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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原来师傅是匹狼-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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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老远,安彤书便瞧见了站在屋门口的安慕白,开心万分,蹬着两条小腿赶紧飞奔过去,然后一把冲进他怀里,拽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爹爹爹爹,我今日收了三个呢!”
“书儿真乖。”安慕白伸手拂上她的柔软发丝,温柔道:“我们这就去你樊鬼爷爷那儿。”
“好啊好啊,爹爹我们快走吧。”一听这话,安彤书立刻忍不住蹦了出来,一个劲地欢呼雀跃着。
“嗯。”安慕白随意瞄了一眼院角落里的榕树,淡淡一勾唇,道:“走吧,别让你樊鬼爷爷等急了。”
……
一处颇为隐蔽的山洼里,杂草丛生,泥沼遍布,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与人烟绝缘的地方。
那安慕白和安彤书缺走到了那草丛堆里头,四处摸索了一阵之后,安慕白欣喜道:“这里,书儿。”
“哦,来了。”安彤书赶紧小跑着靠了过去。
两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了一阵,又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两人竟然同时消失了!
剩下冷风瑟瑟的泥沼里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直到一会儿后,一团茂密的芦苇中沙沙响了几下,然后居然突然冒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来!
那人盯着一盏极为怪异的黑瘪帽,黑不隆冬的套住整颗脑袋,只留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在一片黑色之中眨巴眨巴着,闪着困惑的光芒,自言自语道:“怎么就不见了呢?着鬼地方还有什么诡异的出口不成?”
听声音,这怪异之人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那人正顾自疑惑不解地想要爬出来检查那两人突然消失的地方,却忽然听到不远处天空中传来一声急速的破空声,那人一惊,赶紧又缩了回去,躲在草堆里偷偷望着天上的一切。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这人的嘴巴也不由越长越大,痴痴呆呆地望着那驭风而来之人。
来人正是宫断莲,一脸沉重,衣袂飘飘,白衣蹁跹,行到那入口处时停顿了片刻,然后默念了几声咒语就瞬间也消失无踪了。
剩下这人十分失望地轻叹一声,赶紧冲出藏身之处,三步做两步也跑到那吐口处,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进入之法,只能无奈作罢,留念不舍地再次瞥了瞥那处,索性另外找了个舒适的地儿蹲下,目光锁住那入口,干脆等待里头的人出来。
话说这厢宫断莲一路顺着血腥味追到了魔道藏身的地方之后,发现这魔道是找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的山洼封了一块结界出来,而他追到的时候,似乎正好赶上他们的碰头大会。
结界里面是一处不小的小村庄,他细细数了数,大致有几十座茅屋,也就是说,他们的人数应该是在百来人左右。
暗自加强了周身结界,飞身跃起,朝当中那座比较大的茅屋飞去。
……
到了那门口,果然听到里头有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仔细一听,是那日与她误中圈套时偷袭他的那个小女孩。
侧身,藏身屋檐底下,视线正好穿过窗口看清屋内情况,先打探清楚再做打算。
“樊鬼爷爷~~~~~~”
屋内,此时正聚集了数十人,樊鬼坐在那主位上,还是那样一副正派人士的装扮,白鬓长须,一袭八卦道袍裹身,神色慈祥,不知道的人可真还能把他误认为是正道某门某派的长老。
另外,便是道貌岸然的安慕白河他家那个小女儿,再就是些樊鬼门下的魔道弟子,个个都是人模人样。
只听那安彤书一声娇呼,然后扑进那樊鬼的怀里,左右摆扭着身子,嗲着嗓音道:“爷爷,书儿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她这一来,屋内众人皆是淡淡笑了起来,只是任然无人在樊鬼之前发话。
“书儿又长大了啊,让爷爷好好看看……”说着,那发难鬼双手扶起小彤书,慈爱地将她打量了一番,笑道:“哟哟,我家的书儿又长漂亮了。”
“爷爷又笑话书儿~ ~ ~ ~”安彤书骄羞地嗔了句,不乐意地扭了扭身子。
“哈哈哈哈……”那樊鬼仰天笑了起来,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幅爷孙和睦的美好景象,只是……
宫断莲动动手指,口中默念口诀,在身侧暗自运气,准备伺机行事。
只是他们是魔道,是万恶之首的魔道,是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魔道,他宫断莲一出声便注定了要一生卫道,是魔便是错,永远是。
屋内,爷孙俩之间的对话还在进行在建瓯那个。
“樊鬼爷爷,书儿给你带来了几份大礼物哦。”安彤书眯着眼睛,笑意甜甜,歪着脑袋冲着樊鬼说道。
“哦?书儿还准备了礼物?”樊鬼眼底精光微闪,声音一如既往地干巴巴的很刺耳。
“是啊,在这里面。”安彤书拎起自己的血魇铃,在空中甩了甩,咧开嘴笑得很是得意。
说完,便念了几句口诀,将自己骗到的女子通通又放而来出来。
总共三个,都处于昏迷状态,个个生得都是清秀可人,看得烦鬼很是满意,一直拂着长须连连点着头。
“乖,书儿真是懂事。”樊鬼很是欣慰地感叹道,又转过脸冲身边一人吩咐道:“去,把她们带下去。”
“是,师傅、”那人拱手应道,然后同身边几人共同把那三名女子齐齐带了下去。
“爷爷也给书儿准备了小礼物,书儿现在要看么?”樊鬼笑着对安彤书说。
“好啊好啊!”安彤书立刻兴奋地拍手道好。
“嗯,来人,把我给书儿准备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
片刻之后,一望到那几个惊恐至极的男童女童,宫断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划过杀气,沉气,朗声道:“魔就是莫,上次放过你们还不知悔改,竟然还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话音一落,屋内众人都是一怔,然后马上惊醒起来,变身的变身,拿武器的拿武器,个个如临大敌,纷纷跑到屋外与来人对峙。
“我道是谁呢。”那樊鬼却是毫不在意地浅浅笑了笑,伸手勾住自己的长鬓尾端,小指翘起,说:“宫掌门什么时候也做起这般偷窥之事了?”
“樊鬼。”
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宫断莲的而周围便包围紧了一圈接一圈的妖魔,个个面目面目狰狞、虎视眈眈。
他目光清冷,背手而立,对周身威胁视之无赌,盯紧樊鬼,动唇道:“上次中尼圈套,未能除你,本想给你个该国的机会,没想到你不但没悔改,还敢在此猖狂犯事!看来,今日不除你是不行了!”
“宫掌门……哦,不对,是魔主……”樊鬼故意绕了一圈喊道,见他没有丝毫反应,有点失落,然后唇一勾,接着说:“我们何必自相残杀呢?”
“此生与魔道势不两立,不除你我枉为扶桑掌门。”风轻悠悠地,拂过他脸庞,凉凉的,没有温度。
“可是魔主,天相显示,九星连珠之时,也就是明日,魔主是定会出世的哦。你确定你要与我们为敌么?”樊鬼眯眼,自长鬓中间的两片厚唇中途出一句话。
“废话少说。”不想再多加纠缠,宫断莲沉身一震,倏地射出万丈光芒,银色光弧四周暴涨,刺得所有妖魔皆是撕心裂肺地一阵惨叫,然后翻鬼便再也按耐不住,瞠目欲裂,怒容满面。
“不知好歹!”樊鬼怒喝,点地跃起,端起一个骷髅头朝他袭去:“我认你魔主,你倒好,害我门派,宫断莲,你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敢于我放肆!”
不与他废话,宫断莲敛气,几个飞身躲过他的狠厉袭击,然后十指拈花,目光锁住眼前的樊鬼,嘴唇动了动,那樊鬼便立时惊恐起来!
“你……你竟然……”
随之,是惊天动地的一阵地动山摇,就连守在外面的某人都感觉到了,然后便在惊愕之中,赫然发现那原来是一片泥沼的地方竟然慢慢地化为一方小村落!
那人惊讶安抑,缓缓从草堆中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一切,突然感觉到颈后一紧,赶紧回头望去,竟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魔人!
她吓得马上要嘶声尖叫,那魔人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拎着朝那处乌烟瘴气的村落走去。
……
这边村落里,魔道众人死的死,伤的伤,樊鬼恨得双目充血,却无奈眼睁睁看着弟子们被袭击,可那宫断莲又事那样强势,尽管入魔,修为却仿佛丝毫未受影响,单单一击就让他们完全没了反抗能力。
哼,世上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他宫断莲一人了。
忽闻暗号,樊鬼朝旁边一扫,脸上突然有了笑意,冷笑出声道:“原来宫掌门还带了个小跟班。”
宫断莲眉目间稍稍紧了紧,视线微移,看清了那个魔人拎在手里的完全陌生的家伙,没有言语,正要再次来上一击,不料那樊鬼似是料到了他的念头,将所有被拐女子和童子们全都带到了他面前。
樊鬼势在必得地勾唇一笑,道:“不过就是几个小生命,弄死也无所谓,哦?宫掌门?”
宫断莲脸色一沉,稍稍移了移视线,余光扫过安慕白手中的跪炼幡和安彤书的血魇铃,想到他们拿活人来祭炼的残忍手法,长眉紧皱,沉默一阵,道:“放了他们。”
“好,可是我有什么好处呢?”樊鬼紧盯住他的身影,丢出一句话。
“……”他没回答,只是在樊鬼面前顾自握紧了十指。
“好吧好吧。”只因忌惮他太过强大,樊鬼无奈一叹息,挥挥手,示意手下放任,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宫掌门莫要食言才是,否则,他们就……”
宫断莲放下手,站直身,任魔人们将人质带到自己面前,道了句:“走。”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剩下那套着黑帽的女子看着一众昏迷的百姓干瞪眼,正在着急发慌,那些人居然醒了过来,个个醒来都是吓得浑身直哆嗦,那樊鬼似乎看得也心烦,吼了一声便带着弟子回屋去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热闹集市中,宫断莲默默看着对着自己热泪盈眶、磕头道谢的百姓们,没有回答身边人的话,只是一直沉思者。
那人见他如此冷漠,似乎相当懊恼,挠挠头发,再次持之以恒地再次发问:“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问恩人大名?”
她正在窘迫无比,却忽地听到自己仙人一般的救命恩人喃喃道了一句话,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幸福为何物?”
她立刻呆住,不知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宫断莲静静注视着眼前亲人团聚的一幕幕,只觉得那些抱头痛哭和倾诉思念的画面分外陌生,让他不自觉地想到她……
如果,这些平凡夫妻中的一对是他和她……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了这句话,然后,便是极端陌生的充盈感浮上心头,满满的占据了他满心,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那感觉让他很舒服、很留念。
什么是幸福?他们这些凡人只是逃过大难,只是再次相拥,便开心地仿佛得到了巨大财富。
他从前以为,生死由天,世上除了修道成仙,没有其他可以追求的东西。
可是,他却不知从何开始有了追求修道意外的其他欲念,就像是,想要抱她,想要碰她,想要与她生死相依,想要同她……
像这群凡人一样简单的……幸福着。
这便是幸福了么?
简单到几乎没话可说,简单到只是一个眼神相视,简单到只是一句贴心的话语,便让他们这些凡人幸福得让他这个堂堂扶桑掌门生生嫉妒……
垂下眼睫,沉思良久,挥袖远眺,那里,南海的上空正有着数道彩色光芒在飞来飞去,宫断莲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次回首瞥了一眼那些人们,然后,便起身飞去了。
剩下那个顾自说得口干舌燥的那女子急得直跳,紧追着越飞越高的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嘴里大声嚷着,可那个人就是越飞越远,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唉 ”她气急败坏,心情极端不好地冲着身边一男人怒骂道:“叫什么叫,撞的就是你,唧唧歪歪个屁!”
说完,便在众怒中头也不甩地转身离去。
藏仙洞
丁兜兜满面泪痕地悠悠转醒,一醒来就感觉着有人在位自己擦着脸。
“尧姐姐……”视线微转,正好对上白美尧担忧的目光。
“你啊你,昏迷了几天,就哭了几天,唉,你这丫头……”白美尧一边说着,一边仔仔细细地为她拭去脸上干掉的泪迹。
听她这么一说,丁兜兜忍不住眼圈又有些发红,别过脸去,倔强地咬唇不语。
“……”心里刺痛,白美尧放下手中毛巾,伸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柔声劝道:“兜兜,男人都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忘掉就好了啊。”
就算是不了解情况,她也能够猜出兜兜是为情所困。
“……忘不掉。”丁兜兜撅嘴,委屈嘟囔道。
已经刻骨铭心的人,怎可能忘掉,死不相忘,死难相忘,她,早就知道了。
“你这丫头……“白美尧无奈轻叹,转而摸上她撒开的发顶,一下一下地温柔抚摸着,轻声道:“做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尧姐姐。”
“嗯?”
“你不也恨了这么多年么?为什么要这样恨,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呢?”
“……”愣住,无言以对,伤痛,瞬间浮上心头。
对,她恨,恨他冷清,恨他当初入魔,恨他不愿为她选择入仙,恨他锁她百年都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时间一天天过,她的恨也一天天累积。
可是,百年里,她却从未想过,他会为她从魔转仙,甚至落得如此落魄下场。
她不是不知道,由仙入魔极易,而由魔入仙则是难上加难,成功几率极其渺小,而他,竟然去尝试了……
现在的她,不知该恨还是该爱,他们早已回不到过去,错过一时,便要错过一生……
“尧姐姐,两心相许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回头呢?唉……”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他们自己又岂不自知?
天知道,她是多么羡慕尧姐姐,至少,他们日夜相伴,至少棐老怪一直为她守候,至少,他们还有重修旧好的机会……
而她自己呢,被他抛弃,他甚至连最后一眼都不留给她,绝情向前,还说什么决心赴死,让她完全没有抗议的机会。
丁兜兜暗自伤神,而旁边白美尧听着她的话后则是难以自持地开始联想到一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么幸福的一对眷侣只在一夕之间就反目成仇,究竟因为什么,还是因为她爱他,放不下他,所以才会如此执拗地跟他闹得不可开交。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垂垂老矣,而她则是修成仙身,永生不老了。
还有……可能吗?
“对了,尧姐姐。”丁兜兜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赶紧出声问道。
“嗯?”
“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今日四月初九,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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