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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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涛不想表现得太矫情，冷面冷声地坐下，一声不响地吃菜，当对面的苏城是空气。
然而苏城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想当做没看到都难，莫涛不得不抬起眼直视他：“看著我干什麽？”
苏城表情微妙，目光中有留恋也有不解：“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麽得理不饶人。”
莫涛皱眉：“我怎麽得理不饶人了？”
“从进门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刚刚要不是我拦著你就要摔门而去了吧？”苏城轻笑，“音乐录像带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所以已经和公司商量好了，请你主演Atop新曲MV，算是给你的补偿，这个道歉接受吗？”
莫涛本来想说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瓜葛，可真这麽做又有矫揉造作的嫌疑，会被看成不识抬举，自从入行，她已经不断地被指目中无人，在讲究人际背景的娱乐圈，她过去的所作所为无异於慢性自杀，如今脱离了许臻的庇佑，更是孤身作战，放眼整个演艺圈，估计只有封扬一人无论什麽情况都会一如既往地用她，她还有什麽资格去拒绝别人送上门的好意？
沈吟片刻，她释然一笑：“接受，当然接受，跟我经纪人谈吧，他会安排。”
苏城见她答应，微微松了口气，笑著向她介绍新歌：“这首新单主要是讲纯爱的，你驾驭起来应该不难，拍摄的地点在校园里，到时候要穿校服，你瘦了很多，最好增增肥，至少脸上肉多点，那样看上去年纪小一点，当然我不是说你现在看上去老，其实这麽多年过去你依然很亮眼……”
莫涛安静地听著，意外苏城竟也能一下子说那麽多，他从来不是个多话的人。有些烦躁，她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对苏城道：“介意我抽一根吗？”
苏城一愣，继而眉头紧皱：“你怎麽学会抽烟了？嗓子不要紧吗？”
莫涛点烟的手一顿，继而微微勾了勾嘴角：“抽得不厉害，别担心。”
“心情不好？”
莫涛半闭著眼睛吐了口眼圈，舔了舔唇笑：“为什麽这麽问？”
苏城表情似有追忆：“毕竟在一起那麽多年，你的一个表情动作我就能猜出你在想什麽。不过，烟酒总归不是好东西，能戒就戒了吧！”
相顾无言，莫涛不习惯这种压抑的沈默，总觉得该说些什麽便开口道：“听说你快结婚了，恭喜。”
“……谢谢。”喝了一口红酒，苏城状似若无其事，“你呢？什麽时候定下来？”
莫涛脸色微动，下意识地握了握手腕，淡笑道：“有那一天会通知你的。”
吃完饭，苏城买了单之後提出送莫涛回去，莫涛刚要拒绝就接到了苏瑞的电话，苏瑞今天要试婚纱，想请她参谋参谋，莫涛打算直接回绝做她的伴娘，她自认没那麽大的胸襟去为前男友的太太做嫁衣裳。
苏瑞的声音柔柔的，听到她拒绝有点难过地问：“你不愿意？”
莫涛不会和病人过不去，只道：“我最近很忙，伴娘还是请别人来做吧。”
苏瑞语气近乎恳求：“是我做了什麽让你反感了吗？对不起，可我真心希望结婚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我没有亲人，你是唯一一个了。”
“……你现在在哪儿？”
苏城将莫涛送到美玲工作室，打开车门好奇地问道：“来这里做衣服？”
莫涛戴上墨镜帽子，摇头道：“朋友在这里订做了婚纱，让我过来看一下。”
苏城似笑非笑：“美玲的设计口碑非常好，蒋楠本来也想来她这里订婚纱礼服的，可惜没安排得上，你朋友什麽来头，面子可真大。”
莫涛将包背好，对他道：“谢谢你送我过来，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苏城见她防备，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回公司了，MV的事我会让公司和纪威联系，到时候详谈。”
莫涛点头，目送他将车开走後，推门进了工作室。
苏瑞见到莫涛，原本阴霾的脸色瞬间放晴，笑著将她拉进屋，一边走一边道：“这麽快，自己开车来的？”
“一个朋友顺路，送我过来的。”
“正好，我介绍美玲给你认识，刚刚和她聊起你，她很喜欢你的作品呢！”苏瑞的气色不错，正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样子出院之後被照顾得很好。
莫涛被拉到像是设计室的地方，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性正埋首画图，听到动静抬起头，定定地看了莫涛一眼，继而尖叫：“啊！！！莫涛，真的是你！”
莫涛被这姑娘惊人的肺活量镇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打招呼：“美玲小姐，你好，我是莫涛。”
沈美玲从设计椅上跳下来直冲向她：“本尊比荧幕上更漂亮啊！身材真好！”
莫涛一滴冷汗落下：“美玲小姐……真热情。”
“只是对你！”沈美玲的五官看上去不是特别漂亮却透著股精明，“一般人我不会这麽疯狂的。”说著转向苏瑞，问道：“就是给莫涛做伴娘礼服吗？”
苏瑞笑著点头：“对，她是我妹妹。”
“包在我身上！”沈美玲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涛，“标准身材，我这里有几个样本，要不先试试吧？”
莫涛拉住她：“不是说试婚纱吗？先照顾苏瑞姐，我不忙。”
“也行，你们等著，我去拿婚纱。”沈美玲风一般跑了出去。
苏瑞看上去兴致倒不怎麽高，坐到莫涛身边轻声问道：“上次那个房子，你进去了吗？”
莫涛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问的是什麽，摇头淡道：“没有，我没进去。”
苏瑞一愣：“为什麽？”
“想不到将它据为己有的理由。”
“可那是你哥留给你的！”苏瑞有些激动，“你怎麽能毫无触动？”
莫涛揉了揉额头：“……我根本不认识他，该有什麽触动？”
苏瑞眼角有些红：“他拼了命留下的不动产，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栖身之所，你怎麽能这麽不懂感恩？”
“那你呢？”莫涛的声音有些飘忽，“既然那麽爱他，为什麽还要和别人结婚？”
（15鲜币）Scene 38、学会寻找快乐
沈美玲的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捧著一袭华美的曳地婚纱，莫涛也不自觉地被那抹纯白吸引了，沈美玲满意地看著她们惊豔的眼神，很是得意地道：“好看吧？这件婚纱是纯手工制作的，无论是质地还是触感都是上乘，穿上身的效果更好哦，准新娘来试试吧。”
苏瑞笑得浅淡，接过婚纱去更衣室换上，等到换完装出来，立刻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散发著圣洁的光辉，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光亮的色彩。
沈美玲对著她看了许久，摸著下巴：“还有些地方不对。”而後拿了一把剪刀和一根淡黄色丝带，将裙摆处剪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剪下来的碎布条被她就著丝带信手一编，神奇般地变成了一串鸢尾花带，拿来透明的针线将花缝在了腰褶处，原本一丝不苟的婚纱立刻增加了俏皮的元素，风格骤变。
“真厉害！”莫涛由衷赞叹。
“谢谢。”沈美玲满是自信，“这件婚纱拿去参赛都没问题。苏小姐觉得怎麽样，需要再做修改吗？”
苏瑞摇头：“就这样吧，已经很好了。”
“好的，那我就包装了。”沈美玲将她脱下的婚纱小心翼翼地收好。
“莫小姐的伴娘礼服一起包了吧。”苏瑞道。
“先试一下吧。”沈美玲眼含期待，“虽然尺寸一定合身，我还是想看一下效果。”
苏瑞没什麽意见，沈美玲将婚纱包好後，又去後面拿礼服。
更衣室外的液晶电视正播放娱乐新闻，最近被炒得很火的房雯雯从某豪宅出来被拍了个正著，莫涛很佩服这些娱记的敬业精神，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力求抢到最具话题性的新闻。
屏幕里一身低调打扮的房雯雯似乎并没有刻意躲开记者的意思，有记者趁机问道：“房小姐，据说富豪许臻为表爱意送了一幢别墅给你，是真的吗？”
房雯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什麽都没说，身边的经纪人立刻担起代言人的身份，义正言辞地道：“雯雯的时间有限，请想好问题再问。”
“那麽能谈谈和许臻的恋情吗？你们到了哪一步？有消息称许先生快要结婚了，是不是意味著房小姐喜事近了？”
房雯雯恰到好处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经纪人见她脸色不虞，拨开众人护著她上房车，关上车门前对一群不甘心的记者微微一笑：“雯雯就要和Atop合作新单了，到时候还希望各位记者朋友捧场。”
莫涛观察了一下苏瑞的反应，视若未闻。
轻轻笑了笑，她突然出声道：“严格意义上，我也有一幢私人豪宅。”
苏瑞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莫涛似讥若讽的语气指的就是一向喜欢用豪宅打发女人的许臻，讷讷半晌，道了声“抱歉”。
莫涛扯了扯嘴角：“你有什麽好道歉的？”
苏瑞：“我老公伤害到了你。”
“……”莫涛闭了闭眼，沈声道：“谈不上伤害，各有取舍而已……你呢，由著他处处留情？”
苏瑞淡道：“我们结婚也是各取所需，他需要婚姻，我需要庇护，真论起来我和那些女人没什麽两样。”
莫涛突然想起许臻关於婚後依然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宣言，不禁思考假如她答应了，苏瑞真的会像看上去那样毫不在乎吗？恐怕也不尽然。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苏瑞突然出声道。
莫涛沈默，苏瑞近乎怜悯地看著她：“是不是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时刻有被保护关爱著的感觉？认识他这麽多年，为了他要死要活的我见了不下於五个，这其中肯定有他真心喜欢的，可你看，无论多喜欢他还是选择跟我结婚了，所以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你应该庆幸没和他在一起，许臻他大方可他没心，他只爱自己。”
莫涛觉得她说的不全对，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况且许臻究竟怎麽样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何必自寻烦恼？
沈美玲将鹅黄色伴娘礼服拿过来，莫涛心不在焉地试了一下，很衬皮肤的颜色，设计花式都比较保守，但穿在莫涛身上就有那麽点清新诱惑的味道，沈美玲笑著道：“所以说风格都是人穿出来的，这礼服要是穿我身上估计也就是一件毫无特色的连衣裙。”
“沈小姐过奖了。”莫涛淡淡笑道。
“叫我美玲好了。”沈美玲替她把拉链拉下，“我很喜欢你的，《跳动的心》演得真好，看到你倒下我都流眼泪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八百年没哭过了，然後我一口气把你演过的电影全都看了一遍，真不敢相信我一个女人都会觉得你特迷人，莫涛，你是天生的艺术家。”
莫涛真诚地笑了：“谢谢。”
沈美玲转而面向苏瑞：“一起包起来？”
苏瑞点头，对更衣室里的莫涛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莫涛穿好衣服出来摆手拒绝道：“不用，我已经让经纪人来接了，一会儿有事要商量。”
苏瑞没再坚持，拎了大包小包问她道：“我能约你出来聚聚吗？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
莫涛下意识地想拒绝，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近阶段可能会很忙，不一定抽得出时间，如果正好有空，我可以出来陪你。”
苏瑞立刻满面笑容：“那到时候我约你。”
“好。”
纪威开著莫涛那辆二手车过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莫涛上车後问金唱片集团有没有联系他，纪威兴奋地道：“Atop监制力邀你主演新单MV，我还以为上次新闻事件之後要休息一阵子呢，看样子有的忙了。你是不是和苏城私交非常好啊？一顿饭就拿下音乐录像带的主演位置。”
莫涛没告诉他这是对方对删节视频的补偿，只道：“你去谈个好价钱，别和他们客气，谈不拢不拍也没关系。”
纪威一愣：“不好吧，苏城不是你朋友吗？这活是他介绍的，我们这样会不会……”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一码归一码，我不是非拍不可，他们也不是非我不行，谈不拢就掰，很正常。”自刚刚在工作室里得知房雯雯会和Atop合作，莫涛直觉就是即将让她参演的新单，房雯雯正当红，和Atop合唱对她人气的提升和唱片销量的增长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但是莫涛不喜欢她，无论是因为她和许臻的恋情还是据说酷似自己的一张脸，亦或是对方拥有她再也无法恢复的漂亮的嗓音，总之莫涛已经对出演MV的事有些膈应了。
纪威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她的脸色，见她没什麽表情，不由小心问道：“你不高兴？”
莫涛垂眸不动：“你看出来了？”
纪威讪笑：“一般情况下，你不高兴气氛就会有点冷。是不是我说了什麽不该说的，你生气了？”
“没有。”莫涛将收音机打开，“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安心开车，我睡一会儿。”
纪威见她没精神，作为经纪人的责任意识暴涨，情绪高昂地建议道：“你这样萎靡不振可不行，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有用不完的精力，你也别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了，晚上纪哥带你出去玩玩，一起过过年轻的瘾……”
他这里说得兴致勃勃，莫涛头靠著窗轻声呼吸，竟已经睡著了。纪威看著她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个乱发善心的人却心疼凡事自己打算的莫涛，如花的年纪在满是污浊的娱乐圈摸爬打滚，承受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拍戏的时候心理还处在崩溃的边缘，更何况如今这麽肯吃苦的女孩已经很少了。
将莫涛送到了家，纪威嘱咐她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晚上出去放松一下，莫涛稍微打探了一下所谓的放松，纪威知道她是正经人，笑著让她放心，道只是去酒吧坐坐，和别人交流交流，而且他带她去的地方很多艺人都会去那里放松，安全隐私都有保障。
莫涛想了想没什麽理由拒绝，就答应了。
晚上穿了一件从打折店里淘的不到两百块的热裙，莫涛满身清爽地跟著纪威来到名为“纯色”的酒吧，室内光线微黄，给人淡淡的暖意，音乐轻缓悠扬，似是情人的低吟絮语，吧内氛围柔和，是个让人不自觉放松的好地方。
安排莫涛坐下，纪威去吧台点酒，问她要喝点什麽，莫涛随意点了杯纯威士忌，纪威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她酒量这麽好。
等酒的间隙，莫涛四处看了看，真如纪威所讲有不少熟面孔，互相见到了便点头打招呼，紧接著她听到身後夹杂著意外和惊喜的熟悉声音：“涛姐，你怎麽来了？”
莫涛回头，待看清来人，灿然一笑：“真巧，阿洛。”
（16鲜币）Scene 39、依然桃花遍地开
邱洛自电影杀青後就没再见过莫涛，此时见她一身利落的热辣装束，心里一阵荡漾，满眼笑意地走过去：“拍完戏我还想著约你出来玩呢，可又怕你身体没恢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