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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风因爱停-第32章

小说: 风因爱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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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霆,我喜欢他,是因为在这世上,再也没人跟他一样了解我。”

赵霆神情黯然,他迟了,一迟就是三年,“蓉儿,我也了解你,甚至比他更了解你。”

冯清蓉摇摇头,不可能!世上只有一个慕容子风,不会有第二个。

“你说了解我,可愿赌一场?”她的眼睛突然光彩动人,可惜这光彩是为别人而生。

“赌什么?”他淡然地问。

“你知我会易容。二月初四,清水街。辰时至巳时之间,若你能认出我,我便嫁给你,若你不能,你去找皇上,收回请求。”

“你确定会去?”

“若我不去或是迟了,就算输。还有,不能说话,不能上前,若是如此就表示你认出来了。”

“那好,一言为定!”他伸出手。

“你有什么要求?”

“只要你去!”

“一言为定!”她也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可,他稍一用力,将她拉至怀里,紧紧拥住,“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

暗哑的声音灼痛了她的心,她心里不是没有他,但是更多的却是慕容子风,她爱的,她要嫁的人,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慕容子风。

“回去好好想想怎样赢了我,否则一辈子别想嫁给你的心上人。”他松开她。

冯清蓉并没有过多考虑赌局的事,清水街,每天数千人在那里买卖物品。赵霆并没问,她会穿男装还是女装,会扮成老人还是少年。当初与慕容子风的赌,她已知所找之人是年青男子,单是这点足可以过滤掉四分之三的人。所以,这场赌对赵霆其实并不公平。

赵霆也没有过多考虑赌局的事,输与赢尽在他掌握之中。他只是在考虑,该是赢还是输。赢了,把冯清蓉留在身边恨他一辈子;输了,则让她与心上人双宿双飞,自己心痛一辈子。

二月二,龙抬头,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一直下到二月初四。

吃过早饭,连绵不断的细雨越发大了。雨势愈渐猛烈,溅起满地水花,此起彼伏。冯清蓉如往常一般梳个双环髻,挑了一身鹅黄棉衫,外面罩了浅绿夹袄,只是怀里多了张人皮面具。

从冯府到清水街,平日只需半盏茶工夫,冯清蓉怕迟到,催着轿夫提前出门了。轿子停在离清水街尚有十几米的地方,隔着老远,看到清水街口有许多人围在那里,不知谈论什么。

下了轿,接过轿夫递来的油纸伞,她轻提裙角,小心翼翼地躲过地上水坑,一步步走过去。青砖墙上贴着一张告示,虽被雨淋湿了,上面的字却是清楚无误:二月初四辰时至巳时,闲杂人等不得进出清水街,违者斩。字是朱笔写的,被雨水冲刷着,鲜血一样狰狞。

不过二十余字,再怎么愚顿的人,读过两遍,也明白白纸红字的意思,冯清蓉透过人群看向清水街,果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闲杂人等不能进出清水街,那么她呢,她不是闲杂人等,她必须出现,所以不管她易容成什么样子,只要在清水街出现,只能是她了。却原来这场赌,从开始就注定了她不会赢。

那夜,他说: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赢了我。

她如何能赢得了他?他比她高明太多!

惨然一笑,挤过人群,踏过街口拦着的粗绳,走入清水街。赌局未完,她承诺过,必定会来。急促的雨点落在油纸伞上,噼里啪啦水花四溅。她也输得稀里哗啦,毫无余地。

隔着浓重的雨帘望去,街中央,似乎坐着一位黑衣人。

该是赵霆吧!他是不是在得意的笑?他是不是在好奇她易容成了什么样子?她就这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这样像猴子般被逗弄。绝望之后,恨意渐生,她咬紧牙,缓慢却坚定地朝黑影走过去。

路面坑坑洼洼地满是积水,她的丝履早已湿透,裙裾也溅上雨水。浓重的寒意袭上来,她却不觉得冷。神经早已麻木,心已被掏空,她拿什么去感觉?

尚未走近,琴声响起,铮铮淙淙,温婉,悠扬,含着小小的喜悦。他是喜悦的?

细细分辩了下,是一首古曲《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皆臧。

这样美好的相遇,这样单纯的爱,她也喜欢。爱原本就该如此,喜欢了就在一起,就如慕容子风与她,他们只是单纯的相爱,没有算计,没有利益,只是喜欢啊。

琴声渐低,雨声依旧,冯清蓉方欲开口,却听一声长拨,琴声骤然转急,嘈嘈切切,如呐喊,似咆哮,象是一声声的质问:
你就那么恨我?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你竟如此看待我?
你就那么不愿嫁给我?

风起,声声质问劈头盖脸地砸过来,直将她麻木的心戳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赵霆,如今胜负已分,何苦再加上一刀,难道还嫌她伤得不够痛?!

“铛”一声,琴弦断,琴声停。
赵霆缓缓回头,“蓉儿,你当真不愿嫁给我?”声音低哑有着请求,眼神炽热含着渴盼。

不敢看他的脸庞,冯清蓉垂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地上,肆意横流的水中夹着殷红,有血自他右手滴落下来,染红了脚侧的雨水。想来,他的手被琴弦割伤了。抬头看他,却见他已经转过身去:“你走吧,我即刻便去见皇上,收回请求。”

她愕然地看着面前魁梧健壮的黑色身影,雨水已将他的发,他的衣,湿得精透。他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这样做?

“你走吧,去找你的心上人吧,再不走,我怕自己后悔。”他又道。

静默了一会,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只得转身向街口走去。

她没有转头,自然也没有发现,赵霆在她脚步移动那刻已经转回头来,看着红油纸伞下,鹅黄衣衫的她,一步步决绝地离开,头也不曾回过。

第二日,一顶青色小轿接她去了广隆寺。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总算结束了。差不多十六万字,一个多月的辛苦~~~
曾经委屈,曾经辛苦,曾经想要放弃,如今看看日渐拉长的章节数,看看关心支持我的留言,真是开心啊,是带着自豪的开心呢。

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的朋友。。。。。。。

明天请容某荷休息一天,周六开始更新第三卷好吗?
新的一卷,会解答之前的许多疑惑,也会有更加精彩的情节。
请让我知道你们会继续阅读此文~~~~~~




43

43、心中无佛 。。。 
 
 
广隆寺其实是皇家寺院,位于上镐西部的苍嵛山,负责一切与皇室有关的祭祀、祈天、生老病死等活动。方丈弘常大师,乃一代名僧,经常有人前来理佛,其中颇多官家女子,因此寺院的一角特地隔出来成为静园,专门接待宫内的妃嫔以及达官显贵们的家眷。

静园有两排相对的房子以回廊相连,沿着回廊种了垂柳野花以修饰。冯清蓉选了后排最里面的那间,图个清静。其实,静园里哪一间都清静,只不过她习惯了凡事都选最不起眼的。

既然是来理佛,自然不能像在府里那样舒服享受,丫头们都没带来,凡事均需亲历亲为,好在斋饭倒是不必自己做,一日三餐都有小沙弥送了来。

弘常大师慈眉善目,性情也随和,只嘱她不可随意外出,并不强行要求她参加晨昏功课。如此,生活便也悠闲自在了。

清晨在鸟鸣声中醒来时,通常小沙弥已将粥菜放在门外了。用了早膳,她会到院中的树林里小坐一会,或观云或听风,而后取了井水洗濯换下的衣服。

水井在寺院正中,有辘轳可以取水。她拎不动整桶水,每次取上水来会倒出去一多半,剩下小半桶。这样拎着会轻松许多,水井离静园尚有一段距离,行到中途,她会在院中大石上歇息一会。偶有小沙弥看见,会赶着过来,将水桶盛满,直帮她送到屋门口。

洗衣虽是辛苦,可并非天天洗。因不常出门,也没有必要天天换新衣。

午后,她依然会小憩,然后到寺院后的山坡上坐着,有时候读读小册子,有时候挖点野菜。初春野菜正鲜嫩,挖出来到附近的泉水里洗洗,咬一口脆生生地带着丝苦味。

在静园隔着垂柳与她相对而居的是位法号慧觉的女尼,听说她曾经是太上皇的宠妃,康元帝驾崩后,她就皈依了佛门,已二十余年了。她倒是有位婢女叫做素心,是她自宫里带过来的。

慧觉大师甚少出门,听方丈说,此人甚爱清静,冯清蓉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素心倒是经常可以遇见,有时候去提水,有时候去采花,有时候也在门口大石上洗衣服。素心亦不爱说话,两人碰了面,至多点点头,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每月的初一跟十五,寺里格外热闹些,周围三乡五村的百姓会来烧香拜佛,更有许多年轻的公子小姐来求签,问姻缘,问前程。小姐们虔诚地将身上的饰物放在佛前,拜上三拜,而后焚香,净手,将签筒摇三下,落地的那枝就是她们的命运。

冯清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因她们喜而欢喜,因她们悲而伤悲。

方丈笑,“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她笑着应:“大师,我不懂呢。”

方丈又道:“众生无我,苦乐随缘,宿因所构,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一切悲喜都由心生。”

她并不回答,只怔怔坐着。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有些事,总是要争取的,得不到便说“随缘”,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缘。

“皇上昨日遣人来问冯姑娘修行的如何?”方丈笑得慈祥。

“大师如何答?”她有点好奇,这半个多月她没进过一次佛堂。

“贫僧告诉来人,冯姑娘心中无佛。”

冯清蓉大笑,方丈亦笑。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倒不可谓不自在。

只是夜里,总会想起那个有着温柔的眸子,带着淡淡药香的男子来。这么多日过去了,慕容子风竟是毫无音讯。是他太忙还是根本没有将此当回事。她只有等待,等着及笄那日,他如愿上门求亲。

她相信他会来的,他从来没有骗过她,一次都没有。

偶尔,也会想到赵霆,想到滂沱大雨中,他狂怒的琴声,他流血的手指,还有他低哑地问:蓉儿,你真的不愿嫁给我?

不能否认,有那么片刻,她是动了心的,比如云门山下,他为她运功驱寒,他温暖的手;比如赵家别院,他紧紧拥她在怀,他宽厚的肩。

可是,那只是片刻的迷失。她知道,他不是她想要的,一直都不是。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渴望着纯真爱情的小女孩,她不想生活里掺杂着太多的算计。而她与赵霆,除却开始,每一次的相逢都充满了算计,她的谋算,冯清远的谋算,顾芷若的谋算或许还有赵霆的谋算。
赵霆说他讨厌被人算计,她何尝不是?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三月。

冯清蓉最喜欢这个季节,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先生曾经告诉她,初春最适合养生,春天养好了,一年都不觉得冷,若是春天生病了,那么一年病症不断。那次,因她贪玩,三更半夜里出去淋雨,湿了个精透。先生熬了药,一边喂药,一边如此说。自此她再也没有淋过雨,纵然春雨如酥使人醉。

虽然淋不得雨,可看看雨丝飘飞,心里亦是欢喜的。
斜依在门框上,伸出手,让细雨落在掌心里,凉凉得酥麻。心底也就无来由地想起那句词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园中的柳枝新抽了嫩芽,浅浅淡淡的黄,早归的燕子灵巧地盘旋在柳枝间,唧唧喳喳地欢唱,好不快活。
不由得踏出门槛,闲花般,静沐在细细柔柔的雨丝里,感受着春的气息。

“风哥哥,这纸鸢湿了,你可得再给我做个新的来。”
娇嗔清脆的女声传来,她本能地回头看,只见静园门口走进来一对男女,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身穿浅粉的衫子,许是跑得累了,红润的脸上泛着细密的汗珠。那男子身穿藏青色长袍,长身玉立,面容被女子手里的蝴蝶纸鸢遮住大半。

“好啊,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替你另做一个。”是极好听的声音,低沉、温柔、含着宠爱。

这声音落在冯清蓉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当空划过,惊得她说不出话来——是他,没错!可他不是在南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竟然也不来找她。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女子含笑冲她点了点头,那男子却如未看见她一般,只侧了头微笑着拂了拂女子发髻上的雨丝。

冯清蓉心里一紧,垂在体侧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十指煞白,指甲深掐进肉里。
淡淡药香,擦肩而过。

她的眼追随着他的身影,却瞧见他的手竟是握着她的,紧紧包裹起来的那种握法。

紧握的手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冯清蓉眼睛一涩,不敢再看,只仰面朝天,任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混杂了她的泪水,一行行落下来。

隔着窗纱,慕容子风默默地看着雨中浅绿色的孱弱身影。雨点成串,白线一般从瓦檐垂下,青石板地上的白色水花连绵不绝。她仰面站着,他看不见她的面容,可是他能看到一行行的雨水自她脖颈处滑下来。

蓉儿,纵使仰着头,我还是能看见你的泪。
那年,她十二,已是个很能隐忍的小女孩。他寻了新的毒让她试,没想到用后的反应非常厉害,即便立时服了解药,她的手腕已肿胀得如碗口大。他劝她“蓉儿,痛得厉害,你就哭出来吧。”她仰起头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笑着,“先生,我仰着头,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他的手紧攥着窗棂,眼底怒意渐起,已站了半个时辰了,她还要在雨里待多久?她知不知道,淋了雨,那病又要重了。

咬牙看着依旧仰面朝天的冯清蓉,只恨不得立刻将她拖回屋子,紧紧搂在怀里,让她再也不敢有下一回。

“风哥哥,祖母问你今天是不是歇在这里?”秦香茗扯扯他的衣袖,甜甜地笑:“既然来了,干脆多待几天,陪陪祖母可好?”

慧觉大师是平南王慕容漠的母亲,因慕容渊的生母很早就过世了,她便将慕容渊留在身边抚养,视同己出。所以慕容渊与慕容漠的感情极好,也是因此,慕容潜才将二人一个困在漠北,另一个却遣往滇南。

慕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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