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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凤城花渡-第20章

小说: 凤城花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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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谈笑风生一边打牌,两付扑克合在一起打八十分。众人看到陈家辉回来了,礼节性地招呼一声继续埋头奋战。
李秋燕说:“阿辉,去烧点开水来,我们渴死了!”
陈家辉烧好了开水,给每人泡上一杯安徽毛峰。李秋燕说:“阿辉,把杨杨抱去,我累死了!”陈家辉抱过杨杨,小家伙睡得很香。陈家辉走进房间将杨杨放到小床上,一直等到午夜,打到“艾斯”才过了关收手散场。
陈家辉心里不舒服:“小燕子,以后打牌不要拖得这么晚!深更半夜的。”
李秋燕洗着脚白了陈家辉一眼:“舅妈、舅舅来送东西的,她们商场里中秋节发放的月饼,发多了就送给我们!我伯伯过来看杨杨,就顺便打一局八十分的。”
陈家辉说:“我不是反对打牌,我是说早点散场!”
李秋燕把洗脚水拨得很响:“少来,你就反对我打牌,我整天带着个孩子,又不敢出去,你又不陪我,我闷死了,和我们家亲戚打牌你也反对!”
陈家辉说:“我没有反对!”
李秋燕叉开双腿,把脚晾着桶边上,声音很高:“你就是反对!我不上班赚不到钱你就小心眼了!”
陈家辉说:“这哪跟哪啊?与上班不上班有什么关系啊!”
李秋燕说:“我明天就去上班,你带孩子!”
电话铃响了,陈家辉说:“这么晚了,还有谁打电话来啊?”李秋燕站起来接电话,脚桶倾翻了,她忘记了自己正在洗脚,洗脚水洒了一地。陈家辉皱着眉头:“能不能慢一点啊?毛手毛脚的!”
李秋燕干脆坐在床边上,赤着脚嘟着嘴望着窗外:“你是死人啊,你不会接电话啊?你起来接了,我怎么会把桶踩翻!”
陈家辉不明白,李秋燕怎么变得有些不讲理。
杨杨被电话铃声惊醒了,挥着小手哭起来。陈家辉抱起杨杨,腾出一只手接电话。曹添鸿打来的,听说今晚的拆迁工作很顺利,老板请他们几个小领导吃饭喝酒KTV,刚刚回到家,要陈家辉将林秀红、王家明的“床上菲林”保管好,原因是王家明说话不算话,还有5万元没有到账。床上菲林一共32张,按照曹添鸿的布置,冲印了二套照片,一套送给了王家明,一套曹添鸿保管,沙三、曹杨鸿、曹添鸿、陈家辉每人保管8张菲林。
曹添鸿绝对不天真的,一套照片换了“几桶水”,32张菲林换取的价值应该远远超过“拆迁组组长”的,将是一口“井”。
陈家辉放下电话预感到自己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脱身。
2
他看到李秋燕生气了,好像要哭,顿时心生爱怜,将杨杨放在小床上,重新兑好了洗脚水捧到床边。
他蹲下身子,给李秋燕洗脚:“大格格,奴才给您洗脚了!”
李秋燕想生气又想笑:“少来,把我弄得生气了,再来哄我!鬼花招真多!”李秋燕把脚甩出脚桶,陈家辉抓着轻轻地给他洗着。李秋燕说:“不行,你必须向我道歉,以后不许惹我生气!”
陈家辉给李秋燕擦干脚:“大格格,奴才哪敢再放肆,你就饶了奴才吧!”
李秋燕想起刚才的电话来:“阿辉,说正经的,我们干脆将菲林还给舅妈吧!每次看到舅妈我都觉得怪怪的!”陈家辉说:“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可是,曹添鸿刚才还提醒我们要好好保管菲林!怎么办!”
李秋燕说:“都怪你,惹上这么多的麻烦!”
陈家辉说:“你不也参加了?谁会想到这么复杂!”
李秋燕刚刚平息的心情又起来波澜:“有没有搞错,我不是担心你,我会去那种地方?你什么人啊!推卸责任,算什么男人!”
陈家辉忍气吞声的,到头来得到的是一阵数落,生气地嚷:“怎么啦,怎么啦,我就不是男人了,说一说都不行,你就一点过错都没有了!不是为了你,我要赚那么多钱干嘛?”
李秋燕眼睛瞪得圆圆的,眼角几乎都变形了:“你是为了你们家吧!去,我如果嫁到城里去,用得着这么辛苦?你看看,这衣服还是去年的,项链连鸡心都没有,人家老大妈都有这有那的,穿金戴银的,我呢,走出都感到丢人!”
陈家辉脑袋嗡嗡的:“胡扯到那里去了,不可理喻!你给我——滚!”
李秋燕说:“你叫谁滚?你凭什么叫我滚,这冰箱、洗衣机、家具、你的摩托车、西装、衬衫、手机……都是我买的,这是我家!你给我滚——”李秋燕说着就把陈家辉往外推。
陈家辉脱了衬衫扔在地上扭头就走,杨杨哭起来,听到儿子的哭声,他后悔起来,不该叫老婆滚的,不管是谁的家,男人都不能轻易说一个“滚”字。
陈家辉本想站来回到桃花垛去,已经是深夜了,他不放心生气中的李秋燕和襁褓中的孩子,斗气归斗气,千万不能伤了孩子、闹出什么更大的笑话来。陈家辉内疚起来,赖在沙发上不起来:“我就不滚,这是我老婆家,我就不滚!”
李秋燕说:“无赖,无赖!烂屎,烂屎!我要和你离婚——”
陈家辉说:“打死不离战场,坚决不离婚!坚决!”
陈家辉打定主意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今天,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李秋燕使劲地关上房门将自己和杨杨反锁在房间里,陈家辉躺在沙发上生闷气。
3
桃花垛,陈保良家。
陈绍奇的病一拖几年,拖累了孙阿珍、陈保良、陈保善,瘦骨嶙峋的老人就剩下七八十斤,一身皱巴巴的皮裹着206根骨头,说话都很吃力,孤单、病痛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家里人总是很忙,很忙……天亮了盼着天早点黑,天黑了盼望着天早点亮……今天夜里,他看到窗外几个老朋友走过,踏地无痕,脚尖不着地,飘飘悠悠地浮在半空中,在明明朗朗的月光中喊他:“陈绍奇,你还不走,想什么心思啊?”陈绍奇说:“等一等,我一会就到!有几句话要和孙子说!”
陈保良、孙阿珍听到老人自己和自己大声说话,吓了一跳,,急忙起床。
陈绍奇大声喊着:“小辉,小辉!杨杨,杨杨!”陈保良知道老人家时日不多了,赶紧打电话把陈家辉一家人喊回家。陈家辉刚刚迷糊着,房间里电话铃响了,李秋燕接了电话就开了房门:“阿辉,爷爷恐怕不行了,你爸爸要我们赶快回家!哼,今天事情暂时不和你计较!”
刚才还嚷着要离婚的小夫妻,现在和好了。陈家辉一手抱着杨杨,一手拉着李秋燕,他们匆匆忙忙地走在夜色中。
孙阿珍喊来陈保善一家人,该来的人基本到齐了。
陈绍奇说:“给我一点水,半碗粥,我吃好才有劲走路!”
众人照他的吩咐端来茶水和稀粥,陈绍奇吃好喝好之后,精神好了许多,陈保良知道,这是“回光返照”,陈绍奇说:“我没有什么留给你们的,这几年照顾我苦了你们。二胡已经给了小辉,几十枚铜钱也给小辉,康熙的,不值几个钱。三轮车、杆秤给宝善家,你妈妈留下来的戒指给宝善家。”老人说完喘着气,气若游丝,好像就要大去了,眼睛睁着不闭合,众人赶紧按照当地风俗把他移到堂屋里,孙阿珍已经在堂屋里用一块门板做好了临时的床铺。
陈绍奇就是不断气,眉骨突兀,睁着黑洞一般的眼睛望着陈保良。
陈保良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你还有什么要求,你说!”
陈绍奇嘴角颤动着,轻轻地说:“保良啊……我这一去……路远……我要一双新袜子……”陈保良赶紧把准备好的“老衣”拿出来,先给陈绍奇穿上新袜子,那双脚只剩下冰凉几根骨头。陈绍奇微笑着闭上眼睛,鼻子、嘴巴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会儿安安静静地去了,在这个月光如水的秋夜。
(陈绍奇一生从来没有穿过新袜子,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临终前眼睛闭合不了……这是嫁接的一个真实故事,写到这里,我有些伤感,人人都有生病的时候、老的时候,农村生病的老人晚年怎么的凄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祝愿他们在天堂里天天有新袜子穿!)
爷爷的死,所有晚辈没有谁伤心欲绝,只是淡淡的悲伤。陈保良、孙阿珍觉得轻松了许多,“久病床前无孝子”是有缘故的——病久了,总有一天远去,人人都有心理准备。陈保良打发了老人又花费不少,阴天驮稻草——这样旧债加新债。这几年陈家辉订婚、结婚、生孩子,家里造房子、办丧事、添置家具……电话费、自来水费、手机费、煤气费、有线电视费、汽油费……本来想很快还清债务的,结果一件事连着一件事,一家人总是为一个“钱”字在四处奔波。
4
上学的时候张青云校长说,金钱是粪土,罗大师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现在陈家辉缺少的就是这样的身外之物、“粪土”。曹添鸿给他带来获得这些“粪土”的机会,陈家辉在郁闷中不知道是看到了希望还是陷阱。
和曹添鸿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圆脸中等个子啤酒肚,浅灰色夹克衫,三七分的头发油光可鉴,曹添鸿说:“这是我们的大领导,田局长!”田局长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摆摆手:“哪里哪里,都退休了,还叫什么局长!叫我老田,老田!”陈家辉说:“噢,退休了!老田,你坐!”曹添鸿用袖子将沙发揩了一下,田局长有些不悦,还是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我吗,现在为国家发挥余热。今天来想请你帮点忙,曹队长,说给小陈听听!”
曹添鸿说,国道拓宽本来不是东进房地产的事情,因为与路桥建设单位、桃花渡村委有义务往来,东进房地产就协助拆迁,黄庆标一家没有签订拆迁协议,因为陈家辉和黄庆标是好朋友,希望做好黄庆标的思想工作。
几天前的杨树湾,黄庆标和陈家辉一起去为拆迁林家小屋造声势,现在轮到黄家的房屋遭遇拆迁了!
曹添鸿说:“很简单,黄家澡堂在镇子上生意还不错,黄庆标爸爸妈妈分不开身,自然有其他人拖住他们,拆迁的是桃花垛的老房子,只要把黄庆标喊到你家来玩,稳住他一个晚上就行。”
陈家辉说:“我下不了手,我和他多年的好朋友!他家还有个爷爷呢!”
曹添鸿说:“事成之后一千元!你就不要管这些了,你不答应,也会有其他人帮忙的!听说他准备了燃烧瓶、钢管、砍刀,你想一想,到时候谁吃亏?你是在帮他,不是害他!”
田局长说:“听曹队长说,你们是好朋友,我们才这样妥善处理的。我们不想有什么伤亡事件,拆迁工作嘛,以人为本啊!”
陈家辉说:“你们不如多给他们家一些钱,不就行了。反正你们兴师动众地也要花钱,把这些钱给他们不就行了!”
曹添鸿说:“你又犯幼稚病了!人心不满,涨一万要二万,一家多给了钱,家家都要涨价,已经拆迁的还要算倒账,没完没了,现在还没有个绝对的标准,只好这样办!”
陈家辉还是不明白,他始终认为房屋拆迁就是买卖关系,应该是公平的,人家不愿意卖,为什么要强买?难道真的没有一套标准?难道不可以制定一些有利于拆迁户的霸王条款?想到这里,陈家辉自己也嘲笑自己幼稚得可怜。
送走了田局长,曹添鸿折回来:“你那些菲林给我保存吧,这里是六千元,从此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陈家辉也不推辞,拿了菲林换了钱,李秋燕把钱放好:“曹大哥,别再为难我舅妈了,求你了!”曹添鸿说:“我一直没有为难你舅妈,只是和王家明做交换,几桶水对于他来说小意思,我需要的是一口井。出来混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什么,王家明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李秋燕本想说“付出的也不应该你姓曹的拿吧”,一想到曹添鸿话中有话,不再说什么,抱着杨杨进了房间。
陈家辉说:“曹大哥,别‘水’啊‘井’啊的,这事情我就不管了!与我无关就行!”
曹添鸿说:“好吧,你别忘记,就是今天晚上,你把黄庆标喊来稳住!”
曹添鸿刚刚走,陈家辉打电话喊黄庆标、张小渔到桃花垛家里来吃晚饭打牌,帮忙“守夜”,今天巧得很,爷爷陈绍奇“二七”回置的日子。陈家辉担心李秋燕和孩子在家害怕,就打电话给周素萍,让她陪伴着李秋燕、杨杨,周素萍对于陈家辉的吩咐一直是有求必应的。
陈家辉这次并不是完全为了钱,他担心黄庆标反抗,到头来落得个遍体鳞伤,房子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个老同学相聚,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黄庆标说:“爷爷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们玩,我要回去!”


第十九章 孤岛食物链
第十九章孤岛食物链

题字:陈家辉二天一夜没有回家,瞌睡、饥饿、烦恼……他精疲力竭踏进家门,院子里脏兮兮的,房屋里隐约传来轻微的哭喊声,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他急匆匆地推开房门:杨杨在小床里手舞足蹈地哭着,声音嘶哑,满脸的泪痕;李秋燕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痛苦万分地辗转着……
1
陈家辉见黄庆标要回家,急忙拦住他:“老同学,这几个月都没有好好聚聚,今天难得在一起,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陈家辉担心的是黄庆标的安危,张小渔也不肯让他走,一把拉住他:“既来之则安之,打牌、喝酒,来个通宵!”
黄庆标说:“我爷爷一个人在桃花甸,我不放心,再说,这几天家里院子里常常出现死猫死狗的,我估计他们要出手了。”张小渔问:“什么他们你们的,他们是谁啊?怕什么,有我们呢!”
黄庆标说:“国道拓宽,他们要拆迁我们家老房子,哪知道比开发商出价还低,杨树湾和我们家差不多大的房子补助13万,我们家才8万。我不知道是不是曹添鸿他们,隔三差五地不是断电断水就是扔东西,在我们家周围挖了坑,现在我们家就成了孤岛了,一下雨就得用跳板才可以进家门。”
陈家辉说:“杨树湾距离凤城六七里路,你家离凤城十七八里路,地段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再说,鸡蛋不要和石头碰!”陈家辉示意张小渔不要激怒黄庆标,哪知道张小渔领会错了,他挽了挽袖子:“从明天起,我和你一起去守住孤岛!”
陈家辉说:“今天就和我们一起守夜吧!我就一个爷爷,你们也不能不讲义气吧!”
张小渔想打牌消遣,也一个劲儿地劝说黄庆标留下来。
黄庆标耐不住他们的劝说,三个人坐下来斗地主,下半夜困了,黄庆标、张小渔打地铺睡了,陈家辉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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