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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有美人兮-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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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流漪宫时,小昭早已候在门口。见到倾城时,连忙上来搀着我:“小姐你怎么了?”
鸢鸢听到声音也连忙跑了出来,看到她时,倾城有些微的惊讶:“鸢鸢,你怎么在此?”
“倾城姐姐你救过我,鸢鸢以后就跟着你了。”她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与倾城的颓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你爹怎么办?”
“我爹还要回云州去做他的县令,继续为云州的百姓效命呢。”
看着她的灿烂笑颜,倾城的心情也稍微明朗了些。
六皇子的葬礼结束,倾城到上和殿面见皇上。三天没见,他明显消瘦了些,想来不管怎样,失去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难免会感到心痛吧。也或许正是这样的惜月,让她不能猜透他的心思。
见到倾城,他便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迎上来:“你好像瘦了。”
倾城浅浅淡淡地笑着回答道:“经过六皇子和龚太后的事,我想不瘦很难吧。”
他走到她面前,扶着她在一旁的红木榻上坐下:“六皇弟的葬礼刚过,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倾城听后起身便在他面前跪下:“倾城前来是想请皇上准许倾城出宫回家。”
他连忙将她扶起来:“回家?是该回去休息休息。”
倾城低头,坚决地说道:“不,是回家,不是回去休息。”
一听她的话,他的神色立刻有些难看:“你是说,你不想呆在宫里了?”
“是。”倾城如是答道。
“不行。”他拂袖坐回桌案前,一脸的坚定,“六皇弟死在你手里,他头七还没过,你就急着要出宫了?”
就像她所想的那样,他真的用了这个理由将她留下。本来此去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被他拒绝过后的那天晚上,她便又做了那个噩梦。梦里是六皇子浅笑的脸庞,一阵阴雨过后,那温暖的脸庞突然就变得异常狰狞。他大叫着要向她索命,要向她复仇。
被吓醒后,倾城发现自己满身的冷汗。半月一见便迎上来:“璟儿,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倾城抓着他的手臂,感受到那一如往常的安全感:“半月,你怎么会来?”
“我听小昭说,自从六皇子过世后,你就常做噩梦。所以就来看看你了。”
倾城将头靠在他的臂弯,这才感觉到心安些。十六岁以前她常做噩梦,都是半月守着她睡觉,已经两年多没做过噩梦的她,竟然又再次尝到了那种在梦里想逃想不掉的恐惧感。那时候的她很小,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片天空,只能用小孩子的心思去窥探这个世界。可是自从进了宫,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之后,仿佛一切……都已经晚了。
奉昭三十一年的初冬,这个看似平静的季节,噩梦却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向他们走来。在这个初冬,她再一次见证了生命的脆弱,再一次面临了人生的无奈,也再一次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伤悲。
龚太后自从入住听佛堂之后,就思子成伤,染疾危惙,经过太医调理后本有好转。哪知前些日子又受了夜风,病重不治,于十二月初,在听佛堂去世,时年五十七岁。即使龚太后生前做过那些不能被原谅的事,可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后,虽想谋权,却也为苏国的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所以百姓们自发前往寺庙为她超度,希望她的灵魂能早登极乐。
龚太后的灵柩葬于皇陵,下葬那日,倾城头一次见到她仅剩的一个儿子,五皇子。虽身为男子汉,却仍哭倒在龚太后的灵柩前,声撕裂肺,听到的人都倍感心疼。后来听半月说起,这五皇子从小患有怪疾,身子一直很孱弱,即使已是二十岁年纪,宫中有的人仍在背后称他为‘药罐子’。
倾城在远处,与半月并排站着。看着他哭成一片的模样,记忆像是回到六岁那年娘亲去世时的那一幕,她也同他一样,哭倒在娘亲的灵柩之上,不愿意看着娘亲被埋进入那黑暗的深土之中。
仅仅一年的时间,便让她从那个无忧无虑,只知道打工赚钱的洛璟儿变成了一个整日忧愁恼心,哀声叹气地洛倾城。
窗外的桃树只剩下枯枝,被白色的雪覆上了厚厚一层白衣。小昭给倾城戴上凤钗,一边暗自嘀咕着:“近来这宫里连连发生大事,实在是有些惊人。”
倾城凝了凝眉问道:“大事?什么大事?”
小昭嘟了嘟嘴说道:“也难怪小姐你会不知道,这些日子你都不出门。我也是听三皇子说起的。”
“三皇子?”倾城抿嘴笑了起来,“倒是你,最近跟三皇子走得蛮近呀,你不是嘴上说不喜欢他吗?怎么,你竟瞒着我跟他来往?”
听倾城一说起自己与三皇子的事,小昭便着急地跺脚:“小姐,你就不能先听我讲正事啊。”
倾城偷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说吧。”
她拿起红木梳,一边梳理倾城的长发,一边说道:“听说再过几天便是皇上的生辰了,生辰过后,又要举行立后大典。”
“生辰?立后大典?”倾城有些迟钝,却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她记得惜月的生辰是元月份的初五,而立后大典,即使龚太后逝世了,先祖规定下来的规矩,也不能轻易被打破吧。苏绮纱是被先帝选中的,理所当然是要成为皇后的。
可为什么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却觉得胸口闷闷的呢。惜月一天不放她出宫,她就要多一天的时间来面对他与苏绮纱成亲的这个事实。只是,这件事不是他亲口来告诉她,让她有些不能释怀。
鸢鸢在窗外的雪地里奔跑着,怀中还抱着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金毛小狐狸,跑到窗子边时朝倾城大声喊道:“姐姐,你看我捡到只狐狸。”
“从哪里捡来的?”倾城盯着她怀里的小狐狸问道。
鸢鸢摇摇头,满脸疑惑:“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就发现它在门口,就将它带回来了,姐姐,你看它漂亮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小狐狸便从她怀里挣脱,然后从窗口跳进了屋来,吓得小昭尖叫着连连后退。反倒是那肇事者小狐狸,一跳进了屋,便乖乖地窝在了倾城的腿上,然后蜷成一团。
看着那可爱的小模样,倾城不禁笑了:“鸢鸢,这小狐狸跟我挺有缘的,能让我养着吗?”
“好啊。”鸢鸢点头答应,然后又回去继续玩雪了。
倒是小昭一脸愁云:“小姐,你真的要养着它?”
倾城瞧了眼小昭,不禁又笑出了声:“怎么,你怕它?”
“我,我才不怕。”小昭嘴上功夫倒是硬得很,步子却已退到了门边。
看着她那模样,倾城不禁笑得更大声了:“那你还是出去跟鸢鸢一起玩儿雪吧。”

  ☆、第二十一章 临别相思曲

转眼便到了元月初五,惜月的生辰。倾城望着院子里白皑皑的一片,心也仿佛跟着凉了一大半。小昭给她披上雪狐皮裘,担忧地问道:“小姐,你确定要再去跟太后说那件事吗?”
“这事拖不得。”倾城长叹了口气,顺着雪地里唯一露出来的石板路朝外走去。
半月来接她,他候在门口。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眼睛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倾城已经很久不觉得半月如此好看了,自从进宫后,她就一直在忽略他。前些日子惜月已经恢复了半月的皇子身份,并且改回了皇氏顾姓。但是半月却没有同意长留宫中,他已经习惯了宫外的生活,过段时间便会出宫回到洛府。
“你真的决定不留在宫中?”倾城与他并排走着,这几日宫中都筹备惜月的生辰大宴,几乎所有人都在围着上和殿转悠,所以流漪宫这附近安静得不得了。与半月一起踏在雪地上,便能听见那‘咯吱咯吱’的声音。
半月浅笑道:“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欢宫外那种自由的生活。”
倾城赞同地点点头:“我又何尝不是呢。”
一旁矮墙上积得太厚的雪时不时地滑落,落在地面,融成一色。就好像在这宫里,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与其他人站在一起,注定结局都一样。
这是与惜月久隔三个月之后的再见,当然龚太后逝世时的见面基本上不算,因为倾城都只是远远地望了他几眼。他坐在雕龙木榻上,随意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背抵在黝黑的墙壁间,偶尔勾唇轻笑。着一身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倾城与半月只在上和殿挨门边的地方落座,倒是听很多人抱怨皇上的生辰是在这年初的寒冬,参加个生辰宴,都要将手冻得通红。所以上和殿里又安排了几十名宫女生起暖炉,待宾客到齐后又将大门紧闭,这才稍微暖和了些。
“瞧你,手又被冻了吧?”一坐下,半月便贴心地拿起倾城已有些微僵的双手,然后紧紧握在他的大掌里。
“还好。”倾城浅笑着回应,从小大到半月都是这样做,她亦不觉得有何奇怪。
许是这举动被惜月逮了个正着,察觉到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时,倾城亦慌张转头回去。然而她并没有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反而是望着一旁微笑。
倾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角慢慢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纯金打造的凤钗金步摇,一举一动都优美至极。待到身影出现在上和殿亮镫镫的灯光下时,倾城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苏绮纱。
嘴角飘过一丝苦笑,她将半月正暖着的手勿自抽了回来,然后缩进皮裘之中。看着并肩端坐的顾惜月和苏绮纱,倾城竟莫名其妙地羡慕起来,天成佳偶的一对壁人,真可谓是艳羡旁人啊。
倾城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找鈺太后,让她准许自己出宫回家的。可是看着那正与苏绮纱谈得欢的鈺太后,倾城完全没有办法去打扰她。想当初苏绮纱进宫时,因为是龚太后的人,所以还不讨鈺太后喜欢,只不过这短短几个月,境况就完全变了。也罢,说白了,毕竟以后是要成为婆媳的两人,关系不好能行吗?
到了众大臣献礼献祝福的环节,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叫到倾城的名字,大家就跟着起哄了。要让她表示表示。可是此次前来,她未准备任何礼物,顿时有些尴尬。
鈺太后还是很懂她,见她低头不语,便笑着喊道:“倾城丫头,你就给皇上作首诗、或者弹首曲子,随便应付下就好了。今天就随了大家高兴,怎么高兴怎么做吧。”
倾城听后甚是感激,便吩咐了宫女给她备了支笛。她就坐在半月身边,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玉笛,缓缓吹奏起一曲以前夫子教过她的《相思曲》,她的曲调如一张无形的网,将自己的心紧紧包围,她一遍遍地吹奏着,可是,此刻又有谁能领会那曲调中的深意?
那夜,倾城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吹奏着心中的曲子,却不知道,这优柔的曲子,它带给了多少人一个不眠之夜。
一曲《相思曲》,凄凄不眠夜。
倾城结束了这首曲子,却不知道听着它的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一时间上和殿里安静成冰,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倾城抬头看向惜月,连他也低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可,他在想些什么,她永远也别想去猜透。这上和殿里,除了三皇子和霄太师之外,其他的人纷纷以为皇上如今会重新执政是她的功劳,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深知,她只是个被接进宫里当作幌子却什么也没做的人,一个……平凡的女人。
身旁的半月也微微闭眸凝思,倾城竟不知一首曲子的影响力会如此之大。夫子曾说,《相思曲》,表相思。而她的这个表相思,那人,他会知道吗?
很久过后,倾城才只身一人悄然离开这越来越暖和的上和殿。深冬的风吹打在脸上仍是刺骨的疼。她在雪地上百无聊赖地走着,却没想到来到了这个传得非常开的一处美景——未央湖。那是一片心形的湖,即使别的地方都已结了冰,可这湖仍旧波光粼粼,不见半分冰块。湖的四周栽种了桃树,现在却早已是枯枝成干。
立在湖边,倾城望着从天空中倾泻而下的月光,整个未央湖都漾起一片银光闪闪。一阵风吹过,雪花愈加肆无忌掸地飞舞了起来,旋转着轻轻落在湖面上,然后与湖水化为一体,真是美不胜收。
倾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冷风无比地清凉,竟将她混沌的思绪一下子吹散了。她定定地望着湖面,那种黑暗包围下的银光瞬间照亮了她的脸,她的眼睛。那是一张陌生到连她自己都几乎快不认识的脸庞,懦弱而胆怯。
“呆在这风雪天里,不冷吗?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虽然隔了很久,但是听到这个关切的声音倾城还是忍不住匆匆回了头。惜月披了件雪白的绒裘站在她身后,见她迟迟不讲话,他便走到她面前来,一双温暖的手捧着她的脸颊。
“再过几日,我便要立后了。”他低眸看着她,更不让她的视线逃离他的目光。
倾城硬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倾城已经知道了。”
这种事,她知道一次便已足够,没必要再提醒她一次。吹过那首《相思曲》后她便后悔不已,想起来她好像是个在吃醋闹别扭的人。所以对上他温热又真诚的视线时,不禁有些怯场。
“皇上不在上和殿,出来做什么?”脸被他捧着,也没办法移开,只好与他硬碰硬了。
他倒是笑得自在:“你都不在,我呆在那里有何用?”
倾城纳闷得很:“今天可是你的生辰,你就这样离开了,鈺太后和那些大臣们怎么想,而且还有八阁元老在,这也对他们太不尊重了。”
她的话一说完,他的目光便唰地沉了下去:“别忘了,是你先对我不尊重在先。”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在理,倾城像是个吃了黄连的哑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见她沉默,他又说道:“若是你让我别立后,我定不会定后。”
倾城一个激灵,慌忙摇头:“你别开玩笑了,一国之主难道就甘愿被你的天下臣民笑话吗?”
冷风一下子拂面而过,差点儿将倾城蓄在眼眶的泪也一并带落下来。她语毕,他便不再说话,然后在他的绒裘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幅卷好的卷轴,递到她面前,他又说道:“最近宫里发生了太多大事,还要*皇弟们的封王,没有时间来找你。可是,封后大典过后我便要亲自出征伐战北蛮,我不想你离开。”
“你说你要亲自出战北蛮?”倾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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