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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乔城遗事-第7章

小说: 乔城遗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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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风钻进窗缝刺过安琳赤裸的身躯。她把自己整个沉在水里直到窒息,然而无论浸着多热的水,吹着多冷的风,她都无法把自己从渴望乔晋朴的欲望中解救出来,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她就担心自己会无可救药的坠入对他的爱恋。她一直努力的克制自己,她也曾经以为自己因为琨叔的事情抛却了这些烦忧,然而不是,只要他一出现,尤其当他对她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像今天那样,她就完全崩溃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真的很怀疑自己的所谓理想是不是真的那么坚定。 
乔晋朴现在对她发生兴趣了,一如他对别的女人,尽管她厌恶被他当成那些作风随便的女人,但是她不能否认,她抗拒不了他对付其他女人的那一套柔情蜜意。她很害怕,如果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还能否像今天那样坚定的拒绝他?不,如果不是小期,她恐怕早已屈服了。她很害怕,很茫然。眼前又浮现出乔晋朴那张讨厌而迷人的笑脸,她再一次将自己淹没在水中,让滚烫的水洗去满脑的困扰和欲念。 
“少奶奶你看!我在你床上发现了一个符。”安琳洗完澡回到房里,宝丰一看见她就小跑了过来,手上捏着一张黄色的纸片。 
“这是什么?”那是一个类似符咒的东西,折叠成三角形,安琳将它铺开,上面用红墨水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图案。 
“是个符,而且不像是那种保佑平安的符,是我刚刚给你抖被子的时候掉出来的。少奶奶,好可怕,有人要害你啊,怎么办?” 
安琳把符咒递回给她,无所谓地笑笑:“这种东西哪里害得了人的,自己骗自己罢了,把它丢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啊少奶奶,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它能不能害人,有人想害你总是真的。”宝丰停了一下,谨慎的看看外面,然后把门关上,小小声说:“听说蕙姨娘今天去庙里了,会不会……” 
“不要胡说。回去!” 
“可是……” 
“你还说?” 
听出了她微愠的语气,宝丰不敢再说下去,乖乖的下去了。 
她离开后,安琳把门闩上,既然自己是那么的不听使唤,那就只好趁着脑筋清醒做好一切防护措施。 
宝丰捏着那个符咒一夜不得安宁,第二日她把符咒给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子看。 
“哎呀不得了咯,你怎么有这种脏东西?” 
宝丰被她这么一嚷,心都快跳出来了:“你别吓我,这个符到底什么意思?” 
那老妈子没有回答,反而闭上眼睛喃喃的念起咒来。 
宝丰着急地摇她:“你说话呀!” 
过了一阵,那老妈子才慢慢睁开眼说:“这个是邪灵咒,被诅咒的人是要折损寿命的,你跟这个符咒呆了一晚上,身上会沾上邪气的,不过我刚才为你念了一遍普陀咒,已经没事了。” 
宝丰余惊未平,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妈子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宝丰迟疑一下,就把昨晚怎样在安琳床上发现符咒,怎样猜测符咒的来历原原本本跟那老妈子说了。 
于是不出一日,有关新姨太太谋害正室夫人的流言在下人中传遍了。 
在安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传出了一件更骇人听闻的事——蕙仙中毒了。而更让安琳始料不及的是,蕙仙和小期都一致宣称是安琳派人下的毒。安琳马上赶过到蕙仙的房里,蕙仙卧在床上,几个丫头老妈子一旁小心谨慎伺候着,四太太芳萱在,乔晋朴也在。 
安琳一进来,屋内气氛马上变得很凝重,蕙仙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 
芳萱叹了口气,像没看到安琳似的说:“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往往面目越和善的人越做出些阴骘可怕的事。” 
“芳萱,请你带上你的人离开这儿。”乔晋朴冷冷的说。 
安琳感激地看了乔晋朴一眼,“不用。”她说,“趁着人齐,我们把事情弄清楚。” 
晋朴站起来把安琳拉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温柔的笑道:“来,我们看看那帮小丑怎么表演。” 
“乔晋朴!”蕙仙撑起虚弱的身躯坐起来,“你这么说良心何在!什么小丑,是说我吗?有人要害我,你居然说我在演戏!” 
小期连忙过来扶住她的身子,帮腔说:“大少爷,小姐没有身孕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她会那么傻自己服堕胎药吗?” 
乔晋朴撑着下巴看着她们俩,突然苦笑了一下。安琳轻轻拍拍他的肩,报以一个理解的浅笑,微微摇摇头。晋朴握住她的手,微笑的看着她。这一刻他们感到彼此的心是如此靠近,就这样默默的,什么都不必说。 
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蕙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晋朴一步步远离自己。她已经尽最大努力留住他的人了,走到这一步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现在却毕竟做到了,还想怎么样呢?该知足了。但把自己最爱的人让给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她不甘心,也不放心,更别说容安琳根本不爱他,即使有那么一点点,也不足以给晋朴带来幸福。 
芳萱作势咳了一下说:“幸好蕙仙没有怀孕,如果有怎么办呢?大少爷,你要替他出这口气,可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坐视不理。” 
“如果今天的事情不发生的话,大概你们大多数人都以为蕙仙怀有身孕吧?”晋朴站起来,在那帮人的前后来回走动,“但是其中不包括少奶奶,她是知道蕙仙没有身孕的,我已经告诉过她了,所以……” 晋朴对着蕙仙说:“不是她做的。当然我也没有说是你。你不要太敏感了。” 
“我不相信,除了她还会有谁!”蕙仙咬牙切齿,凶狠的目光死抓住安琳不放。 
“蕙仙,我想,我们掉到圈套里面了。”安琳说,“前天晚上丫头在我的床上发现了一个符咒,她怀疑是你,当时我没有理会,潜意识告诉我,不会是你的。你白天从寺庙回来,晚上我的床上就多了个符咒,这不是太明显了吗,你不会这样害我的,这种害法太笨了。现在这两件事连起来事情就清楚了。下诅咒应该是那个人为了配合这次事件所作的前奏。如果那个人存心要用符咒诅咒我,她应该把符咒藏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才是,怎么会让人一找就找到呢?所以,那个符诅咒我是假,制造假象是真,她要让所有人相信我是因为报复你才下毒害你的,她要让我成为罪人。蕙仙,她是要我们两败俱伤。” 
蕙仙默不作声。 
芳萱说:“你意思是说有人栽赃嫁祸于你?这些话由你来说,有欠说服力吧?” 晋朴打住她,对那帮仆人做了个退下的手势。一会儿后房里面除了蕙仙和芳萱的近身侍婢,其他下人都退下了。 
晋朴走到芳萱的身后,压住她的椅背,沉声说:“她是给你面子才一直用‘那个人’三个字,你还不识相地闭嘴?” 
芳萱猛地从椅上弹起嚷道:“你什么意思?哦,你看不惯你老婆被人冤枉就把罪名推到我身上啊?你也太欺负人了,不要以为你是大少爷就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你要入我的罪可以,拿出证据来!” 
“证据,证据有什么用?”晋朴发出威胁的笑声,“假的说多了,也就成真的了。四太太,你不正是这么做的吗?” 
“乔晋朴!你……我,我要告诉老爷,让他主持公道!”芳萱说着就要去开门。 
“你去吧,你只要一告诉老爷子就全家都会怀疑你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都管不着。再说……”他邪笑道,“你认为老爷子会听你的还是听他儿子的。” 
安琳突然插了一句:“芳萱,琨叔是不是你害死的?” 
“安琳!”乔晋朴喝住她。 
“四太太,你过去做过的事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的人知道。不要再来搞我的人,安分做你的姨太太。别再让我发现你有下一次!”晋朴拉住安琳,回过头说:“蕙仙,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吧,离这个人远点。安琳,走吧。”安琳却不情愿,她要问清楚,晋朴几乎是拽着她拖着她才把她带离这个房间的。 
一回到房,安琳生气地甩开晋朴:“你放手,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打草惊蛇?说话一点艺术都没有。”他摇摇头,这个人有时候还真蠢。 
“如果不是她就是你了!”一个月了,琨叔的事犹如石沉大海,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现在就只能发发小孩子脾气了。 
“我像吗?”他一脸无辜相。 
安琳抓住他的手臂:“你告诉我,你知道真相的!” 
“我不知道。”这是他的看家本领。 
“那我自己去查。” 
“你不是查了一个月吗,结果呢?”他抱起手好笑的看着她。 
“……” 
晋朴逗弄安琳头上的珍珠簪子,又捧起她的脸,饶有兴致地端详她那张生气得微微发红的脸,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一双强健手臂像蛇一样紧缠住她,不给她丝毫抗拒的机会。 
安琳知道再不阻止,她就会彻底地屈服了,但他的胸膛就像一堵墙一样怎么也推不开。她情急之下向晋朴的嘴唇咬下去。 
晋朴果然立即松开了她,下唇现出了一行血印。他按住下唇,冷笑了一声:“哼,好狠!” 
安琳抽出小手绢凑到他唇边,晋朴后退避开她的手,只接受了她的手绢。 
“对不起。”安琳内疚地说。 
“不会有下次了。”他说道,不带任何感情,一刹那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15 
又是一个寒夜。这个寒夜与安琳出走的那个晚上的寒夜并无太大区别,月还是一样的圆一样的冷,染上月色的纤云像被吹散的烟,丝丝缕缕萦绕在侧。 
不同的只是这空气、这寒风更加刺心入骨,不同的也有人的心情。 
这一晚正是农历的冬至日。有家的人,哪怕家里盘踞着一头凶神恶煞的母老虎,都是值得县目的,因为只有远离家乡或者根本连个家都没有的人才能感受到有个人在身边,即使只是反复说些无聊而且难听的话,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因此在这个时候,尽管街上已经很静,却总还有些人只能与明月相依,与寒风作伴。留在街上,起码还能看见些活人,和自己一样孤独的人,或许还能聚在一起说说话。无论怎样,都要比独对四堵冰冷的墙要强。外面虽冷,但身上的寒冷又怎敌内心的寒冷?尤其在这样一个团圆的日子里。 
在这个小城镇的某些角落,有些彻夜不休的小摊档,来吃的人不会很多,故而食物种类和数量也是不多的。如果是平时,一个人往小板凳上一蹲,一声不吭的,老板就会自动送上一碗素面。而今晚是特殊的,老板端上的会是一碗热腾腾的汤圆。即使你本想要得是一碗面,他也会满面笑容的招呼你吃上几个来应节。这汤圆,做的人和吃的人都是寂寞人,身边没有亲人能品尝他做的汤圆或者没有亲人能给他做汤圆。 
夜很深,很静。鸣笛“呜——呜——”刺破夜空,从极幽深的远方,一条“长蛇”轰轰隆隆驶入乔县火车站,两颗明晃晃的灯逐渐放大、逼近。 
这个火车站很简单,其实只是一个搭了顶棚的月台。火车入站了,冷清幽暗的月台变得热闹温暖起来。一个全身黑装的青年走下车来,黑色的绒质长风衣,帽沿压得很低的黑色礼帽,套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中拎着一个同样黑色的行李箱,圈在脖子上的白色围巾因此非常抢眼。他的视线落在站牌上,上面只写着“乔县”二字。“呜——”又一声长鸣,灯光远离,“乔县”褪去了颜色,和黑衣青年一同被黑暗吞没。 
青年掩着脸大步踱出车站。皮鞋与青石地面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在静夜中更显响亮。他在一个小摊档里坐下。 
老板很快端来刚煮好的汤圆说了句:“先生请慢用。” 
青年微笑地点点头,轻轻舀起一只雪白柔软的汤圆,没有一口含下去,而是先用前齿将它咬破,让里面的花生蓉淌出来,慢慢溢满整个汤匙,再一小口一小口品尝。“好吃……”青年赞道,与老板相视一笑。 
这一句“好吃”短短二字,对这孤独的烹调人,何止意味着客人的认可,还包含了关怀和温暖。 
“先生是外地人?” 
青年笑着打量了一下自己:“我像外地人?” 
也是的,尽管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再没第三个人可供对比,他还是能想象到自己与这个小城镇的格格不入。 
老板说:“这乔县有些什么人,哪些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哪些是外地过来跑生意的,我都认得出。” 
青年含笑不语,继续吃着汤圆。四五个一碗的汤圆不久便吃完了。 
老板问:“先生要不再来一碗?” 
青年迟疑一下,微笑道:“好吧。” 
老板打心底里敬爱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所以这一碗汤圆,他多放了两个。 
做生意真是件奇怪的事,坏的时候可以一整天没一个人,好起来时又会一个接着一个,甚至忙得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走来了一男一女。女的穿着艳俗,男的似是喝醉了,摇摇欲坠,需要那女的一路搀扶着。 
男人眯着一双醉眼嚷道:“但我来这种破地方做什么,我要喝酒,喝酒!” 
“现在不就带你喝酒来了吗,这里有酒。”那女人的语气温柔中透着些无奈和疲倦,像哄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老板会意,马上送过来一壶酒。 
男人举起酒壶大灌一口,把酒喷了一地,破口大骂:“什么烂酒,又酸又苦。我不要在这喝!” 
女人叹了口气,扶起他用近乎呵护的口吻哄道:“好好,我们不在这喝,我们到别处去喝……” 
走时竟忘了放下酒钱。 
“唉……乔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撑不下去啰。” 
“噢,何处此言?”青年其实也一直注视着那二人,视线一刻不曾离开过。见老板摇头叹息,故有此一问。 
“那就是本地首富的大公子,叫乔晋朴。旁边那个十有八九是个妓女。你不知道,他有个妾也是妓女。 
青年露出疑惑好奇神色。 
“一天到晚跟女人鬼混,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唷,乔庭植的家业迟早给他败光。” 
青年道:“乔晋朴可不是独子呀。” 
“噢?原来你也知道他们家的事。” 
青年微微一笑道:“何止知道,而且很熟。” 
“哦,先生!恕我眼拙没看出来,您原来是乔家的贵客。这一顿我请客。” 
青年摸出几文铜钱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把我的连同那位乔少爷的账一起算吧。” 
老板尽管推却这,毕竟还是收下了。他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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