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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贱谁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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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衾,少夫人,处事圆滑,和善可亲,下人们从未见过她生气使性子,家里但凡有什么难办的事,只要妆衾出面,药到病除。
贾二公子……
衣衣说到这儿,我愣住了,实在是不知道身为独子的贾公子还有个弟弟?
第九章
(上)
听说,贾二公子是贾老爷的朋友寄养的。
又听说,那朋友是去干大事了,事情大的一干就干了十几年,音信全无,被怀疑客死异乡了。
幸好贾老爷是位重情义的人,正式认了贾二公子以后便给他换了个名——贾多灾,意境跟贾祸是一样一样的,主要希望他能一辈子无灾无难。
为了区分贾家两兄弟的称呼,我决定依旧称贾祸为贾公子,一来是划清界限,二来是表示尊重。
至于贾多灾,唯有贾二最为贴切。
但眼下最值得关心的,是衣衣、服服在谈到贾二时脸上的羞涩神情,可想而知这个贾二一定是个帅哥。虽说贾公子也是个帅哥,可是为人冷淡,又娶了个八面玲珑的夫人,所以贾二能如此风靡也就不足为奇。
我怀着善意问道:“小叔子娶妻了么?”
衣衣、服服一并使劲摇头。
我又问:“那小叔子纳妾了没,或者在哪个窑子有相好的没?”
她俩更加使劲的摇头。
我最后总结道:“那……小叔子平日都是如何解决的?”
衣衣、服服一起红透了脸,低首不语。
看来,我又把问题转到正题上了,但基于八卦的心理,我只能暂时按捺住对自己的佩服,努力摸索重点。
“哎,又没娶妻,又没纳妾,又洁身自好,也难怪你们两个丫头这么期待!”
听了我的话,衣衣、服服忙不迭的为自己澄清并无此意。
我很能体谅她们的心情,想当初我也是被庄家收养的,虽然不用作粗使丫鬟的活儿,可毕竟是外来人,也难免有种自卑心理,便不敢与上头的十二位哥哥多亲近,生怕被关上个童养媳的名份。
但贾家却不一样,我既然进了门,就该本着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的念头,从一而终。更何况贾家财大气粗,家底丰厚,人丁单薄,这正是让我风生水起的最佳发源地啊,若是放跑了这只肥鸽子,岂不是太对不起师父以及师祖他们?
如此,贾二便成了我心里算计的对象。
原本,贾、庄联姻是绝对利人利己的喜事,现在才知贾公子早有原配,我再能折腾也顶多是个二夫人。再看妆衾的年纪,应该大不了我几岁,我除了将她杀人灭口以外,可没有那个闲功夫跟她耗谁的命比较久。再者,这个贾二风评良好,不若贾公子一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应该是那种正等待一期一会的绝种好男子,非常适合我这样的素质,我又与他素未蒙面,只要刻意捏造自我纯真、美好的形象,却也不难把他蒙骗了去。
但我转念一想,这件事也并不好办啊!
虽说我靠自己的力量摆脱了童养媳的悲剧人生,但却险些成了人家的第三者,险些搞出婚外恋,又险些差点被采花贼办了等等,这些女人遇到一件便足以毁终身的惨剧,居然被我一一实现了。不得不说,我的人生基本上属于臭名远播型的,日后若不小心避免,是很有可能自我毁灭的。
为了自我挽救唯有以毒攻毒,用叔嫂恋战胜一切。
最难的是,贾二是个养子,我是个养女,听上去注定是一起悲剧的一对,所以要用养子、养女的身份谋夺贾家的一切,这需要持久性战略,更需要周期性实施,最主要的是,养子必须配合,并且也拥有跟我一样爱财想红的心态。
思及此,我决定先会一会小叔子,便问了衣衣、服服那二子住在哪边院子。
可能是我问的方式太过大胆,让她们看出了企图,她二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交换过眼色,却始终没有道出答案,令我不禁怀疑莫非是铜钱的分量不足?
却不想,服服低声告知了真相:“二少爷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作为下人的是很难遇到他的。”
哎!人生最大的悲剧,不就是我在,你不在,你在,我不在么?
我越想越觉得遇人不淑,便哀声叹气叹上了瘾,这时,衣衣上前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往门口看去。
我一扭脸,正巧看到贾公子面无表情的矗在那儿,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也不知他什么意思。
衣衣、服服双双行礼,一个沏茶,一个递上果盘,却在贾公子一声令下后,又双双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了。
“这院子喜欢吗?”贾公子勾着嘴角,笑得极淡,手里攥了个小笼包大小的翡翠珠子,圆润光滑,绿幽幽的,煞是值钱。
“勉强过得去吧,院子跟我在庄家的房间一样大,不过比起一般人家,也算好了。其实我很知足的。”我没拿正眼看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表示嫌弃之意,只希望尽早引发他的唾弃。
贾公子只是不介意的垂眼,将珠子放在桌面,食指轻轻一戳,便任由珠子滚到我手边。
我一下子就抓住了它,一点也没客气的捧着打量,嘴里念叨着:“极品啊!啧啧!正、浓、阳、均,样样出类拔萃!”
我乐着抬头,正瞧进贾公子幽深的不像话的眼里,那双眼就如同最上等的黑曜石,迷人的紧,瞅着我的心也绷紧了,真想就此把它们挖了出来,据为己有。
我一手捧着腮帮子,一手把玩着珠子,歪着头问道:“你来不是只想问我对院子的意见吧?”
贾公子依旧冷淡的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热人的很:“我是想说,如果住的不习惯先忍上几天,等爹、娘挑好了拜堂的日子,成亲之后你便住到东院与我一起,地方大了些,也不会让你觉得闷了。”
我着实愣住了好一阵子,主要是被他话中的几个重点搅混了思绪。
“这……成亲?那姐姐她……”
不妥!不妥!这样成何体统!
我只来得及这么想,贾公子便用话把我的拒绝堵了回去:“我与妆衾并未住在一处院子,白日我都在当铺,东院那边也可随你的意布置,家用不够的可直接找账房提取。”
呃?分居了?
我眨着眼,把困惑压在心里,嘴上却虚伪道:“果然啊,爱的最高境界就是远距离的突破啊,只要是经得起平淡的,都是值得歌颂的!”
贾公子似是被我的胡言乱语蒙住了,直直的盯了我好一会儿没言语,眼里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的人直发毛。
(下)
随即,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贾公子的整个面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了,与他往日形象大相径庭,让人难以适应,就好似被我戳中了死穴般,微微垂下了眼,腼腆了老半天。
我刚想劝他说“哥们儿,请不要娇羞”时,却不想贾公子已抬了头,反倒露出个让我娇羞的笑容,随即又摆出一副准备对我挖心掏肺的架势,令我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微讶的望着他,出了神……
此时,我才真正有暇仔细分析贾公子的五官构造——眉毛过粗了些,鼻子过挺了些,双眸过深了些,唇过薄了些,整张脸过冷峻了些,他长的可真不像他爹、他娘啊!
“晓泪。”贾公子唤我。
我随口应着“干嘛”,手里也没闲着,摆弄着翠绿珠子,又顺便结果贾公子递过来的红色绣袋,把珠子放了进去,自觉地挂在自己腰间,然后才无耻的眨着眼,望着他充满笑意的脸蛋。
哎,难怪娘常说“男人因有钱而有男人味儿,女人因可爱而有女人味儿”,所以贾公子一对我实施金钱攻略,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便立刻超越了赠送金佛的泄天机,主要是因为泄天机的金佛是偷别人的,贾公子的翡翠是自己赚的,更凸显了他的男人味儿。
是以,我冲着他露齿一笑,发自内心的喜悦。
贾公子也对我笑着,忽而正经的说道:“晓泪,其实我跟妆衾……”
他的态度令我萌生警惕,立刻意识到这将是一句发人深省的名言,随即屏住了呼吸聆听。
“大哥,嫂嫂,你们可在?”却不想门外又传来一道好听并高昂的声音,正巧打断了贾公子的下文。
不得不说,我有点失望,主要是失望于贾公子若真是对我真情告白,我也好本着“好珠成双”的真理,再问他要个红翡的珠子之类的玩物。
可现下,却被门外那人的一句话搅和了。
贾公子应声道:“多灾?我们在。”
哎呦?原来是我预备发展的奸夫对象?
打断的好!打断有理!
贾公子起身开门,映入眼帘的小叔子正逆着光,风度翩翩的立在骄阳之下,发髻上的翡翠簪子相当通透,在暖光的映照下显得额外值钱,随风摆动的浅蓝色长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的身体线条,个子似乎很高。
我看不太清他的脸,只眯着眼分析着他的品味,特别注意到穿在他脚上的那双棕黑色鞋子的花样,闷骚而不失高雅,似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贾公子走上前去,与他并肩寒暄的时候,以同样高大的个子遮去了部分光线,这才令我将他的侧脸尽收眼底。
他,贾多灾,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
彼时初见面,他告诉我他喜欢喝酒,我便很能体谅他酒后走错门的心理。
而后,他便对我坦诚酒后的他体力依旧很好,绝不影响该办的事,我再次表示理解,并对他单手“嗖嗖”的抽掉裤腰带的利落动作啧啧称奇。
那时,我便决定与他交心,先是体贴的问他是否是第一次,又给他上了如何当贼的第一课,却不想他对我据实以告是因为他怕生,性子如此腼腆,真与他大哥如出一辙。
稍后,他才坦诚了他的职业:采花的。
虽说是“采花”,可依照他跟十三过招时的态度来看,他对健身也颇有研究,由此可见,采花是需要好体魄的。
这人,就是衣衣、服服口中无妻、无妾、无相好的,又无处发泄的贾多灾,我的小叔子,刚才还打算发展的奸夫人选。
可巧的是,在我打他的主意之前,他已经差点采过我了。
这个缘分,真是玄幻啊!
至于叔嫂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啊。
“这位,想必就是嫂嫂了吧,多灾见过嫂嫂。”
性别男,爱好采花的贾二一见我便恭敬地行礼,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疏离而体现教养,浑身散发着与贾公子不尽相同的冷漠气质。
就我分析,贾公子的冷漠是天然的,贾二的冷淡是后天加工的。
我也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的扫了他一眼,决定把冷艳高贵的形象贯彻始终。
贾公子问贾二有何贵干,贾二说只是前来拜见。
这番寒暄听在我耳中未免虚假,贾二定是早就知晓贾公子欲迎娶我的消息,便拎着裤腰带一路飞奔,赶在贾公子前头探了路,更骗我说那块儿玉佩的主人是他。
这番由来让我看透许多内情,先不说我更加肯定贾公子娶我的缘由是因为玉佩,单只说贾二扮作采花贼意图羞辱我的动机,便可证明贾家两兄弟并不投契,且此时贾二突然造访,没准是要看我受惊吓的模样?
看来,贾二的裤腰带里面是一肚子坏水啊。
贾家兄弟寒暄过后,双双沉默,我也无语的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打量。
贾公子神情淡定,贾二平静无波,令我深信他们之间定是有些不能说的过节,更加预感到这种过节没准会因我的搅和,变得更加过节。
于是,我怀着“渔翁得利”的心态,便先开了口打断静谧:“小叔很是眼熟啊,你、我以前可曾见过?”
“应是不曾,多灾样貌平凡,常常被人认错。”贾二冷冷淡淡的答复。
“哦!”
我刻意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小叔确实是长得普普通通啊!”
说罢,我上前一步,勾住贾公子的胳膊,温柔的对着他笑:“也不怪我会记错了!”
贾公子丝毫不介意的也对着我笑,我却捕捉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
再看贾二,面上哪有半分心虚的意味,能装到这个地步,他也算是个极品了。但这个世道就是装蒜的世道,你在装,我也在装,人人都在装,看谁更持久。
“大少爷、少夫人、二少爷,开饭了。”
正当我们彼此装的正入戏时,衣衣、服服前来传话,成功的唤醒了我的口腹欲,遂欣喜的拉着贾公子的手,随着她俩往前厅走去,顺便本着甩贾二在后面当跟班的变态心理,一路上刻意张扬着笑声,目中无人的博得了所有下人的注目。
意外的是,为人冷漠的贾公子竟没有推开我的手,使我发挥的更加彻底,将风生水起的二夫人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
直到走进饭厅,我才发现用餐座位的安排,颇值得深究。
贾老爷夫妇正坐在首座,双双笑着望着我们三人进来,妆衾端庄无比的陪坐在末座,而我的座位竟紧挨着贾公子,且与贾二正对面……
   第十章
(上)
贾公子牵着我的手双双坐下,我俩不约而同的朝着贾老爷夫妇浅笑,或许这在二老眼里,就只能用“郎情妾意”来形容了吧。
我挺着背脊坐在那儿,眼瞅着贾二也在我对面坐下,还不小心用他的大长腿踢了我一脚,又用他绣着闷骚花样的鞋子踩了我一下,我却始终保持大方得体的笑容,实属不易。
但忍气吞声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也笑着回踢了他一下下,却换回来贾二笑意浓厚的一瞥,显然,我那一下太调情了。
为此,我懊恼了片刻,正不知该如何消气时,大腿上已放了一只手,骨节迥劲有力,顺着手臂的线条看去,正望见贾公子深邃的眼。
“用餐吧。”贾公子递了一碗燕窝给我,令我受宠若惊。
我憋着乐含蓄的喝了一口,还未咽下就听贾公子附耳道:“这是给你漱口的,不要咽。”
我无助,我哀伤,我含着一口燕窝哀求的看着贾公子,顺便注意到每个人都在盯着我看,不得已只能就着贾公子递过来的碗吐掉那口燕窝,正准备品品残留的味道时,不想贾公子又递过来一杯水,重复着方才的话……
连个余味都不留给我,贾家的人真是太狠了。
我埋怨的捏了一把贾公子的大腿,表示抗议,又委屈的瞥了他一眼,正瞥见他惊讶并笑意融融的嘴脸,这才醒觉捏大腿跟斜眼的举动未免娇嗔,心里恼的一阵子慌。
贾公子的左手握着我的右手,大拇指轻轻划刮上面的断掌纹路,右手拿起我用过的燕窝也喝了一口,同样吐掉,又就着清水重复了一遍。
我惊讶,我疑惑,我直愣愣的盯着贾公子,挑眉又敛眉的展现丰富的表情,就是希望他给我说说明白,为什么要吃我的口水。
贾公子一定是看出了我挤眉弄眼背后的意义,便解释道:“进了门的女主人以燕窝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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