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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凤城花渡-第41章

小说: 凤城花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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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李秋燕躺在浴缸里也在想着:“几个小时之前还是大哥,刚才,我怎么叫这个男人爸爸呢?为什么我会这样叫他?”她的思绪在温暖的池水中泡开了,渐渐地,渐渐地想到了石景山的饭店,想到了陈家辉、孔令锋,她惊讶得来不及穿衣服,急忙抓起电话拨打龚宇廷的手机:“爸爸,我,想起来了,我在幽州石景山一家饭店打过工,我和一个叫陈家辉或者叫孔令锋的男人结婚了!好像又不是结婚,反正我们一起生活了一顿时间。还有,等等,对,我和他还在一个叫什么什么雍河镇或者萨荷镇的,我和他在一家农舍里,来了一个女人,我跌了一个跟头就去了医院。”
龚宇廷刚刚走到西郊动物园大门口,他听着电话里李秋燕语无伦次的叙说完,抚慰着她:“好的,好女儿,我说,你的记忆会恢复起来的。现在,我帮你记住:你是凤城桃花渡的,到幽州石景山一家饭店打工,你和一个叫陈家辉或者是孔令锋的男人结婚了,曾经在雍河镇或者萨荷镇农舍里生活一段时间,对不对?有一天来了一个女人,你摔了一个跟头就进了医院,就是阳山医院。对不对?等一等,你再打过来,我有点事情!”
一辆警车闪着红蓝色的灯停在龚宇廷身边,彩色的灯光在西郊动物园门前忽闪忽闪着。一番询问,警察检查了龚宇廷的身份证,打了几个电话,帮助龚宇廷找到了附近的洪桥饭店,那里还有几间空着的客房。龚宇廷坐在警车上满不是滋味:新年的钟声已经响过,这新年新岁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坐警车,一种不祥之兆困扰着他。
这警车,前排两座是警察的座位,后排是特殊人员的座位,两者之间隔着一道铁栅栏。虽然铁栅栏没有锁起来,龚宇廷还是觉得不自在:“警察同志,我下车自己走过去,行不?”
“不行,我们的责任就是在这段路上看不到盲流!哦,你不是盲流!”三十多岁的警察头也不回:“今天是春节,这是惯例!”
十多分钟后,龚宇廷下车了,登记住宿,稍稍洗漱倒头就睡。这一天的奔波,龚宇廷太劳累了。
3
一排矮矮的租住房静静地躺在幽州郊区雍河镇的山窝里,山岗上白雪皑皑。
这是一个崭新的早晨,这是农历2003年春节,大年初一,阳光透过裂开的破木板门的门缝照在小屋的水泥地上。李秋玲和陈家辉睡在一张床上,他们各自睡在自己的被子里,两个成熟的身子相隔几厘米,他们相互温暖着,续写着成年人的童话。
阵阵炮竹声中,陈家辉、李秋玲醒来了。
陈家辉悄悄地起床,洗了脸和手拿了炮竹推开门,点燃引线,鞭炮劈劈啪啪地响起来,大炮竹升腾到空中炸开了花。李秋玲也起床洗漱一番开始忙着早茶:下圆子煮干丝,焖红枣布茶点。陈家辉放完炮竹走进来,他看着李秋玲娴熟地忙着早茶就是插不上手:“小玲玲,恭喜你,新年快乐!”
李秋玲笑笑:“哥哥,恭喜你——心想事成!”
阵阵炮竹声中,一转眼就是正月十四,李秋玲开学了,李秋玲依依不舍地离开雍河镇。陈家辉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这多亏了李秋玲一个寒假的照顾。
陈家辉不忘叮嘱李秋玲:“你姐姐的事情有消息就告诉我,记住,你不要去找,学业重要,你姐姐和我都没有机会上大学,你要完成学业。”
李秋玲点着头:“哥哥,我知道的,姐姐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她会回来的!”
陈家辉刚刚送走李秋玲,沐队长兴冲冲地来到租住屋,他告诉陈家辉:“你受伤的那个案子有了些线索。去年年底,我们在走访中,有个叫秦晓东的流浪汉当天看到了一辆面包车停留在案件现场附近,因为他想买彩票梦想中奖,记住了那个号码,还买了一注彩票居然中了5元钱。并为了守号一直买这个号码。今年一上班,我们按图索骥找到了那辆面包车和现场的痕迹比照,竟然完全相符,车主是半岛市的刀疤褚奈山。”
“秦晓东?那个睡在水泥管里的青年人?他现在在哪里?”陈家辉关心秦晓东的去向,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对,就是秦晓东,他现在回东北老家了!”沐队长说:“你们认识?”
陈家辉把认识秦晓东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沐队长说:“你是个好人,可惜,还有人害你受伤!”
“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我的命?”陈家辉打断沐队长的话。
“这个,我们一开始也认为与你的地沟油有关,我们找到了刀疤褚奈山,没想到褚奈山说他的车早在四个月前就丢了,并且在阳山派出所登记了丢失信息,就这样,我们的线索暂时断了!这些,我们本来不会告知你的,只是同情你受害了,一个外地人怪可伶的。”
陈家辉有些失望。
沐队长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过,那辆车在三省市交界的萨荷镇找到了,也是一处地沟油集散地。看来,还是与地沟油有些联系。”
陈家辉眼睛里闪着光。
沐队长说:“不巧的是,租住农舍的人用的是假身份证,线索也到此为止——我们会继续寻找的,这些不要乱说,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小镇的城管队长,人手少才抽调我帮忙的。一有好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送走沐队长,陈家辉把自己关进小屋里,看着这间小屋里桌子、电视、小床、风铃……想起这几年在幽州的风风雨雨,想起收获第一桶地沟油的欣喜,想起对李秋燕承诺的卫生间,想起和孔令锋的泔水油的争执,想起妈妈在这里做的梅干菜红烧肉的味道,想起李秋玲的吉他声声……不禁长吁短叹起来,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老气横秋起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忘记吧,忘记吧!”陈家辉自己劝慰自己,然而不想李秋燕的时候还好,一旦想到她,哪怕是恨她,心如刀绞一般,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心脏在滴血,一滴一滴的红色缓缓地流着。
4
自从李秋玲、沐队长走后直到第二天中午,陈家辉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苦苦地思考着,一会自言自语,一会放声大哭,一会沉默无语,渐渐地,渐渐地,几近疯狂的陈家辉做出一个决定:寻找李秋燕,离开大都市幽州,离开这个伤心地!
正月十六午后,陈家辉顿悟出: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这里不属于陈家辉!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家辉忙开了,他与房东老爷子结清租金。接着将一切家杂行当处理给杏花钱老板,钱老板看在同乡人的面子上,以不错的价格将他的地沟油、油桶、家具、甚至被子全买下来。陈家辉将刚刚换来的二万元多元钱和两串风铃、随身物品以及几套换洗的衣服装进一只旅行包里,把钥匙交给房东老爷子,提着旅行包、背上吉他,陈家辉走到拐弯处的小山包脚下,爬上小山顶,转身凝视着生活了几年的租住屋,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一转身大步走下山岗,沿着公路走向幽州繁华处。
石景山饭店外,陈家辉倚着厚厚的围墙弹着吉他,眼光搜寻者李秋燕的身影。
萨荷镇的山间小道上,陈家辉提着旅行包背着吉他,四处打听李秋燕的消息。
阳山医院的大门外,陈家辉注视着每一个年轻的女人,没有李秋燕的身影。
幽州长城脚下,头发乱糟糟的陈家辉疲惫地坐在一块石头上,陈家辉抓起吉他拨了拨琴弦,声音沙哑地唱着:“桃花渡,桃花飞,
桃花飞满三月天。
桃花渡,桃花飞,
相思一年又一年。
桃花渡,桃花飞,
你在和谁相依偎。
桃花渡,桃花飞,
流水泱泱人憔悴。”
他幻想着李秋燕听到他的声音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奇迹并没有发生,失望,永远的失望。
夜色阑珊,幽州城里万家灯火,幽州城外流浪的陈家辉,一个多月以来,他几乎找遍整个幽州城,他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看到出现在东方的太阳。
更糟糕的是,他的钱都掉了。
凌晨的时候,陈家辉早找了一处僻静的小河,南边是一座郊区的大工厂,灰色的围墙、屋顶破败不堪,东边不远处是一条四车道的沥青马路,西边是一座小山包,北面一条刚刚开冻的小河,这是个安静的好地方。陈家辉静静地坐在河沿上,现在,他身无分文,现在他举目无亲,现在他心灰意冷,现在他眼前无路可走。
陈家辉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能的、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上学比不上王晓军,打渔比不上张小渔,做生意比不上黄庆标,搞地沟油比不上孔令锋,都是年轻人,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自己为什么不如其他人?为什么他无法养活老婆孩子,无法孝敬父母,甚至连自己也无法养活。
作奸犯科的孔令锋为什么会家财万贯?弄虚作假的张小渔为什么日进斗金?勤勤恳恳的陈家辉为什么走投无路?
为什么?为什么?陈家辉很苦恼,他找不到答案!
陈家辉点燃一支又一只香烟,看着李秋燕、扬扬的照片,看着李秋燕留给他的耳环、戒指、项链,这三样是他们订婚的礼物。一张2元面值的纸币,这是第一次游玩溱湖时给她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初中毕业照的合影,他从废墟中扒出来的,隐隐看到上面的血迹。还有一张李秋燕写的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我走了,照顾好杨杨!”
“照顾好杨杨!妈妈!再见了,妈妈!”陈家辉扔掉香烟,抱着他和李秋燕的合影、李秋玲送给他的吉他,向小河里纵身一跳。
东方露出鱼肚白,绚丽的朝霞冉冉地从地平线上衍射出千紫万红的图案,山岗上报春的小草上露珠儿晶莹透亮。在这个美好的春天,在这个的崭新早晨,陈家辉跳进了冰凉彻骨的河水里……


第四十三章 君生我未生

题字:粉红娇嫩桃花在漫天飞舞着、旋转着,片片飞落在青草地上,相爱人儿在桃花林里走走停停,嬉戏着、追逐着。鸬鹚在绿汪汪的桃花水里撞出无数的水花,岸边的菖蒲艾草在春风中摇曳着。
蓝天、白云、阳光,
桃花、春草、水乡。
1
早春二月的沪洲繁华得让李秋燕不忍离开,十里洋场百年沪洲:遍地黄金任你抓,
沪洲赚钱沪洲花,
三年沪洲回到家,
见了爹娘说阿拉。
这是早年闯单帮的凤城人传流下来的打油诗,这也是很多凤城人对沪洲的最初印象。
早年到沪洲跑买卖、做苦力、拉黄包车的凤城人大多赚了钱就在沪洲花光了。而距离凤城不远的广陵人就不同,他们凭借着“三把刀”闯荡沪洲,硬生生地在沪洲打开局面,广陵的修脚刀、厨刀、剃头刀成了苏北人的标志。早年沪洲人眼里的凤城人和广陵人都是苏北人,都是一个样子的:每到年底的时候,头顶旧棉帽,穿一件袖口被鼻涕涂抹得黑亮破棉袄,腰里系着一根看不清颜色的带子,肩上一前一后背着两个袋子,手上拎着沪洲人丢掉的旧锅、煤球炉之类的垃圾,挨挨挤挤地从十六铺码头上船回家。
时过境迁,苏北人早已不再跑单帮了,但是,大沪洲并不欢迎苏北人,他们喜欢越州人。李秋燕想在沪洲立住脚跟,没有点能耐简直是痴人说梦。
沪洲需要人才,稍有一点名气的或者规模的商场、厂家需要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大专以上学历,三年以上相关工作经验!”这是随处可见的招工广告,有时候连“大专”也看不到,“本科学历”或者“研究生学历”赫然在列,李秋燕想起来自己只是高中毕业,她面对这些招工广告是望而怯步的,连问一问的勇气都没有。
李秋燕能应聘的只有那些不需要特别技术含量的:饭店打杂的、洗头店发廊妹、私家小店售货员之类的。
她自从离开幽州饭店,几个多月以来,李秋燕一直闲着。忙忙碌碌的时候总希望休息一段长长的假期,现在真的无所事事反而感到无聊,李秋燕想暂时找点事情做。
龚宇廷帮李秋燕在杨浦找好了一家饭店,那是一家越州人开的饭店,老板与龚宇廷熟识。在饭店附近租住了一间石库房当着宿舍,这石库房二十四、五个平米,五、六米处挑出一段的小阁楼,三尺来高的小阁楼上堆放着房东家一些杂物。小阁楼隔断下挂着一块布,将石库房一分为二,里面就是卧室,外面就是客厅了。没有卫生间,要去厕所必须走五六分钟在弄堂尽头的公共厕所解决。每天早晨,公厕旁三三两两地女人来倒痰盂、小马桶。厨房与其他几家合用的,外面的公用自来水龙头上套着一个圆圆大铁盒子,一把锁把守着,凡是按时缴纳分摊水费的就有一把钥匙。
在李秋燕的眼睛里,沪洲人虽然有钱,沪洲人也斤斤计较。
龚宇廷帮着李秋燕买好了铺盖、枕头、餐具、厨具、一堆食品、一堆零食。龚宇廷的悉心照顾让李秋燕感受到一种母爱和父爱,龚宇廷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帮助李秋燕。
2
这些日子里,龚宇廷陪着李秋燕东奔西走的,眼见李秋燕记忆渐渐恢复,工作、住宿也安排妥当,就回了一趟越州老家,看看家里人,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龚宇廷的厂子是生产敷料的,也生产一些口罩、绷带系列产品,销路不是很好,产品堆积如山。
大约半个月之后,龚宇廷回到沪洲的时候,李秋燕刚刚下班回到石库房洗衣服,她见到龚宇廷,丢下衣服一下子冲上前去紧紧地抱着龚宇廷,无由来的泪水沾湿了龚宇廷的脸庞,龚宇廷也紧紧抱着她:“好女儿,别急,怎么啦?谁欺负了你?”
李秋燕抽泣着:“爸爸,我只是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总觉心里得空落落的。”
在越州的日子里,龚宇廷的感觉何尝不是空落落的?龚宇廷轻轻拍着李秋燕的肩膀:“好了,好女儿,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不要怕!我尽快把生意处理好就来了。”
龚宇廷有一种冲动,这种心理的冲动让他感到幸福、兴奋,这种生理的冲动让他感到羞愧、卑鄙。他甚至有一种想吻李秋燕的冲动,他想尽快地松开李秋燕,又希望她能在自己怀里多待一会儿。
李秋燕哭了一会,渐渐地平静下来,她松开龚宇廷,满是喜悦的脸上挂着泪珠,她一边倒茶一边说:“爸爸,我想去夜总会唱歌!”
龚宇廷有些反对:“饭店里不是很好嘛?怎么想去夜总会,那个地方不怎么好!要不,你去越州我的公司里工作!”
李秋燕说:“去你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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