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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一生最好的时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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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可多了!就想下山给你买盒止痛药,谁知道这鬼天气,回来的路上山都塌了,差点被埋在里头,连药也掉下山找不到了……呜……”
仿佛是心疼那药,闻静越哭越伤心,气噎声堵,连气都透不过来,一只手倔强地揪着眭雍哲的前襟,连身体都在微微打着颤。
眭雍哲的脸色渐渐变青,由于担惊过度,整个人微微向后仰,狂乱地寻找着她的眼睛。
不知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激动,他双手颤抖得厉害,绝境中胡乱想抓住一点实在的东西,只好揽了又揽加重力道,将闻静箍得更紧。
想来暴雨倾盆,山泥倾泻,瞬间滚滚而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纵使山民也不敢贸然行走,她能死里逃生再摸回来,不过是运气好。想到这里,眭雍哲不禁心惊肉跳,连想都不敢想下去。
世界上哪有比她还笨的人?千辛万苦避过了山洪塌方,还直愣愣跑回来送死!
眭雍哲的心头荡着一阵凄惶的感动,明知道这种软弱的情感在死亡面前是最不顶用的。可他管不住自己,世界是大的,人心却是小的,小到除了爱,任何东西都是虚假的,只有感情是真的,只有感情是骗不了人的。
自小冷漠孤寂地生活在那种家庭里,从未感到如意过,旁人眼里三千繁华,锦帆如曳的人生,只有自己知道,千帆过尽,唯有遇上她,只有对着她,才感到自己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走,先进屋去。”眭雍哲一咬牙,用力搀起闻静,手指无意触到她膝上的伤口,随即引来一阵呜咽声。
他屈膝一蹲身想背她,无奈病痛刚过,手脚无力,最后终于半扶半抱将她弄回了屋。
进了屋,他要闻静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闻静脸皮薄,忸怩了半天到底不肯脱。
当务之急,眭雍哲来不及想法子哄撮她,走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她的外衣脱下来,只剩了一件单薄的贴身小衣,然后起身正眼都没瞧她,转手将一条棉被抛到她头上:“裹上。”又转身扯了块布条将她膝盖上的伤口包起来。





27

27、第二十七章 。。。 
 
 
闻静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转入后面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端着粥碗出来。
眭雍哲一进门就见她裹着大棉被坐靠在墙边,蜷着身子小小一团,一张面孔埋在棉被堆里简直看不见,一副笨乎乎的样子。
他忍不住笑了。
闻静无精打采地推开他递过来的碗,小声嘟囔着:“不想喝,全身骨头痛。”
眭雍哲一怔,旋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放下碗“嗯”了一声:“淋了一天雨,有点发烧。”
身体不舒服,闻静情绪低落,对着棉被一顿乱捶,唠叨着:“我这人怎么皮厚肉糙到这种地步啊!见了人死闹个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病没痛,淋了一天雨还差点被埋死,才发点低烧……我的天啊……”
她只差点没仰天长啸。
眭雍哲看着她快笑死了。
他扯过一条棉被抛在闻静身上,一本正经地说道:“盖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难受了。”
谁知闻静摇了摇头,亮亮的眼睛望着他:“生病了睡不着。”
眭雍哲奇怪:“那你生病的时候都做什么?”
闻静勾起嘴角:“我妈会陪我聊天。”她顿住,想了想,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嘛,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吧,我要听爱情故事。”
仿佛病人都有恣意任性的权利,眭雍哲左右为难,哭笑不得:“我不会讲爱情故事。”
“别人的也行。”闻静央求道。
“别人的……”眭雍哲突然沉默了,低下头想了想,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别人倒有那么一个……”
他忽然停住,呼吸变得凝重,好像千丝万缕不知道该如何开头。
“我想听你讲。”闻静探过身,拉拉他的袖口,鼓励道。
眭雍哲有片刻的恍神,因为一直都在有意回避,仿佛中间隔了一层漫长的年月,曾经的一切皆已物是人非,连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他终于深吸一口气,慢慢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那个男人,他是财团的长子,一直被不折手段的父亲当作政治联姻的工具。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女孩也爱着他,他们甚至考虑过放弃现有的一切,在一起。可最后,男人终究没能抵挡住金钱权势的诱惑,同女孩分了手,回美国结婚去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几个字似从牙缝间硬逼出来的。
寥寥数语间,所有的前尘往事犹如漫漫烟尘般横扫过来,牵动了沉痛的回忆。那些痛心疾首的辩驳,争论,在太平山顶的决裂,终于使他放弃了对眭家的最后一丝希望。
“呵……是悲剧啊……”闻静动容,望着他喃喃叹道。
“悲剧么?”眭雍哲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察觉不到的嘲讽:“结局中没有一个人死去,全都各安天命地好好活着,这算哪门子的悲剧?”他仿佛想笑,又动弹不得,不自觉掣动了一下眼睑。
“那他们后来就没有再见面了吗?”闻静心中一动,轻声问道。
眭雍迟慢地摇了摇头:“不见了。”
“真可惜……”闻静忍不住叹息:“他们太容易放弃了……”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放弃的不过是一段感情,其实,是一生。”眭雍哲别过脸,目光落在虚无的远处,声音有点空洞。
闻静的情绪被感染了,不禁怆然。
“对不起啊。”眭雍哲回过神,意识到气氛沉闷,面色一缓,侧过脸温和地看她一眼:“我真的不会讲故事,这种又俗又不讨好的情节大概已经滥大街了。我应该想到女孩子都喜欢听灰姑娘变公主的童话故事,下次先得练练。”
闻静望着他的眼睛,一呆。是自己的错觉吧,为什么听着他的这番话,心里会有一种甜蜜又欢喜的感觉?!
闻静慌忙低头,胡乱地甩着小脑袋,拼命想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丢掉。真不敢相信,身边的这个人,他是万众瞩目的眭雍哲啊!竟会对她讲这种话?!
还有……下次?!
眭雍哲却抱着肩安然若素地看着她,没有感到一丝不妥。
闻静有点不服气,像有什么在后面逼着追着要讨回些颜面,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问:“这该不会是你自己的故事吧?”
“我?”眭雍哲失笑,随即说了一句:“我不会像他一样,背叛自己的。”乍听像是信口捻来的语气,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左右你的人生。”闻静很自然地接上,明亮的大眼睛中透出同样的纯粹与执着。
两人默默地相视微笑。这个时候再说什么纯属多余,甜言蜜语多半是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一阵风卷进来,灯泡晃动,屋子暗了下来,眭雍哲站起身捻正。
“你……”闻静抬起头,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问道:“为什么想当建筑师?”
眭雍哲一怔,笑了,转身回到她身边重新坐下,神情有罕见的柔和:“六岁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和大哥在挪威国家剧院看过一出剧,那出剧名叫做《建筑师》。那时候还小,根本看不懂,只知道舞台上的那个人一心想造一座教堂,塔尖直抵云霄,能唤来风琴的歌声,为所有人带来幸福……教堂终于建成了,他爬上去想把花环挂到塔尖上,却从上面掉下来摔死了。母亲哭得很伤心,当时我就发誓,长大一定要造一座一模一样的教堂,叫做天使之城,把花环挂上去……”
“你一定很爱你的母亲。”闻静眼中噙着感动的泪水,凝视着他,轻声说道。
“她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人。”眭雍哲沉声说道。现在,还有你,他在心里又默默补上一句。
“你呢?你同你母亲怎么样?”他想了想,转头问她。
“我?”闻静一怔,随即低下头很认真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道:“我妈没什么文化,喜欢斤斤计较,搬弄里短是非。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却知道给我弄很多吃的,然后逼我吃下去。她总嫌我不够出挑,在外人面前挺不起腰,有了不顺心的事,就催我相亲,好让女婿替她争一口气……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想,长大绝不要变成像她那样的女人……”
她顿住,望着地面出神,忽然微微一笑,坦然道:“可我还是很爱她,因为她也很爱我,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
眭雍哲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别过头,断断续续说道:“你说的……很对……”
闻静一抬头,越过窗户望向屋外的篱笆,篱上的藤正努力向上爬,满心只想越过篱笆,外面还有一个新的宽敞的世界。
她低下头喃喃说道:“可我仍然向往另一种生活,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宽阔的长安街,汉阳的红墙,看也看不完的画展,文静优雅的工作,理想,荣誉……我喜欢画画,因为每一张画都是独一无二,崭新烁亮的,只要躲在一幅幅画板后面,油炸花生米下酒的老爸,家庭妇女的老妈,还有庸脂俗粉的同事,全都无法近身了……”她别过头咧嘴一笑,近乎自嘲地问:“我这样想,是不是很没良心?”
“没有。”眭雍哲断然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闻静僵着脖子好半天没动,忽然感到一股酸涩涌上鼻管。一直在等,因为相信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完完全全地了解自己,已经等到快绝望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
所幸,还不算太晚。
因为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理想的美好近在眼前,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像孩子哭了半天要苹果,苹果拿到手里还在抽噎,心里既高兴又难过,连欢喜都带着惶惶不安。
可到底做不来夸张的动作,闻静压抑住心悸,吸吸鼻子,伸手撸了撸头发,只弯起腿小心翼翼地朝他身边挪了一挪,坐近了点。
眭雍哲亦有默契地腾出空间,一切无需多言。
窗外的雨小了很多,仍淅淅沥沥下着。他没有开口再说话,她也找不到话说,但在这半黑暗中的沉默中,肩并肩坐着,也并不觉得尴尬。
其实可以站起来转一转灯,让屋子亮堂一些,可两人都坐着没动,似乎怕搅断了他们中间这幻真幻假的美好,黑暗一点点增加,一点点淹上身来,像蜜糖一样浓稠,飘荡在过去将来虚无的时间里。
黑暗中,他们沉默的声音里有一种会心的微笑,直抵心窝的同情与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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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屋外的连日暴雨也终于停了。眭雍哲迷糊间撑起身,霎时感到半边肩膀酸麻难当,一低头就见闻静仍浑然不觉地歪头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着,绒绒的头发贴住他的衬衣领角,软得几乎像朵云,使他老觉得怀里抱着一只幼龄小动物,贴合处微掠过一丝轻柔酥麻。
他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探到她额上碰了碰,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还真如她自己所说,皮厚肉糙,过一夜就退烧了。
睡梦中,闻静感到一只大手抚上自己的面颊,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温暖却又带点轻微的凉意,顺着指端一直蔓延到心脏。她脑子里乱哄哄的,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脸庞。
闻静心里一急就醒了,睁眼便对上眭雍哲深幽蕴笑的眼眸,掩不住眼底的温柔,映着窗外的明朗天光,隐隐似有星芒闪动。
闻静脸红了,一下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干脆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
只听眭雍哲轻轻问道:“烧退了,觉得好点了么?”
闻静低低“嗯”了一声,到底是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他一眼,来不及细想,便老老实实说道:“就是肚子有点饿。”
经她一说,眭雍哲这才想起两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也隐隐感到饥肠辘辘。
他站起来,到桌边取来闻静的干衣服,扔给她;“换上。我去厨房烧锅水做饭。”
闻静睁圆眼睛,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你会做饭?”
眭雍哲哑然失笑,她还真把自己当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了。不然,千手不动,那十年是靠什么过来的。
眭雍哲绕到后面厨房开始干活。
过了没多久,闻静换好衣服慢吞吞地挨到厨房里,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嗫嚅着:“那个……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眭雍哲一回头,只见她低着头紧咬住下唇,小拳头都快被她捏出汗来了,知道还在为嫌她不会做饭的事情耿耿于怀,当下莞尔。
下过雨,后山养的鸡全都啯啯哒啯啯哒跑散了,有一两只扑着翅膀直跳进篱笆里来。
眭雍哲眼神一亮,从砧板上取过菜刀将刀柄塞进她手里,朝屋后面努了努嘴:“去杀只鸡,我们添菜。”
“嗄?杀鸡……”闻静愕然地握着菜刀,喃喃自语。
眭雍哲朝她做了个手势,鼓励道:“一刀下去,很简单的。”
“唔。”闻静点点头,一副刑场就义的表情:“那我试试看。”说着便跨出了厨房。
可是等水沸了又沸,连米都下了锅,还不见人回来。眭雍哲有点担心,怕别又滑下山去了,连忙扔掉手上的器具,夺门而出。
还没出门,远远就见闻静一手举着菜刀紧捂住耳朵在前面尖叫狂奔,两只鸡在后面追得凶,其中一只直跳起来去啄她的小腿,闻静一吓跌了跤,面孔又栽进肮脏的泥潭里,两只鸡急追上去扑腾来扑腾去就是不肯罢休。
当下,眭雍哲用力扶住门框,乐得连腰也直不起来了,本想上前把她拉起来,可大笑了半天,手脚发怵,只能岔着气帮她把鸡赶跑了。
闻静从泥潭中一骨碌爬起来,狼狈万分,想到自己反被两只鸡欺负,嘴一扁就想哭,又见眭雍哲在旁乐得不行,也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喘着气笑成一堆,徐徐回到厨房。最后还是眭雍哲动手杀了一只鸡,找了找橱子里只剩小半瓶酱油,便将鸡褪了毛,扔下锅煮熟了白切。
眭雍哲将香喷喷的米饭和整只肉鸡端上了桌,芳香四溢,闻静肚子“咕咕”叫得厉害,不禁咽了咽口水。
眭雍哲把两只肥鸡腿留给了她,闻静讪讪地接过碗,因为实在饿得厉害,顾不得推却,便埋头吃起来。
肥鸡腿下肚,闻静对着眼前一大锅米饭有些愣神了,眭雍哲刚空出一只碗,顺手盛满递给她,微笑着说:“不要紧,剩下的给我。”
闻静用油汪汪的筷子拨了些米饭到自己碗里,所及之处难免沾上了她的饭渍,眭雍哲也不介意,就着原碗吃起来。
这样的家常琐事,他以前从未经历过,恍惚是在梦里,有一种安稳的快乐,仿佛山外的事情都成了遥远的隔世,唯一要紧的,是同她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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