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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收魂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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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千里诛杀

大雨里,撑伞的男人退后,再退后,最后消失在了雨帘里。
她没想到,这一关出现的是深姬。
那个穿着黑衣的苍白女子站在雨水中央,侧身而立,一只手已经按在腰间的长剑。颜颜看着她拔剑出鞘,剑芒穿过雨珠,雨水从她眉角滑下,在下巴处凝成雨珠。就在那滴雨珠悠悠滑落之际,剑尖已抵在颜颜的喉咙。颜颜握着双刃的手一松,那滴雨珠刚好轰然而碎。她低下头,竟然连拔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败了。深姬冷冷的声音随着剑收入鞘而起,“你太弱了。”
颜颜抬起头,“我一定要见到楼主!”深姬却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她捂着脸跪在雨水里,“我要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深姬推开第四道门,“随时等候。”
第四道门里,提着莲花灯的男子已经放下手中的伞,那张脸,果然美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她的仇人是你。”深姬站在他身后,“那又如何。”他眉微微一扬,“如果我要帮她呢?”深姬迅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垂眉眼,“若是楼主亲自出手,深姬照样奉陪到底。”杀风楼楼主江织风终于微叹一口气,“你就是太倔了。”深姬握剑的手,越发紧了。
颜颜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难不成她今天就要命葬于此,大仇未报,多少不甘心郁结心头,她捂住疼痛的胸口,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一盏晃晃悠悠的莲花灯出现在雨里,颜颜抬起头,撑伞的男子又去而复返了。“既然你的仇人是深姬,为什么还找上门来受罪?”颜颜脸色微黯,“听闻杀风楼惜才爱才,有冤不得伸,有仇不得报者若闯过此楼,哪怕仇人是一国之王,照样出力相助。”织风弯下腰,细细打量她的眉眼,“你这样子,倒与我的故人有三四分像。”颜颜微微抬头,“你的故人?”“她也闯到此门,不能再前进一步。后来,你猜,她怎么做的。”颜颜不语,对方也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他继续说下去,“她走回去,把前两门的对手杀了。”颜颜惊得一手捂嘴,“她,她可真有勇气。”织风却说,“此女心狠手辣,不留为己用,总有一日她的刀刃会指向杀风楼。”颜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织风直起腰,“因为我不想再出现第二个深姬。”
颜颜来到杀风楼的第一件任命就是,到千里之外诛杀西域王。
深姬站在玉兰花树下,望着那个照样身份不明的女子出发离去,“你为什么要将她留在杀风楼,你明明知道她……”“她是来找你复仇的?我说过,我要帮她。”织风从树后慢慢走出来,“还有,我要你立刻出发跟着她,一路护她安全。”深姬的脸逐渐苍白下去,她凝视着对面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你明明知道我……”她终究没有说完,因为织风已经转身离去。“你明明知道,我一心牵系着你。你怎能还在我面前如此维护另一个女子!”深姬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句话。她拔出长剑,轻轻地擦拭了一遍那锐利的刀锋,冷光一闪,剑已入鞘。玉兰花树下,不见了那道黑色身影。
深姬没想到颜颜首先去的地方是一片墓地。那一片葬的都是墨门弟子,皆是无名无姓的孤儿,正如颜颜。深姬想到她对自己的入骨之恨,她握紧手,当初怎么就漏了一个。那场对墨门的屠杀,仿佛就在深姬眼前,大火,大风,大雨,那般恐怖的夜晚,到处是冤死的亡灵,到处是破裂的残肢,她握着长剑走在微热的灰烬里,雨水浇灭了大火,冲刷了鲜血,却怎么也冲不走她身上的血,她站在雨里,任凭雨水大风的袭击,直到一只颤抖的手抓住她的脚踝,她蹲下身,那只手无力垂下,她清楚地看到一个生命消逝了。她伸出手帮他阖上不肯闭上的眼睛,一串泪水混着雨水滑落,那晚,她才是唯一的屠夫。她站在一片废墟里,心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荒凉,一片摧枯拉朽的荒凉。即使是拥她入怀的男子也温暖不了她这一颗冰冷的心,织风抹去她脸上的水,“杀同门的感觉如何?”深姬无力靠在他身上,“从此,深姬永穿丧服,不得好死!”
“师姐,当日的誓言你可记得?”颜颜背对着她,望着同门之墓,声音飘荡在风里。深姬一动不动,“那你又可曾记得你们所做之事?”颜颜慢慢转过身,“当年,我还是个孩子。”深姬冷笑一声,“孩子,有时也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人,只因为无知,便可将罪行掩去么?”颜颜摇了摇头,“不能。”深姬握紧手中长剑,“那日若不是你已伤痕累累,我定已将你斩杀剑下!”“那如今,又为何不杀?”“我已发誓,永不杀同门。“
第一缕晨风扬过漫漫尘沙之城,舞姬当街起舞,铃铛之音不绝。被困在杀风楼第二道门的虚女便是西域女子,若是楼主派虚女来此地,倒是可以一解她思乡之苦。深姬望着这异域风情,心中暗想。只是,若真是这样做了,虚女恐怕不会再回杀风楼了,久别故乡的游子,又怎能忍受第二次的离乡背井!而前方不远处的颜颜,已经顺利地与织风事先安排好的人接应了。这次千里诛杀,楼主已经谋划许久。
深姬懒倚酒肆栏杆,黑色连衣长裙虽隐藏了那把长剑,她那双含满冷意的眼睛依旧使得她充满攻击力。她整个人如一张蓄满力道的弓,姿势却又那么慵懒。忽然一只手按住了她,“不许出手!”深姬的另一只手已经点住对方要害之处,却是本应远在千里的杀风楼的织风。深姬脸色一变,手慢慢松开,“你到底还是不信我。”织风目视街头尽处,“若是她立了大功,我便娶她为妻。你不可插手。”深姬心中已是大乱,偏偏只能强装平静,“那深姬预祝楼主这次能如愿娶妻。”织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她会的。”
颜颜手执双刃从西域王坐骑上一掠而过之时,深姬握住了织风修长的手,“我若是不愿你娶妻呢?”此时无数羽箭射向空中那道翩翩身影,织风伸手一指,“你看,西域王倒下了。”深姬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尖,她拥住他的肩膀,“织风,为什么偏偏是她!”他却挣开了她的手,将摇摇欲坠的她扶稳后,他转身离去。深姬一动不动,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狼狈,因为只有她最像她。



、树下起舞

月牙形的湖畔,晚风袭来,一大片的碧色草叶伏在地上,一株开得正艳的荷花临水照影。颜颜怔怔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人,然后站立,她仰着脸,仿佛在遥望神祗,他的声音一如他的容颜,完美得令人心折不已,“颜颜,嫁给我。”
颜颜想,嫁给他是目前报复深姬最好的办法了。她余光掠过湖水对岸伫立着的一道黑色身影,点了点头。
事后想来,这也算最愚蠢的办法了。竹林里回忆往事的灵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淮涟看着这只幽灵,“后来,你不可避免地爱上了自己丈夫,是吗?”悬浮半空的人影画像晃了晃身子,“不,是因为后来我有了叶叶。”
叶叶,是她唯一的孩子。
就在她加入杀风楼的那一年,织风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婚宴,那一天,深姬没有出现。
宾客散尽后,织风将颜颜压在酒桌上,手里举着他们婚宴上的一支花烛,烛光照在颜颜微红的脸上,织风凝视着她,寻寻觅觅仿佛在希冀在她脸上找出什么,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花颜。颜颜沉浸此情此景有些醉了,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喃喃念出这句诗。织风吻住她滑落的泪水,“颜颜,不哭。”声音温柔似水。颜颜纵容自己沉下去了。
就在此时,杀风楼的楼顶,黑衣女子迎风落泪。她哭得恣意,到最后几乎仰天嘶鸣,手中握着的剑柄几欲捏碎,她从来不曾哭得如此惨烈,几乎将一生的泪水都流光了。东边残月落了满地的霜,她一直呆到月沉寒潭时分。
一连几日,深姬没有出现在杀风楼。
颜颜已经开始期待看见深姬失魂落魄的样子了,她让织风以一道命令急召深姬回楼。织风只是勾起嘴角,“颜颜,不要惹她。”然后,深姬提着一颗头颅回来了。
她站在大厅,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已发出恶臭的头颅掷在地上,“丘藏堂的首领已杀。”丘藏堂,仅次于杀风楼的杀手组织。织风面色一变,紧盯着深姬,“你一人所为?”深姬摩挲着手中长剑,“楼主不用担心结下怨仇,从此,不再有丘藏堂。”颜颜诧异地捂住嘴,她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织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焦虑,又或者是担忧,深姬瞥了一眼颜颜,“我把丘藏堂弟子杀光了,一人不剩。”颜颜惊惧地跌坐在座椅上,难怪织风叫她不要去惹深姬,如此心狠手辣,她怎是她的对手。
深姬欲转身离去,忽然织风一声喝令,“跪下!”见深姬一动不动,他脚步轻移,颜颜之间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大厅一闪而过,待一眨眼,织风已重新站在自己身边,而厅下那个有些苍白的女子已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织风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漠,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戾气,他在生气!颜颜认知到这一点,再看看深姬,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愿深想下去,直到织风唤来楼中大夫替深姬疗伤,颜颜脑中轰然一响,她终于知道他是在担忧深姬的伤势。深姬如此好强,明明身中重伤,依旧强撑回来,织风方才那一击,分明就是将她郁结心口的淤血打出!
但是苏醒的深姬,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织风,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恨意。原来,她也会恨自己。织风没有解释,他站在深姬的床边弯下腰,看着她那一双冷眸,“以后不要这样做了,颜颜会被你吓到的。”深姬缓缓闭上眼,她把头偏了过去。
偌大的杀风楼,在夏日的午后静悄悄的。颜颜坐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下面发呆。一道长影移来,她抬起头,是戴着面纱的虚女。这个美丽神秘的西域女子不会说话,她伸出手指了指颜颜腰间的双刃,颜颜解下它递给虚女。虚女双手握刃,给颜颜跳了一支剑舞。那株枝叶繁茂的玉兰树落了一地绿叶,颜颜看到角落里那个面貌丑陋的铸剑师正默默地看着树下的虚女。原来虚女不是跳给她看的,她是为自己恋人而舞,用自己恋人打造的武器。颜颜有些恍惚,第一次觉得,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是如此美好。
自那次深姬在她面前掷下血淋淋的头颅之后,颜颜发现她的实力是太弱了,她看着自己的仇人在面前,却束手无策。颜颜颓然垂下头,她该拿深姬如何是好?
深姬伤好之后,又做出了令织风震怒的事情。
虚女跟铸剑师一起逃离了杀风楼。深姬一路掩护,织风派出追击他们的杀手都负伤而归。等织风亲自出手,铸剑师已带着虚女回到了阔别许久的西域。沙尘弥漫的小道上,黑衣女子侧身而立,长发飞扬,以剑撑地。织风勒住疾驰的骏马,他的手已经按在袖口微露的刀柄,“深姬,你放肆了。”深姬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楼主,你看,大漠的夕阳。”西边金色沙丘之上,正悬着一轮火红残阳。织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仿佛有一道火,正一路连绵烧来。满地的火光,而深姬已经扬起长剑,天空飞扬着金色的沙尘,白光一闪,织风袖中的刀已然出袖。刀与剑,在深红色半空中狭路相逢,正好托住了那西边的落日。深姬竟笑出了声,她的笑颜在阳光下,显得纯净无害,织风心中一刺,笑声中的悲凉被刀剑相击的声音一一绞碎,他们最终还是兵刃相见了。



、黄昏刀剑

黄昏老树昏鸦,刀与剑划出优美的光弧,一滴血砰然落地。
遥远的沙漠传来骆驼铃声,又传来苍凉绵长的埙音,骆驼载着一位少女从远处慢悠悠地走来,而一个相貌丑陋的男子正牵着这匹骆驼。
长剑静止在半空中,一滴血正沿着剑刃滑向剑尖,凌空袭来的刀锋接住了这滴血,深姬一脸漠然地收剑,“我认输。”她半跪在沙尘,以剑撑地,鲜血渐渐洇湿了她黑色的袖口。织风弯腰扶起她,“深姬,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抬起头看着对方俊美的脸庞,夕阳正映照在他脸颊一侧,一半明亮一半晦暝,灰褐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无奈,她拂开他的手,依旧半跪在地,“楼主,放过他们!”织风无奈一笑,“你看,他们自己回来了。”骆驼铃声越来越近,深姬抬眼望去,铸剑师正牵着一匹骆驼走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无限拉长,一步一步,仿佛没有尽头。
铸剑师停下脚步,他松开握着缰绳的手,撩袍跪地,“楼主,属下请罪而来。”深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着织风走向铸剑师,“你何罪之有?”铸剑师低着头,“属下不该拐走虚女,逃离杀风楼。”织风淡淡地瞥了一眼骆驼背上一动不动的虚女,“那么,你打算如何抵罪?”深姬听到铸剑师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效忠楼主,至死不弃。”深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们为什么……”在看到一动不动的虚女的时候,深姬硬生生地咽下了后半句,虚女死了。
这个不会说话的少女,在屠尽自己族人离乡背井数年之后,跟随自己的恋人回到旧故里,不到一天,就死在了故乡途中的夕阳之下。深姬冲过去将铸剑师提起,“她怎么死的?”铸剑师满脸鞭痕的脸庞有些扭曲,“她是自戕而死。”深姬一把将他摔在地上,“你胡说!”一只手按住了她颤抖的肩膀,“深姬,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为了所谓的爱逃走的吗?”她转过脸,满眼恨意,“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你不光毁了我,毁了他们,还毁了杀风楼里那么多人!只是为了你的野心,为了你的杀风楼,我们活着完全没有意义!”织风松开手,淡笑,“既然如此不平,当初为何加入杀风楼?”他见深姬不语,又笑,“利用完杀风楼,便一走了之,你们还有理不成,此次我本不欲追究,深姬你如此不知好歹,你说,该如何罚你才好。”深姬手一松,长剑落地。而铸剑师一直跪地不语。
深姬后来才知道,虚女只是想回到故乡,利用她和铸剑师,逃离杀风楼,然后在故乡的路途上向家族以死谢罪了。铸剑师从此呆在杀风楼沉默不语地打铁铸剑,不曾踏出一步。
颜颜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深姬已经被罚不得踏入杀风楼。颜颜想,织风这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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