饭菜给丈夫吃过了,时间也不早了,秋香就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妇女嘛在临睡之前,不无还要洗洗脸,洗洗脚。她洗过脚,端着一盆洗脚水,把门朝下一开。他们住的这处房子是三间头,一间房间,一间明间,一间厨房。门一开,门外就是个天井。秋香端着一盆洗脚水,哗——!就朝左边墙根底下一泼。幸亏她泼到左边,要是泼到右边,那就糟了!怎么的?哪晓得右边有个人蹲在那块哩!哪一个?轻脚鬼时迁。 
    时二爷已经来啦?来了。时二爷换了一身夜行装束,头戴六根筋随风倒软顶壮帽,拱手英雄结俏挣挣打在眉心,身上是排门密扣短衣,底下兜裆衩裤。一路上蹦纵蹿跳,身如燕雀。他不走北山夹山道,直接进了葫芦谷,过头一个山肚,第二个山肚,接着跨过棋盘道,穿过铁车道。因为他听郁保四介绍过庄上的道路以及各种埋伏,这些埋伏对他来说,就不起丝毫作用了。穿过铁车道,施着蛇行法,到了护庄河前。护庄河有宽有窄,最窄的地方也有三四丈。时二爷手一抬,咋!就在河边一颗树上,折了一根躺枝。呜!朝护庄河里头一撂,人朝上一跳,就跟着这根躺枝过河,到了岸边,脚在树枝上头一踮,蹿到岸上。到了护庄墙面前。墙再高也挡不住他,他身上有多宝袋挂着,里头大拨子,小拨子、铜链子、壁见酥、软梯子俱全,这都是随身带的应用之物。随即在多宝袋里把爬墙钉取出来,爬墙钉又长又粗,护庄墙上有现成的墙缝,他左手抓了根爬墙钉,朝墙缝里头一插,右手两个指头在墙上搭着些,两个脚尖子就在底下慢慢朝上头移,就如同一条壁虎子仿佛。到了护庄墙的墙顶上,手一伸,右手两个指头勾着墙头,把颗头漫过来一望,上头虽然有些防守的庄丁,但是多数都蹲在帐篷里头。时二爷一个鹞子翻身,进了曾家庄。到了曾家庄里头,按照郁保四说过的方向位置,有时施蛇行法,有时漫房过屋,到了郁保四的住处,一个猫儿落地的架落,就落在他家门口的右边。如果落在左边,秋香的这一盆洗脚水,肯定要把时二爷浇成个落汤鸡。就在秋香把脸一掉,朝左边倒水的时候,时二爷在她旁边身躯一晃,进来了。郁保四趴在床上也没有注意,时二爷施着蛇行法,已经到了他床肚里头了。过去床面前都有床帷,正好挡着,时迁就趴伏在床肚里头。 
    秋香把水倒过之后,随即把门朝起一关一闩,回到房间里头,把房门朝起一带。看看丈夫被打得皮开肉绽,睡觉只能趴在床上睡,还不停地唉声叹气,她就朝床边上一坐,用好话来劝慰丈夫:“你啊,不要再怄了。庄上除了史文恭跟你过不去,其他的人对你都不错,特别是太公,对我们夫妻太好了。现在因为师老爷在气头上,把你的庄头革掉了,等他消了气之后,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到太公面前去求求情,请太公去跟师老爷说,还让你当庄头,他还能不给面子吗?你就不要放在心里头怄了。”唉——唏!”郁保四叹了一口气,“娘子啊,实对你讲,今天我在征场被梁山的大王生擒活捉,他们本当要把我斩首,后来多亏前首的那个段景住段二哥代我讲情。尔后,军师并且还挽留我,叫我不要回来,我是因为惦念娘子,怕史文恭啰唣你,所以我才回来。哪晓得一回来就险些送命!史文恭这个杂种,今天叫人打我二百军棍,又把我的庄头革了,有朝一日,梁山的大王打破了曾家庄,把这个囚攮的抓住了,我非叫梁山的大王把他碎尸万段!”郁保四跟老婆在块说着气话,不晓得床肚里有人。时二爷一听:好极了,可以出去跟他谈谈了。时二爷随即就在床肚里把颗头朝外头一伸。你这个时二爷嘛,你还先招呼一声再出来唦。他等不及了,头朝外一伸:“嘿——!郁四哥!”秋香正好坐在床边上,听了这一声喊,看见床底下冒了颗头出来,再把时二爷的脸一望:“啊咦喂!我的妈妈!”冷汗都吓出来了。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人,尖瞒缩腮,翘八字胡子。郁保四一看:“咦?时二兄弟!”秋香一听,有数了,晓得是个大王老爷。既然是梁山的大王来了,我这个妈道人家坐在旁边有诸多不便,说不定他们还有要紧的话说。秋香站起身,出了房门,正好房门口有张椅子,人就朝椅子上头一坐,侧耳静听,顺便防备有外人来。 
    郁保四看见时迁来了,又惊又喜:“时二兄弟,你怎么来的?”“嘿——!我是驾土遁来的。”“什么,什么?你还会土遁?”“俺会啊!”“你驾土遁来有什么事?”“告诉你,我们弟兄四个陪你郁四哥吃过酒,把你送走了之后,我们家军师坐在帐上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晓得你郁四哥回到曾家庄,史文恭这个囚攮的一定不放你过身,特地叫我过来看看你。”“什么,什么?军师还会掐指算啊?”“对了!我们家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精。这个掐指算是家常便饭哎!”“噢。唉——唏!时二兄弟,军师算得一点不错啊!史文恭这个杂种,先要杀我的头,亏得太公讲情,他还叫人打了我二百军棍,把我的庄头革了。”“郁四哥,你不要难过,等我们破了曾家庄,抓住这个史文恭,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代你郁四哥报仇。到我们破曾家庄的时候,军师说了,还要请你郁四哥多多关照。”“时二兄弟,你带个信给寨主、军师,请他们放心,到破庄的时候,有用着我兄弟的地方,即使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好哇!有你郁四哥这句话,我就走了。”“庄里埋伏很多,你要小心一点。”“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时二爷到了明间里头,先叫秋香把门开下来,望望外头可有人。没得人。随即出门。秋香把门朝起一关一闩,解带宽衣,上床睡觉。 
    时二爷漫房过屋。到哪块?心里一想:来唦,时间尚早,何不顺便拢下子史文恭那个地方看看。听郁保四说过,史文恭的住宅就在演武厅的后头,离此不远。虽然天上漆黑,他有一双天生的夜行眼,看得清楚。时二爷漫房过屋,蹦纵蹿跳,到了演武厅后头史文恭的住处一看,前到后三进房子,前头两进的上下首房间,全是手下人住的,乌灯熄火。平时没得人守卫,现在两军对敌,为防意外,就派人轮流值班,日夜每班八个人。门帘子垂着,没有点灯,只听见里头叽叽喳喳,大家都不敢高声说话,怕被上房里的师老爷听见。到了后头第三进,下首房间里头全是兵器,兵刃架上刀、剑、棍、棒、斧、锏、锤、叉俱全,除此之外,还有史文恭的一杆银团龙枪。上首房间的门帘子垂着,史文恭本来是在房间里走来踱去,在这块想心事的,哪晓得想啊想的,人疲倦了,就朝桌上一趴,“啊——呼——”打起呼来了。 
    时二爷听见里面有呼声,一个猫儿落地的架落。朝院落里一落,施蛇行法,到了上首的房门口,轻轻把门帘朝起一打,朝房间里头一望,心里有数了。堂堂师老爷的住宅。房间里一切摆设都非常考究。房里有张大床。床上被褥簇新。窗子面前有张奁桌,奁桌上头是摆的梳洗的物件。在古时候,不仅女子要梳妆,男子早上起来也要梳妆,拢发包巾。旁边有张书案,史文恭就趴在这张书案上睡着了。一支蜡烛已经点掉了一半。时二爷游进来,到了史文恭背后,看见史文恭腰里头挂着一口佩剑,心里一想:我何不就拿他的枪戳他的马,用他的剑把他一剑刺死了?哎,莫忙!他虽然趴在书案上打呼,不晓得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真睡着了,我可以一举成功;如果是假睡着了,我伸手拔他的佩剑,他一伸手抓住我,那就糟了!最好来问问他看。问?怎么问法?大概是招呼他?找话说哩,总不能上去说:“呔!伙计啊,你还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啊?”也没得这个道理哎!怎么问法呢?时二爷有时二爷的问法。做扒儿手的,每逢到人家家里去偷东西,看见有人睡在床上的时候,都要先问下子,是真睡还是假睡,时二爷就把自己的左手一张,把右手朝起一抬,就用右手指头对着左手手心,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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