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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桃衣卿相-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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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冲犹豫片刻,心想若是不敢上前,反倒让众人耻笑他畏强胆怯,便暂且放下韩煜,走到胎记脸身边。
胎记脸将杨冲拉到一边,附耳说道:“公子,我家老爷,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大人的小舅子,姓刘的老爷。方才听见公子说起家中长辈,只报官品却不报官职,想来也是怕惹事上身。今日之事与公子无关,何必要为这么个不省事的人,伤了与我家老爷的和气呢。”
杨冲见对方语气缓和,态度恭敬,便也借坡下驴道:“我刚才也是不清楚情况,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这位大哥,在下想问一句,这位韩公子究竟何处得罪了你家老爷,众兄弟要如此大打出手。”
胎记脸将杨冲引到刘府大门前,指着大门上一副对联,咬牙启齿地说道:“公子若是非要问个明白,也无不可。你瞧,这副对联就是韩煜这混账东西今日一早贴在我家门前的。”
杨冲见那副对联贴在刘家大门之上,上联写道:“明日逢春好不晦气,此地安能居住?”,下联乃是“终年倒运少有余财,其人好不悲伤!”读完此联,他心中只道:我的天啊,这韩煜与他刘老爷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送这么一副晦气的对联。这也难怪人家大动肝火,差五个家丁把他打得半死了。
“公子,你说,这对联贴在我老爷府上,可恨不可恨!?这混账东西,该打不该打!?”胎记脸怒火中烧,说罢,转身又欲招呼四个兄弟齐上,将韩煜暴打一顿。
杨冲见韩煜已然奄奄一息,再打可真得要出人命了。可从韩煜此人的眼神便可知道,这是个倔强至极之人。要他向家丁们哀号求饶,只怕比登天还难。
这可怎么办……杨冲见着对联,苦苦思索:明日逢春好不晦气,此地安能居住……终年倒运少有余财,其人好不悲伤……啊!有了!
杨冲福至心灵,突然想出一手妙招来。他喝住正欲行凶的五名家丁,道:“你等且慢,切莫伤了好人!”
“公子,小人都带你看了这混账贴在那儿的对联了,您还说他是‘好人’。这……呵呵,这话恐怕太不仗义了吧!”胎记脸狠狠瞪了杨冲一眼,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冲忽然捧腹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
这一下,在场的众人皆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冲身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哈,我说你们五个,还有在场的各位,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有人读得懂这副对联吗?说实话,这么吉利的对联,我还是头一遭瞧见呢。”杨冲的话越说越荒唐。
“公子,看来你是存心寻我等开心了。”胎记脸家丁掰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令人心惊肉跳的。
就连在地上的韩煜,都不免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奋力撑起身体,由于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搞清了杨冲所在的方位,用嗡嗡作响的耳朵费劲听杨冲的奇谈怪论。
杨冲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我说各位,你们有谁能将这副对联给在下念一遍呢?”
“公子,休要胡闹了!这么晦气的对联,难道念一遍便会变得吉利了?你若是再要胡搅蛮缠,就……”胎记脸没说下去,只是冲着杨冲亮了亮碗大的拳头。
杨冲不理会胎记脸的威胁,好似自言自语似的朗声念道:“‘明日逢春好,不晦气;此地安,能居住。终年倒运少,有余财;其人好,不悲伤。’啧啧,好联,好联啊!”
原来他急中生智,将这联中句子的断句之处稍做变动,便将意思完全颠倒过来。晦气联一字未改,却明显变成了吉利联。
众人略一咀嚼,立即佩服杨冲的急才,无不连声叫好。
“这……这这……”胎记脸一时语塞,看看对联,看看韩煜,又看看杨冲,最后再看看众人,郁闷地一跺脚,道:“好,好好好,这位公子,你的才智,小的佩服。今天算这混账命大,我放他一条生路。不过若他下次再来犯浑,就算是文曲星下凡来救,我也定不饶他!”
说完了这通狠话,胎记脸朝韩煜吐了口唾沫,便率领其余四个家丁,嘴里骂着脏话推门进了刘府。
临进门时,胎记脸将那副对联恶狠狠地一把撕下,丢在地上。
众人见热闹过了,也各自散了。
“这位韩公子,你还好吧?”杨冲大步流星地走到韩煜身边,伸手欲将他搀扶起来。
没料想这韩煜竟推开杨冲的手,用尽全身剩下的所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
“韩公子,韩公子。”杨冲作势虚扶着他,跟上几步,关切道,“在下见你走动不便,不妨稍移尊步,来我马车之上。在下送你一程也不妨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韩煜头也不回,只从嘴里挤出这一句话来。
杨冲被这不识好歹的浑人气得不行,可见此人如此一副邋遢可怜的模样,也不想与他计较,便又追上几步,道:“韩公子,在下并无恶意。若有恶意,方才怎会替公子解围?”
韩煜这才停下脚步,踌躇片刻,才转身道:“方才你曲解了我的好联,我也不想和你算账。如今你送我一程,权当向我赔罪了。”
杨冲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心想此人已如此倒霉,也就不再与他计较,只是苦笑道:“韩兄你若是经商,说不定倒是有一番大大作为。”
“哪个是你兄弟!?你又为何讥我科举屡屡不中,只好做个不入流的商人!?”韩煜一下子进入“战斗状态”,但随即便熬不住疼,呻吟起来,脸上稍稍露出尴尬神色,问道,“说了这许多闲话,你的马车何在?”
杨冲只觉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但从他刚才的话里听出来,此人屡试不中,看来早就在科举的大考场里被“烤糊”了。今年是正统十三年,恰好是科举年,看来此人今年又是不中,一股恶气没处发泄,于是变成“愤青”,开始报复社会——这刘府看来就是他打击报复的对象。
可话虽如此,方才已答应了送他回家,杨冲也只好暂且忍耐,将他扶上马车。韩煜报了地址,原来住在城北郊外。
两人一路无话,就这样到了韩煜的住处,是一户破败的茅屋。门前贴有一联,上联是:功名、事业、文章,今岁已无望。下联是:嬉笑、悲欢、怒骂,明年可再来。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个屡试不中,心中积蓄着长年累月的愤懑。
推开房门,杨冲跟他进屋门,见房中正对大门也挂着一联。上联是:半间茅屋栖身,站由我,坐也由我。下联是:几片萝卜度日,菜是它,饭也是它。
此联已经说不上好与不好,只能说是抒发真情实感。杨冲环顾四周,便觉此联确实是韩煜生活的真实写照。
“这位公子,如今我已回到家中。你还赖着不走,难道还在等着在下奉茶?”韩煜背着手,硬撑着站在房里唯一的一张桌案旁,冷冷说道。
杨冲再也没有耐心对这书呆子自找气受,便朝韩煜拱一拱手,一语不发地出了门去。
韩煜,哼,真是个怪人。算了,反正萍水相逢,我和他应该也没什么再见面的机会了。他这人怎么样,对我而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惜,杨冲错了。
韩煜此人如何,对他来说,不仅是件大事——而且,是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这一点,来日他在西南边陲的麓川便会有深刻的感受。

二十四 布局

“刀姑娘,妾身有一事不解。”苏晓晓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妖媚的脸庞,“你明知道武潘安武功不如胡古月,为何还要派他去白白送死呢?”
“怎么?苏大美人,你与他做了一夜夫妻,便有了感情?如今你情郎死了,便来质问于我?”刀姑娘以一张奇怪的脸谱面具掩面,不露真容。
“瞧你说的,那只蛤蟆真叫我觉得恶心。若不是为了教主和你们土司的千秋大业,我是宁死也不愿和他同床共枕的。”苏晓晓娇声道,“妾身若真是夜来寂寞,凭我的容貌身段,想勾几个精壮俊俏的小郎君,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哈哈,果然是天下第一名妓,风骚入骨啊。”刀姑娘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岩坦路和岩龙比这两个蠢货,也早就是你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了。”
岩坦路和岩龙比,就是方脸汉和圆脸汉。
“岩龙比我只是稍稍吻了几下,摸了摸他的胸膛,他便成了我的走狗了。那个岩坦路嘛……呵呵,就算是让他摸了姑娘我的胸膛,他也说绝不会对刀姑娘你变心呢。”
“哼,谁稀罕。”刀姑娘一向冷血无情。
“你刀姑娘是做大事的人,自然是不会不在意这些小儿女的小情小爱。”苏晓晓扭着身子走到刀姑娘身边,假笑道,“不然,怎么会舍得将那么忠贞不渝的汉子送去城东观里送死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刀姑娘沉声问道。
“问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苏晓晓走到窗边坐下,抚玩着云鬓,说道,“如今我们弥勒教和你们百夷人同坐一条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是弥勒教圣女,而你是麓川土司派来的特使。怎么,刀姑娘,对妾身还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
“人说苏晓晓色艺两绝,我看你最大的本事不是美色,也不是才艺,而是会说话。”刀姑娘带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不过听她口气,像是在笑,“简单来说,我这些天来所做的事,是在布局。”
“哦?此话怎讲?”苏晓晓听说刀姑娘此人有两个特点,一是冷血无情,二是诡计多端。如今刀姑娘说在布局,看来此人做事,的确手段非常。
“那一日,你诱得无瑕去你那‘同心舫’上,报了自己圣女的身份,也点破了她公主的身份。而后,无瑕拒绝了你要她共同‘靖难’之请。”
“这些事情,无非是妾身遵从教主命令,分内之事而已。至于无瑕并未答应,的确可惜。你如今旧事重提,是想怪罪于我?”苏晓晓脸上露出不悦神情。
“苏美人,听我把话说完嘛。”刀姑娘知道苏晓晓误会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我派岩坦路和岩龙比去捉拿公主,当得知了他们要你去城东观汇合之后,我不是立刻赶来阻止你前去吗?那是因为,我已经设计让胡古月前往城东观去了。”
“什么?胡古月会去那城东观,是你安排好的!?”苏晓晓吃了一惊。
“不错,正是我的计策。我要让胡古月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秘密,却又一知半解。胡古月一定觉得奇怪,既然弥勒教和麓川土司已经联手,为何你放了无瑕,那两个蠢货又要去捉?这不是极不合理的吗?”
“是,这一点就连妾身也不明白。”苏晓晓好奇地看着刀姑娘。
刀姑娘耐心解释道:“要的就是这个‘不合情理’,因为不合情理,所以胡古月就急于找出答案。而后,我就如他所愿,给他一个答案。”
“哦?”苏晓晓开始觉得,刀姑娘此人的思路,鬼神莫测。既然鬼神都猜不中,那她也就不费心去多加猜测了,只是耐心等她的解释。
“为了让胡古月自己找到答案,我特地又派去了武潘安这条淫虫。苏美人,你还记得武潘安那天出门前,我要你喂他喝的那杯酒吗?”
刀姑娘这么一说,苏晓晓回想起确有此事,便道:“自然记得,这酒又如何了?”
“这酒里我下了‘软筋散’,就算胡古月不争气,斗不过武潘安,只需纠缠到一个时辰,武潘安自会浑身无力了。”
“什么!?照你这么说,武潘安就算武功高于胡古月,也必输无疑了?”苏晓晓惊得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错,我只需让胡古月知道,有人想杀他,如此便足矣。我可不想胡古月真的被人杀死。他必须活着——带着自己得出的错误结论活着。”
“错误结论?”苏晓晓像看个怪物似的打量着刀姑娘。心想:这女人小小年纪,心计竟然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
“不错,错误的结论。”刀姑娘点点头,直言道,“胡古月现在一定想当然地以为,我们之所以可以捉了公主却放下船,之后又派人去捉公主。如此多此一举,就并不是真为了捉住公主,而是为了诱出保护公主之人现身。保护公主之人,自然就是他胡古月。他也确实现了身。就在他现身之后,立即又有了同门师兄前来取他性命,那就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想——我们想要得到公主,但又惧怕那些保护公主之人。所以,我们想先将保护公主之人都除去,再把公主强带到麓川,迫使其与我们合作,共同‘靖难’。”
“难道……他的这个猜想不对吗?”其实苏晓晓也正是这么猜测的。
“呵呵,苏美人。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教主和我们土司,那么看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吗?真要打下江山,号令天下。不仅靠的是兵马钱粮,靠的是运筹帷幄,更要靠朝中那位大人的全力支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能有多大用处?”刀姑娘见苏晓晓惊得朱唇微张,继续道,“你也别那么惊讶,这一切,都是为了将那致命的一击,留在最关键的一刻。我不会将这机密告知于你,你也莫要再问。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如此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在麓川,彻底击溃明军。”
“要等明军出兵麓川?”苏晓晓本以为,会是麓川土司率军攻打明朝疆土,没想到竟然是坐等明军来平叛。
“不,不是等,而是埋伏。”面具下,刀姑娘诡笑道,“只要有朝中那个大人物的帮忙,明军一定会来的。然后……呵呵……”

二十五 战事

正如这神秘的刀姑娘所料,胡古月此刻所思所想,和她所料分毫不差。
他日暮时分来到乌衣巷杨家老宅,向门子报了身份。不一会儿,杨冲便亲自将他迎到见客厅中。
“胡兄,我今晚本想去‘风满楼’寻你,不想你却先来我这儿了。”杨冲不等胡古月坐下,便将方才韩煜之事一股脑地说给胡古月听了。
胡古月一声不吭地静等杨冲把话说完,喝了口小厮奉上的茶,道:“杨千户,这等小事,今日我们便不议了。我今日来,是有大事相商。”
“哦?是何大事?卑职愿闻其详。”杨冲听胡古月以官职相称,又见他一脸严肃,便知道他即将要说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我方才接到京城来的密报,得知了两件要紧事。”
“哪两件?”
“这第一件事,便是朝廷欲在三月份发兵西南,四征麓川。”
杨冲上一世对明朝正统年间的历史了解有限,他一直以为,正统年打的第一场大战役,便是土木堡之战。而且他始终觉得,朝廷的兵力,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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