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男孩的尖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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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意向。巧言令色般地将客户一把套牢，顺理成章掏走傻瓜兜里的钞票，达到空手套白狼的目的。
人才战略存储部长“中山靖王”领着虹走进情报搜集本部，将一名新加盟的员工交给情报搜集本部部长“多情种子”。本部所有员工几乎在不约而同中站立起来，毕恭毕敬来一个场面隆重的欢迎仪式，个个脸上一副旧社会苦大仇深的样子，语调呆板齐声吼道：“欢迎‘后街男孩’加入情报搜集本部！”
吃了十六年粗茶淡饭的虹，平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只有在电视节目中才能看到如此热烈隆重的迎接场面，其盛况空前程度不亚于人民大会堂前的美国总统访华欢迎仪式，尽管所有人都是处于应付差事般地心照不宣。受宠若惊之余的感觉是一场无厘头的游戏，场面虽然过于隆重，欢迎的口吻牵强附会中是迫于无奈般的枯燥乏味，平淡无奇。
“中山靖王”例行公事完毕，按照龙瑞公司不成文的惯例，和“多情种子”打情骂俏几句。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俏皮对话，不是同事之间正常的相互玩笑，倒像是一对一见钟情的同性恋在不期而遇中相见恨晚的感觉。“中山靖王”不敢更多逗留，担心顶头上司无孔不入的随机查号。如若发现不在工作岗位，会在吃不了兜着走中，吞下一粒芝麻，屙出来一个西瓜，最后的拜拜是在一声嬉笑怒骂中依依不舍离开情报搜集本部。
房门吧嗒一声关闭之后，“滥杀无辜”开始把一幅精心准备的对联悬挂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上联“横眉冷对美眉”，下联“俯首甘为光棍”，横批是“天下无妻”，中间悬挂的画像是骑摩托车穿行于南美洲最终选择另一条道路的格瓦拉医生。接下来所有员工要举行一个简短而隆重的仪式，每个人不是群情激昂，而是双手下垂，神情肃穆，气氛和殡仪馆的遗体告别仪式相差无几。场面更雷同于宗教仪式中默默祈祷的信徒，每个人的神色虔诚而真诚。
多情的种子主持仪式：
“今天虽然不是光棍节，对情报搜查本部来说，最新加盟一名荣誉光棍，我们应当举行一个场面隆重的默哀仪式！”
虹的心咯噔一下，为了自己的加盟，不是刚才流于表面形式的欢迎仪式，而是一个牵强附会的默哀仪式，阴差阳错之余令人啼笑皆非。
多情的种子神情严肃，眉宇间掠过一丝淡淡的哀愁，道：“默起——”
滥杀无辜接着喊道：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耕云播雨接道：
“还我玫瑰，遍体鳞伤！”
孤独成灾说道：
“不要脸也要抠来廉价的爱。”
寂寞芳心接道：
“抠到世界充满一厢情愿的爱！”
众人齐声喝道：
“阿门——”
多情的种子最后说道：
“默至——”
简短的仪式结束，气氛明显改观。所有员工包括“多情种子”在内无一例外地瞬间转换一副嘴脸，围着“后街男孩”，如若一群嘴角耷拉着涎水的孩子围着一块奶油蛋糕，嘴里准备好唾液，只等一声令下，伸出脏兮兮的魔爪一举吞噬下去。本部员工询问起来，语言相比“唯吾独尊”更加低级下流肮脏龌龊的成人话题，毫不掩饰触及个人隐私方面稀奇古怪的一连串难以回答的问题，令初来乍到的虹心情紧张之余措手不及。
“寂寞芳心”首先向虹发难：
“准备了好吗？后街男孩。”
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使虹一头雾水，稀里糊涂之间答道：“什么准备好吗？”
“寂寞芳心”出其不意说道：
“这个都不知道，居然厚颜无耻地到情报搜集本部加盟入伙，绝对菜鸟一个，十足的肉鸡一群！”
虹更摸不着头脑，一错再错中问道：
“雨衣？”
“耕云播雨”靠近虹耳畔小声提醒道：
“所谓雨衣，就是防患于未然的安全带也。”
一脸诧异中的虹更加不知所措，茫然四顾中，又是一句漏洞百出的话语：“要安全带干什么呀？”
和人斗智斗勇，“寂寞芳心”惯用伎俩是无赖手段，把别人折磨郁闷了，自己心里就爽快了。没有把别人折磨出味道，自己心里会更加郁闷。“寂寞芳心”说：“防止意外中标！”
第十三章 鲜嫩串串烧（2）
“中标”指的是意外感染艾滋病，虹知道一句婉转含蓄黑话背后的含义。被人捉弄后没有尴尬难堪的感觉，竟然灵感出窍，思绪飞扬，反其道而行之，故作一脸清纯无辜，开始捉弄“寂寞芳心”：“我刚吃过‘伟哥’，已经中标！”
“寂寞芳心”满面诧异，失声惊叫道：
“操！刚才还是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小屁孩一个，转眼间却沦落成为不幸中标的老枪一杆，超现实的玄幻离奇，超现实的魔幻写实，比哈利波特还哈利波特！”
“寂寞芳心”围在虹身边贼眉鼠眼转悠一圈，对着新来者身体仔细搜索着什么，嘴巴却在提醒“多情种子”：“种子部长，往后你老人家千万不可疏忽大意，懈怠轻敌。遇到抠来的妹妹，推销不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要捆绑销售给已经中标之人，防止掉以轻心后交叉感染，殃及池鱼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为了未雨绸缪期间，防患于未然是非常必要的前提条件！”
“多情种子”故意气“寂寞芳心”：
“赶明儿我故意把抠来妹妹先给‘后街男孩’尝一口新鲜，然后转手倒卖给你们这帮看见美眉立马直瞪眼的倒霉蛋，让恣意纵情者在不知不觉中意外感染，万念俱灰，一起完蛋！”
“多情种子”负责部门日常事务的正常运转，工作之余负责员工情感事务前沿联络事宜和转手倒卖勾当。公司倒卖电脑软件，“多情种子”转手倒卖从网络上抠来的美眉。虽然目的各有不同，手段却是如出一辙的惊人相似。
论年龄，“多情种子”比虹大不了几岁，论网络聊天泡妹妹的资历，“多情种子”是一个盖世无双的绝顶高手。每天的正常业务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便能搞定，赶上客户冬眠的时候，一连数天也没有人在网络上联系产品购买意向，在虚拟世界聊天和抠美眉便成了情报搜集本部所有员工业余生活的全部乐趣。
情报搜集本部一共五名员工，“多情种子”是部长，员工依次为“耕云播雨”，“寂寞芳心”，“滥杀无辜”和“孤独成灾”。五杆老枪都有各自的座右铭。
“耕云播雨”不屑一顾的语录是：哄美眉像挂Q一样，一天两个小时就够了。
“滥杀无辜”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全选复制的哥哥，只为粘贴美眉！
“孤独成灾”的至理名言是：结局和过程都有了，再去纠缠，连自己都觉得贪婪。
“寂寞芳心”个性签名是：大家误以为我是个女的，其实我只公猴！
“多情种子”的座右铭是：宁吃鱼翅一口，不吃粉丝一堆！
从第一印象判断，情报搜集本部不象是一个正规运转的公司操作模式，松散的组织中颇有几分江湖味道和分工明确的帮派架构。从年龄和相貌上判断，一群清一色的后街男孩，和虹的年龄相差无几。“多情种子”被冠之以部长的头衔，手下领导包括新加盟的虹在内，不过区区六名员工。部长应该冠之以国家部委领导人的头上，阴差阳错戴到一个只有六个人的小麻雀部门领导头上。头重脚轻的感觉恰似一个骑骆驼耍大刀的糊涂大醉侠，看上去架势不小，背后居然是如此而已的虚张声势。
搜查本部员工大都有两个以上QQ号码，一个是公司发给员工用于推销产品的号码，个性签名上标明工作QQ拒绝闲聊的警示牌，一般人不敢擅自在工作号码里谈情说爱。所有人心知肚明，有人在暗中用聊天监视软件盯梢，对稍有风吹草动的闲聊，发现后清理门户，格杀勿论。另一个号码属于私人闲聊的空间，前期有意向的苗头大都由“多情种子”来完成。
每天早晨上班伊始，情报搜集本部的员工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干自己分内之事，没有一个人打情骂俏，调皮捣蛋。一天的工作不过是在聊天工具上提前将准备好的词条文本打开，客户一旦有意向谈判，聊天者先是将繁琐无聊的词条粘贴复制，发送给对方。事情一挥而就，日复一日，单调重复，枯燥乏味。一天的工作任务在一两个小时得以完成，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快乐时光便在一声令下粉墨登场，拉开序幕。
第十四章 多情的种子遭遇极度深寒（1）
生活中的“多情种子”是一个不善言辞的闷嘴葫芦，身材欣长，浓眉大眼，一个帅呆了的帅哥儿。满脑子的锦绣文章和华丽词藻，遇到事情卡在节骨眼上的关键时刻，成了一个茶壶里煮饺子，满肚子委屈话，纵然倒不出来反戈一击的半个理由的窝囊蛋一个。任人骂得狗头喷血，体无完肤，就是找不到回击对方的只言片语。面对狂轰滥炸的糟糕局面，下属们借机嘲讽“多情的种子”糟蹋了满腹经纶的才华，辜负了多情种子的美誉。
每当遇到任人迎面楞抽嘴巴的情景，“孤独成灾”不顾情面，落井下石般地再来上致命一击，力求达到彻底清空回收站的效果：“种子部长，满世界人都说你满腹经纶，轮到关键的时候，咋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滥杀无辜”跟着起哄，漫天抡石头：
“地球人都说你学问不亚于一个带研究生的博导，我看你也就是一个幼儿园没有毕业的开裆裤蹲着尿一个！”
每当一脸窘相的时候，“多情种子”习惯性地用左手推推眼镜框，右手小指抠抠鼻孔，唯唯诺诺说出一句话：“有种在电脑上比试一回！”
“孤独成灾”故意捉弄“多情的种子”，拿口笨舌拙的短头劈头盖脑凭空楞抽嘴巴，一下两下不解气，三下五下不解恨，说：“真刀实枪不过如此，虚拟世界肯定一塌糊涂。”
“多情种子”急了，情急之下别的地方从不显山露水，两只耳朵在憋着满肚子的委屈中表现尤为突出，由红变白，由白转青，瑟瑟抖动。**的手指着手下员工的鼻子尖，忿忿不平中说话结结巴巴：“不服气，一起上，杀你个片甲不留！”
现实世界中说说俏皮话，逗逗乐子。一旦面对虚拟世界，没有一个人是“多情种子”的对手。加盟之初，有人曾经不服气，信誓旦旦要把“多情种子”撂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令其永远抬不起头，说不起嘴。经过电脑上几番真枪实弹较量之后，挑战者郁闷地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多情种子”的对手。
虚拟世界的“多情种子”完全是魔法师的手段，比哈利波特更哈利波特。一般人没有“多情种子”打字速度快，对话语言妙语连珠，骂人手段花样翻新，反击的理由层出不穷。一场搏击的结果，无一例外被撂翻在地，在最后的致命一击中撂下擂台，摔了个狗吃屎。事情过后仍心有不甘，下班后回到宿舍，在漫长寂寞的深夜向种子部长发起挑战，结果仍然是用不了三拳两脚，节节败退中折戟沉沙，翻船落马。
虚拟和现实的强烈反差竟有天壤之别，人家就是一苗老蒜，在“蒜你狠”中不失为多情的种子，不服不行。
虚拟世界里“多情种子”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油腔滑调厚颜无耻之徒，一个十足的江湖油子，一个诳美眉的顶级高手。甜言蜜语在鼠标键盘的操纵下，灵感奔涌，花样翻新，层出不穷，把一个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痴情美眉瞒哄得围在身边滴溜溜转，一上场三言两语极具亲和力的话语便能轻松拴住美眉的心。
什么是能耐，能瞬间拴住美眉的心就是能耐。
聊天久了，关键时候憋不住尿，上卫生间“办案”方便一下，美眉都会苦苦哀求“多情种子”快去快回，不要耽误了良宵一刻值千金的黄金强档。俘虏了芳心的美眉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虚拟世界，恨不得凭空插上一双奋飞的翅膀，眨眼功夫飞到“多情种子”身边，同赴巫山，公布云雨。
一个家庭中遭遇冷暴力备受丈夫冷落的白领少妇，两个人走进婚姻殿堂不到一年时间，由最初的为生活琐事争吵不休，发展到后来的相互不理不睬。家庭环境一片凄凉，夫妻生活一片荒芜。下班回来的两个人，见面后连打一声招呼的欲望都没有，网络昵称“极度深寒”由此诞生。
婚姻犹如磁场，男人有外遇，大多受外力吸引。女人有外遇，大多受内力排斥。现实中得不到脉脉温情的满足和体贴入微的关怀，在虚拟世界寻找可以弥补的空间。一次偶然的机缘，“极度深寒”和“多情种子”在虚拟世界邂逅相遇，迅速擦出激情的火花，从此陷入感情的泥淖，难以自拔。
那天晚上“多情种子”心情不佳，不想和少妇缠绵悱恻。“极度深寒”硬是不依不饶，死缠软磨非要和“多情种子”沟通一下，排解积压在心中的郁郁寡欢。一场一厢情愿的对手戏，没有经过几个回合的磨合，“多情种子”轻松将少妇牢牢套住。“极度深寒”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忿忿不平责怪“多情种子”：“结婚前你在哪里呀？”
“多情种子”说：
“散布在污浊的空气中四处游荡。”
“极度深寒”袒露心声，直言不讳说：
“天下没有第二个体贴关心我的人了。老公，我想和你过！”
第十四章 多情的种子遭遇极度深寒（2）
一个女人**裸的心声向一个相隔万水千山的男人袒露无遗，“多情种子”激动的心儿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几乎从喉咙眼里蹦出来的感觉。两个在虚拟世界恨不得迅速合二为一的情投意合者，现实世界竟然被“极度深寒”的老公偷窥后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真相。大动肝火的老公由冷暴力转向对妻子拳脚相加，恶语相向。实实在在的一顿拳脚，打得鼻血流了一脸的少妇丝毫没有痛改前非的意思，摸一把鼻子下粘糊糊的鼻血，无怨无悔地说道：“打够了没有？”
老公不明白妻子话语的意向，瞪着眼睛，愤怒中拳头握得嘎嘎作响，丢下一句意犹未尽的刀子戳心窝话：“打够了！”
“极度深寒”矢志不渝：
“打够了我就可以和他聊天了。”
一旦遭遇真实世界和美眉面对面，“多情种子”迅速变成一颗发霉腐烂的种子，温柔多情巧舌如簧的嘴脸瞬间消失殆尽，一句温暖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