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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官媒辛大露-第19章

小说: 官媒辛大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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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了手,她却有些不想离身了,这胸膛热乎乎又厚实,脸颊贴在上面,就好像贴着热炕般舒服。最重要的是,贴在这里,觉得心里踏实,心里记挂的那些事啊钱啊,做过的没做的,瞬间都不再去想,不是一般的舒心。
但既然陈步元都拿开了手臂,怎么好意思再靠在他怀里。
辛大露便偏头挪身,步到一边,隔了数尺。却隐隐听得后头有一个轻柔的声音,恍惚间说道:“辛姑娘只管将这话记在心里,在下就算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也会为你效劳……”

真是,辛大露背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粉身碎骨,赴汤蹈火,是多么重的词啊,他一二再再二三的讲,反倒让她有些不相信了。
在辛大露认为,说得越夸张,讲得越频繁的诺言,往往总是最假。
“知道了,我记在心里了!”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哦——”陈步元生涩地应了一声,不敢再讲下去。

辛大露却觉得滋味怪怪地,心里好像总有什么要澄清,便转过身去,面对着陈步元道:“不过也就这一件事,小的给记心里了。其它的事,诸如拆了我第九十九对鸳鸯,抢亲打晕我一次,抢贾仙仙又打晕我一次……”她细数着他的诸多恶劣行径,右手食指也不自觉的翘起来,敲敲点点道:“还有在相爷家胡闹,差点闯下大祸。还有方才硬要拉我来这大荒山,还有……还有叫我大婶!这些事儿,小的我全没记在心上!”

她噼里啪啦数落完,便撇撇嘴,又白了陈步元一眼。他却摸摸脑袋,不解地问道:“辛姑娘,你既是没记在心上,那方才你说出的那些事,又是如何记得……”
辛大露这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个自相矛盾,赶忙再次解释,清嗓子正了色道:“那是因为,小的有个册子,这诸多的冤仇恶恨,小的都拿笔一条条细细记了,将来一笔一笔,全都要还报给你。”

陈步元看她的样子,嘴角是微微上扬的,那颗媒婆痣便往上凸颤。平时她教导他,跟他说“四公子,以后啊你跟我多学学”的时候,满脸得意,神采飞扬,媒婆痣也是这样跟着一颤一颤。
“呵呵”他轻轻笑了,挠了挠后脑勺,而后居然点头答应,神色诚恳,不似说笑:“好!”
辛大露一下楞了,陈步元的反应,总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她回味片刻,觉得再说下去,就要没完没了了,便手一抬道:“够了够了!先早个地方挨一挨,等天发白了,再下山去。”

陈步元看了看左右,淡然认着道:“那……就在这里吧。”
“这里”辛大露提高了声调,环顾四周,除了土就是树,还有一只死老虎,还有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的其它老虎,诸如这死虎的婆娘,崽子,爹娘……
“这里?”她又质问了一遍道。

“没事。辛姑娘你放心休息,在下来守夜,不会有事。”他说着,招牌似地拍了拍胸脯。
辛大露无奈地挑了挑眉毛,她不想再靠近死虎,便拣了稍微有些远的地方,清扫了下叶子和浮灰,便将就着坐下了,本想就这么坐着小憩,可紧目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是没撑一会儿,就觉得难受了。她实在挨不住,也管不得许多,双脚一蹬双手朝两遍一撑,就这么躺在地上睡了。

这姿势,可真是比那死虎还要难看。
许是方才杀虎,用了太多力气,耗了太多精神,受了太多惊吓,她竟然还真睡着了。

陈步元本来拿着白虎刀,背对着她守在旁边,这样可以直视那片树丛,若是有猛禽野兽过来,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可渐渐地他就听见了“呼噜呼噜”的打鼾,越来越来,他实在忍不住,回头一看,这辛大露睡觉的时候,竟是鼾声如雷。
“呼噜呼噜——”这鼾声沉厚,比老虎的咆哮还雄浑。

陈步元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脸上是一副什么表情。只得装作没听见,复转过身去,继续守夜。
“呼噜呼噜——”鼾声不间断地响着,他实在无法忽略,心头一点点起火,先是抓紧白虎刀,忍!忍不住便握了拳忍!终是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想要叫醒辛大露。

可是,却见她双手抱在胸前,脑袋往下低,双腿弯曲,膝盖继续也抬到胸前,就这么蜷曲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肉球。
方才,她还是那副好死不活的“大”字睡相。

她冷了,他想。

要是从前,她缩成了球,他一定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就算是注意,也会觉得是个人喜好,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他一下子心念就能想到,地上凉,她冷,所以才蜷曲起来取暖。
陈步元觉得,他可能是在辛大露每日犹如念经般的教导之下,有些通晓人情来。只是,他还是学不会练达事故,凡是顺流而行。

“呼噜呼噜——”辛大露边打着鼾,边将双腿又上提了几分,身子愈发缩得紧了。
陈步元手里还抓着刀,就想脱件衣服替她盖上,却发现自己穿的是件单袍,连衣裁的,若是要褪去,身上就只剩下薄薄的中衣,似乎有点不雅。虽然她此时熟睡,根本看不到,他还是略略觉得尴尬。可见着她那副抵不住寒冷的模样,陈步元心一横,脱就脱吧,反正她呼噜震天,什么也看不见。
陈步元便先把白虎刀轻轻放在地上,而后捏手捏脚解了束带,一把丢在地上。又从上至下一点点褪去青袍,因为怕吵醒惊动了辛大露,他动作得极慢,且极其小心,还时不时瞟她一眼,就像有些心虚一样。终是顺利褪去,露出了贴身的中衣,白棉有些透。他笑意盈盈,就要给辛大露披上。

却辛大露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一双大眼却在这一刻间睁了开来,目光中全是审视。她也不起身,也不动作,只是冷冷问道:“你要做甚!”
一句问话,却说得像一句警告。
“你做甚猥猥琐琐地脱得只剩件就寝中衣!”她警觉地坐了起来,眼神又凶又冷。

“我……”她提点得这么明白,陈步元想了少顷,便悟到她误会成什么了,一时好不难堪,只感口中生涩,明明可以直言快语的话,被她这么凶凶一唬,竟是说不出来。
“哈哈!”辛大露却突然得意地笑了,伸手一把将袍子抢过来,啧啧看了两眼,又不屑地甩给他道:“四公子,你自己穿了吧,小的不冷。”

“你……你知道!”陈步元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辛大露是故意逗他。
辛大露却是得意地耸了耸肩膀,摊开手满是无奈的戏谑道:“喏,小的刚才,不过是报一笔冤仇恶恨,。”她挑眉斜眼,嘴角扬起笑容,手也抬起来散漫地在空中一划,而后转着圈圈,好似在空中写字:“等会小的就在那小册子上,把这笔勾了,然后再旁边注上一行小字,此笔旧账,辛大露同陈步元已于咸淳七年十月初四两契。” 

作者有话要说:喵喵,因为本周痴娘实在抽不出时间,照常下一章是周五放,但本周四周五,痴娘有个project,痴娘怕实验室老板心情不好,所以……
痴某尽量争取周五,不过掐指算算,估计应该是周六更文了,望天……
对不起!!
不过就算再忙,天打雷劈也会保持一周大于或等于三更!!
我知道乃们最好了,最好了╭(╯3)╮




28

28、第 28 章 。。。 
 
 
陈步元被她说怔住,一时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还击。
“过来,坐这!”辛大露挥挥手,替他在身边扫出一块稍稍干净的地,叫他过来坐。其实,方才陈步元动静很大,他自己不觉得,但辛大露早就被吵醒了,而后便了无睡意,就好似一根筷子被折断了,就再也并不拢去。
既然睡不了,不如叫他来天南海北的聊一聊。
“好!”陈步元抱拳答应道,穿好长袍,拾起白虎刀便坐了过来。

她一开始想同他说些做媒遇到的种种杂事闲言,诸如哪家小娘子如何如何,哪家公子是怎样怎样的奇人,传闻哪家哪家有什么古怪嗜好,她自己讲得乐不可支,可这陈步元听了,却是一笑不笑,反倒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该把你那头‘牛’牵来……”辛大露抱怨道。没人响应,她自说自话,极是无趣。
“为何?”陈步元紧闭了这么长时间的嘴巴,终是开口。
“因为那样小的就可以对牛弹琴了。”辛大露皱起眉头,翻眼瞪他,这木头石头一般的陈步元!
陈步元想了一会,明白她这是怨言,便半是解释半是劝诫地开口:“辛姑娘,在下不是牛,你方才讲的,我字字都认真听了。只是陈某从来觉得,不该背后议人长短,将此以为乐事,更何况,你说的那些事,很多都是道听途说,难免无心做了信谣传谣之人……”

他这么一说,到真说得辛大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细细想了会,自己这做人,倒还真是东家长西家短。
“喋喋不休,习武的汉子,到来装甚么迂腐先生!”虽然心里觉得陈步元有理,辛大露嘴上却还是习惯性驳斥他,似乎她一次不同他针锋相对,便不舒服。
“哦……”陈步元先是停了话题,既而忽然重重将刀猛地一横:“陈步元的确是习武的汉子!”
辛大露“噗嗤”就笑出了声,最喜看他呆里傻气的样子,平日里逗嘴,就这点乐趣。
就这点乐趣,快乐得大过天。

“辛姑娘,不如来说点别的。”陈步元竟然开口先提,而后竟似三伏天里的长江水,滔滔奔流不绝。他同她讲名山大川,神采飞扬;他同她讲名剑风流,凌云写意;他同她讲战场厮杀,热血激昂。讲到奸臣佞党晦暗官家,他横眉竖眼,暴跳如雷。可待讲到岳武穆、韩世忠、孟珙、吴玠这些当世的名将,他却是言语敬重,心甘情愿地俯首。最后,说到如今锦绣山河半残半缺,蒙人虎视嚣张,陈步元便抿紧了双唇,似有满腔的悲愤无处可说……他猛地立起,起手拔刀出鞘,引得朔光幽腾,寒芒萧飒。
他旋即舞起刀来。

陈步元的刀法,和他的人一样,不识韬晦,干脆而不犹豫,招招直接,毫无修饰。犹如雷霆震怒,仿佛呼啸声里一招就能斩敌,而后喷飞的鲜血淋落痛快。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陈步元一边舞,一边诵起词来,语气同他的刀法一般,既刚硬又顺畅: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三丈月光,一地清辉。在这皎洁的明月之下,他墨青色的长衣,身姿飘逸恍如墨汁淋漓的狂草。宝刀昭昭,端是配得主人。

《破阵子》尽,刀亦舞完。
“这首稼轩词,陈某甚是喜爱。”舞了这么长时间的刀,他连气也不喘一喘,字字还是那么铿锵有力:“只除了最后一句,大扫了意气!迟暮之意,让人心头不痛快!”
辛大露不觉莞尔,这陈步元说呆说傻,说是个木头石头,此时喜怒痴狂却又尽皆流露,真性真情犹带着三分侠客脾性,一不负青天,二无愧本心。
在这一刹那,辛大露恍惚对他生出一种一世潇洒的错觉。
也许,这样的男子,才值得自己倾心追寻?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唬到。他是门第显赫,少年英武的陈四公子;她是出生不堪,卑民草芥的官媒辛大露,怎么想怎么不般配。更何况,就算两不情愿,他也迟早是要娶贾客珠的……
再更何况,他陈步元,并不一定在意自己辛大露。
还是不要再想了,她早就怕了单相思……
辛大露是个心内灵活的人,于“情”字之上,早就不再执拗。这心思转念来,转念就看开:还是没心没肺做媒婆来得自在。如今,她要吃穿有吃穿,要人脉有人脉。以后,要真嫁人,一定还是照她娘的遗言,正正经经说一门人家,不是做官的,不是富贵的,不是太学生,样样门当户对……

她明明是自己在心底乱想,可拿眼看着身边的壮汉,却还是有一种淡淡的怅然。
于是,她便怅然道:“四公子,等我们过几日到了青山矾,上完了坟,还是打原路回去吧……”
她见他回转头,怔怔地看着她,便朝他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小的打算还是……替那善老爷说媒。”
本来一直犟着不肯改的事儿,突然就自己先松了口。

陈步元还是怔怔地看着她,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下巴……一路若有所思地看下来,轻轻答了一个字,却是极其清晰:“好。”
“我给你再讲个故事……”辛大露见他微微皱眉,便同他解释,这次不再是别人的流言蜚语:“是小的自个的故事,例如,四公子,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叫辛大露吗?”
陈步元自然摇头不知,于是她便同他讲爹娘相识,自己出生,打小的糗事。她似是天马行空,想到哪就说到哪,却于随意中隐去了爹娘不和,家中变故,只提诸般趣事,逗得自己同陈步元都是哈哈大笑。
“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陈步元乐呵呵也同她讲起自己的小时候,他小时候,就是个傻小子……

两人越讲越精神,待到后来,说到打小喜欢吃什么,钟意玩甚么,竟是不谋而合。心意相通,便是愈发兴奋,四目相对处尽是激动。
突然,陈步元纵身翻了个跟头,去到树丛那边。
“四公子,小心。”辛大露耳边隐隐听得微风轻吹,沙沙作响,怕那树丛里又有什么猛兽,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口。
陈步元却是笑出了声,她看他身影,像是起手往胸口一抓,扯下了什么东西。再看时,他已是纵身跃回了跟前,蹲□摊开手来,但见并不白皙的掌心之上,两片树叶,郁郁苍翠。

莫非他要同她吹叶子?辛大露不敢肯定,疑疑迟迟拿手去碰,拾了过来。陈步元见她疑惑,反倒勾起嘴角,自先将叶子放在两唇之间,却并不完全接触,似隔着几厘的距离,但听得气声先出,而后悠扬之声便好似竹笛,如慕如诉。
他边吹边瞧着辛大露,双眉带笑,眼波流转。
辛大露便也笑着吹起了叶子,她气稍若,吹出的声音也轻快婉转些,较之陈步元,到有一份不一样的动听。
这两缕乐音,一阳一阴,一刚一柔,一扬一抑,配合得如此流畅,相缠相绕似由心发,就好像春日原野上的两匹骏马,同驰骋那望也望不尽的绿草如茵。又好似夜里沧海中的两只行船,共驶过那起起又伏伏的波涛。最后这草原大海尽皆散去,复还归一轮山中明月,寂寂相照二人。
他们吹累了,便又讲起话来,讲到兴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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