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往事并不如烟 >

第17章

往事并不如烟-第17章

小说: 往事并不如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素书画集》,《张伯驹词集》,《中国书法》,《京剧音韵 》,《中国楹联话》,《素月楼联语》,《春游琐谈》等。 

注释② 

关于民国四公子,张伯驹在《续洪宪记事诗补注》一书中曾着这样写道 :“人谓近代四公子,一为寒云,二为余,三为张学良,四、一说为卢永祥 之子小嘉,一说为张謇之子孝若。又有谓:一谓红豆馆主溥侗,二为寒云, 三为余,四为张学良。 

注释③ 

刘海粟(1896—1994)字季芳。江苏武进人,祖籍安徽。6岁读私塾, 喜爱绘画。1905年入绳正学堂。1909年赴上海,入画家周湘主持的布景画 传习所习西洋画。1912年在上海创办中国第一所美术学校上海国画美术院, 任院长。1919年赴日本考察绘画及美术教育。回国后创办天马会。1925年 任江苏教育会美术研究会会长。1931年—1940年先后在德国、法国、英国 、印尼、新加坡举办画展。讲授中国绘画。1942年被日军逮捕,解送上海。 1952年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1956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1958年任南 京艺术学院院长。1979年任院长。1884年任名誉院长,当选为全国政协常 委。 

注释④ 

朱光潜(1897—1986)安徽桐城人。幼年入私塾,15岁升入桐城中学, 次年考入武昌高等师范中文系。1918年考取香港大学。1922年毕业,应邀 赴上海吴淞中国公学中学部教授英文。1925年考取安徽官费留学英国,入爱 丁堡大学学习文学、哲学。1929年毕业后转入伦敦大学学院。翌年转入法国 巴黎大学斯特拉斯堡大学学习,先后获硕士博士学位。1933年回国。任北京 大学西语系教授并在清华大学、中央艺术学院兼课。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 赴四川大学文学院,任院长。越一年,任武汉大学外文系教授。1941年9月 任教务长兼外文系主任。按国民党大学里“长字号”人物必须参加国民党的 规定,参加了国民党(朱光潜对这段历史感到终身遗憾)。中华人民共和国 成立后,任北京大学一级教授,第2、3、4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民主同盟 第3、4届中央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后任第6届全国政协常委 ,中国民主同盟第6届中央委员,中国美学学会名誉会长等职。终年83岁 。著有《谈美书简》《文艺心理学》《给青年十二封信》等。 

注释⑤ 

杨虎(1889—卒年不详)字啸天,毕业于南京将弁学堂。1915年袁世凯称 帝时,任江苏军总司令,海军陆战队司令兼代理海军总司令。1918年任广州 大本营参军,后任鄂军总司令。1922年任广州非常大总统府参军。1924年 任北伐讨贼军第二军第一师师长。1926年赴江西,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特 务处处长。1927年任上海警备司令。1931年当选为中国国民党第四届中央 监察委员。1936年1月,授陆军少将。4月任凇沪警备司令。1945年授陆军 中将。1946年当选为制宪国民大会代表。1948年任监察院监察委员。1949 年寓居北京。五十年代初,被捕。后病逝于复兴医院。 

注释⑥ 

关于袁克定的晚年生活,当代红学家周汝昌在《承泽园轶事》一文里曾 这样写道:承泽园位于海淀畅春苑的稍西北,本是果亲王胤礼的赐园,故名 “承泽”。我在燕京大学读书时(其址即今北京大学),它是张伯驹先生的 居处。其内有小楼二重,楼上住的是袁大公子——即世凯洪宪称帝后的“大 太子”。袁张两家是至亲,此时大公子孤身无依,故张先生养之。 

注释⑦ 

此句见张伯驹《红毹记梦诗注》第84页。 

注释⑧ 

摘自1957年4月25日《北京日报》题为《放!放!放!除四怕——全 国戏曲剧目工作会议闭幕》的通讯。 

注释⑨ 

京剧《宁武关》,一名《别母乱箭》,又名《一门忠烈》。写闯王起义 ,明将周遇吉失守代州,突围回宁武关探母。母令其再战,周出战后,其母 令媳、孙自杀,然后放火自焚。周遇吉死战,被乱箭射伤,自刎。 

注释⑩ 

京剧《祥梅寺》写祥梅寺内了空和尚从阴间小鬼那里得知黄巢起义时, 要用他试刀。便藏于树内。黄巢见四周无人,即以树试刀,结果了了空的性 命。 

注释⑾ 

京剧《马思远》,一名《海慧寺》。清末实事。王龙江在北京马思远饭 肆充厨司助手,三节归家。其妻赵玉不甘寂寞,闲游海慧寺,遇卖绒线之贾 明,由调笑而私通。年终王龙江自京归家,中途饮酒大醉,遇故友甘子迁, 向其借贷,王拒之。甘见其行囊沉重,跟踪至家,拟乘夜偷盗。赵玉见夫归 ,急使贾明藏匿缸中。乘王醉卧,用厨刀将王劈死,并埋尸,甘子迁惊逃。 赵玉恐王久不回饭馆,启人疑窦,反至京向马思远索人,诬马害死其夫,到 官成讼。问官不能明,展转上控至巡城御史,时甘子迁因犯夜被押,乃将目 睹之实情说出。堂官逮捕贾明,严讯赵玉,马思远冤情得雪。 

注释⑿ 

筱翠花(1900——1967)京剧演员,字绍卿,北京人,原籍山东登州。 9岁入鸣盛和班,别名小牡丹花,旋入富连成第2科,后改名于连泉。1918 年出科,在北京、上海、汉口等地演出,声誉日隆。他扮相艳丽,眉目灵活 ,做功细腻,跷功尤佳。擅演泼辣旦。以《坐楼杀惜》、《红梅阁》、《战 宛城》等剧目见长。艺名筱翠花,系萧长华所取,因其首次登台在梆子《三 疑计》中扮演翠花一角而得名。解放后致力于收徒传艺工作。著有《京剧旦 角表演艺术》一书。 

注释⒀⒁ 

此句见张伯驹《红毹记梦诗注》第7页,“自序”一文。   三、最后的贵族——康同璧母女之印像   

康同璧,女,字文佩,号华鬘,广东南海人,1886年2月生。康有为次女。早年赴美国留学。先后入哈佛大学及加林甫大学,毕业后回国。历任万国妇女会副会长、山东道德会长、中国妇女会会长。曾在傅作义召开的华北七省参议会上被推为代表,与人民解放军商谈和平解放北平事宜。1951年7月被聘任为中央文史馆馆员,是北京市人民代表,第二、三、四全国政协委员。1969年8月17日病故,终年83岁。 

——摘自《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传略》 

我在校读书的时候,有位同窗是城市平民出身,那个年代由于阶级成分好,很受组织信任。当我毕业发配到边陲,她被留校当了研究人员。到了“文革”时期,自然又是造反派成员。“改革开放”以后,她突然宣布自己本乃末代皇帝宣统一个妃子的近亲。“哇!灰姑娘一夜成公主。”——自信息发布,与之共事数十载的同事,无不愕然。适值单位最后实施福利分房,她给统战部打了报告,言明皇亲国戚的贵族身份,以求统战。报告转给了文化部(我所供职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直属该部)。结果,满足了“被统战”的期待,实现了分房的要求。 

而今随意翻开一张报纸,“贵族”两字随处可见,什么世袭贵族、东方贵族、白领贵族、单身贵族、金卡贵族、精神贵族。与之相搭配的图片,不外乎豪宅别墅,靓车华服,美酒佳肴。把这些东西摞起来,简直就是一本时尚大观,看了足以让人头晕目眩,进而想入非非。可以说,贵族生活、贵族气派、贵族气质,已是当今众多少男的理想,无数少女的美梦。 

总之,解放后曾与“地富反坏右”一样被视为弃履的“贵族”二字,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又陡然时兴起来,登时身价百倍。而我真正懂得什么是“贵族”,是在认识了康同璧母女以后。其实,它根本不是什么用来炫耀、用以兑换到各种利益或实惠的名片,也非香车宝马、绫罗绸缎、灯红酒绿的奢华生活。 

我们一家人认识康同璧,是反右以后的事。 

1958年初,反右运动结束了。戴上头号右派帽子的父亲(姓章名伯钧)经过无数次亲人检举、朋友倒戈、同僚揭发的教训以后,在待人接物方面很开窍了,也很收敛了。比如,在公开场合,他一般不主动招呼人,哪怕这个人是从前的下属。又如,在非公开场合,一般不邀请他人聚会,哪怕这个“他人”是昔日之好友。w w w 。 2 1 c o m i n g 。 c o m 收 集 整 理 

既然人家都不跟你玩了,那只好自己跟自己玩吧。于是,不久便形成了一个右派小群体,或叫小圈子。由于父亲是右派之首,也由于我们全家好客,加之,上边给父亲保留了大四合院,小轿车及好厨师等等。所以,一群“乌合之众”的落脚点,大都选在东吉祥胡同10号。这是我家的地址,现在它已一分为二,正院住的是中共高官,先搬进去住的是万里,后为段君毅。跨院分给了艺坛领导高占祥。 

右派圈子的人,聚拢一起也很热闹。清茶一杯,有说有笑。聊国际政治的是罗隆基;谈佛学和古诗词的是陈铭枢;既说社会新闻、又讲烹调艺术的是陈铭德、邓季惺夫妇。在有来有往中,彼此尊重,相互关心。一人病了,其他几个会自动传递消息,或电话问候,或登门探视。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这种交往是他们的生活内容。在孤立压抑的环境中,这个聚会是他们的庆典和节日。一般人是害怕这个右派圈子的,而唯一没有右派帽子的加入者,便是康同璧及其女儿罗仪凤。 

记得是1959年的春季,父母同去全国政协的小吃部喝午茶。傍晚归来,父亲是一脸的喜色。 

我问母亲:“爸爸为啥这么高兴?” 

母亲说:“自我们戴上帽子,今天头一回遇到有人主动过来做自我介绍,并说希望能认识你爸爸。” 

“难道这人不知道咱老爸是右派吗?” 

“当然知道。但她说以能结识章先生为荣。” 

“他是谁?” 

“她就是康有为的二女儿,叫康同璧。” 

“她有多大?”我问。 

“大概有七十岁了。”母亲遂又补充道:“康老和她的女儿说,后天请我们去她家做客呢!” 

父亲好久没当过客人了——想到这里,我替父亲高兴。 

第三天,父母去了。康氏母女的盛情款待,令父母感动不已。 

母亲说:“一切都出乎想像。康老住在东四十条何家口的一所大宅院。我们原先以为不过是小坐,喝茶罢了。到了那里,才知道是要吃晚饭的。而且请我们吃的菜肴,是她女儿罗仪凤亲自下厨操持的。尽管属于粤菜,那味道与街面的菜馆就是不一样。单是那又糯又香的广东罗卜糕,你爸爸就夹了好几块。” 

父亲欣赏康同璧的个人修养和艺术才华。说:“果然名不虚传哇!难怪康有为那么疼爱这个女儿。她英文好,诗词好,绘画好。今天老人家拿出的几幅自己画的山水画,可谓苍古清隽,情趣天然。依我看,她的画和那些专业画家不相上下。” 

其实,我心里清楚:让父母最为赞叹的,是康同璧母女对自己的态度。 

过了一个礼拜,父亲提出来要在家中回请康氏母女。 

未及母亲表态,我高举双手,叫道:“我同意!我赞成!” 

父亲也举手,并向母亲叫道:“二比一,通过。” 

三人复大笑。 

母亲用手指着我的嘴巴,说:“是不是嘴谗了?” 

“不,”我辩解道:“我想见见她们。” 

经过紧张的准备,一切就绪。父母视康老为贵客,又是首次登门的缘故,所以决定不让小孩上席。我听了,不怎么怄气,反正能躲在玻璃隔扇后面偷看,偷听。 

杂花生树,飞鸟穿林,正是气候宜人的暮春时节。下午三点,父亲让司机开着老别克小轿车接客人。 

康同璧母女一走进我家阔大的庭院,便驻足欣赏我家的楹联、花坛、鱼缸及树木。老人看见正房前廊一字排开的八盆腊梅,不禁发出了惊叹:“这梅太好了,枝干苍劲、纵横有致,可以入画了。” 

父亲说:“康老,你知道为什么这八盆腊梅这样好吗?” 

“当然是你养得好哇。” 

“不,因为送花的人是梅兰芳。” 

康同璧听罢,一直站在那里不肯走。我则一直站在玻璃窗的后面打量她。应该说,脸是老人全身最美的部分。那平直的额头,端正的鼻子,细白的牙齿,弯弯的细眉,明亮的眼睛,可使人忘却岁月时光。她身着青色暗花软缎通袖旗袍,那袍边、领口、袖口都压镶着三分宽的滚花锦边。旗袍之上,另套青紬背心。脚上,是双黑色软底绣花鞋。一种清虚疏朗的神韵,使老人呈现出慈祥之美。系在脖子上的淡紫褐色丝巾和胸前的肉色珊瑚别针,在阳光折射下似一道流波,平添出几许生动之气。染得黑玉般的头发盘在后颈,绕成一个松松的圆髻。而这稀疏的头发和旧式发型,则描述出往日沧桑。 

跟在康同璧身后的,是女儿罗仪凤,从外表判断,约有四十岁上下。她全身蓝色:蓝旗袍,蓝手袋,蓝纱巾,以及一副大大的灰蓝色太阳镜。港式剪裁的旗袍紧裹着少女般的身材,并使所有的线条均无可指摘。虽然一袭素色,但一切都是上等气派的典雅气质。走进客厅,罗仪凤摘下眼镜后,我才得以看清她的容貌。老实讲,娇小玲珑的她即使年轻时,也算不得漂亮。脸上敷着的一层薄粉,似乎遮盖不住那贫血的苍白。嘴巴宽大,嘴唇亦无血色。她的眼珠特别地黑,往里深陷,在一道青色眼圈的映衬下,非常幽深。这高贵神态的后面,似乎还隐含着女性的一种伤感气质。 

大圆茶几上,摆满了母亲从北京最好的食品店里买来的各种西点和水果。父母与客人聊天。刚开始,还听得见康氏母女说话。半小时后,客厅里就只有父亲的声音了。我躲在连通客厅的玻璃隔扇后面,目不转睛地瞧着。忽然,我发现罗仪凤把鞋穿错了:怎么一只脚穿的是蓝色的皮鞋,而另一只是白色的呢?于是,父亲说的话,我全都听不见了,只是专注于那双脚,琢磨着那双鞋。而在下定罗仪凤是于匆忙中穿错一只鞋的结论之后,我无论如何也憋不住了,有如父亲发现社会有问题,就非得站出来提意见一样。 

我大喊:“妈妈!” 

母亲闻声而至,问:“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面带焦忧之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