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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D级危楼-第20章

小说: D级危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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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唯也已经大四了,正忙着做毕业设计。她这次跟的导师是附近跟本校有密切联系的著名研究所里的一位知名教授。辛唯成绩好,在报名要跟这位教授的名单里名列前茅。后来因为报的人太多,前五名又分数相差甚微,各有优点,系里委决不下,就抽签决定,恰好抽到了辛唯。
可还是有人不信刚好会这么巧,私底下风言风语地传是系里的某个老师喜欢辛唯乖巧,说什么抽签,反正又没有人去监督。
辛唯当初报名的时候是冲着这个教授的学术水平去的,想着临毕业能多学到一点东西是好的。后来才知道这个老师在工业界人脉甚广,往届毕业生凡是跟他的去向都不错。所以每次都挤破了头。
她还在要不要读研和工作之间权衡,听见流言暗自懊恼,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去趟这个浑水了。毕业这个事情是人生分水岭,当然残酷。有些男孩本来从不同她计较,可是事关前途,也不见得个个都对她和颜悦色。所谓怜香惜玉,那也是有条件的。
这虽然不是多大的事情,换作陈之夏说不定还暗自得意一把,然后我行我素。偏偏让辛唯遇上了,她一向想得多,就觉得一口气很堵。
辛唯的妈妈李楠已经调到了本城,当年父亲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套房子,前几年都是租出去的,现在正好收回自用。辛唯每周末都回家陪伴母亲。
辛唯思前想后,觉得这个机会是上天给自己的启示,还是找工作的好,所以回去就想跟李楠商量。她把这个老师如何如何了不起跟李楠一一道来,李楠听了以后却说:“你可以争取上这个老师的研究生啊。哦,保研只能在本校内?还是上研好了,你这个成绩都不用考试,多划算。”
李楠一向对女儿寄望甚高,说这话也在意料之中。
辛唯心里却另有想法。若不是为了母亲的缘故,她原本压根不想考虑上研。她一直以来用功得狠了,其实不算多么热爱学习。这么年复一年的继续下去,实在有点力不从心。而且李楠身体不好,虽说有医疗保险,各种补药理疗也很花钱,自己早工作了就能早日撑起这个家。所以她又说:“妈妈,系里的周老师也说,早工作几年的工作经验也很宝贵,还积累了资历。现在一个好单位要找到好位子越来越难了,要赶快占上。”
李楠温和地看她一眼:“囡囡,你的孝心妈妈知道。但是现在大学生满坑满谷不吃香了,你还是争取上研的好。”
辛唯苦笑,如果给其它人知道了,一定腹诽她占着茅坑不拉屎。想到学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叹了口气,又揣测不知道丘行舟会不会在保研这个事情上给自己下绊子,前途实在堪虑。如果上了研,这些飞短流长是不是还要跟着自己?如果工作了大概要好些吧。社会上混过的人哪里像学校里的孩子那么沉不住气,只看表面?可是这些烦恼自然是不能跟李楠说的。
辛唯恍神的时候,李楠穿过窄小的客厅到阳台上用竿子收腊肉,瘦小的身子微微往后仰着,一缕花白的头发挑在耳后。她最近手有点抖,拿东西老不稳,叉了几次都没叉到,发出叮咣的轻响。辛唯一惊,转过头去。
旁边高楼把这座小楼挤得很尴尬,采光都没了。就是夕阳下去的时候难得有阳光斜射上阳台,李楠整个人沐浴在光亮里,轮廓有些模糊,就看见一双手伸到阳光没照到的地方,抓着竿子显得格外干瘦,线条也格外清晰嶙峋。
辛唯一阵心痛,忙着冲上去说:“我来我来。”
饭桌上辛唯挖空心思地讲有趣的事情给李楠听,不知怎的说到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认识的叔叔让自己搭车:“好多年没见啦,他居然还认得我。不过我还是没敢坐。”
李楠点头,又问:“是那个给你买过小皮鞋的刘叔叔?”
“嗯。”
李楠沉默了一会,说:“下次见到也不要轻易搭车。隔这么多年,谁知道变成什么人了,记得没有?”她的语气难得那么严厉,辛唯忙不迭点头。过后才想起来,母亲应该是有点不高兴,因为那个刘叔叔是父亲以前的同事。母亲不乐意跟他们再来往,当年那双小皮鞋好像也是不知所踪。记得曾经问过一次,李楠只说:“皮子不好,我怕你走路硌脚,扔了。”
辛唯一边洗着碗一边为母亲心酸不已。李楠在外面看电视,她可以想象李楠的表情,哪怕电视上是喜剧人人都哈哈大笑,李楠也是一副安静而忧愁的样子。手指上全是泡沫,在灯光下闪着七彩光芒。
辛唯觉得肩头异常的沉,也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让人孤单。
她突然想起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她在洗碗,有个人走过来说:“洗碗还是应该戴手套。”一面说着一面从背后用手臂环住她,拉着她的手在水管下冲干净了再用毛巾擦过,戴上手套才让她继续。
那么体贴,那么宠爱,完全不求回报。又那样值得信赖。她再没有遇到第二个人像他。
开始的时候她仅仅是存着儒慕之意,觉得他甚是博学,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自有一派风流态度。再后来才发现他不只这点好处。跟他相处是极其愉快的经验。不管你说多么傻的话,他会耐心地微笑倾听,还时不时加几句深入人心的评论。她那些不值一哂的烦恼到了他那里都是可以理解的成长的疼痛。
渐渐地,她迷恋上看他说话时一挑一挑的眉,他在桌上轻叩的修长的手指,他哈哈大笑时露出的雪白牙齿。他既不英俊也不高大,可是跟他在一起辛唯觉得无比舒服。回到宿舍她会忍不住揣测,他在家里对他太太是多么的温柔体贴又不失男子汉的担待。想着想着就有点难过。
她并不是一点挣扎都没有。那个时候害怕极了,又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拼命看书控制自己不去联系。可是熬不过三天就又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无望的单恋,只要她不表白,就不算破坏别人家庭。
这么天真的想法,瞒得过自己,却怎么能瞒得过对方?陈卓开始回避见她,每次见面也总选在人多的地方。他不再和她对视着说话,眼神轻轻地就飘了过去。而辛唯却注意到,当自己离开桌子转过身,他的目光又悄悄地尾随了上来,带着一点疼痛的无奈。
男人性格里那点犹疑怯懦被她解读为残余的孩子气。她愈发地迷恋他,寻找一切可能的借口和他联系。
见到之夏的时候她愧疚吗?肯定的。只是她的渴望填得心里那么满,哪里有精力考虑别人怎么想。
辛唯记得陈卓带她去书店挑书。快到父亲节了,书店里也用漂亮的广告做促销。辛唯快速走过,然后站在走道里失神,连挡了别人的路都不知道,还是陈卓伸手把她拉开,低头看她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恻然。
挑完书她问陈卓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好像一直在等待着要回绝这个要求,陈卓流利而飞快地说:“不去了,晚上得回家。”又笑着拍拍她的头,“早点回学校,太晚了不安全。”
她跟他彬彬有礼地告别。目送他走得远了,天开始下起雨。人们都站在书店门口躲雨,而她一个人站在几乎遮不住雨水的地方轻轻发抖,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唯唯。”有人温柔地呼唤她。她抬起头,看见陈卓站在雨里看着自己,再也没忍住扑到他怀里:“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他带她到宾馆沐浴换衣服。她试探着踮起脚尖吻他的嘴唇。他的嘴巴里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酒的味道,原来刚才他走后,忍不住坐在街边小店里喝了一杯。
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让两个人都瑟瑟发抖。她的眼眸笼罩着水气,美得不可思议,柔弱得让人心疼。也许该进浴室的,当衣裳被扔得七零八落,她发现自己已经倒在温暖的床上。
那是她生命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他沉着,自信,温暖,能教给她太多东西,又不要她付出什么,只是一味地宠爱她。而她的回报,则是永远不提他的家庭,不提任何要求。
有几个晚上,她做了噩梦哭着醒来,陈卓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唯唯,怎么啦?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她抽抽嗒嗒地说:“我梦见爸爸了。他特别帅,特别高大,拉着我去买东西,可是我一转身,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我跑啊跑,只看见地上有很多血,却看不到他,然后就醒了。”陈卓叹气,温存地吻她的额头。
这就是纯粹的爱情吧。她和他并不企求多余的东西,只在能厮守的时间里缠绵着互相依恋着。
这神仙也比不上的快乐因为短促而被她铭刻在心。以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包括之夏的一个耳光,也没有让她后悔。
一切都值得。她没有想过伤害方严严,她只是不断地给予陈卓他需要的。这么好的男人,配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分手的时候他很决绝。最后一次见面,他说:“唯唯,是我做错了。我害了你。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他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她的眼泪迅速夺眶而出:“不是。你没有害我。”
不等她争辩,他掏出一个存折,静静地凝视她:“唯唯,我不能再给你什么。这些钱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呆呆地看着他站起来,再没看自己一眼走了出去。她的腿软得没有起身追上去的力气。对和错的定义在她心里疯狂盘旋着,愧疚和不甘混和成奇妙的毒药,痛苦和无奈在骨髓里滋滋作响。
她没有取那些钱。只要那些钱还放在银行,她的爱情就依然纯真。
辛唯凭着这个信念走过了最难熬的时光。而在这个夜晚,她回想起往事,不禁泪如雨下。从前多美好,现在就多么不可忍耐。
有谁能真正地关心她爱护她帮助她做她的港湾?她有太多的烦恼和痛苦找不到人解答。
周一的早晨回学校前,她忍不住再一次去到陈卓上班的大楼下。从前有几次,她会坚持送陈卓来上班。当然不敢走在一起,所以她装作路人跟在他身后,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要进楼之前,他会转身给站得远远的她一个微笑,那充满温情的眼神深深地烙在她心底,让她在每个泣不成声的夜晚翻检出来熨贴自己。
周围一切场景还如昨天一样。人们匆匆忙忙地从她身边经过。她站在花坛边望过去,通常这个时候他都该来上班了。她看看表,他要迟到了。
难道他去出差了?还是,他换了工作?哦,也许方严严生病了他在家里照顾她?
各种奇怪的联想在脑海里翻腾。她绝望地咬住下嘴唇。
然后,她还是看见了他。他正停了车子从停车场走过来,一身西装笔挺。他走路有一点点外八,加上开始微微发福的小腹,到底显出了中年人的疲态。而他从前,多么的精神奕奕啊。
辛唯哀伤地注视他,幻想他会不会还有那个习惯,往这个方向看一眼。
然而他并没有。他表情严肃,目不斜视,好像把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沉甸甸的。他笔直地走到门口,跟着玻璃旋转门进去。
辛唯怔怔地立在那里,许久之后才转身。
不能打听他的消息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到现在她还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而他的生活,已经把她卸载,继续前行。
她把头靠在公共汽车的车窗上。那个方严严到底有什么好?她对他做了什么?下了什么蛊?还是说,他是真心爱她,所以没离开她?
这是辛唯第一次认真严肃地考虑陈卓的家庭关系。她惊异地发现,她其实是嫉妒而愤恨的。
可是从前困扰她的愧疚感却不存在了。做为被遗弃在后面的那个人,她需要一点这样的情绪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电话响了。这是她唯一还在使用的陈卓留给她的东西。她扫了一眼电话号码,心脏开始狂跳。
“唯唯,刚才你是不是去了我们公司楼下?我好像看见一个女孩儿,特别像你,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陈之夏愤怒而哀痛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是我,我想你,特别想你。”她轻轻地说,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在这个干冷的初冬早晨,人们开始了一周最繁忙的生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女讲电话时语气里轻飘飘的爱情和温柔,在人海里相同的事情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
而对于陈之夏,铺垫已接近充分,相关人员已将就位。命运虎视眈眈,蓄谋已久,等的就是这最后一刻布局,微不足道又至关紧要。绳套终于摆好,待她自己引颈就戮。而记忆,将永远定格在即将到来的那个夏天。
自从和程澄分手以后,陆桥就尽量避免在校园里见到她。可是学校就这么大,所有学生的日常生活都在里面完成,想要彻底不见一个人,特别是眼光一扫准能在熙熙攘攘人群中认出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陆桥好几次远远看见她,原本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明显瘦了下去,说话做事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陆桥想,为了我这么一个差劲的人,值得吗?
他不那么爱她,不代表他对她没有感情。她好像一面镜子,照出那个自私而卑微的陆桥。
最近陆桥觉得很烦,周围的所有人都很烦。谁要是说个什么,他就会想,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啊,就会一张嘴夸夸其谈,或者,你丫以为自己很幽默是吧,我看是脑子坏掉了。
而这么想的最终后果是,他恶狠狠地对自己说,不过这世界上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陆桥咯。
他老是梦见自己和程澄分手的那个场面,心脏被一把大手捏住:我怎么会这么做?我可真是禽兽。而他每次不敢想起周宛,因为她那个冰冷而决绝的眼神会让他喘不过气,疼得麻木,而感受到那种麻木,他又清楚地知道那是因为太疼。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丛恕敲门,笑嘻嘻地探头进来:“老陆,走,打球去。”
他坐在椅子上发了片刻呆,才慢吞吞地起来去找袜子。
天气很冷,他们却穿得很少,因为打了一会脑门上冒热气。陆桥这一方今天处于劣势,主要总是配合不好,单靠陆桥一个也无回天之力。
中间休息了一会重新上场。陆桥传了几次球,快速跑到合适的位置,然而球却没有给他,反而到了别人手里,没有判断好时机贸然出手,连篮板的边都没擦到。
他在心里暗自靠了一声。下次再拿到球索性自己带着硬冲进去。来拦他的正好是丛恕。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倔劲,不管不顾地继续朝前冲去。旁边的人就看到一个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壮汉呼啸而上,速度惊人,表情狰狞,狠狠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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