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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巧婢上龙床(穿越升职计之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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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秦想要称帝,那就需要不少盟友相助,以他和皇后如今的地位,能助其一臂之力者又岂是泛泛之辈,他们的盟友越多对他们越有利,而且身分之高也不在公侯之下。

“母后,你别担心,孩儿会派人去催,那边比我们更急,想必也会施加若干压力。”他们的目标一致。

入冬了却无足够粮食,子民们挨饿,无衣过冬,逐水草而居的草原部落想大肆抢掠一番,或许他可以略做一番安排——调虎离山。

“希望能一如我们所愿,不再有意外,你父皇那儿也要让人去震一震了,就让他看看外戚的势力有多大,他有没有本事力排众臣的阻拦,立德王为太子。”皇上的能耐她再清楚不过了,是个不禁吓的软柿子,只能吼两句“朕为臣之君”,却提不出任何解决之道。

“有劳母后了,让母后累心。”好在他的身后有一国之后顶着,要不然真要拚得头破血流了。

皇后眼神慈爱地看着皇儿,“自个母子说什么客套话,母后就盼着你好,一生富贵尊荣。”哪个为人母者不愿意儿女有出息,尤其是出自皇室的龙子龙孙,更有那一争的万丈雄心,亲儿成为皇帝,身为母亲的人难道就没一点好处吗?万万人之上的高位谁能不喜。

说是助子称帝,倒不如说是为了皇后自个儿的野心,有了统领六宫的后位还不知足,她还要更多,无止境的权力让人如成瘾般沉迷,她甚至妄想着指点江山,分享皇权。

他们在为帝位谋画,出了宫往西,两尊石狮矗立门口的晋王府也有一道忙碌的身影在月夜中穿行。

一身全黑的夜行衣,于芊芊恍若灯下的暗影,影影掉绰,不带一丝声响闪身而过。

“……送来一撮头发是什么,是要编发辫还是做顶假发,发量太少也做不成呀,顶多搓成发索……”于青松、于青松、于青松……她哪知道于青松是哪号人物,那是这具身躯原主的胞弟,和她这个借住的有什么干系,不就是同一对爹娘,身体里流着相同血液。

偏偏她就得受这威胁,不能真让于小弟被东切一块,西切一截的,不然她还对不起借她“房子”的于灵儿。

好在她本来就对开锁有十足的兴趣,一次是偷、两次是偷,偷习惯了也就顺手了,世上还真没她开不了的锁。

算好了侍卫的交班时间,低身伏地的她借着夜色的掩护下,轻轻推开了她白日用一片木阻止门栓完全卡死的门,身如夜莺悄然潜入,不曾惊动任何人的潜伏,静待巡逻的侍卫走远。

该说她是个天生的贼,不管室内多阴暗,她有着能在黑暗视物的绝佳视力,书房内的摆设一如白天并无变动,哪里有柜子、哪里有花瓶、哪里有字画蒌……她记得清清楚楚。

说句不谦虚的话,就算她闭着眼睛在屋子里走一圈也不会碰着任何一物,她熟得不能再熟了,连青玉笔洗、湖笔、墨砚搁在哪都是一摸即着,因为是她收放的,笔洗还被她不慎撞裂出一条细纹。

第十八章

“怪了,到底在哪里呢?”纤指徐缓地拉开抽屉,她不看收拾整齐的书信,葱白指尖探向更里处寻找是否暗藏机关,果然摸到一微突钉铆,喀啦两声,女子手掌大小的暗屉往下一掉,落入张开的手心。

一只漆墨的香樟匣子装在暗柜之中,于芊芊并未将其取出,她从左边袖口抽出一根三寸长的绣花针,看着匣子上三或九的梅花暗纹细细端详一会,接着以针顺着花纹的纹路一针到底的描划,到了第九朵梅花时,一声脆响,匣盖应声弹开。

可是里面没有她要找的东西,除了一堆对她没用的纸,若是银票她还能抽几张笑纳,营兵名册她要来何用?

她将东西又放回原位,并布置得像是从未有人动过一般,香樟匣子上锁,暗屉塞回去,再关上抽屉,四周静谧得听不到一丝丝脚步声,她连呼吸也放得很轻很轻。

找过了书桌再找柜子,她在博古架的夹层又找到一个细长小盒,不过装的是亲王的授爵文书和一枚刻上他名字的小金印,她泄气的物归原位,完全不晓得光是这枚金印就能领出王府存在银号中所有银两,以及调动京城内外隶属晋王的上千兵马,它等同一只小兵符。

“怎么又没有,这王爷也太狡猾了,人家狡兔三窟,你要挖几个洞呀!不能让人痛痛快快一次就得手吗?”来了这么多趟都,再落空的于芊芊忍不住嘀咕了,小声地埋怨晋王太会藏东西了。

人家当然防得严,谁愿意将自家财物摆在明显处让贼惦记,自是能藏得多隐密就多隐密,最好偷儿偷不着。再说,兵符是如此重要,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自然得多留几个心眼。

所以她的埋怨毫无道理,换成是她也不愿家中遭窃,贵重物品肯定藏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嗯!这张渔翁垂钓图越看越可疑,金戈沙场的王爷哪有余暇钓鱼,他的嗜好不是杀人吗,应该挂一幅捉鬼大师锺馗像才对,下回提醒他……”于芊芊伸手一掀,果然画后有一道与墙色相似的暗门,三尺见方,她仔细打量了半晌,,将书柜上第三列第七本书往内一压,小门往内缩入,退开约二指长距离,底下是空无一物的平台。

但是这难不倒于芊芊,她知道内有玄机,于是往内摸索一阵,果真又有个乌木小匣,她取出一看,是块画着奇怪图案的牛皮,当下沮丧得想放火烧房子,居然又失手了,她……不要混了。

“可恶可恶,没见过这么穷的王爷,好歹放些碎银子让人偷得有成就感,光是一堆废物糟蹋人呀!”真是的,害她白做工了,看来书房内没有她要找的那件东西。

做了最后一番审视,确定再无遗漏后,于芊芊小声咕哝的顺走一块看来质地不错的古玉,趁着侍卫没注意,她又如猫似从门后钻出,消失在清冷的寒风中。

在她离去不久后,三个高大的身影从屋梁上一跃而下,来到于芊芊走过的书桌前,无声轻叹。

“王爷,你很穷吗?”男子的声音强压着笑意。

“你敢笑出声,本王保证你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快活。”北门的壕沟也要清清淤了,相信玄武侯会乐意看见世子自动请缨,与民同苦。

不能笑,不能笑,憋死了也要忍住。

“王爷若是没钱我可以先借你,自己人算三分利,你瞧人家那么辛苦的忙了一夜,至少放几锭十两、五两的银锭子打赏,别糟蹋人嘛!”“风吹柳,你在结冻的河里捞过鱼吗?本王一脚踹你下去捞几条。”冻住了舌头,就说不了风凉话。

“别别别……我闭嘴就是……不过呀,她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她知不知道她刚才手上拿的是北疆布兵和粮草分布图,光是那张图就抵得上千军万马。”身在宝山不知宝。

渔翁垂钓图后的牛皮价值万金,只要把它送出去,不出月余,北疆十三座大城就会溃不成军,转眼成为断壁残垣。

“她知道。”她还啧了两声,嫌弃画得真丑。

闻言,风吹柳一愣,“那她为什么不偷,她不是北国细作?”“因为她志不在此。”目光深沈的南怀齐缓缓的道。

“那她要什么?”真是古怪了。

“兵符。”黑瞳一深。

“兵符?!”他喊了一声,暗暗吃惊。

一提到号令数十万兵将的兵符,大家默然了,许久不曾有人再开口,兵符一丢失,南国危矣!

“她开锁、破机关的本领倒是不错,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好像那些机关就是她布置的一样,好生高明的技巧。”一直没开口的温半城赞道。

两人看向满嘴佩服的他,又是一阵无语。

“温参将,她是我的女人。”是北国送来的礼物。

咦!抽气声骤起,没有比这一句话更惊悚的了。

“王……呃,王爷,她是北国奸细。”

王爷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吧!把敌人置于身边岂不日日提心吊胆?

虽然那名北国女子确实美得销魂,媚骨天生。

“那又如何,成了本王的人后就不再是了。”

跟了他,她就得是地道的南国人,她没有第二种选择。

“不好吧!王爷,自古以来只听过美人献媚,还未有过王爷献身诱敌……噢!竟暗算我,王爷你真狠毒,为了女人和兄弟动手……”他的心受伤了,碎成千万片了。

温半城朝风吹柳的后脑一拍,“再装,王爷真让你为国捐躯。”一颗金米珠罢了,不痛不痒,在弹向他胸口前还老老实实地缝在王爷的袖口上,箭袖上的青龙少了只左眼。

“绯衣。”

“是,王爷。”不为人察觉的角落里,走出一道绯色人影。

“盯着她,不准有人动她一根寒毛。”她,比他想象中有意思多了,多次潜入书房,却不带走任何一样和军情有关的事物。

“是。”绯衣应一声,旋即淹没暗色中,竟没能看清长相,只知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姑娘,身形纤细。

“王爷,北国人取兵符何用?他们又不能调动我朝军队。”敌我分明,不会因一只兵符倒戈。

“北国人用不着,自有本朝人会用。”九龙宝座何其诱人,而父皇……逐渐老去了。

温半城和风吹柳同时大惊。

“王爷是指……”有人通敌叛国?

“我希望不是。”若真有此意,那对愚蠢的母子只是自取灭亡。

与虎谋皮,终将反被虎噬。

夜深沉,稀星月半明,冷冷北风吹动纸糊的窗棂,静默不语的南怀齐望着曾放置黄璧白玉的玉匣,眼神深幽得叫人看不透,一抹怀思和淡淡温柔从清冷眸底飞掠而过。

“侍寝?!”

脸色微变的于芊芊惊得岔了音,眼露防备之色地退了好几步,觉得不够远,只怕人家长臂一伸就捞着了,又多退了两步到了墙边,背抵着墙,右手边是五角框窗,打算一有危险就翻窗而逃。

只是窗外是一座足以淹死人的深湖,湖面经霜微结一层薄冰,不用跳,人在冰面上行走都会扑通一声往下掉,现在刚入冬而已,冰层还不够厚,但落了水,即使不被淹死也会冻成冰柱,一形的。

“你哪只耳朵听见『侍寝』两字?过来。”他有那么可怕吗?明明先前当着他的面都敢指着他鼻头数落。

“不过去,先说清楚再说,我怎么晓得你是不是小红帽的奶奶。”狼奶奶,专门吃人的。

“什么小帽奶奶,不要让本王亲自过去捉你。”老说些古里古怪的话,把瑾儿都带坏了。

“是小红帽的奶奶,小红帽问:『奶奶,你的嘴巴为什么变长了?!』奶奶说:『因为我生病了。』小红帽又问,『奶奶,你的指甲为什么这么长。”奶奶说:『指甲长了,才好捉住你,把你一口吃了。』奶奶是吃掉奶奶的狼扮的。”现代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

满脸黑雾笼罩的南怀齐嘴角直抽,“你指本王是那头狼?”她哼哼两声,“王爷不妨拿面镜子照照,看你现在的神情多凶狠,活似要把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他是想吃了她,不过……

“更衣。”

“你有两只手,难道连穿衣服也不会吗?瑾儿五岁都会剥莲子了。”剥给她吃,非常孝顺。

拿他跟一个孩子比?“没人教过你通房丫头要干什么活吗?更衣、净面、洗漱、守夜。”还有暖床。

“洗……洗漱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你净身,我在一旁搓背吧?”天哪!伤身劳力的粗活,她……只帮死人擦过身——她过世的爷爷、奶奶。

“没错。”她总算进入状况了。

第十九章

于芊芊紧张的小声又问:“那守夜呢?守着看王爷睡觉,而我不能睡,有剌客我来挡?”她又忘了要自称奴婢,南怀齐没纠正她也混过去,大家一起装胡涂当没这回事,他也不指望这丫头能教的变得守规矩。

倒是一听到“剌客我来挡”,他的千年冰山脸有龟裂的现象,“本王的仇家没那么多。”意思是不用她肉身挡刀,有多远躲多远,真有挑错门的剌客,十个她也挡不了三刀,就不劳烦她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神仙都会劈错人,何况是凡夫俗子,王爷的面相看来不像广结善缘的人,你做人似乎……也不太成功,相信想从背后捅你一刀的人不在少数。”不招人妒是庸才,晋王才思敏捷、能力卓越、天纵英才,外加那臭脾气,由此可知,定是仇人满天下。

“什么叫做人不太成功?”他双手抱胸,目冷结霜。

于芊芊看他脸色不算太糟,斟酌着用词边做助跑动作。

“因为……打从我入王府后就没见王爷有朋友上门叨扰,有的只是你军中的下属,他们见到你就像小表见阎王一般,一个个颤颤兢兢又双腿打颤,面色发青唇发白……”“于灵儿——”她真的很不怕死。

于芊芊已经准备夺窗而出,黑而灿亮的水媚大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王爷,你喊我芊芊吧,我比较习惯。”“过来……不要让本王重复一次。”

南怀齐胸口发堵,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如此出言不逊,自己为何没一掌拍死她?

他有这么在意她吗?他自问。

那一夜,看她像只淘气又谨慎的狐狸钻进书房,又是翻箱又是倒柜地翻找,洁白如玉的小手在黑暗里特别莹润白嫩,玉笋般的纤纤十指灵巧翻弄机关,手势幻化出一朵朵花形。

她明明是北国细作,理应当场击毙,可是听着她令人气闷又不禁莞尔的喃喃自语,他心中生不起一丝杀意,只想狠狠揉她如瀑青丝,再捏着她鼻头叫她少抱怨。

当贼还嫌弃主家小气,不痛快地让贼偷个满钵,他没让她顺利得手还是他的错了?这没天良的歪理也只有她说得出口,偷得竟像是理所当然。

要不是她真没偷走任何军情文件,还将布兵图放回原处,也许此时她早已是一具女尸,草草用草席一裹,丢到城外的乱葬岗。

“不会动粗、不会施暴,不会有……奇怪的举动?”她本来想说猥琐举动,但是一瞧王爷身姿若松,棱角分明的面庞,正派得不得了,她不好说出违心话,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五官鲜明。

套句现代人的话,不帅得过分,但有型,有种魔魅的性感,一双黑幽幽的眼盯着人时,感觉整个人会被吸进去。

危险的吸引力……吧!她想。

“芊芊,要本王过去抱你过来吗?”对于不听话的小狐狸,就要让她确实地认清谁是主人。

抱?于芊芊脑海中闪过公主抱的画面,霎时打了个冷颤。

“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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