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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宫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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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几名核心弟子也都神色严肃看向尊者。
  只见净土尊者也是微微一笑:“亏他说得出口,让本尊的人去监视。。。。。。对了,马上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少主,顺便把大长老和二长老那两个老家伙暗中支持南唐太子夺位的事也一并告知。”
  镇国侯府。
  当吴岳收到吴峰的密信时喜出望外,马上就发出净土特有的招云烟,想要与净土派来的人取得联系。
  不过等到燃完了整整一支招云烟后还是没有发现净土的人时,吴岳就有些疑惑了,不应该啊,哪怕远隔一公里,只要一燃招云烟就都感应到了啊,难道师兄的情报有误?
  他想到这里立刻捏碎一张感应符,便准备出府去仙客来酒楼和吴峰会面。
  吴峰滴了血液在符上,只要那感应符一捏碎,他就感觉得到。吴岳就是用这种办法与吴峰联系,只要他有消息要传达,就捏碎符纸,吴峰就会去仙客来等他。
  哪知吴岳刚刚走到镇国侯府后门,就发现嵇江领着一队人马将此处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有种不祥的感觉,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去:“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守株待兔。”嵇江看着他,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让吴岳心头一跳。
  “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世子办正事了,告辞。”吴岳说完急急往回走,哪知没走两步便看见一群侍卫快速跑过来将他后路也完全堵死。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转身面向嵇江:“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嵇江笑得有些狡黠:“你就是那只兔子。”
  “听不明白世子想说什么!”吴岳皱起眉头已经做好逃走的准备。
  嵇江看了一眼吴岳握紧的双手,不屑地笑道:“不管你听不听得明白,重要的是,委屈公子要在侯府水牢待几日了——拿下!”
  重重侍卫向前逼近,吴岳双手灵力涌出,一掌击向最近的一名侍卫。
  哪知那侍卫扔了手中刀,双手结印,硬撼吴岳那一掌,随后攻势不减继续向前一掌打在吴岳胸口。
  他喷出一口心血,再也站不稳,躺倒在地上指着那侍卫惊骇欲绝:“你是。。。。。。是尊者护法。。。。。。”
  那侍卫森然一笑。
  剩下的人动作利落的将吴岳拖了下去,嵇江挑眉,吩咐人打扫了战场,心情愉快地随了那侍卫回房。
   

第四十二章 香冷人散(四)


 大司马府。
  大司马云昌在书房里焦头烂额地踱步,随后狠狠一拳砸在檀木案几上:“镇国侯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嵇江的动作也太快了,眼看着我的人马一个一个革职查办,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该轮到我自己了!”
  但他现在什么办法也没有,想来想去只能让云夕再去搏一搏了,毕竟,他嵇江的秘密还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他冷笑了一下,派人去唤了云夕。
  暖阳高照,初秋的风拂过人脸倍觉清爽,有点“秋风动兮大天气凉”的意境,正适合吟诗作赋北窗里。
  斜阳亭。
  有侯府下人低首行来禀报:“世子,门外云夕小姐求见,说是一定要见您。”
  嵇江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应允。
  不过几瞬,云夕身着湖绿绢纱绣玉簪花拽地长裙款款而来,面色憔悴,眼神迷离。
  她走进亭中跪下行礼:“臣女云夕见过世子。”
  嵇江虚手一抬,广袖博然,威仪万千。
  云夕并不起身,只哀求道:“请世子放过我们父女吧,我们愿意辞去官职归隐故乡!”
  “国有国法,这不是我说了就算的。若你是为了这件事来见我,那么大可不必,云小姐请回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嵇江看也不看云夕,抬脚就要走。
  云夕奋不顾身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花容失色,楚楚动人:“嵇江,嵇江你别走!难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告诉我!”
  嵇江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那么你告诉我,你哪里做得很好?是你春夜大雨里坏我好事辗转进了我爹的卧房还是一直企图拿这个来威胁我娶你?又或者是十里亭外你色。诱我爹与你偷情以求保全大司马府?”
  说到最后的时刻嵇江眼中浮现森森寒意:“我多次忍让与你,但你却得寸进尺,甚至派人暗杀我的人,你是在自寻死路!”
  嵇江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在割她的肉,那一句“我的人”更让云夕心如死灰,她脸色惨白,喃喃念道:“原来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么。。。。。。我可真羡慕她。”
  然后她的语气骤然拔高,带着凄厉。嵇江的衣角也皱的不成样子:“我真后悔当初没多派些人把她杀死!让她成了你的人,我好后悔!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嵇江明知她误会了,但他一点也不准备解释,因为没有必要。他看了看皱皱的衣角,不悦道:“放手,你可以回去了。”
  云夕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摇摇头说:“不,我不走。嵇江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放过我们,我就把你的丑事说给天下人听!就算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
  嵇江终于没了耐心,一脚踢开云夕,怒道;“别让我把你就地凌迟。”
  亭外不远处疏锦经过时听到人语声,便寻过来。
  嵇江和疏锦四目相对都有点尴尬。
  唯有云夕仍不明就里,看见疏锦蓦然讥笑起来:“嵇江你若不放过我们,信不信我把你的事都告诉她?”
  嵇江皱眉,隐忍着怒气:“云夕,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云夕大笑起来,只是笑声里充满绝望和悲哀,定定的看着疏锦,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我告诉你,嵇江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光明,他是个魔鬼!他原本有个弟弟,是他嫡母所生,他的生母不过是个妾室。镇国侯要立他弟弟为世子,可是。。。。。。”
  疏锦知道这已经涉及到嵇江的阴暗面,她若知道了绝没好日子过,便笑着打断云夕的话:“抱歉,云夕小姐。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在云夕的愕然中,疏锦对嵇江笑了一下:“世子,那我先回去了。”
  “好。”嵇江微笑着点头。
  等到疏锦已经走远了,嵇江才低头看着云夕:“现在知道她比你好在哪里了吗?”
  云夕双眼无神,麻木的点头。
  随后嵇江异常爽朗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来人。”
  侯府侍卫俯首听命。
  嵇江一步步迈下台阶,云夕也一步步陷入绝望。
  他的声音犹如九天惊雷,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大司马之女云夕以下犯上污蔑世子,威胁镇国侯府论罪当诛连九族。立刻派人缉拿大司马府一干人众。”
  “三日后行刑。”
  却说消失两天的红衣公子陈烈终于出现在镇国侯府,嵇江见了他就问:“你这小子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陈烈脸色有些苍白,笑着摇了摇头:“就出去转了转,遇到点事所以耽误了,绯瓷在哪里?”
  “在她房里呢,找她有事呀?正好她前两天也在找你呢。”嵇江眼神颇为暧昧,陈烈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去了疏锦的房间。
  疏锦见是陈烈回来了,便放下手中书卷,笑问来人:“红衣公子几日不见,绯瓷思念得如隔三秋啊。”
  陈烈因她这话苍白的脸微微泛红,扑过来抓着她的手万分激动:“真的吗?”
  疏锦忙抽回自己的手,翻个白眼:“客套话懂不懂?”
  “懂。”陈烈尴尬的笑了一下,伸回手倒了一盏茶喝了,才说明来意:“绯瓷,你跟我去趟十里枫叶汀。”
  疏锦疑惑:“前几天不是刚去过?”
  陈烈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这次不一样,你不去会后悔的。”
  疏锦仔细看了看陈烈,想了想便答应了:“好吧,若是不能尽我兴,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当然。”陈烈笑容灿烂,十分高兴。
  但疏锦却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一抹决绝的血色。
  十里枫叶汀上到底有什么?
  疏锦带着这个疑问上了马,正要扬鞭策马,陈烈忽然也翻身上来,夺过缰绳,使劲一鞭,骏马便如离弦之箭奔驰而出。
  一路行人频频侧目,好一对丰神俊貌的有情人!
  疏锦微微带了笑意,白衣放肆,墨发在风中起伏,有一缕拂过陈烈的鼻尖,他闻到袭人的冷芬。
  他的红衣飞扬在空中,秀丽的容颜嵌在如画江山里,妖冶绝艳,于山间驰骋纵横。
  一道绚丽夺目的风景。
   

第四十三章 十步杀一人


 到了十里亭中,陈烈执了疏锦的手前行,疏锦未语,因为她发现十里亭前有个结界,不知何人所设。
  而陈烈正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结界。
  不出所料,陈烈带她进入了结界,而里面一眼看去,竟然站立着五十多名男子,清一色着混沌净土弟子装。
  “你?”疏锦惊讶至极,转头看向陈烈。
  “其实,我也是混沌净土的人。”陈烈松开疏锦的手,勉强的笑了一下。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陈烈点头,故作轻松的笑道:“但是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疏锦歪着头,眼神一一掠过身后站立的人,然后定在陈烈的脸上:“第一次见你就怀疑了。然后我画了身着红衣的陈策,世子说像你。”
  “陈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陈烈眼神悠远,仿佛回到了过去,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微笑:“小时候我跟哥哥的关系最好,只是后来因为派别就不敢联系了。”
  “本来我进侯府是为了替哥哥报仇的,但是后来我明白这不怪你。魏疏锦。”陈烈肯定的直呼她的名字。
  疏锦笑了笑:“那这么说你是净土尊者那一派的?”
  “嗯。”陈烈点了点头指着那五十人朗声道:“亭外俱是混沌净土的人,你为我起舞,我十步杀一人。”
  说完他又浮现一如既往的轻佻笑容:“说起来他们都跟我很不对盘,我这算不算是一举两得?”
  疏锦点头。
  她缓缓走开几步立定。
  随后一个倾世的笑容,长舒水袖,轻折柳腰,俱是淋漓尽致的妩媚娇俏。
  拂地花枝因风起,宫腰纤细掌中轻。
  疏锦蹈步生云霓,转眼便是十步。
  陈烈眼神不动,手中凝聚一团灵力,抬手便轰杀一人。
  血雾氤氲,疏锦见状微微带笑,舞得更加华艳。
  她口中开始轻唱那首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魏陵嘉唱来温柔婉转,百折千回的曲子,疏锦唱来只觉凄清狂放,带有一种没有光明的绝望。
  音律高起,她作惊鸿之舞,脚下婉若游龙,曲意迎面而来,倾泻不止。
  旋转未停,素带犹飞。
  陈烈在人群中一路行来,混沌净土弟子一个接一个倒下,当他终于灭杀了最后一位弟子时,疏锦停下来,看着陈烈微微喘息。
  尸首成堆,流血七尺。他一袭红衣立于此处,比地上的血液更加艳丽,犹如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你杀了他们,可是我没有解脱。”
  陈烈点头,耸肩道:“那好吧,我再回净土去抓人来,你自己杀。”
  只是不知道,我一去还能否回得来。
  疏锦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谢谢,不必了。”
  陈烈毫无准备,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疏锦,你肯接受我吗?”陈烈问这句话时额上汗出的厉害。
  疏锦缓缓收回手,摇摇头:“正好相反,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受不起,也还不了。”
  “我所能带给你的,只有伤害。”
  陈烈脸上笑容一凝,沉默良久,终于伸手在疏锦的头上摸了摸。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深夜。
  嵇江闻到一阵酒香,便起床开门出去。
  果见陈烈在花间石桌,月下独酌,十分肆意。
  “红衣今晚兴致如此好,可是和绯瓷姑娘有什么进展?”嵇江坐下来抢过酒坛也饮了一口。
  陈烈喝的云里雾里,摇着头又灌了一口,眼神落寞,强笑道:“进展?你看我的样子。。。。。。”
  然后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大口饮着酒。
  嵇江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再没有多说什么。
  陈烈饮下最后一口酒,愤然砸了酒坛:“嵇江,我明日一早就走了。”
  “去哪里?”
  “回混沌净土。”陈烈眼神闪烁,拍了拍嵇江的肩:“可别太想我啊!”
  明天,明天净土就应该派人来抓我了吧?
  真有些舍不得。
  嵇江失笑,也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快回去休息吧,得空我回去看你。”
  陈烈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回了厢房,走过月下的流水桥时,徒留一身孤寂和落拓。
  嵇江在此地夜里站了很久。
  翌日清晨,陈烈果然不见了踪影。
  疏锦用罢早饭正在侯府里散步,突然有下人上前说世子有请。
  她随着下人到了嵇江的卧房外,嵇江已经在此处等着了。
  “世子找我?”疏锦这次是真有些疑惑了。
  嵇江脸色并不好看,连平时常有的温和的笑也没有:“绯瓷姑娘,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疏锦挑眉,点头。
  “我希望姑娘不要再去招惹红衣了,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包括镇国侯府世子妃的位子。”嵇江说得郑重,连疏锦也都一震。
  随即她笑起来:“好。不过我不做世子妃,不敢让世子为难。”
  “哈。”嵇江像是冷笑了一声,随后问道:“那姑娘想要什么?”
  “那不如——世子把那枚棋子给我吧。”
  嵇江闻言大笑起来,笑声中含着一种凛冽的冷意:“果然,姑娘想必垂涎这个东西很久了。”
  “它在姑娘的心中分量已经盖过世子妃的位置了,真是让嵇江感到不愉。”
  疏锦仍旧笑着,不语却自信满满。
  嵇江仔细打量了她一眼,终于将棋子从怀中摸出来,狠狠地掷在疏锦面前,隐着怒气:“要就给你,但容我多问一句,红衣在你眼里算什么?比不比得过这个东西?”
  疏锦缓缓蹲下将棋子拾起来,上面刻的两个字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瞳。
  麒麟。
  终于,这枚封天印到了她的手中。
  “世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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