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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何处青山不埋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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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茶杯默默地站在原地。
杜蘅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泪水的痕迹,他甚至还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喂,苏岑,你别怕,我没事的。”
苏岑不知所措,愣愣地将其中一只茶杯递了过去。
杜蘅道了谢,伸手去接。可是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茶水不住地往外洒,杯子和托盘磕的“叮叮当当”直响。苏岑低头,看见他隐在袖子下面的另一只手上,有着斑驳的血迹。杜蘅还在勉强着想把杯子送到唇边,苏岑夺过了茶杯:“水凉了,换一杯吧。”
杜蘅笑了笑,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没能发出来。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看见杜蘅,倒头就拜:“少主,你终于回来了。”
杜蘅看着他:“老师……是怎么死的?”
男人哽咽着开口:“有人泄密,漏了老先生行藏,那逆贼的人找到了先生,拷问少主行踪,先生不肯说……”
苏岑明显地感觉到杜蘅抖得更厉害了。良久,杜蘅问道:“多久了?”
男人依旧低着头:“距老先生过世,已有四五天了,臣等惦念着少主,故而不敢下葬。”
杜蘅夺过苏岑手中的茶杯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混账!你们那么多人,连一个老人都保护不了,还说什么复国?都去死吧!五天了,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你们还打算让老师在这里躺多久?一群废物,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到最后,已经语带哭腔。男人不闪不避,定定地跪在地上:”罪臣有错,只要少主回来,听凭少主责罚。“
苏岑茫然地看着杜蘅发火,觉得心里很空很难过。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青衣的俊秀男子,一点一点地褪尽了血肉。从苏岑开始变成骷髅的那一刻,杜蘅就觉察到了不对,他抓住苏岑的肩膀拼命摇晃:“喂,喂,你小心啊!”
苏岑茫然地看着他:“啊?”
话音刚落,杜蘅就觉得手感变了,自己正死死扣着苏岑的琵琶骨。一些胆小些的女眷已经吓得昏了过去,剩下的人也都纷纷惊恐地往外退。
杜蘅十分焦急:“喂,喂,苏岑,你怎么了?”
苏岑直直地砸了过去。
“我头好晕。”这是苏岑昏过去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杜蘅恭恭敬敬地向着老师的灵柩磕了三个头,然后苦笑着扛起苏岑走出了院子:”喂,你大概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把自己吓晕的骷髅了。“
石头不知所踪,也找不到青沩,苏岑又沉睡了。坐在街角,杜蘅觉得心里发慌。虽然说以前自己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可是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忽然安静下来,格外不能适应。奇怪的是,这次自己竟然没有害怕被别人看到和一具骷髅待在一起,一路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背着苏岑走了过来。两人蜷在街角里,黄昏时分,街边人家的窗子里渐渐飘出饭菜的香味。杜蘅捂着肚子,拿沾了血的手指戳了戳苏岑的肋骨,小声说:“喂,你赶紧醒醒啊,我都快饿死了。午饭没有吃,晚饭也没有吃,人也都没了……”
“苏岑,苏岑。”苏岑自然是没有反应的,杜蘅继续自言自语,“要不然我们去找那个算命先生好不好,你报完仇,我就跟你在一起。”
苏岑还是没有反应。
杜蘅有些沮丧:“喂,这次又没有累着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你再不说话,我不理你了啊。”杜蘅又戳了戳他,“我真的走了啊,把你一个丢在这里,你的鬼魂不许缠着我。”
苏岑依旧没有反应。杜蘅“扑哧”一笑,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看看苏岑,又走回去。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又走回去,就这么走走退退,无聊地挨到了天黑。
这一天大喜大悲,实在折腾得厉害,所以虽然很饿,但是杜蘅还是很快睡着了。郑弈带人找到杜蘅时,他正一手死死地抓着苏岑的脊椎骨,一手握着一块板砖,以一种非常惊悚的姿势蜷缩在墙角。

第六章 江湖险恶(上)

这一天大喜大悲,实在折腾得厉害,所以虽然很饿,但是杜蘅还是很快睡着了。郑弈带人找到杜蘅时,他正一手死死地抓着苏岑的脊椎骨,一手握着一块板砖,以一种非常惊悚的姿势蜷缩在墙角。
当杜蘅醒来的时候,发现苏岑不见了。杜蘅刚醒的时候有一段放空状态,他迷茫地回忆了一下,似乎在自己睡着之前,有记得把苏岑抓紧了,省得他被偷走。也许是他先醒过来,自己走了。杜蘅飘渺地揉揉眼睛,出门洗漱去了。路上遇见一个小姑娘,习惯性地笑了笑。那小姑娘当场石化,片刻之后,脸红到了耳根,捂着脸跑开了。
洗过脸之后,杜蘅清醒了。随即,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刚才不是在做梦,苏岑是真的丢了。接着,杜蘅想起来,自己原本是在街角露宿的,而眼前这环境,明显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宅院。杜蘅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不记得自己有梦游的习惯啊。随手拦住一个过路的丫鬟,杜蘅习惯性地粲然一笑:“这位姐姐,请问这是哪里?”
那小丫鬟抿嘴一笑:“少主莫不是睡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杜蘅怔了一怔,觉得眼前这小丫鬟着实有些眼熟,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小梅?”
那丫鬟调皮地做了个鬼脸:“难得啊,少主居然还记得我。我们家小姐可是想你都快想疯了呢。”
杜蘅的脸慢慢红了:“喂,你别瞎说。”
小梅笑嘻嘻地回答:“好,不说不说。你什么时候去看我们家小姐?她可从早上就在等着呢。”
“我这就去。”杜蘅应道,想了想又问,“小梅,你见没见到与我一同回来的那个年轻人?”
“你不是同郑大人一起回来的吗?”小梅好奇。
杜蘅想想,又问:“那我回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呃,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小梅不解,“你还给小姐带了礼物?”
杜蘅咬咬牙,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一具骷髅,骨头长得很好看。”
小梅一声尖叫。
杜蘅默默地看着她,心想,这下是真完了,看来郑弈在把自己搬运回来的时候,一定遗弃了苏岑。苏岑现在也不知道变回来了没有,要是他还是骷髅,大早上的在街角,会吓到人不说,关键就是怕他被当成垃圾给收拾了。要是苏岑被抛到乱葬岗,杜蘅相信自己一定没有那个能力在成千上万具骷髅里把他辨认出来。更惨一点,要是苏岑被哪儿来的野狗给啃了,石头回来之后一定会活剥了自己。想到这儿,杜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和小梅打了个招呼,转身飞奔而去。
凭着印象一路跑到了昨晚露宿的街角,果然空空荡荡。杜蘅默默转身,怀着绝望的心情疯狂地走遍了所有可能的街角,可惜,还是没有看到苏岑的身影。基本可以肯定,苏岑他失踪了。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蹭地往回走,杜蘅觉得哪怕是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郑弈果然在等他。杜蘅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郑大人,早啊。”
郑弈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早。”
杜蘅眼睛一亮:“对了,郑大人,你昨天带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身边的一具骷髅啊,大概有这么高。”杜蘅再次比划了比划。
郑弈沉思了片刻:“少主是说,您抓着的那具枯骨?”
杜蘅欣喜地点头:“你见到了?”
郑弈点了点头,默认了。
杜蘅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那他现在在哪儿?”
郑弈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属下以为,那骨架和砖头一样,是少主拿来防身的,所以……”
杜蘅抖着声音问:“所以怎样?”
郑弈一撩袍摆跪了下去:“属下把少主的手掰开之后,就没管它了。”
杜蘅几欲晕厥。
郑弈纳闷地看着他:“难道那具枯骨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少主为何如此担心?”
杜蘅沮丧地挥了挥手:“算了,这下完了。”
“那具骷髅很重要?”郑弈看见杜蘅的反应吓了一跳,“属下即刻差人去找。”
这时旁边□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爹,你疯了,现在外面风声正紧,你让大伙儿出去,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绯儿,不得胡言!”郑弈厉声喝斥。
那红衣的小姑娘一跺脚:“本来就是!为了一个死人,难道还要搭上一票活人不成?”
杜蘅的脸色有些尴尬:“郑大人,绯儿说的有理,还是不要劳动大伙儿了,我自己出去找就好。”
绯儿却不管那么多,张开双臂拦在了他面前:“你也不准去,你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他们都四处想抓你呢。”
杜蘅摇摇头:“绯儿你听话,我先出去一趟,等我找到他,再回来找你玩。”
绯儿咬了咬嘴唇:“不过是一副骨头架子罢了,值得你冒这么大险吗?”
杜蘅点点头:“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绯儿撇了撇嘴:“那好嘛,我陪你去找就是了。真是的,回来一整天了,你都没有来看我。”
杜蘅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
绯儿执意要跟着,杜蘅也只得随她去。郑弈还是不放心,派了几名好手跟着。当然,在鬼鬼祟祟地扫荡完全城之后,还是没有任何苏岑的踪迹。杜蘅只好寄希望于天明之前苏岑就已经醒过来了,不然的话,十有八九现在苏岑是凶多吉少了。一天没吃饭的杜蘅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耐饿的。
苏岑其实依旧没有醒过来。而且,现在正躺在郑弈书房的密室里。密室里除了郑弈,还有一个熟人,赫然就是那天棺材铺外面的算命先生。
这一切,都还要托殷先生的福。
原来,从杜蘅背着苏岑离开灵堂的那一刻起,郑弈就已经派人盯上了他们。结果,很不幸,跟丢了。有着多年乞讨经验的杜蘅最擅长的就是穿街走巷,这两名前朝侍卫三跟两不跟,就被甩掉了。而这位殷先生,非常恰好地路过,又恰好非常好心地指点了他们杜蘅的去向。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郑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殷先生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你最好还是祈祷,他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为什么?”郑弈问道。
殷先生缓缓搁下了杯子:“如果他醒过来,你就遭殃了。”
“哦?”郑弈挑了挑眉,显然是不相信,“还望先生赐教。”
殷先生沾了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缓缓勾画:“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酒楼,和你家少主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
“记得,那又怎样?”郑弈不解。
“那女人,是个水妖。她脸上的刻印,是天帝亲赐。”说到这儿,殷先生抬头微微一笑,“那水妖看上这骷髅了,你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郑弈果然立刻紧张了起来:“那该怎么办?我决计不能让这妖物跟着少主的。”
“没办法。”殷先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说要带走他,你又不肯。”
“殷先生这是要去哪里?”郑弈慌忙拦住他。
殷先生浅浅一笑:“我一个算命的,自然是云游四方去喽。”
郑弈恳切地挽留:“先生若无要事,不妨在舍下盘桓几日。”
殷先生摇摇头:“不好,不好,你是大凶之命,跟你在一起,铁定会遭殃。”
郑弈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微微躬了躬身:“既然如此,先生请便吧。”
殷先生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你,你下毒?”殷先生一脸不可思议。
郑弈蹲下身来,微笑:“先生铁口直断,可曾算出自己今日之厄啊?”
殷先生的脸扭曲了一下,最终抗不过药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郑弈拍拍手,暗处闪出了两个人影,单膝跪地。郑弈示意他们把殷先生抬进去,与苏岑放在一起。室内的香炉里,紫烟还在袅袅升腾,郑弈端起那杯残茶,无声地冷笑,他岂会笨到直接把毒下在茶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内室里,本该昏迷的殷先生,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黑暗里,那眸子里精光闪烁不定,像极了某种嗜血的动物。他轻而易举地崩断了手上的绳索,低声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第六章 江湖险恶(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内室里,本该昏迷的殷先生,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黑暗里,那眸子里精光闪烁不定,像极了某种嗜血的动物。他轻而易举地崩断了手上的绳索,低声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天亮的时候,杜蘅再次不死心地出门找他弄丢的那具骷髅去了。郑弈在表达了关心和劝阻的意思之后,依旧是派了两名好手跟着去了。可惜的是,等到他回到密室,发现,这次似乎自己也要出去找找那具骷髅了。地上只残留了几段断开的绳索,骷髅和那算命先生都没了踪影。
郑弈后悔莫及,早就该知道,能和这些精怪打交道的,定然也非等闲之辈。说到底,此番还是自己大意了。为今之计,只有派人抢在少主之前找到那妖怪。郑弈吩咐一些人去跟着少主,拖延时间;另一拨人,则在附近查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务必尽快寻回那算命先生和骷髅。
苏岑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那人正端着一杯茶,似笑非笑的样子,貌似是正要把茶水浇下来。苏岑连忙后退:“你要干什么?”
那人连忙把杯子收了回来:“没有,我就是看看你怎么还没醒。”
苏岑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而眼前这张脸又确实是没见过的。精致得有些过分,而那人的笑容懒洋洋的,并不显得女气。那人见苏岑盯着自己的脸,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想起来自己已经洗掉了易容,难怪苏岑认不出来自己。那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亲昵地凑了过去:“怎么,换了张脸你就不认识我了?”
苏岑大惊失色:“你,你是殷先生?”
殷先生笑了,又往他身边蹭了蹭,自然而然地又环住了苏岑的腰肢:“这样你都还能认出我来?”
苏岑悲凉地望天,发现这个人真的很是自来熟。
殷先生几乎已经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别总先生先生的叫我,多生分。你叫我红袖就好。”
“什么?”苏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手已经下意识地伸了出去,“你真的是女人?”
殷红袖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摸哪里?”
苏岑讪讪地缩回手。
殷红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我哪里像女人了?”
苏岑盯着他明显的喉结,沉默。
殷红袖继续蹭:“我小时候身体弱,爹娘怕不好养,所以给我起了个女孩儿名字,从小他们就总是因为这个笑话我。”
苏岑看着他委屈的眼神,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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