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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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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人家的小孩在练小提琴,咿咿呀呀地拉了几个破音,就听见几下手掌的重拍声,小孩便没命地大哭起来……
隔壁电视机里日复一日地在播放脑白金的广告,空调室外机隆隆地响着……
等一切安静下来,昏天暗地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闻静不是不悲哀的,但似乎也只能这样。有意识,但无力反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也救不了她,只能沉下去,一直沉下去……
他们,不用每天面对这种生活吧……闻静下意识地想着,闻柳芳去了泰国,闻静下班后没有说话的人,只得乖乖回家去。
闻爸闻妈已经收了摊,端回家里正做着饭,见到闻静回来,闻妈连眉毛都没抬,不紧不慢地问:“你那姑姑呢?今天倒摸得着回自己家的路了。”
闻静答一句“出差去了”,便躲进了自己房间。
吃饭的时候,两人的筷子碰得瓷碗“咣咣”作响,闻妈忽然扭头对闻静说:“爱珍今天跟我说,她侄子在文化厅做事,老子是文化厅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问你想不想见见?”
闻静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粒,讷讷地问道:“总有原因吧?”她单纯,却不傻。爱珍一家人就住在楼上,总嫌他们家的纽扣摊摆在门口,挡了过道,同他们家没多大交情,怎么忽然想到替自己作媒来了?
闻妈白了她一眼:“就你心眼多,想东想西的怕人害你。我跟你爸要是都像你一样,这条生意路早断了。”见闻静不作反应,她才讪讪地吐出几个字:“也没什么,那男孩就是矮了点……”
“有多高?”闻静问。
“一米五几吧。”闻妈抬头想了想,又急急忙忙地补充道:“后来做了增高手术,一米六肯定是有的。”
闻静见母亲一副信誓旦旦向自己保证的表情,好像说一句假话要天打雷劈似的,就觉得好笑,可终究笑不出来。
“我不要。”闻静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要?”闻妈一愣,很不理解:“人家老子在文化厅是能发话的人,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啊,文艺那些东西嘛。你跟他儿子好了以后,说不定工作都有着落。”她小了声音咕哝着:“你姑姑那个人,能有什么好工作介绍给你……”
“我不想去文化厅。”闻静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那你想去哪儿?”闻妈斜眼看着女儿,奇怪地问,言下之意:能进文化厅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了。
“我想回北京。”闻静想也没想,冲口说道。
“回北京?!北京是你家啊!”闻妈终于听懂了,面色一沉,转身就冲闻爸夹棍带枪地唱起红脸来:“你看看,她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当年数学考了二十多分,幸亏你那个‘好’妹妹走后门送去北京上了一年学,回来就知道装知识分子连爹娘六亲都不认了?!”她指着闻静继续开涮:“你想去北京,当初干什么要回来?!别以为去读了个进修班,就高人一头了。扒了皮你都是我廖红梅的女儿,回来就是要帮家里头摆摊做生意的!”
闻静心中叫苦连天,知道一同她对上便没完没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等她发泄完自然会安静下来。
她索性把筷子一扔,饭也没吃完,便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还听见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那儿数落:“想学她姑姑?!活该苦她一辈子!你看看她啊,快二十的人了,搁旧社会早就做娘了,还要大人替她操心……”
正是下班时分,邻居们都躲在自家厨房里做饭,楼道很窄很昏暗,不时有换气扇排出的油烟味飘进屋来,闻静的胃开始一抽一抽……
楼上人家的小孩在练小提琴,咿咿呀呀地拉了几个破音,就听见几下手掌的重拍声,小孩便没命地大哭起来……
隔壁电视机里日复一日地在播放脑白金的广告,空调室外机隆隆地响着……
等一切安静下来,昏天暗地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闻静不是不悲哀的,但似乎也只能这样。有意识,但无力反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也救不了她,只能沉下去,一直沉下去……
他们,不用每天面对这种生活吧……闻静下意识地想着,眭雍哲与杜兰庄的生活一定是高雅纯净,芬芳动人的——王子与公主般的幸福生活。





9

9、第九章 。。。 
 
 
进修课的课表发到了每个人手上,第一堂课就是眭雍哲主讲的《建筑设计》,每周三课时。
那天的上课情形堪称壮丽。出了社会的女孩子一定比小白袜有经验和自觉意识。哪怕中人之资,也懂得傅粉施朱,挣个平头整脸吸引异性的目光。
靠前几排的座位早被占了,闻静争不过,只得挤到最后一排坐下。
她刚一落座,身边的同事一把将化妆镜塞进她手里:“快快快!拿着,让我照照。”说完便对着镜子描眉画红起来。
闻静只好将镜子举高了些,忽觉左边身体一重,人的份量全部压上来,另一个同事像靠电线杆似的压着她,一边在套丝袜,一边不停地嘟囔:“真要命!起来晚了,借靠靠啊!”
一旁的小绿乐了,随口打趣道:“看看,像不像两个姐姐赶着参加舞会,没有灰姑娘的份儿?”
同事们听了,又见闻静生得实在单薄,只觉比喻生动,都掩嘴笑起来。
闻静心里却不乐意了,耷拉着小脸。是呵,哪个女孩不想成为公主?即便童话再动人,谁愿意去当蓬头垢面的灰姑娘?
可她一向被忽视惯了,众人一笑了之以后,就没再管她。
她们只使出浑身解数,翘首以待那一个人出现,殊不知,再浓烈的粉黛也遮挡不住青春的妙曼。
这份渴望,直叫人感慨青春无敌。
临近上课,才听“嘭”的一声,教室门被打开,一个挺拔的身影略显仓促地大步迈进来。
见到真人,同事们反而忸怩起来,想要在他面前留下最完美的印象,又不得法,只得故作矜持状,全都讪讪的低下头去,谁也不出声。
闻静倒是大大方方抬头打量了眭雍哲一眼,随即一愣:他一大早上哪儿去了,怎么搞成这样?
只见他一身便装,衬衣领口微敞,手里还提着建筑工地上常用的安全帽,略带焦急之意,却仍有最令人心折的外表:一见到众人,立刻温雅地笑,一点不着痕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含蓄,露不出半丝心底事。
同事们早像丢了魂似的,只觉得目眩神迷,越发不敢看他,惟有低下头羞涩地喊一声:“眭教授好!”声音稀稀落落,小的就像蚊子。
闻静从没见她们如此文气过。
“我们上课吧。”眭雍哲将安全帽往讲台上随手一搁,便直奔主题。
他翻了几页书,感到底下人没有反应,忽然抬头就看见众人仰慕的目光齐刷刷地粘在自己身上。他抱歉地笑了,首先道歉:“对不起,事先没交代,上我的课不需要这样坐,座位要调整。我希望不是为了上课而上课,大家围成一圈,没有先后顺序,我们是平等的,谁也不是谁的权威。好,动作快一点。”
干净利落的几句话交代下去,女孩子们当然惟命是从,忙不迭地调换位置,争坐眭雍哲身边。可就算暗中较劲,也只有左右两个座位,被两个厉害角色占得先机,余下的不甘心也只能作罢,忿忿地挨到边上去——离他越近越好。
闻静知道争不过同事,就近挑了一个座位坐下,这才发觉,位置正对着眭雍哲。两点一线的距离,最远,也是最近的。不再隔着课桌和纷杂踊跃的人影,两人中间空空如也,不再费力,四目相对,就能直视对方。
他是个天生隆重的男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隔这么近的距离长久凝视他——小说中抑或是现实中的他。
隔空相望,闻静忽生一种宁静温柔的情感,微漾在心中。
眭雍哲注视着大家,声音低沉,很好听:“大家对建筑不了解,要是我一开始讲理论,你们会感到枯燥。我想从你们感兴趣的内容说起。今天第一堂课,我要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有理想吗?”他顿一顿,仿佛觉得不妥,又改了措辞:“或者说,还算不上理想,只是愿望,你们有什么愿望?”
他指一指坐在身边的高颖,鼓励道:“就从你开始,好么?”
高颖似早作准备,挺直身体,流利地说道:“我是中文系毕业,可从小就对艺术很有兴趣。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去卢浮宫观赏《蒙娜丽莎》,感受大师们的艺术精神。”她朝眭雍哲羞涩的一笑:“也许普通到还算不上理想,可是在艺术大师面前,我们不就是该卑微地虔诚着吗。”口才一流,像背熟了一般。
闻静心里骇然,天地良心,进单位好几个月,从来没听说高颖对油画有兴趣。她最大的爱好是逛世纪佳缘网。
“你比我有志向。”眭雍哲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八岁第一次去罗浮宫,看见雕塑馆中凶神恶煞的雕像,就被吓跑了。”
女孩子们被逗乐了,纷纷笑起来。
“好,下一个。”眭雍哲掌握主动权,一句话轻松带过,重新回到主题。
“我小时候的理想,是考上华清建筑系,结果在大学里却念了汉语言文学。现在能坐在这里上您的课,也算实现了半个理想吧……”
“我一直想去西班牙瞻仰圣家族教堂,安东尼奥高迪从小就是我的偶像……”
“我小时候就特别尊崇建筑师,SOM行政主管一直是我的职业目标……”
……
……
个个不甘示弱,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说着雷同的话语,并且越说越离谱,直让人生厌。眭雍哲却始终在旁不动声色,好脾气的耐心的聆听着,并不打断,任由她们发挥。
为了拉进与他的距离,她们回去查阅资料,作足功课,以求能博得他的好感,可闻静实在不知道编什么才好。
轮到她了,闻静紧张地将两手交叠在一起,反复绞缠了一会儿,大脑里仍旧空白一片,只好放弃,终于小声说道:“我……我想去北京。”
同事们纷纷在一旁窃笑,心想,这也叫理想?有两条腿谁不能去?亏她说得出来。傻姑娘。
眭雍哲翻开手边的学员资料看了看,然后抬起头端详着她:“闻静?汉阳大学毕业的?”
感受到他温和的目光,闻静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了,一五一十答道:“算不上毕业,我只在汉阳念了一年进修班。”
同事们都暗自好笑,觉得这小姑娘老实得可以,问她什么,就像倒豆子一样倒个干净,毫无保留。
眭雍哲略忖片刻,沉吟道:“我想起了《三姊妹》。”他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深,让人看不透。
“三姊妹?是什么?”闻静脱口问道。
同事们听都没听过,也急切地想知道。但为了显示自己同他的匹配程度,都不敢开口发问,没想到闻静想也没想就替她们问了出来,总算松一口气。
“是一个剧名。”眭雍哲专注地望着她,声音很柔和:“剧中的三姊妹跟着父亲随军从莫斯科搬到了一个偏远小镇上,她们懂三国语言,会弹钢琴,能背诵长篇诗……但在乡下,这些美就像人的第六根手指,非但没用还显得突兀。她们像你一样,成天喊着回莫斯科去,回莫斯科去……”
“那她们最后回莫斯科去了吗?”闻静问。
“不,她们没有。”眭雍哲摇了摇头。
“为什么?”闻静不解地问。
“因为她们的美,最终被庸俗的生活扼杀了。”眭雍哲缓缓说道,暗哑的男性声音极富感染力。
啊……
闻静望着他,他也望着她。不知怎么了,视线渐渐模糊,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面庞上滑落,砸到地板上,然后是更多颗,争先恐后地砸下去。
那样娓娓道来的一个故事,有一种优美的哀伤,她却觉得像是一把扎在心坎上的锈刃,钝钝的痛,碾转很久,才见一片血肉模糊。
那种不动声色的生与死,哀与伤深深震荡了她。闻静只感到同事们正用一种丢人现眼的目光瞪着自己,她觉得失态,急忙用手紧紧捂住面孔,可泪水仍扑簌扑簌地从指缝中漏下来,止也止不住。
身边的秦阳实在看不下去,掏出纸巾往她面孔上胡乱揩了几把,狠狠把她按回座位。一边对眭雍哲抱歉地说:“眭教授,你别介意,她年纪小,好骗得很。”
闻静抹干眼泪,深吸了两口气,才渐渐平静下来,自己也觉得丢人,只敢低下头盯着鞋尖不断吸鼻子。
我怎么哭了?她低着头眼珠子乱转,愕然地想。
只听见眭雍哲淡淡说了一句:“看来,是真情流露了。”就转开话题,指定下一个人发言。
闻静的心一直沉,一直沉下去。我是怎么了?她懊恼地想,完全不受控制。 

作者有话要说:铺天盖地的破事儿没完没了……苦恼之极,真希望自己有班向花的勇气和坚强。




10

10、第十章 。。。 
 
 
早上一堂大课结束,已经到吃午饭时间。同事们三三两两结伴去食堂,闻静像条小跟屁虫似的跟在后头。
人很奇怪,都有同情弱者的心态。本来总嫌闻静笨,碍手碍脚的,同事们都不待见她。可见她在课堂上哭成那样,眭雍哲想必头疼万分,又都可怜起她来,见她失神落魄的跟在后头,反倒凑上去温言相劝了几句。
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她们都已经习惯。
正值吃饭时间,大学里的食堂人山人海,很嘈杂。可一眼望去,就见到了眭雍哲引人注目的身影,那种天生的光芒掩都掩不住。
他和杜兰庄正坐在一张长桌边吃饭。两人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路过的老师和学生都跟他俩尊敬地打招呼,可谁也没有在桌边坐下。
杜兰庄微垂下头,优雅的,小口小口地喝着汤。眭雍哲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身体微倾,侧过面孔凑到她耳畔絮絮低语着,大概感受到他的鼻息,杜兰庄敏感地缩了缩脖子,面孔垂的更低了。眭雍哲一笑,唇边浅浅的褶皱显露出来,有一种优雅的魅力。
闻静呆呆地望着他们,竟有些心驰神荡,仿佛那股温热的呼吸是喷在自己的后颈,浑身如电击般流过一丝微麻酥痒。
同事们在远处观望了很久,才黯然端着餐盘坐下,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扒着盘中的饭粒不说话。
一直耳闻,却没亲眼看见,总有点不死心,今天,总算叫她们见识到了。
过了很久,高颖突然打破沉默,“扑”一下将一只鸡蛋夹到闻静盘里:“小闻,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鸡蛋。”
她拿我当发泄对象。闻静心里想。
一个念头还没绕过来,同事们已经纷纷转向她:“是啊,小闻,你今天哭那么久,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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