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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凤城花渡-第13章

小说: 凤城花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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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李林云送上车,李林云比李秋玲小一岁,睡眼惺忪的上了车就睡觉。
新娘进了洞房,陈家辉赶紧将窗户上的红纸撕掉。陈家辉揭开李秋燕头上的丝巾,天生丽质的李秋燕没有去做新娘妆:长发披肩,细眉明眸,粉面红唇,清纯中带着几分淘气,艳丽而又略显妖媚。陈家辉捧着她的脸:“小燕子,你今天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李秋燕笑颜如花:“阿辉哥,我做你一辈子的老婆。”
孔令锋痴痴地看着新娘子,今天,一向话多的他变得沉默起来,陈家辉忙里忙外的也没有在意。
陈家的亲戚陆陆续续地来了,招待和定亲的时候差不多。李秋燕和周素萍、李秋玲在洞房里聊天,李林云背靠着床档板坐在地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晚上,陈保良说“婚礼简简单单的,两个孩子都没有达到婚龄,低调一点。俩孩子开心就好。”张渔翁、张宇勤预备闹闹爬灰公的,陈保良这一说很在理,都忍住性子把准备涂花脸的墨汁、黑色鞋油扔了。农村不足年龄的青年男女早婚的事情很平常,只要不张扬,一般村干部都是这样的态度:该我说的我要说,你想做的我不管,你结你的婚,我罚我的款。
孙阿珍领着李秋燕、陈家辉给亲友斟酒,分发喜糖、毛巾,有小孩子的还要分发手帕,手帕里包着喜糖、少量的钱。李秋燕要以将来孩子的身份和各位打招呼,叔叔的要叫爷爷,姑妈的要叫姑奶奶,称呼升级的长辈就拿出红包给她“叫钱”。
参加凤城地区人家的婚礼有时候需要出二份礼金的,一份是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要出“人情钱”,这钱由男方接受,凡是新郎长辈的还要出另一份称为“叫钱”的礼金,“叫钱”由新娘接受。有些媳妇将“叫钱”交给婆婆补贴婚宴的开销,有些媳妇就做了私房钱。新娘家来的“招客”一般只有一桌人,不出“叫钱”的。陈保良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亲戚不多,没有什么高朋贵客,李秋燕的“叫钱”拿了1400元。
接下来就是“开箱子”,只有新郎的嫡系长辈才可以有资格参加,开箱子就像是公司里股东分红,他们出的“叫钱”一般比别人多,所以就额外收获一双鞋子的回礼。一般由新娘娘家出资买鞋子,李秋燕爸妈都没了。孙阿珍是个爱戴“花帽子”的人,答应她来买鞋子,并事先询问了众人的脚码,“奖品”竟然是每人一双皮鞋,在那个时代是少见的,众人喧喧笑语中拿走“奖品”。
这一天忙里忙外的,陈保良很晚才送走亲友,伴娘陪客也各自回去了。“从此,你,李秋燕就是陈家辉的妻子,谁也抢不走!”陈家辉抱着李秋燕,李秋燕笑颜如花。
4
第二天复席只有一桌人,将婚宴多余的菜吃掉,俗称“吃泔水”,陈保良只请近处的亲朋好友,不需要出礼金。
第三天新娘回门,李荣贵、刘正洵两人全权负责宴请李家亲朋好友。
第四天,陈家辉继续收鸭毛鹅毛,李秋燕去鼎盛制服上班,农村人没有婚假,农村人大多是劳碌的命习惯了干活,闲着反而感到不舒服。
晚饭后李秋燕、陈家辉上楼看电视了,“饭一吃,碗一推”。
孙阿珍一边洗碗一边叽叽咕咕的:“这个样子哪像过日子的啊?”
陈保良说:“阿珍啊,娶个儿媳妇不容易,现在的儿媳妇就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孙阿珍说:“算了,听话就行,我只要早点抱抱孙子,其他事情就不计较了。”
过了几天,李秋燕给陈家辉买了台手机诺基亚3310,孙阿珍知道了很不开心:“一家人不说二家话,结婚了就得算着过日子,你要生孩子,秋玲要上学,钱,不能乱花的。”家里举债的事情当然不能在儿媳妇面前说的,这一点孙阿珍很明白。
李秋燕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有乱花钱,陈家辉早出晚归的,有个手机我们也放心。”李秋燕想到的是曹杨鸿这样人一旦找麻烦,陈家辉有个手机会即使报警的。
孙阿珍耐着性子:“秋燕啊,你这个孩子,你有你的道理,但是用钱要有计划的。”孙阿珍想到的是没有手机不是问题,欠人家债务是个大问题。
李秋燕据理力争:“我没有用你家的钱,况且我没有给自己买手机,给陈家辉买的有什么错?”
孙阿珍有点生气了:“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懂事呢,钱不能这样用的。一家人,钱,不能分你的我的。”孙阿珍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脸色有些难看。
李秋燕也有些生气了:“结婚照也没有拍,为了省钱,陪嫁我也贴了许多,我自己除了一套衣服,什么也没买,我不懂事?”李秋燕真的已经替陈家辉着想了。
婆媳之间的关系永远就是这样的,他们同时爱着一个男人,同时为一个家庭着想,可惜他们的出发的地点永远相隔甚远,李秋燕和孙阿珍也难免遇到这样的难题。
李秋燕回娘家去了,陈家辉赶紧追到李家。
“你说,你妈妈讲不讲理啊?”
“生气了?生气会影响你的面部神经,当心变成丑八怪。”
“我竭尽全力为了你们陈家好,把我爸爸妈妈的命换来的钱都拿出来了,我都没用舍得用这钱去上学,除了给玲玲用了一些,就给你们家买这买那的,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和所有的儿子一样,陈家辉夹在老婆和妈妈中间:“懂事,你很懂事。妈妈是妈妈的想法,老婆是老婆的想法。她是一个小学都没有上的农民,你一个怎么和她计较。”
李秋燕也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人:“这还差不多,还有,你家的鸭毛鹅毛的气味对孩子不好吧,你说,我不能长时间让孩子闻那种味道吧!”李秋燕说。
陈家辉拉着李秋燕的手:“有道理,高,高老庄的高!不回去也好,但是不能因为生气不回去,是因为我们的儿子!小燕子,你说对不对!”
“好了,不要再贫嘴了。”
“好了,好了,小燕子,笑一个!”陈家辉逗她开心。
俩人依靠在床上,陈家辉忽然想起什么:“小燕子,不好,我感到我的身体出问题了。”李秋燕大吃一惊:“怎么啦,你早出晚归的很辛苦,哪里不舒服啊?”
陈家辉皱着眉头轻声地说:“真的好辛苦,老婆,我的肚子——疼啊——疼啊——”
李秋燕赶紧去摸他的肚子,一脸的紧张:“哪里啊——?是这里吗?”
“再往下面一点点,是不是很异常,再往下一点点——”
李秋燕的手继续往下滑,碰到一条肥硕硕热乎乎的东西:“什么?你——”
李秋燕抽出手怕打着陈家辉:“好像肿得很厉害,要不要喊你老爸来看看?”
陈家辉说:“不需要吧,我老婆医术何等的高明,人到——病除。”
“你也想那个——我也想那个妙手回春!”
“好的,快给我治疗,我快受不了啦,老婆!”
李秋燕轻轻地咬着陈家辉的耳朵:“干柴啊!”
陈家辉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烈火啊!”
俩人耳鬓厮磨着,浅吟低唱,情到浓时陈家辉说:“对对子,上联——软玉温香抱满怀,你对下联,对不出的话,本大爷就收工了。”
李秋燕双腮绯红:“少来,春至人间花弄色——陈家辉,你乘人之危。”
陈家辉说:“横批来了——露滴牡丹开。”
夜深人静,苏北水乡的歌声时隐时现。
一曲唱罢,李秋燕意犹未尽:“阿辉哥,哪天我们有卫生间就好了!”陈家辉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卫生间会有的,老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收鸭毛鹅毛呢。”
倘若夫妻之间没有裂痕,即使吵架也是美好的,俩人云雨之后和好如初,正应验那句俗语——床头吵架床尾和。


第十二章 女人的直觉

题字:李秋燕有些不开心:“噢,她有气量,我就没有气量?你喜欢她啊?”在李秋燕的脑海里埋下了一个影子,周素萍能不惜一切的救下陈家辉,只有一个理由:周素萍心里有陈家辉。女人的直觉告诉李秋燕,一定的!
陈家辉有些急:“怎么非此即彼啊,不会吧,这也吃醋?哪儿跟哪儿?”陈家辉真的没有往深处想,帮就帮了,欠下一个人情,山不转水转,总有还报的时候。李秋燕说:“我就不能随便说一下啊,这就是吃醋了?你心里有鬼啊?你神经啊!”陈家辉说:“你才神经呢!不理你!”李秋燕说:“不理就不理,反正我神经!我怀孕了,你的心就野了——”
1
东方微微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陈家辉就骑着自行车出发,开始一天的营生。
自行车“吱昂”“吱昂”的声音打碎清晨的宁静,民工也赶趟似的蹬着自行车去城里。他沿着老通河北岸的圩子绕道桃花镇,再奔凤城,轻车熟路也需要半个小时的行程。为了还清债务,陈家辉必须在5点之前去帮城北的熟食店杀鸭子,杀一只五毛钱,包括将毛、内脏清理掉。这样,人家会以优惠价格将鸭毛鹅毛卖给他,有时候店主也会将鸭肠子、鹅肠子便宜卖给陈家辉,那么,陈家辉一家就可以见到腥荤了。自从房子砌好后,虽然偶尔和张小渔、黄庆标捕鱼摸虾,很少留着自家吃,除非卖不掉的死鱼或者永远睡着了的螃蟹、甲鱼才留着自家吃。
收了城北熟食店七八十斤鸭毛,立即赶到城西熏烧店。凤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多了起来,三三两两地城里人光顾着路两边有卖早点摊贩,油条和包子的香味在晨风中游走。陈家辉买了个包子一手扶着龙头一手拿着往嘴里送。自行车歪歪斜斜地在大街小巷里穿行。凤城的房子渐渐地高起来,陈家辉在寻找阴凉的巷子走,偶遇步行的街上人掩着鼻子站在路边瞪着鄙视眼光,表情纠结在一起,让开满身臭味的陈家辉。他们不会想到冬天的时候,或许他们华贵的羽绒服里就有陈家辉收的一根二根毛。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城西的收获还不错,五六十斤鸭毛、三四十斤鹅毛。陈家辉将鹅毛袋子放在大杠上,他赶往城南的烧腊加工点。陈家辉想:凡是脏得让人生厌的作坊基本在郊区,亮丽华贵的建筑基本在市区,千百年来就是这样的。农村人在奉献了农田、青春、热血之后,享受的就是脏乱差,还得心平气和地接受鄙视的目光和“这些农村人——唉”的赞美。
陈家辉多么想休息几天,可惜不能!他没有双休日,没有!
他必须这样做劳碌,砌房子、订婚、结婚的外债是要尽快的还的,几个月后宝宝就要出世了,李秋玲上学费用很大,爷爷的病也要治疗的,李秋燕的病迟早要医治的。李秋燕也没有请假,农村人怀孕上班很平常很平常,直到临盆请假也是有的,李秋燕当然不会早早地请假。他相信,一家几个人共同努力一定会拨开乌云见青天的。
七月流火的时节,上午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火辣辣的,头顶、眼眶、肚皮上全是汗,甚至连小二身上都大汗淋漓。陈家辉的腿就像是陷在烂泥里,蹬得很吃力。他弯着腰,时不时地站起来借着体重将脚蹬踩下去,去年还嫌大的衬衫显得宽大了许多,东南风吹得衣服“嚯嚯”的响,陈家辉瘦了。
以往都是每天中午前后的时候,他将鸭毛鹅毛收回来,孙阿珍就帮着将毛晒干装在袋子里,积余到差不多可以装满三轮车了就买到“雅丽菲”羽绒加工厂去。
今天到桃花垛的时候,陈家辉发觉自己门口站着一堆人,还有几辆三轮车。
李秋燕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我就要把家具拉倒我家去!还有洗衣机、冰箱!我花钱买的!”陈家辉跳下自行车,自行车倒在青砖小道上。
孙阿珍说:“你不要着急,等小辉回来!噢,小辉回来了!”
陈家辉一把拉住李秋燕,李秋燕看到陈家辉就像受尽了无限委屈,她像模像样地哭起来,忽然又停了哭,大声说:“你妈妈不准我拉家具!不讲理!”李秋燕继续哭,陈家辉问:“拉什么家具?”李秋燕擦一下眼泪,说:“我陪嫁的啊,我们现在的东西都没有地方放,我拉回去!”陈家辉说:“你打个电话和我说一下不就行了!”李秋燕说:“这件小事情,不用向你申请吧——何况,和你说了有用吗?”
孙阿珍打断李秋燕的话:“小辉啊,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三轮车车夫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搬不搬啊?耽误我们穷功夫!”
陈保良拿出香烟打招呼,陈家辉说:“对不住了,你们回去吧,误会,误会!”三轮车车夫骂骂咧咧地骑着车走了,邻居纷纷走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王家明也来了,他绷着脸说:“我不管你们什么事情,这里有通知,陈家辉、李秋燕无证结婚,怀孕了无准生证,现在就去村部!”自从周振洋调到镇里任副镇长之后,王家明就是村里的一把手,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彻底将“抓打桩”和“抓裤裆”(民房建设、计生)两件事做好。
李秋燕说:“不用明天,我现在就跟你去,打胎!”
孙阿珍一下子火冒三丈:“你说什么?打掉?你敢——”
李秋燕不甘示弱:“肚子是我的,我就敢!”
陈家辉仿佛看到了上个月的情形:晒了几百斤鹅毛,偏偏遇到大风天,乱乱的刮得到处都是,却没有办法一下子收拢,他乱得很。他赶紧拉着老婆往渡口走:“不要急,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家具我来拉,村部的事情我去——”
李秋燕回过身子,一拳打在陈家辉身上,她感到有点疼,忘记了本想说的话:“怎么你身上都是骨头——”陈家辉强装笑意:“我的肉都跑到宝宝身上了,只要你们娘儿俩胖胖的就行!”
李秋燕说:“少来这一套,你还有心情说笑话?服了你了!”
众人看看没有什么好戏就慢吞吞地各自回去,孙阿珍气得坐在廊檐下呼呼地喘气:“小辉啊,没有良心啊,喜鹊鹊尾巴长,娶了老婆不要娘!”陈保良将陈家辉的自行车扶起来推到院子里:“来把毛卸下来!”孙阿珍爬起来拍拍屁股,一边卸毛一边说:“你也去打听打听,这个小辉结婚证、准生证的事情怎么办?”
陈保良将毛袋子拖到院子边上:“不足年,领不到!不过我们也不呆——”
孙阿珍抬起头说:“你不呆?没有看到你聪明过,今天倒要看看你怎样聪明。”
陈保良自豪起来:“我卫生室里有全村人的资料,哪家的都有,早婚早育又不是我们一家。”
孙阿珍说:“对!不足年结婚生孩子的有没有干部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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