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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先生夺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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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寇盯着鱼汤说:“有错么?”
孔先忽然冷冷的笑,“作为离异的一方,你一点没做错,我甚至要感激你这般尽心尽力。”
讽刺的话总是逆耳,一年前他们便是互相讽刺到极致,突破忍耐的底线在离婚协议上签名,从而放过彼此,还耳根清净。
时至今日他重启战局,有何意义?窦寇回以豁达一笑,“不敢当,你该感激有柯绒这样鞠躬尽瘁的下属,为着你任性的大笔一挥特地跑来央求我帮她跟你沟通。”
孔先表情一收,看她的目光中有谨慎审视的成分,“豆豆……”
“快喝汤,喝完了好好想想竞标案,你一贯的行事作风不包括功亏一篑这一项。”窦寇淡淡的催促,汤勺抵在他唇边。
“我不记得了。”吞了鱼汤,他犹如困兽拧着粗眉,“真的。”
窦寇用下巴朝放置在一边的包包努了努,“放心,相关文件我带来了,如果还有不懂的地方打电话给柯绒。”
“柯绒?名儿听着耳熟,谁啊?”
“……”

7零柒回

孔先见着柯绒左右端详半晌,然后头句话便说:“你不是那个填错志愿的高考状元么?晓锋带我去看了你好几次。”
柯绒总是挂着自信表情的脸上掠过一抹脆弱的苍白,但精英毕竟是精英,很快恢复从容镇定,将笔记本电脑和各类文件一一码放到桌前,专业而不乏有礼道:“孔总,这些资料您先过过目,有不明白的敬请提问。”
孔先拿了最上面的一份文件,在翻开之前问肖绒:“你现在在为我干活儿?”
柯绒颔首,“是的,孔总,我现在是您的机要秘书。”
孔先不禁感叹“居然会这样”的时候,呆在一边的窦寇悄悄揉太阳穴,实在不忍去看柯绒双手紧握成拳强撑的样子。优秀拔尖的柯绒有两处硬伤,一是高考填错志愿断送北大梦;一是当年选择与石晓锋决裂。而孔先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口气戳中两颗红心,窦寇表示深深同情。
这次的竞标案既然能够耗费孔先大半年的时间筹划,信息量可想而知的巨大,浓缩在一两天里叫他全部掌握根本是个“神话”,何况他伤病在身医生明令不得因任何理由耽误病人休息,特护每隔一小时进来提醒一遍,如此断断续续的弄得工作起来习惯一气呵成的柯绒也有些无所适从,颇感有力使不上劲儿。
反观孔先倒是认真投入,海绵吸水般汲取所有未知的东西,神色中竟还隐隐透着兴奋,大概失忆并没影响他的商业头脑,依然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谁想得到当初天纵英才的土木工程系高材生,丢掉画笔、设计图,把算盘子拨得那么精?窦寇暗地自嘲,自己也好不到哪里,一样没有学以致用,自打走上码字写作这条道,一路摸黑瞎撞到现在,一事无成,比起人家差得不是普通的远。
“寇子姐。”
收起胡思乱想,窦寇抬头望向声源处,柯绒微弯着腰,压低音量道:“今天到此为止吧,我先走了。”
怎么就走了?窦寇愣愣的一顿,下意识瞄了眼病床,却见孔先捏着文件歪在床头睡着了,立时无语,钱当真那么重要么?累成这样……
送走柯绒,窦寇轻轻阖上门,返身回到床前,拿开他手里的文件,刚想拉高被单,腕子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擒住,睡梦中的孔先呓语:“豆豆别走,陪我多练会儿篮球……”
“豆豆别走,陪我多练会儿篮球”这话在他们热恋之时,常常被他用做挽留的借口。青涩含蓄的年代,即便身为校园风云人物面对心爱的姑娘,也不敢表现出平日的骄傲,放下身段孩子气的撒赖,拖着她央着她,就想有她相伴身边,非要待到宿舍大门关闭的最后一秒才舍得放开她。
窦寇怔怔的凝视扣于腕间的黝黑大手,粗糙指腹无意识摩挲肌肤,撩起丝丝异样酥软,那里遗存着曾经甜蜜的印记,犹如一道轨迹直通心底,拨动着回忆的弦。
遥遥某年某个晚风习习的仲夏夜,窦寇离开自习室往楼外的停车棚走去。刚当上大一新鲜人,窦寇不似其他同学好比脱缰野马,卸下高三生那常人难以负荷的学习压力,振臂欢呼没命的日夜疯玩儿,向来乖乖牌的她除了念书,最大的兴趣便是摇笔杆爬格子。今晚她构思出一个故事的大纲,踌躇满志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一边琢磨故事情节,一边掏钥匙开车锁,岂料钥匙未能如愿扭动,卡在锁眼里动弹不得,窦寇就着微弱的路灯光线低头查看,这辆借来的自行车是同学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说怕新车招贼惦记,所以车锁自然不太好使,来前交代她开锁需用巧劲儿切忌蛮干。
巧劲儿……OK,甩甩手,吸气,轻捏钥匙,旋转……动不了,怎么回事儿?窦寇秀眉一挑,这“巧劲儿”敢情技术含量还挺高,一般二般人糊弄不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用“巧劲儿”的耐心告罄,“蛮干”无法避免,可不管怎么着,车锁就是打不开,窦寇又气又急,细密的汗珠慢慢布满额头,什么破锁嘛,害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时,冷不丁的耳边飘来一句戏谑:“喂,我说学妹,你还要撬多久?”
窦寇猛的回头,一个男生操着手臂,闲闲的靠在车棚柱子上,斑驳的树叶碎影洒落他一边肩头,藏于黑暗中的容貌长相看不真切,只觉他很高大。
窦寇对高个儿男生没有好感,通常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言人,这不,明明她是开锁他楞说成“撬”,跟女生搭讪的手段真是拙劣,傻大个!
懒得搭理无聊人士,窦寇继而专注开锁,浑然不觉某人向这边凑了过来,直到眼角余光扫到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侧脸才吓得手脚一僵,不等她尖叫出声,侧脸的主人问道:“学妹,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车锁打不开么?”
以为早就离开的傻大个非但没走甚至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与她并肩而立,歪脑袋仔细的朝车锁端详,若不是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他脸上的表情甭提多“先天下之忧而忧”。
窦寇错愕的瞪大眼睛,不识趣的厚脸皮,她都不理他了还不快滚,非要她恶言相向的赶人么?还有,他会不会靠太近了?窦寇嗖的站直并退开一大步,恼羞成怒的低嚷:“干嘛你?”
傻大个漫不经心掀眼皮瞅她,仿佛嫌她过于大惊小怪,语气薄凉的说:“没干嘛,大半夜的见学妹开不了锁,好意关怀一下。”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用你关怀。”
他只当她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黄毛丫头,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将手肘支到车座上,撑着下巴懒散的打量她,“小孩子脾气别那么冲,如果不是看你顶着蚊虫叮咬的围攻那么努力开锁,我早叫校保卫员来抓贼了。”
“抓……贼!?”过了两秒窦寇反应过来,“谁是贼?这车是跟同学借的,没看见我拿着钥匙啊!”
光长个头不长脑子的笨蛋,有贼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么?再说贼撬锁有她这么费时费力么?窦寇被冤枉得气不打一处来。
傻大个撇撇嘴,取下仍插在锁眼里的钥匙,手一扬抛给窦寇,接着从兜里掏出另一串钥匙,轻轻松松把车锁打开了,然后眨眨眼问她:“有没有觉得很神奇?”
何止神奇简直见鬼了,窦寇彻底石化,呆若木鸡的瞪直了眼,他笑笑,指指旁边不远处的一辆自行车又问:“有没有觉得它们两兄弟似的,长得一模一样?”
窦寇傻乎乎的顺他手势望过去,果然那辆车和这辆车除了车把颜色不同其余部分如出一辙,也就是说她开错车了……
“我我我……”窦寇那个窘啊,搞半天敢情没长脑子的是自己!
此刻正是大肆嘲讽的好时机,傻大个却没有选择落井下石,抬手看眼手表,提醒道:“别我我我的,还有十五分钟宿舍就要宵禁了,赶紧回吧。”
“呃……啊?嗯……那个,我……”
“想说对不起吗?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傻大个耸耸肩,潇洒的往车上一跨,大手一挥,“拜。”
这便是他俩始于乌龙事件的初遇。那会儿她尚对名满校园的白马王子孔先一无所知,因为她只相信“白马王子”惟存活在小说家笔下,现实中的自然全都嗤之以鼻,所以当命运将他送至跟前,她根本没意识到这点,怀揣无限羞愧不停祈祷老天爷让他们永不再见面,然而几天后,他在学生食堂汹涌人潮中喊住她,旁观的女生无不眼红嫉妒,她则暗咒苍天无眼,憋得满面通红,银牙咬碎。
自此午饭窦寇没吃进嘴里,没弄清对方姓甚名谁,关于他俩恋爱的消息立马传遍学校各个角落,且言之凿凿不容当事人否认半分。
或许世事总偏好遵循诡异乖张路线,那些拼命迎合的惨遭排挤,那些拼命逃避的冤家路窄,故意不让人如愿。后来的后来窦寇掐着孔先说:“你报复心挺重的,开始装得道貌岸然,转头专门挑了人最多的地儿看我出糗。”
孔先何其无辜,“哪有啊?我是看你为了跟我套近乎,不惜以身试法偷车撬锁,为了挽救差点走上歧途的少女,我勉为其难纳入麾下进行感化。”
人说一步错,步步错。她当年没有开错锁就不会认识孔先,就不会跟他产生纠葛,就不会蹉跎十年岁月,就不会以离婚收场,就不会脑子进水似的细数这一步步的错……
抽出手腕,窦寇退开几米,她秉持的生物距离一向较大,与人亲疏远近拿捏苛刻,是自我保护还是强迫症她解释不来,反正目前孔先之于她,远一点,好。
麻利的收拾完东西,竟带着些落荒而逃的心情奔向病房大门,手堪堪搭上门把,身后传来一声轻唤:“豆豆,我睡了多久?”
身子一凛,这声音彷如从那年仲夏夜穿越而来,扎入耳膜音轨重叠覆盖,颐指气使的暴发户霍然变回原来那个热情单纯的青年,不意提防的刹那,酸了心窝儿……

8零捌回

回过头来,就见孔先撑着床榻朝她望,窗外夕阳渗过半开的窗幔迤逦一室,映得略显惺忪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细碎的金,前额留长的发盖住飞扬的浓眉化去固有的锐利,又宽又空的病号服更衬得人瘦削单薄,连墙上拉长的斜影亦是嶙峋。
她不做声,他静静的等,咫尺之间似有一条无形无状的沟壑,填充其中的究竟是十来年的情长或者一来年的恩断?饶是凡事总要讨个明白的窦寇于此也不敢妄自猜度,大概他因伤病而势弱而寂寥,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不是别的,对,不是别的!
“没多久,两小时不到,累的话再多睡会儿吧。”窦寇终是答了他的话,只是立在门边不动。
“不睡了,省得晚上睡不着。”孔先手臂收力,顺势躺下,状似随意道:“你去哪儿?”
“时候不早了,帮你叫特护送晚饭来。”
孔先一听立马抱怨:“那哪叫饭?顿顿都是稀糊糊,又不是牙没长齐,腻味死人。”
窦寇叹气,“你刚动完大手术,胃袋短了正常人一小半,不吃糊糊吃什么?”
孔先任性的嘟囔:“我不是正常人,但跟正常人一样想吃肉。”
隐隐有些想笑,捏着嗓门眼哄:“忍一忍,伤口好利索了,卤仨猪蹄绑一块儿让你可劲儿造。”
他扭头冷瞥她,“没肉喝汤总可以的,哪怕清汤能尝到点肉味儿也比糊糊强。”
窦寇正愁找什么由头开溜,他这么一说她灵光一闪,顺水推舟道:“那我回家给你煲汤。”
“行,往后就喝你煲的汤,医院的伙食停了算了,节约光荣。”
到底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才说煲汤一下就搭上个“往后”,以为金蝉脱壳岂料却螳螂捕蝉……还节约光荣呢?真损。
“我手头上有本子要赶,可能没什么空,沐沐也得有人照顾。”她试着推搪。
“我一个人谁也不认识,也需要照顾。”
“柯绒呆了一天,总该认识了吧?”
孔先不耐的翻过身,沉着声说:“她能跟你一样么?”
窦寇眼角抖颤,的确不一样,她是前妻、下堂妇,凭什么鞍前马后的给他当丫头老妈子使唤?就要冲口而出的驳斥及时吞下,他现在是国宝级保护对象,早上才向主治大夫指天立誓,诚信为本她万万不可自打嘴巴。
郁了一肚子闷气把家还,秦空不在,方想起她去接沐沐了。今天不是假日,秦空要上班,于是将沐沐托给秦爸秦妈看管,奈何秦家是做夜市生意的,作息整个黑白颠倒,偶尔帮忙带带孩子尚算勉强,长此以往根本行不通,再则她没脸老给人家添麻烦。
其实小男孩也到上幼儿园的年纪,不过以前仗着她宅家里写作并不着急,而这次孔先生病加之她工作突然有了起色,找家妥当的幼儿园已迫在眉睫,可关乎孩子教育问题,再火烧眉毛也不得不从长计议。如今一堆事情挤在一块儿才发现过去的日子实在悠闲安逸,正应了那句老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晚些时候秦空和沐沐撞门而入,一大一小在闻名遐迩的“秦记百年老店”吃得肚皮滚圆,螃蟹似的横进来,双双瘫上沙发砸吧嘴,就差没像餍足的懒猫舔爪子了。
秦空指着给窦寇打包的吃食说:“赶紧趁热吃。”
窦寇拧了条毛巾帮儿子擦脸,“刚下了碗面条,吃过了,留着明早当早饭。”
“下什么面条,不知道我去接沐沐么?一准能带好吃的回来,傻大姐。”秦空摸着肚子,可惜她错过美食。
窦寇但笑不语,有一下没一下拨着儿子细软的头发。秦空鼻子灵,闻到从厨房里散发出的排骨汤的香味儿,心下一片敞亮,她问:“明天还要上医院去?”
“嗯,他吃不惯医院的伙食,一直嚷嚷想喝肉汤。”
“这样啊,你早说嘛,今儿我就不去接沐沐了,让俺娘再多带两天。”
虽然秦空、孔岫和她号称“铁三角”,姐仨情同手足,不过个性差别挺大,秦空不若孔岫那颗刺儿头,动不动喊打喊杀,她较为柔和,向来讲求息事宁人的原则。秦空对孔先不是没有怨气,但人前人后从不表露,一径默默的给予她支持。
离婚后她搬出来独立,秦空借说受不了家里逼婚随她同住,她明白大部分原因是不舍她孤家寡人带着孩子辛苦,帮着分担互相照应。
“没事儿的,我已经托师兄去打听幼儿园了,就坚持几天。”
“好,那就坚持坚持,顺便让他们爷儿俩多处处,指不定还有助孔大哥恢复记忆。”秦空说着凑去逗沐沐,“是不是啊,小帅哥,哎呦,谁家的娃儿哟,咋那么帅哟……”
……
第二天,一手牵着沐沐一手提着保温瓶,窦寇十二万分不甘愿的推开病房门,孔先正输液,桌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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